十、风雨夜古墓惊魂,山梅参透人生
作品名称:仙缘(上部) 作者:冷梅含香 发布时间:2019-03-20 17:04:43 字数:7251
天渐渐晴了,山中一片清新。山梅出去继续她地搜集和考察。山里是个大宝库,吃的用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在这儿过冬,她心安了,他俩相依为命,越来越和谐。不是兄妹胜似兄妹,不是夫妻胜似夫妻。这份情意是无可比拟的,是纯洁的是神圣的。
山梅走进洼地,涉过小溪,又穿越了一片荒草地,来到东山脚下的灌木带。灌木丛后边就是圆椎台形的火山体。这个地方海拔约有两千米左右,从火山底往上还得有二百多米高,林带分明:依次是、微黄色的灌木林,墨绿的阔叶林、浅绿的针叶林,再往上长满荒草。她想:这座奇特的山,是实心的还是空心的?是天池湖还是植物园?它里面隐藏着多少秘密?
山体西边有个大豁口,象进山的门。门口长着稠密的灌木和小树,人不好进入,但能看见里边有些野果,红红的酸枣,黄黄的金桔,绿绿的圆果,她想:记住这里,回来采。
山梅再往南走,就到了三棵茶树。茶树后有棵山楂树,硕果累累挂满了枝头。她一高兴爬上树杈摘果子,被几只嗡嗡叫的蜜蜂围住。她仰脸一看,一个冬瓜大的蜂巢吊在树枝上,许多蜜蜂进进出出。快下!别让它蛰了。跳下树,迅速跑开。差一点撞在柿子树上。旁边柿子树又高又大,五股八杈。柿子碗口大,黄中泛红,多数柿子落下去摔烂了,还有十几个挂在枝头上晃来晃去。她不想吃柿子,怕在胃里形成结石,就走开了。再往上登,山体很陡里边是石头外边是泥土,走起来打滑。幸亏她穿的是草鞋,比较柔软,两手攀着树往上爬去。
爬上山顶,她心情特别好,捋一下头发,抹一把汗,放眼看。出乎意料的是,这座圆椎台形的山,即不是实心的,也不是天池湖。是一个大漏斗形的天坑,里边长着绿葱葱的蕨树,一直往下看不到底。山口像水缸一样有个平沿,上边长满草和野花。
山梅顺着上沿的平顶想转圈看看。站在上边一览众山小,风景如画,心旷神怡。平顶宽处有五六米,窄处也有二三米,象个圆形跑道,东边的外沿上,长着一大片梅花树,它们在这寒冷的冬天,开着鲜艳的花朵,红的似火,白的如雪,扑鼻的香。她每样都折了几枝,用草绳捆成一束,抱在怀里,又摘了一朵红梅花,往头上插,头发散乱插不住,她就掖在耳后,美滋滋地向前走去。东方一角的平沿上,长着两棵大青树,并排而立。粗的一棵直径约两米左右,细的一棵直径也有一米八九。两树高约有二十多米,树枝连理,树冠象个巨大的伞盖,遮荫足足有一亩地。枝叶浓密油光放亮。在粗树的第二个大桠杈上,赫然架着一个大鸟窝,比老鸦窝要大几倍,稳稳卡在上边象守林人的小屋。什么鸟有这么大的窝?要是春天就好了,爬上去掏鸟蛋,那可是上等的美味呀,这个节气连孵出的小鸟也飞走了。山梅好奇,很想看看这窝里的鸟是个啥样,就坐下来歇歇,又怕大鸟伤人,干脆仰躺在半坡的草地上。
过了好久不见鸟来,她昏昏欲睡。忽见一只大鹰从天外飞来,两翅展开,很象撒农药的小飞机,它在山头上盘旋一圈,落在了大青树上。山梅目不转睛观察着大鸟:灰白黑相间的羽毛,红红如钩的长嘴,黄澄澄的利爪,钢钩一样抓住缠绕一起的大蛇。它嘎的一声落在大青树上边的窝里,接着是鸟与蛇的搏斗,虽看不见,但能听见窝内悉悉嗦嗦地闹腾,只几分钟就没动静了,蛇尾拖在窝外。山梅起身欲走,又一只大鸟飞来,落在大青树上,然后是两鸟对话:“嘎嘎、啾啾、吱吱、哇哇!”第二个也进了窝,第一个叨起蛇与它分吃。噢,明白了,这是一对夫妻鸟,它等它回来,一块用餐呢?好仁义呀,好温馨呀!她忽然想起老莫,天过午了,他一定做好饭在等着她。快走,悄悄从树下离开,绕到大山的豁口顶上。再过十几分钟就能从那儿下到山底。
