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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人似桃花

作品名称:那年 那人 那事      作者:浩瀚      发布时间:2019-03-21 16:39:09      字数:6738

  吴天朗从家乡土改到互助合作化这山乡巨变前后,对我国“抗美援朝,保家卫国”这一伟大运动同样有着可歌可泣的深切感受,故事有三。
  其一,活要人,死要尸。
  男主人公叫“春猛子”,亦叫“吴瞎子”,是吴天朗同一个祠堂而房份较远的叔辈,他本名春生,其实他出生时并非春光明媚的春天,而恰恰是秋容惨淡的萧瑟深秋,具体为哪年哪月哪日生,《吴氏族谱》上没有他的名份,这就更不得而知,原因是他爸和妈都是当年被挨户团“清剿”杀害的“赤匪”,故此修族谱时就只到他祖父了结,免得留下“后祸”。他的本名是他爸妈生前合取的,意即“火烧冬茅心不死”,亦即白居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诗句之寓意。
  春生爸妈是同一天晚上被捕的,并同时被杀害在昌浏交界的寒婆坳上。此后他春生就成了被社会遗弃的孤儿。他要过钣,也像他吴天朗曾要好的拯湘伢子那样捉过泥鳅卖,成为厚结子之类的某些有谷把耀的人家不敢随便招惹的‘春猛子’。他个子高不及一根挑茅柴的竹枪棍,他额头凸出,眼睛凹进,嘴巴和牙齿和黑猩猩大致相似,他生性自强,在帮人家看牛,打杂等赚饭吃的过程中,学会了扶犁掌耙和插秧播种等全套农活。人也显得出奇的英武,也许是命中注定他走‘桃花运’,一天,居然在他出生的一间半土筑墙茅屋里,留住了外地逃荒到此求嫁的标致女子。经吴敬光、穷干娘等邻里一撮合,便正式拜堂成了亲,不久,府州和平解放,那就好事接连,春生父母被人民政府追认为革命烈士,他和他的妻子沈桃花,自然也就成了光荣的烈属。毛主席画像和他老人家题词“发扬革命传统,争取更大光荣,”也就由乡村干部亲自动手,端端正正地贴在他房屋正中墙壁,真个是‘蓬荜生辉’。他很快当上村里民兵班长,并兼任农会某些职务,俗话说:“夫贵妻荣”,桃花这年轻妻子,也随之当上地方妇女界积极分子,并兼上某些组长和委员等职务,真个是“春风得意马蹄轻”,哪怕是经常深夜开会,他俩口子就像“秤不离砣”,走路也像赛跑似的,从不感觉什么是辛苦和疲劳。
  “我报名,我报名!”在一九五一年的一次全乡大会上,“春猛子”一听要招志愿军“抗美援朝,保家卫国”,便直朝主席台挤,拳头和喊声简直要把他人都压下,干部们一见他如此憎爱分明,身体也挺好,很快便被光荣批准,穿上统一发给的草绿色军装,戴上军帽,跨过了鸭绿江。
  受编之后,在一年零二百六十四个日日夜夜的战斗中,共荣立三等功三次,二等功两次。他好几次都是从土坑里、从火堆里、从结冰的港汉中而‘死里逃生’的,他的特点就是‘死猛’,在他参加某高地攻坚战他简直像古代田单的火牛,扛着冲锋枪直冲敌军某部的前线指挥部,谁也不知道有多少‘野心狼’成了他枪下鬼。他只拺回手枪两支和望远镜一副。他最后变成‘吴瞎子’的经过是这样的:当天,他们班的任务是端掉某高地敌军碉堡,因为这家伙居高临下,有大炮和重机枪多门,死死扼住我军通往三八线的咽喉,他班里同志在几次发起冲锋中,十一个同志已阵亡十个,而扛上前的炸药包和成捆的手榴弹,都只是在这碉堡外围白炸响,对此惨重伤亡他反而冷静下来,抱着炸药包伏在碉堡临近的草丛,只待硝烟稍散能见碉堡炮口,他便麻利地将炸药包从旁塞进去。可惜,随着轰隆一响,敌堡固然被端掉,而他猛子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被抢救回部紧急治疗,包括回国经几家医院会诊,依然无法重见天日。
