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军事历史>那年 那人 那事>第十四章 花前月下

第十四章 花前月下

作品名称:那年 那人 那事      作者:浩瀚      发布时间:2019-03-20 23:12:56      字数:5795

  在有着共同理想的情况下,自然有着爱的追求。
  晚饭过后个把小时,小洁按她妈妈规定天黑前必回家的旨意依依告别后,吴天朗祖父母也照例早睡熟,剩在楼上同看书的就只有这“最喜爱吃饭”和“最喜爱睡觉”的他(她)男女俩。这无须顾虑人谈物议。因为双方家长都相互表示支持过的,好利用难得的暑期相互切凿,相互琢磨,并相互取长补短。
  当晚学习的主要内容:一是提前自习“高一”数理化,二是继续通读《袁了凡纲鉴》,用他(她)们的话说,这叫“古今结合”。奇怪的是,此刻这两颗心怎么也静不下来,加之煤油灯火舌忽闪忽闪的,这可不像平时两到三个小时一眨眼便过去了。
  “你总看着我干什么?”吴天朗见她用右手撑着长圆而粉红的脸蛋,不时偷看他一两眼,顿不无挑战性的用左腿碰了碰她棉裤脚。
  “你不看我,你怎么知道我看你!”佳佳也正好找到好相互扯谈的由头,弹地从原同坐靠床沿一方移位桌右首,彼此形成斜对面。
  吴天朗随之把灯盏移在两人正中,并取下玻璃灯罩哈哈气,用她作练习废稿纸一擦再擦,同时也信口念着苏东坡《西林题壁》,“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突然,她眼睛随之一亮,顿不由得把这近在咫尺的“吃饭”的,侧看横看,他一米七几的身材,满头粗硬的黑发,一双上枪的长耳,额头宽阔,下颚微翘,鼻梁起伏,眼神深远,无不酷似曾在她梦中出现的那“黑马骑手”,她真想一头栽倒在他那温暖的棉大衣怀里,倾吐出她发自内心的真诚与喜爱。
  在此同时,他亦如醉如痴地细睹她那一丝一发,一颦一笑……,竟使古艳情小说中所写的腹下那“玉茎”,也莫名其秒地随之勃起,再勃起……
  “今天是正月初八吗?”他好不容易才紧急刹车,“你过元宵后就下府州吧?”
  “大概就在这两天会有通知书。”她也总算因此收回“放心”,一字一句地如实回答。
  “初去省城有同伴没有?”吴天朗记得他自己当时是有寻民德同学一路。
  “不一定,照估分数小洁她没考上。”她不无惆怅地摸抚桌上的《物理》课本,“她吃亏就在这一门。”
  “你个人出远门会怕不?”
  “应该不会吧。”
  说着,她很快又回到下午那倾谈理想的活跃场面,信手撩开常掩盖额角伤痕的发丝,起身拉伸上放着,她说她曾“久经沙场”,属于班上和年级的田径健将,并自吹她曾上台演过穆桂英,踢脚一百单八次,脸不变色心不跳,台下数以千计的观众,顿向她报以热烈掌声。
  “真看不出呀。”吴天朗更矜喜不已,真个才貌胆识兼全。
  “我外婆和舅舅都住在府州街上,我小时同妈妈去过多次。”
  “这就好啦!”说着,吴天朗把面前的《袁了凡纲鉴》合拢推在一边,顺手把她拉回同坐一张靠床沿的长高橙,手挽手地靠得很拢很拢,仿佛听得各自的心脏在急剧地跳动……
  接连又是好几晚的夜自习,真个是“造化可能偏有意,故教假日能团聚。”
  转瞬,元宵佳节到来。也是她佳佳即将分手离去的前夕。
  元宵节这正月十五,象征春节假期活动到此结束。
  “天朗伢子,做客莫在后啦,人家难得等。”吴天朗祖父和祖母不止一次地摧他下楼。因为一夫前两天发出邀请他参加元宵晚宴的活动。刚才又派丽丽和雅雅接连喊了两次,要他挑灰到家后便上他家门去,只等他到便开餐。奇怪的是,他这从小便不修饰边幅的“盐鸭蛋”和“油榨鬼”,今天洗澡后就是迟迟没下楼,也跟平时俗话所讲的“难得新娘子上轿”。他把头发梳了又梳,衣服也整了整,还把他祖母的半边镜子拿上楼,像小洁那么照了又照。