接近豁口的这片平顶很特别,光光的岩石上面什么也没有,走上去有点咚咚作响,下边象似空的。山梅觉得奇怪,就使劲跺了脚。这下糟了!上面的石板,由于年久风吹日晒,雨雪的侵蚀,一受力就破碎了。哗哗啦啦,山梅掉进一个几米深的大黑洞里。她刚到洞里,什么也看不清,只觉得气味难闻,还有点憋气。她站在原地不敢动,过了几分钟才睁大眼睛。趁着头顶破洞射下来的光线,打量着洞中:说它是个山洞,倒不如说它像个石头房子。四面都是山体石,只有上边盖的是石板,它方方正正比一间屋子还大。正中间有一方形石桌,配着四个石凳。桌上堆着弓箭之类的东西,这可能是古人的石穴,或者是放东西的石库。看来这儿曾经有人类住过,因为墙边还有几张石床,上边都盖着土色大麻布,凹凸不平,不知是什么东西。
山梅走过去细看,整个东墙放着一张大石床。山梅轻轻去掀麻布片,那麻布片化成蝴蝶状或尘土,纷纷落地。啊!床上仰躺着一架人骨,阴森恐怖。死者张着大嘴,睁着空洞的大眼,似向天扣问着什么?两排雪白的牙齿紧紧咬着,象忍痛又象恨着什么,硕大的头颅枕在石块上,头发落了一片。下边铺着兽皮,象豹皮又象梅花鹿皮,上面落满了麻布的碎片。他是什么人?为什么死在这石屋的床上,他生前有病还是被人杀害?山梅不是考古专家无法判断明白。
大石床的前面还跪着两架人骨。她掀开两边小石床上的麻布,没想到全是骷髅。不同的是,小床上的二人都是侧卧的,他是大床上的子女还是佣人?他们一定是给大床上的人陪葬的。这不是什么仓库,是个墓穴。中间高大的骷髅,生前是族长?酋长?还是父亲?另几个人虽都是陪葬,看样子他们身份不同,地位不一样,才有这睡床的,跪地的。山梅虽然胆大,看了这些骷髅也毛骨悚然。她轻轻地说:“对不起各位山梅打扰了,我这就想法出去。”
她环顾四周,在角落里和床底下,还有一些随葬的碗呀,盆呀、盘呀,全都是灰陶的。还有一些酒具是青铜的,她怕有毒不敢去摸它们。
她往上看,踩烂的那个洞,象眼井,离她足有两米高,要想爮上去,必须要有垫脚的东西。石桌石床搬不动,方方的石凳象扎了根一样也挪不动。她心里着急,继续搜索,在西墙跟暗影里,发现了四个黑漆陶罐,比以前的打水罐还要大些。她搬了搬沉甸甸的,就一点点磨到洞口下。这罐子上下小,中间大,象个鼓,口上还糊着厚厚的泥。她想蹬着这罐子试试,离上边洞口仍旧太高,“娘呀!我咋这么倒霉,又掉绝洞里了。还不如从白塔掉进洞里。那时,还有人做伴,还有其他洞钻出。可这儿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想出去是万难了,看来只能与几个死人骷髅作伴了。她一阵心酸,眼泪象断线的珠子滚了下来。但她不甘心,老是往上看那个洞,好像盼着有什么奇迹出现。外面刮起了大风,风裹着泥沙打着树木,象怪兽吼叫,万马奔腾,倾盆大雨顷刻泄了下来。头上的洞口哗哗地流下雨水来,一会漫湿地面,积水越来越多。“这下好了,冻不死也得淹死,大哥啊,你快来救我呀!”