  妇女半边天,作为他妻子的沈桃花,真个是挺了不起的翻身妇女,打自春生参军上朝鲜前钱,她在不分昼夜地为乡村妇女界忙于做军鞋、绣荷包等支前工作的同时,始终坚持扫盲,读文化夜校。她学会了写信,尽管他猛子入朝后仅给她回过一次信,她仍按原通讯处三天一封一封地写呀、寄呀,有人说有些“宝气”,她仍乐此不彼地“当宝”鼓励丈夫英勇杀敌,早日打败美帝野心狼。此外,土改分给她们家的田土的耕作,她始终拒绝政府派人来包工或代耕,优抚她这光荣的军属。相反,她还主动去为地方鳏寡老弱残者送寒问暖,带头济困扶危,如当地曾有送瘫痪轿吃轮供的习惯,她感觉这对瘫痪者并不安心坐待其食,而且使抬送者多不方便,如碰上特殊变故,上下屋接送送衔接不上,往往就出现有一餐没一餐,这简陋得很的“瘫子轿”便飘摇于风雨之中。
  “春生吃的是国家粮,我现家里粮食有多。”她截然向乡政府请求,这多年由大家轮供的“孤老瘫子”李某人的“瘫子轿”送到她家后她不会再往下送了。
  “那你……”
  “那你乡主席就好多管别的事吧!”她说如这优抚工作来做好,可找她是问。
  话回到她丈夫猛子身上,他对自己视力的恢复日渐缺乏这心,特别是暗暗得知他已被转回家乡昌县人民医院,心态更难以平衡了。因为他认为自己未能像同班的10位同志那么为报国壮烈牲牺,反而变成了国家和人民的包袱,变成代爱李桃花的终身拖累,他既不能上下砍柴,也不能下田用牛、播种、扮禾,可说是什么也不能做了,如想到室外走走,还得要妻子用一根瞎子棍牵到着他边喊边走,因此他一再向县民政领导要求,一定要为他向乡政府保密,向妻子桃花保密,请把他安排到县办的某一草绳厂或草鞋厂工作,他相信其他盲人能做的事,他吴瞎子也同样能自食其力,就说这早已居朝鲜战场牺牲了。
  “你明明没死,怎么说你死了呢。”局领导说政府怎么能开这玩笑呢。
  “你知道我这样活下去,将生不如死吗?”猛子额上顿青筋直凸,原本内凹的眼睛,霎时也像斗人牯般地瞪瞪逼人。
  “你暂别性急好吗?”局长不置可否地要他继续在医院治疗,学拉拉二胡或与其他病友多聊聊。
  人民政策为人民,打自发动抗美援朝开始,直至分批奏凯归国还乡,从乡村到区县有关工作人员无不日以继夜地服务人民。
  一九五二年第一批归国志愿军没有她沈桃花丈夫信息,俟后第二批、第三批……,她仍不见他“猛子”回来。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活要人,死要尸。”她通过多次找区县问讯,似乎察觉个中情况不实,非要县政局长用事实回答她不可。
  “假如春生成了终身残废哩?”局长试探着问。
  “是残废,我要残废。”
  猛子出院回到家中不到半年,由于她事事处处出自内心的爱抚,包括配合医师为之打针和用药一个惊人的奇迹,贸然出现。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桃花随着他手指向的厅屋正面墙上望去。
  “毛主席,毛主席,毛主席万岁!万岁……”
  其二,两颗铁路道碴。
  道碴,是垫在铁路枕轨下有棱有角,又坚又硬的碎石子,相互组合而又挺扎实的。
  吴天朗姑表哥和沈佳佳舅表姐,都出人意料之外地与这道碴结缘于异国他乡,而且是在战火纷飞的场合。
  经过也是在一九五一年前后吧,当伟大领袖毛主席发出“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号召,他们俩都不约而同地来到朝鲜某无名高地,一个是某部普通一兵,一个是某救护队普通一员,吴天朗表哥叫郑嘉铎,沈佳佳表姐叫郑嘉芳,参军前一个在洞庭湖之南,一个在洞庭湖之北,真巧的是,彼此既同姓而名亦同一‘嘉’字,且此前谁也没沾亲带故,谁也不认识谁。