  待出门时,皓月已从寒婆坳上侧的石柱峰那边升起,给大元洞的山山水水撒下皎洁的清辉,它似乎比八月十五的月亮还要圆,凡这上洞能见到的上百数户农家屋舍,无不灯火辉煌,特别是闹元宵的龙灯狮子,其锣鼓声、鞭炮声、吆喝声,无不声声在耳,几乎要把整个山乡闹翻似的。这是解放后连年出现的新气象,其群情激动决不亚于县城和省城。
  “哎哟!您这位贵客怎么这样难请啰!”吴天朗不曾预料的“小妖精”竟也被应邀到来,并守在佳佳门口给他这么当头一棒。
  “进来!进来!”佳佳她爸拉着他便往客厅里拖,她妈吴大嫂也忙把早已泡好的茶递上,她弟弟则把刚买回的“山村美酿”彬彬有礼地摆上桌来,桌是在原小方桌上加盖大圆桌面,凳子也是他一夫兄弟两家合拢的,有长高凳,小方凳,还有他一夫曾带回乡的唯一“太岁椅”,恰恰整整一桌十人。
  主厨,是当地有名的“陈拿手”,即一夫的胞兄秋柏老,打杂则是一夫贤内助和佳佳这大妹子。
  这既是通常而又特别的“新春客饭”,丽丽很快点亮了庆元宵灯笼,雅雅则捂着耳朵冒险点燃了吉阳花炮,噼哩啪啦,噼哩啪啦……
  “好啦,菜都出齐了。”一夫忙请她伯伯一同入席,接着便逐个“点将”就坐,他说吴天朗是从横洞迁到这上洞来的人,是“新客”,小洁是佳佳的同学,其他都是他们家自己人,因此,吴天朗该按当地传统礼信坐第一,小洁坐第二,第三和第四则属他老兄和一夫自己。
  “这要不得!”吴天朗说这颠倒了年龄大小,他不敢当,小洁仿佛也同一鼻吴出气,跟着吴天朗往一般座位挤,差点把桌上的酒瓶颤倒。
  “吴天朗,你爷爷曾是地方应酬的老主事,你也曾读过一些老书,我问你,你懂这句老话吗?”一夫从第四号座位站起,像过去在县公安局布置下属任务似的,声色俱厉。
  “什么老话?”吴天朗心知是“客听主排”,但仍欠欠身站起笑问。
  “客听主家安排嘛!”秋柏大伯急待筛酒动筷子,一句话便结束了这“施礼”局面,训得他乖乖就坐,包括小洁也再不敢扭扭捏捏。
  “陈拿手”的“拿手戏”毕竟名不虚传,大元洞约定成俗的“八大碗”,碗碗都丰满可口。用面粉和鲜蛋拌肥肉丁,然后用茶油炸出的这第一碗菜——炸肉。它通过切成方砣,它它都是“蜂窝眼,香甜酥软”四者兼全,加上盖面的精肉丝炒冬笋片,再配上香葱和胡椒粉等佐料,真叫你隔三米远便垂涎三尺。再者是自家塘里鲜鱼,柴火薰炕的冬至腊猪肉,以及肥壮剦鸡、冰糖莲子、山上野百合和蘑菇等等,都蒸煮恰到火候。特别是额外的一大盆元宵汤丸芯子,掺着芬芳四溢的桂花糖,都将吃得人人个个点头称善,热汗涔涔,笑眼双双。
  席间,热闹场面不断出现,“笑话”接连。
  第一是佳佳她伯伯“信口开河”。
  操办此“新春客饭”前,一夫老察觉吴天朗能喝酒,俗话说“无酒不成席”,故特地叫可可伢子去村上合作社打来一斤白酒,照他估计,他兄弟俩和吴天朗三人足够喝的。此刻,他老兄也许用因主厨操心劳力过多,或许还多少着了点寒,加之大家还没有动筷子之前,他便急不可待地自筛自饮了个“双杯”,当一夫以主家名义敬吴天朗和他老酒时,他一饮而尽了三杯。
  “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他老煞有介事地端起酒杯谨致祝酒词,“这是大家团圆的好日子,此际,佳佳和小洁举行订婚仪式,真是喜上加喜,锦上添花,让我们大家一起表示祝贺,来,来,来……”他老竟又仰起瘦长脖子一饮而尽,并“得”的一声坐下。
  “怎么把元宵节说成中秋节。”佳佳立刻发觉他老讲话有问题,特别是说她和小洁举行订婚仪式,更弄得大家哭笑不得,婚姻是男女相结合的事,两个女同学怎么订婚呀!