这时的老莫,正披着蓑衣拖着伤腿,大雨里象头受伤的豹子,在斜坡洼地里疯跑着呐喊着:“山梅,你在哪儿?山梅你快回来!”他的腿跑得疼痛难忍,嗓子沙哑,还在低吼:“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回来?天黑了,雨大了,你在哪儿!?你如果生我的气,就惩罚我,千万别丢下我!”老莫预感:她一定遇上困难了?遇上狼群了?掉进山涧摔伤了?你可千万别死呀!你是我的一切,我的命,我的魂,我的真爱,失去你我就不活了。
墓穴的地下水,已没到脚踝。山梅坐上了石桌,好像听见有人呼唤:“山梅,你在哪儿?你快回来啊!”仔细一听,只有风声雨声。她心想:也许是我听邪耳朵了吧,也许我太迫切听到呼声了?也许哥真在喊吧?那呼声太弱,好似从另一个遥远的世界传来。她一激动跳下石桌,直奔洞口下。双手作喇叭状,朝上呼喊:“我在这儿!哥,快来救我!”风声雨声掩盖了她的呼叫。山梅想:也许是心灵感应吧。我出来时,并没有告诉他我到东山来。他的腿伤还未好利索,他走不了这么远。
山梅重新回到石桌前,觉得脚面上的水都向北流,难道这石屋有石缝?有缝就有希望。此时,天尚未完全黑,她的眼睛也适应了黑暗。顺着水流走到西北墙角里。见空洞的底部有一道不起眼的石缝,水从石缝内流向外边。她从石缝往上摸,又有一道竖石缝直通上边,到一人多高时,石缝拐弯向西。啊,好象真有个石门?也许打开这道门就能出去!一定是这样,要不洞里的人是怎么进来的。她为自己的推断高兴,回头去找石块砸砸看。找了好一会儿,才在垫罐子的底下,找到一个抱得动的石块。使出浑身的力气向缝间砸去,石门忽然开了,她躲闪到一旁,怕里面有毒气或什么暗器。一股凉气袭来,过后再无动静。里边是黑洞洞的,感觉空空的。山梅就摸进去,走了不远,被什么东西挡在面前。她硬着头皮去摸,上面平平的是个长方形物体,象个大匣子。不对,它还一头高一头低,一头大一头小,高的那头还往上跷跷着。山梅毛了手脚,这不是大匣子,是付大棺材!她腿发软,心直跳,浑身打颤,这儿也是个墓穴。过去听说四川、广西有悬棺,这里有洞葬,太离奇了!她不敢停留,急忙返回,来到外室,放声大哭。好象哭声能赶走恐惧,能驱走厄运,她不顾一切地长嚎:“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为什么这样作溅我?苍天啊,大地啊!你叫我死了吧!我哪辈子的罪孽,今世来报!”她哭得肝肠寸断,感天动地。风也停了雨也住了,连室内也不太冷了。她只好回到石桌坐下,与骷髅们无言相对,哀叹着不公平的命运。夜深了……
老莫被大雨一淋,发起了高烧,只好回到了洞中。他把湿衣服脱掉,烤到火堆旁。也不吃也不喝,昏昏沉沉地喊着:“山梅,都是我不好,不该让你一人出去——你别走,别扔下我……”
黑夜似无形的怪兽,缠绕着山梅,吞噬着她的肉体,摧残着她的意志。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境中,她感到自己是多少的渺小,多么的无助和无耐。她觉得做人太不容易了,从小到大几乎是在苦水里泡大的。一路走来,从不怨天恨地悲观绝望,这次大难临头,她崩溃了。看来我只能与这几个古人为伍了。从盖的麻布上看,猜想他们至少在这儿沉睡了有两千多年了吧!由于我的闯入,打开墓穴,空气和水破坏了原有的模样,打扰了他们的清休。“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没想到我闯了进来,是一个不祥之物。”