  铁路,是国家的大动脉,特别是这横跨鸭绿江而贯穿中朝全境的这千数公里路段,更是入朝百数万志愿军生命线。部队靠此调动,粮食武器靠此运输,包括伤员和光荣牺牲者的骨骸,也靠此及时载运归国,故此敌军也就无时无刻不围绕它进行轰炸,而且变换多种凶狠手段在扼杀和截断。
  郑嘉铎所在部队来到这段铁路某号桩子之前,是在某一狙击战中建有赫赫战功的“铁道卫士”,他所在班排,都曾荣获“尖刀班”等光荣称号。郑嘉芳所在某救护班排到此之前,情况却是惨得狠。四个抬单架的被炸死三个,两个医护人员就只剩下她药箱一个。她出身不同于郑嘉铎,家庭既不是工人阶段,本人也不是所谓“三年徒弟”,而是恰恰相反的资产阶段小姐和大学生。在她入朝后这一年多的烽火生涯中,几乎置生死于度外,而留下的却是两个反差极其强烈的字,即“爱”与“恨”。爱战友,恨敌人。爱祖国爱人民,恨美帝国主义,恨一切反动派。
  “铁道卫士”对于保证这段“生命线”畅通,自然非同一般战争,既在当敌机炸坏路轨和枕木后抢修,而且还重在此前对其间的道碴一撬撬地进行砸实,调整铁轨曲直适度和枕轨水平适中。否则,便会导致列车倾斜出轨,以致整车人员和物资“全军覆灭”。敌机对此破坏,亦摸索出诸多使你防不胜防的诡计,如它偏不炸你火力集中防护的大小桥梁和车辆,而是像“黄鼠狼分蛇”般地,突然俯冲狙击你不甚注意的其中某一段,对此,他这位个头不高,两肩壮实,两眼奇尖,两耳极聪的郑嘉铎,已是颇有见地了。
  这天,几架佩服刀式敌机在高空几经虚张声势后,随之便无踪无影。
  几分钟后,风云多变的朝鲜战场,不知是硝烟还是毒雾什么的,无形使西斜的落日更趋昏黄惨淡。
  “卧倒!”随着他带头将手上铁撬一丢,一架该死的敌机果然从这号桩子掠地而过,庆幸的是,甩在路边的炸弹并未爆炸,说时慢,第二架敌机又紧接俯冲下来,投下的炸弹顿时天昏地暗,对面三尺亦难分敌我。
  他随之倒下了,正倒在路轨旁的道碴上。
  “别动!”她亦随之扑倒在他身上,将他正喷血的肩部用手压住,旋即用纱布进行包裹。他很快清醒过来,并告诉她嘉芳,他不会就死的,希望她也好自为之,多加保重,说着便把两颗已被鲜血凝结的道碴分给她一颗,“但愿后会有期”。并告之他所在湘南家乡的具体通信地址。
  一九五三年八月前后,抗美援朝已取得决定性胜利,郑嘉芳归队上海某大医院从事原外科医师,她对这次组织上能批准她赴抗美援朝前线,而且在九死一生中胜利归来,真感到是她这一辈子的极大光荣和幸福,但面对郑嘉铎在生死关头留给她这颗道碴,却沉甸甸压在她心头。因为这是用他鲜血凝成的战斗友谊的两颗中的一颗,正因她是外科医生经常一动手术便想起她当时将他和路轨压在一起所采取的紧急措施,是否使他受伤的肩膊部位真正有效地止住了血,是否保证了抢救入医院之前,其受伤的体肤和筋骨有没有腐烂生蛆,或因此没有实现他当时的话语:“我不会死的!但愿后会有期……”
  她请探亲假回湖北监利探望父母,当时正值荆江分洪,热火朝天的施工场面,又使她回想起那验证忘的一刻。
  她仅仅在家陪父母亲住了三天,便借故医院有紧急任务得提前返沪,其实她到武汉车站后,却像神差鬼使地买了南下湘南的列车车票,竟稀里糊涂地在省会府州下车了,倒霉的是此前她忘却郑嘉铎曾留给她的通讯处纸条,早已为抢救其他伤亡战友,当作纱布包扎了……
  府州新建了“五一”大道。
  “同志,你知道湘南省有个郑嘉铎的志愿军吗?”她真个像大海捞针似的逢人便问。
  “住在湘南哪里啦?”回话者无不挺热情的。可是,她却无言以对。她先后走访了多少个地方政府的志愿军归国接待站,包括府州、岳阳、潭州、泯江、吉阳等县市的居民老百姓,她总坚信“有缘千里来相会”这句话,同时还时刻将所怀的这颗道碴自勉自励—“心似金石坚”。
  一天,一“奇遇”终于出现,他在昌县城关天心旅社办住宿登记,嘉铎的表弟吴天朗竟与她邂逅相遇,她排队在前,吴天朗紧随其后。
  “怎么?你叫郑嘉芳?”吴天朗一见她笔下出现这“芳”名,便情不自禁“多管闲事”了。“你是否有个哥哥叫郑嘉铎?”