  “大伯,你讲错了。”佳佳她妈连忙起身倒给一杯浓茶。
  “没错,没错。”他老又自筛一满杯站起祝她俩“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说完,他便“喀、喀、喀、呵、呵、呵”地两眼翻白,两脚打摆,好在佳佳可可和一夫扶他老回家出门得快,不然的话,这窝“猪崽子”便“早生”在这第三号座位了。
  第二是小洁“诡分鸡翅”。
  摆在圆桌中间的一盆清蒸整鸡,凤头高昂,两脚盘底,两翅贴身,这是佳佳她妈精心设置的“吉祥菜”,她准备当宴饮恰到热闹,将这事先已切离主体筋骨的两鸡翅,利索地敬给心中的两位贵客,一则借此撮合好事,二则无形解脱她自己心结。
  “大家来吃鸡呀!”佳佳她爸起身将筷子指向蒸盆里。对此,他亦事先不无想法,看这两只鸡翅能否碰巧落在他所想的一对人儿饭碗里。
  霎时,视线像电波般纵横交织,各搜各的对象和信息。
  “好,我来当‘拉俐婆’”坐在佳佳和吴天朗之间的小洁,说着便左右开弓,手起筷落,将左翅压在吴天朗饭碗里,右翅则往佳佳口里塞。
  这一下可把问题搞复杂了。
  佳佳哪能对己塞进口的鸡翅,吴天朗则见佳佳还给他使来“快吃”的眼色,顿也就一口将这另一半全给咬下,而佳佳她妈却“手忙舌笨”地站起来,有苦难地说:“嘿、嘿、嘿……”因为她没想到从中钻出这“拉俐婆”来,把本来准备敬吴天朗和小洁的每人一只,却无形由她佳佳取代了小洁,这不实际上默认了这出身不好的吴天朗成了他们家女婿,而有心成全“新佳配”好事的小洁,这时却笑得“哈哈发滚”,旋即又像吃了醋煎荷包蛋似的唆唆啧啧。
  第三是丽丽和雅雅主演“瞎子吃汤丸”。
  “下面看丽妹子和雅妹子的压台戏!”人兴酒兴都高兴已极的一夫,除摆正刚煮好端来的这大搪瓷盆汤丸外,同意将其他碗盏一律往后面厨房送。
  丽丽当场宣布,她和雅雅以及爸爸妈妈都没有参赛本剧《瞎子吃汤丸》的权利和资格,有配合和评判最后谁胜谁败的责任和义务。
  参“吃”者是吴天朗、小洁、佳佳、可可四人。规定各站一方,都用洗脸毛巾把自己的眼睛全遮住,跟平时小朋友捉迷藏似的暂“瞎”一气,每人拿筷子一双,带嘴巴一把和肚子一个入场,当主持人宣布“瞎吃”比赛开始,参赛者才可以应声行动,吃、吃、吃,获胜者必须是吃的汤丸多,而且心中有数,其数字也必须与小妹雅雅所打“正”字相符。
  这一对鬼主持人也真够鬼的,不知是故意整治平时好吃懒做的可可哥哥还是怎么的,她俩一时把汤丸盆拖往东,一时又推西,弄得他筷子总是落在桌面空处。对她小洁姐却适当照顾,有时让她筷子碰上汤丸,有时又使她捞不上半个,而对她俩印象极好的姐姐佳佳和常辅导学习的他吴天朗哥,却让他俩次次夹中,个个入口,吃得相互眉开眼笑。
  最后评选结果,可可倒数第一,小洁姐姐既是倒数第二也是顺数第二,获并列第一者自是不言而喻的她(他)们两个。
  笑得大家肚皮发痛,笑得大家嘴巴合不拢,到此,她主持人便带头鼓掌,宣布此活动圆满结束……
  火树银花不夜天。
  这时,窗外皓月,像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无形充满着积极向上的活力。小洁还得照例按她妈的规定时间,就此一一握别,佳佳的弟妹亦分别乐其所乐去了。
  室内静悄悄的,佳佳她爸妈亦因整天劳累而瞌睡来神。
  “佳佳,到危楼去。”吴天朗早想趁此再亲热亲热,谈谈即将城乡天各一方的惜别话语。
  “暂时莫上楼啰!”她亦好像有好多的心里要说,何不趁此的清风明月,俩俩边走边谈。
  说时,很快便经过她家老屋的大石门墩前,径直往左边小溪畔的分岔路口走去,这里一条是上坡过田埂到大屋湾的,一条是下坡经小溪石坝转向吴天朗原住胡屋场焙笼房。
  “到胡屋场走走。”他心想去年寒暑假佳佳曾几次到过他这安有杉皮书桌的“府上”,现旧地重游该多么有意义。
  “新哥,我心里好怕的。”当正跨过石坝小水圳时,她没顾不远处有人说话,竟猛然用双手紧紧抱住他颈跟,几乎成了“两位一体”。
  “怕什么啦?”经过这不过丈把远的树荫后,吴天朗竟莫名其秒地轻轻解下她热呼呼的纤纤十指,意在她别像城里青年男女那么恋爱无所畏的。
  皓月当空,他俩人影在地,或稍前,或稍后,抑或双双携手并肩前进,加之远近灯火熠熠,节日爆竹声声,这该是多么美好的山乡之夜啊!