山梅哭累了,就支起膝盖,双手抱胸,垂头想着:如今我的家人都在干什么呢?儿子大学毕业找到工作了吗?两个女儿还在上学吗?我的老公在干什么?是不是拿着用我的命换来的钱,去修房子娶老婆?说不定现在正搂着别的女人卿卿我我。我在这儿到底为谁守节?过去那些所谓的贞节烈女们,还不是苦了自己一辈子,换取了一架冷冰冰的牌坊,值吗?今晚我死在这儿,值吗?我死守着从一而终的封建礼教,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是对还是错?我是女人,我也有追求,有性欲,渴望真爱,为什么不能放开心扉?为自己活一把?我明白义哥老莫是真心待我的。他儒雅倜傥,深沉幽默,是男人中的极品。在她的心里对他,早就超越了兄妹之情,我死守着男女最后一道防线,有什么用?今夜死在这儿,气如春风肉如泥!悔不当初听哥的。“人生若短,要忘记过去,享受现在。”是啊,既然爱一个人,何必太计较他的过去。况且在这深山老林里,就我们两个人,还能防碍着谁呢?又怕谁指责呢?哥曾经戏说,想做小龙女和杨过。过与世隔绝的古墓生活,如今我真的进了古墓,而杨过呢……她悲悲切切胡思乱想,哭了又哭,似平把一生的泪水都洒在这古墓里了。天渐渐亮了。
当太阳的第一楼光线洒进洞穴的时候,她清醒过来。一夜经历象恶梦一样,天明希望驱走。她看看周围,一切如旧。五架骷髅陪着她,她的布包仍在石桌上放着,那束梅花不知被水冲哪去了。石室的水没了,她跳下石桌,想到洞穴那边看看。里面仍黑呼呼的,影影绰绰看见昨晚她摸过的那个大黑棺材。经过一夜的生死搏斗,她已经坦然了。冷着眼又走到那棺材前,这时光线强了点,可以看见棺材的做工很粗糙,板子厚,个头大,没有上过油漆。通体是用黑灰刷过的,也没有雕刻之类的图案估计年代久远,那时的人类技巧很差。这个棺材与其它棺材类似,前边各有一个青铜铸的鼎很沉。没有陪葬的人,陪葬品也很少,堆在角落里,黑乎乎的不知是什么。
山梅打量着这个墓穴,面积大体和那边的差不多,好象比那边小了点,象个内室。至于这两口棺材里是什么?他们什么关系?他们与外边那些骷髅们又是什么关系,也未可知。他们的地位高低,辈分长幼无法查考。山梅不愿打扰棺材里的死者,不想去打开他们的棺盖,更没有心思去寻找价值不菲的随葬品。能活着出去才是头等大事。但是她失望了。连敲了三遍石壁都是重重的回音,她犹豫着走到东墙跟,脚被什么绊了一下,差点摔了个大筋斗。低头一看。身子一抽,头发根倒竖。地上几条长蛇缠在一起,有一条蛇的尾巴还伸到棺木下。这蛇的上半身靠在墙上,还闪着微光。微光是蛇的眼睛还是磷片?她跳开欲走,又觉得奇怪,这些褐色的蛇为什么一动不动?是死蛇?为什么会发光?带着疑问转身返回,踮着脚走了两步,弯腰朝下一看,嗨!什么蛇!是蛇样的树根从石壁外钻进来,那微光是从壁底的石缝里照过来。树根怎么能爬进石穴来?难道这里也有道门?她趁着微光往上看,石壁没门。山梅心说:“既然光都穿过来了,说明石壁外边就是空间,可能是山体的内洞壁吧。洞里长得全是橛树,橛树的根系不会这么发达,不会有这么粗吧?无论是树条还是大青藤,都会给她的生命带来希望。
山梅一阵狂喜,向发光处猛地踹了几脚,石壁微微颤了颤,发出空旷地声响。“有门!”她反身回到外间,抱起砸石门的那个石块,走到缝隙间,用力向外壁砸去,结果只砸了道白印。为了生存,她发疯般的,一连砸了五六下,树根上面砸开了一个扁洞。一缕强光射进来,她赶紧闭上眼愣了一会神。从小洞伸出手摸了摸石壁厚度,大约有十几公分,底薄上厚。山梅又饥又饿,一夜未眠体力不支。人在绝境中,可超常发挥体能,她抱起石块一下又一下砸过去,手麻了,足颤了,气也喘不上来了。功夫不负苦心人,正当力尽神疲的时候,一石头砸下去,哗啦掉下了一大块石壁。一股新鲜空气伴着阳光冲进了暗室。她一腚坐在地上,喘息着闭上眼睛。她凑着砸开的石洞去看,正如她想象地,这是山口下的东内壁,下面是看不见底的深坑。低头看看脚下,那几条蛇,不是树根,全是青藤,它们从下面顺壁爬上来,日久天长就钻进古墓里来了。洞里没有阳光,绿色逐渐变成了褐色。她用手试了试砸开的洞口,一个人能勉强爬出去。但是正上方,有悬着的石尖像匕首似的吊在那儿,要想从这里爬出去,必须砸掉它。原来的石块,随砸下的碎石滚外面去了,得寻找能砸的东西。她想,也许外面洞穴里会有石斧铁器什么的。
这时墓穴被彻底打开。内室多了一个悬窗,外室多了一个天窗。雨后的阳光格外明媚,把洞中全部照亮。山梅找了一遍,也没找到什么刀呀,斧啦什么的。石桌上的弓箭,一触摸全象朽木一样烂掉。那些陪葬的坛坛罐罐更不堪一击。她从角落里找到被水冲走的那束梅花放在石桌上,轻轻地说:“献给你们一束鲜花,让它在这儿陪伴你们吧!”她又返回内室,看见棺材前那个鼎,推了推很沉,抱了抱,刚能挪动。她使足劲把它搬到洞口一看,就和在历史博物馆看过的,古墓出土的青铜器差不多,又沉又笨,上面隐约看到还有些文字之类的东西呢。