  “对呀!对呀!”她也没管这多那多的立即回头答白。待他吴天朗接着一登记完,她真个像“他乡遇故知”般地紧紧抱住他胳膊,并尾随他来到她隔壁的男宾客房坐下。
  “你认识郑嘉铎呀?”嘉芳几乎是热泪盈眶。她生怕又出现误会。
  “认识。”吴天朗边倒热水边回答,“他是我五服里一堂姑妈的儿子,小时我们还同过学。”
  “你知道他现在的住址吗?”
  “知道!知道!府州小吴门附近。”
  “哎哟!你看……”她不无叹惋地,前后竟瞎走了这么多冤枉路。
  “他归国后的情况怎么样?”她因为道碴仍沉甸甸的在她怀中。
  “他已提干,好多行政部门他都不愿去上任。他只同意在祖国通往朝线的铁路干线上,当一位铁路维护的工段长。”
  “真的呀?”
  “确是真的。”
  “吴天朗同志,你说我按你提供的这地址,在回府州时能否找到他。”
  “完全可以。”吴天朗说就在前几天收到他来信,他准备往丹东路局报到。
  “那真得谢天谢地呀……”
  天心旅社上空星月交辉,睡前,吴天朗还为她和他因殷殷祝福,愿天下有情人皆成眷属。
  其三,一封慰问信
  这封《慰问信》是一九五零年冬至一九五二年秋之间所写的。她名叫杜月华,是吴天朗的姨表。
  “我最敬爱的,最亲爱的白雪华同志:
  “我从举国上下都在谈论和参与的抗美援朝战斗中,我多么地相信你们啊!简直是梦寐不安。当一听人家在放镜放鞭炮,不管是喜事还是丧事,就好像美国佬在向你们和朝鲜人民军投炸弹,扫机枪,有时也仿佛是你们胜利归国。大家在为你们载歌载舞,在夹道欢迎。我要不是组织上不允许我离开这培育祖国花朵的楚天小学,我也许碰巧跟你同在一个文艺宣传队,或在一条战壕里并肩战斗着,这该多么幸福和自豪啊!
  “你们在朝鲜知道吗?作为大后方的祖国四万万同胞,是怎么作为你们的坚强后盾的。为了捐献飞机和大炮,除了农民积极送交爱国公粮之外,工人们,干部们,爱国知识分子等各界人士,都慷慨解囊捐钱捐物,有的每月只剩三、五块钱作伙食费,有的还把没领到的工资指标,写具预支字据捐上半载或一年。包括我们学校的小朋友,也把平时自己省得不用的零花钱,都毫不吝惜地交给我这教师阿姨……
  “因为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正义的事业就必然会胜利,我记得我曾在读小学的时候,也碰上日本鬼子在侵略我们中国,我们为争取抗日战争的胜利,唱过一支叫《杜鹃花》的歌,歌词是:‘淡淡的三月天,杜鹃花开在山坡上,多么美丽呵嗬呵,哥哥,你打胜仗回来,我把杜鹃花插在您的胸前,不再插在自己的头发上啊啊……’
  “亲爱的白雪华同志,到时也让我把这美丽的杜鹃花插在你的胸前吧!希望您给我回信,您就叫我小杜吧!”