  谈什么呢?谁也似乎没什么好谈的。
  他俩不约而同的巧妙避开周节佬一家的视野,借着月亮的幅射轻轻推门进入他吴天朗“故居”。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她佳佳第一次上门来看他时,是自报家门说她是上屋一夫的女儿,是借故她爸又将请他挖土种菜,看他在十天半月内能否有空,越往下说她两腮越红……
  也许朦朦更胜清晰美吧,这虽是极其低矮而简陋的老焙笼房,真令人百看不厌。
  “新哥,你把这焙笼房和书桌长期保留下去。”她佳佳不无感叹地帮他把这“柴门”反扣上。
  “保留做什么?”
  “伟大的诗人,以后好做展览馆。”她又一下伏倒他肩上,登地笑声朗朗。
  告别焙笼房后,他俩又手拉手地拓展旧地重游。
  “新哥,你到底喜爱我不?”蓦地,她折身横挡在前面。
  “谁说我不喜爱你?”吴天朗真个有苦难说。
  “你看我额角上挂朵什么花?”这是她曾因苦读晕倒在厕所的印记。
  “像朵小梅花。”吴天朗琢磨着说。
  “去你的!”佳佳又像那天倾谈理想时又不重不轻地捅了他一拳。
  接着他俩便上大屋湾,过大头坳,绕道下坝和黄沙湾漫游一圈,当回到桑麻里时,包括住在正厅左边的佳佳族叔沈特老等,几乎都已睡尽。
  “还送我楼上去不?”吴天朗仍难分难舍地停住脚步问。
  “上,我后天就要‘拜拜’。”佳佳亦不无同感。
  开门上楼点亮灯后,她又借故疲劳撞倒他怀里,右手还摊在他的床头枕上,灯光隐约,多漂亮的睡美人啊。
  “新哥,请你如实回答我。”她又弹地翻身坐回平常复习功课原位,顿横眉立眼,真个“窈娘容易乌云变”。
  “什么问题?”吴天朗忙将她紧紧抱住。
  “你喜爱的不是我,是她‘小妖精’。”佳佳把煤油灯扭到最亮档次,“你说,到底是不是?”
  “哎哟……”吴天朗真想骂她疯了。
  “我跟你摆事实。”她说她爸爸知道他能喝酒,特地为他买来酒,为什么假装喝一口后,便全部倒给她伯伯杯里。第二件是她刚才说她心里好怕的,借故抱着他颈跟,为什么竟不趁此摸摸她隆起乳房?第三件是刚拦着他瞧她额角伤痕时,也为什么不趁此吻吻她?再者,刚倒在他怀里,为什么又把她看作死人似的,对此毫无反应。
  煤油灯又开始忽闪忽闪的。
  “好吧,我的佳佳,我把我的心剖给你看好吗?”吴天朗说着便刮衣坦露胸襟,让它冷,让它冻,让她佳佳要捶要打,任她如何处置。
  “要死的,我哪里要你这样啰!”
  佳佳反而心痛地哭了。
  哭声也许楼下俩老也能听见。
  “我的佳佳,请您把我写的这《难得集》的第二首诗过过目吧!”吴天朗说着便从枕下取出一叠日前已定稿的诗作坦然交她,她当即先翻阅其二,亦即吴天朗曾向他大姑姑展示的《心曲》:
  美酒千杯情不遣,鲜花满眼意无怜。
  少年不是憎花酒,花酒因为误少年。
  她佳佳看得懂,也看得很认真,“怜”字能作怜悯怜爱解,在此是作喜爱解,“憎”字作憎恨解,“不是憎”,在此作者并非“憎恨”花和酒,而是指当他自己对此花和酒没有把握得分寸好,那就将虚度年华和青春,贻误事业。
  “呵,原来如此。”她这才恍然理解和谅解她这心爱的吴天朗哥。
  “人生难得一知己,谢谢!谢谢!”他更是由衷感谢她能这么通情达理,她不但容貌美,而且心灵美,两全其美。
  “新哥,我后天就要走了,别时容易见时难,你能不能也写首诗赠给我。”
  说时,她在努力抑制自己滚滚欲下的泪珠,她揭开她尚属空白的《日记》扉页,要他就写在这上面。
  “好!”他慎重其事打过草稿,并念给她听后当她表示极其满意,他才“沙、沙、沙”地走笔。
  标题是《临别赠好友佳佳》
  牢记危楼山海约,暂时小别莫依依。
  前途事业宜珍重,共向青云比翼飞。
  下面落款是他吴天朗的笔名——“酒中仙圣”。
  他俩反复地看着,念着……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