她没心思研究它的年代和价值,抱起来砸掉那块尖石,又把鼎归还原位。在随葬品里,捡了一个又象盘又象盆的东西,想把它带下去当锅用。她把它装进布包里,背在背上,又用青藤固定好。她跪下去与棺木内的逝者磕了一个头:“先辈们,我无意破坏你们的家园。小女误入此地,也算咱前世有缘吧。山梅要走了,请你保佑我顺利了出去。若将来我能走出大山,一定告诉考古专家,为你们搬个更好的家。”
山梅准备着,把大青藤拽了拽试试力度,捡了一条又粗又光的藤缠在洞旁一棵笔直的树上,双手抓藤,爬出洞口猛一蹬,顺着洞壁下滑。她怕摔下去,手脚并用,摽在大青藤上。一切顺利,当双脚踏上石地上时,她长出一口气:“我又活过来了!”手火辣辣地疼,手掌鲜血直流磨破了皮,可见她下滑速度之快。她顺手抓了一把石壁上的青苔,糊到伤口上,急急忙忙走到那个大豁口,放弃了采果,一路奔跑。过了小溪上了斜坡,看见老莫站在平台上喊:“山梅你在哪儿?你快回来!我想你,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他光着脚蓬着头,没穿西装和内衣,半裸着身子象个无家可归的傻子。他凄惶地喊声让山林垂首,温泉泪流。山梅更加激动,也大喊起来:“我在这儿,我回来了!”她掏出红纱巾挥舞着!他看见她了,那熟悉的身影,那火红的纱巾,他哭了。几步下了平台,向她飞奔而去。
俩人在草坡会合了,紧紧地抱在一起,她一头扎进他怀里:“哥,我认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她将脸埋在他宽大的胸膛里,觉得又温暖又踏实。
老莫对山梅失而复得,把她揽在怀里说:“我也怕你回不来了,你昨夜去了哪儿?一夜未归。雨下那么大,我到处找你,喊你,就是看不到你。”
“哥,我掉进一个古墓里,怎么也出不来,和一堆骷髅及两口大棺材在一起。”
“怪不得我一闭眼就听见你在哭。我也哭,如果你真回不来,我也不想活了。”
“哥,咱回家吧,以后再给你细说。你怎么光着膀子没穿上衣?”
“昨晚出来找你,衣服都湿透了,脱下来烤着呢,天明了我上平台看看你回来了没有。听见你一喊,我还以为是做梦呢,慌慌张张跑下来了。”
“快回去穿衣,别感冒了。”
“你也冻得浑身冰凉,快进洞烤烤火。”
“你先回家吧,我去洗个澡,身上都是朽骨味。”
“好吧,我去给你准备饭。”二人分别行事。
洗完澡,吃过饭,老莫坐在地铺上,她依在他怀里。山梅讲了她在古墓的遭遇,他既为她难过,又暗暗称奇。如果不是她亲身经历,他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个女人会在古墓里惊险一夜,竟能奇迹般的生还。他觉得她是一个奇女子,他紧紧抱着她,直到一枝松明燃尽。
“小妹,睡吧,你累了。”他把她抱进床里边,自己睡外边。他象往常一样想背对着她睡。山梅喃喃细语:“哥,我怕,你转过来。”她扑进他怀里。山梅的手伤洗完澡没有发炎,只是一阵阵隐隐作疼,睡不安生。
老莫搂着她,感慨万千,过去搂过她几回都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又爱她,又怕她,睡觉时从不敢造次。今天不同了,是她投怀送抱,他反而不敢动她,抱紧了还怕吓坏她,女人身上的荷尔蒙气息刺激着他。使他本来就发烧的躯体,像着火一样燃烧起来。雄性器官也澎大起来,实在难以忍耐。这时的山梅,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来,我给你!”
“我不能乘人之危。”
“我愿意。我要为自己活一回!”
他一听,心大喜,一骨碌爬起来,翻了上去。他们到底突破了防线,爱情水到渠成,达到美妙的灵与肉的结合。他们的灵魂缠绕在一起飞升起来,飞到那自由自在的极乐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