  这《慰问信》固然是当时组织上通过双方摸底后发动她杜月华老师写的,但她也确是对中国志愿军发自内心的深深敬爱所致,因为他们是英雄,是最可爱的最可爱的人。动笔前,她看了组织上提供的“白雪华”这名字,他既像男的又像女的,顿不由得嫣然一笑:“管他男的女的吧!”
  信寄出后,她等呀等呀!每次绿衣使者的到来,除了一份《新湘南报》外,再也找不出一封写有她杜月华姓名的邮件,甚至一张很普通的明信片。她想这也好,正好无须告诉她姐姐,因为她挺像她姐姐杜日华的,据她瞎糊猜想,这白雪华同志的家庭和父母,应该是很清高和文雅的,要不然怎么给儿子或女儿取这么好的名字呢像不愿将有的姐妹老师那样,茫无通讯处地向朝鲜前线某军部一封接一封地写,同时她也可以理解对方在那烽火连天的战斗中,会因此忘记或无暇顾及这回信的事。
  她每天照样一丝不苟地站好这村办的三尺讲台,一年继一年地当她这“优秀教师”、“模范教师”、“三八红旗手”。但有时也自觉或不自觉地照照镜子,梳梳头发,顿也不无“青春易逝”和“红颜易老”之感。因为她毕竟已是超婚龄的女性,她姐姐日华已有三岁的孩子,而她至今还没有接受过任何一个求爱者。但她又坚信“有缘千里来相会”这句俗话,即便到时不是如此,她也将无怨无悔。
  光阴像列车巨轮,日历上很快进入到公元一九五四年春,伟大的抗美援朝战争已取得彻底胜利,英雄的人民志愿军指战员分批奏凯归国,好多还安置了新的工作。
  一天,正是淡淡的三月天,一位身高一米八左右的军官,胸前佩满立功勋章,径直来到楚天学校,进入她办公室,俗话说“无巧不成书。”这天也真凑巧,姐妹挺相像的日华姐,也因难得休息的星期天来到她这里玩。作为主人的她,主动在厨房搞清洁卫生,作为客人的日华姐,则在办公室顺便翻阅学生作业。
  “杜老师,你好!你认识我吗?”这军官进门便取下军帽,礼貌而恢谐地笑问。
  “嗯……”这可为难了她这毫无思想准备的姐,“您坐,您坐……”
  说时,她月华闻声从厨房走出。这又不由得使他亦为之一怔,她俩不但相貌挺相像,年纪不相上下,而且都三国的大乔小乔一样漂亮。
  “看来你们都叫杜老师啊!”军官毕竟见的世面多,边说边自找凳子就坐。“看来还是共娘的亲姐妹吧!”
  “对、对、对!”彼此自我介绍。
  尴尬场面也随之出现缓和,月华在惊喜之余,内心很快又出现两个大大的疑问,一是对方果真她日日夜夜思念能给她回信的白雪华同志吗?二是即使是他白雪华,他此行来找她,是否是迟到的春天,抑或是其他什么意思的。
  话语由相互试探中步步深入。
  桌上的闹钟已“的、的、的”地敲响11点。
  “这样好吧!”他扒起袖口对了对表,仍挺风趣地谈笑自若,他说不是他自吹,早有几年前他接到这个叫小杜的《慰问信》,他便知道这小杜该是怎么个女孩,因为“文如其人”嘛!
  “慰问信?小杜!”日华也很快察觉个中来龙去脉,忙起身取代妹妹回厨房准备午餐去,临去,她还是不失礼貌地向他这不速之客微微一笑。
  “月华同志,长话短说,请谅解我白雪华吧!因为我一直处于忙、忙、忙,加之又好容易才找到您这具体住址,故此迟来了。”
  说着,便从内衣口袋掏出她曾亲笔写给他的《慰问信》,表明以此向她“小杜”求婚,并仍不失诙谐地表示立正,敬礼!
  婚礼在地方政府和学校的积极组织下,新郎和新娘的胸脯前佩上血红的杜鹃花,并全场起立,合唱具有历史意义的战歌,“雄赳赳,气昂昂……”典礼该是何等热烈和欣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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