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建设边疆保卫边防

　　1951年底到1952年10月，为了巩固新生政权，防止贪污腐化等腐朽思想腐化党政军，中国在党政机关工作人员中开展了“三反”、“五反”运动（“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和在私营工商业者中开展的“反行贿、反偷税漏税、反盗骗国家财产、反偷工减料、反盗窃国家经济情报”的斗争的统称）。其间，部队也相应开展了“三反运动”，主要是在连、营干部中开展。随后，鉴于新中国成立后，国内外矛盾已经由战争转为经济建设，因此，解放军实行裁军缩编。1953年初，第21兵团缩编，改编为第55军野战军，下辖第144师、第215师、第219师和军直炮兵师。
　　我所在的657团仍为第219师所辖，俗称“老七团”。
　　毛主席说：“没有文化的军队是个愚蠢的军队”，国内稳定后，加强全民文化和军队文化建设被摆上了建设议程。1952年全军开始学文化，4至9月间我被调入55军速成中学七中队一区队学文化，驻在桂林西郊紧靠跌路东侧楼房内，教室是新搭建的草棚。文化学校其他中队、校部都在跌路以西，校部大礼堂也全是搭建的草棚。
　　当年10月，由于朝鲜战争尚未结束，我们部队也接到命令准备抗美援朝，我被调回原部任职，我们团移防到广西宜山县。一营在县城南农村驻防，部队每天早操是搞全副武装急行军拉练、攻山头演练；其余全是射击、投弹等项目训练。其间进行多次实弹射击、投掷手榴弹考核。
　　那时，开始排长全部配备卡宾枪，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实弹射击检验，卡宾枪威力不大，效果不理想，后来全部改为配备驳克式手枪。
　　1953年2月初，干部会上传达上级指示：鉴于台湾的蒋介石叫嚣‘反攻大陆’，第55军改向广东省的雷州半岛开进，担任守护祖国海防，建设南方大港的任务。我们做好长途行军准备后一周出发。
　　部队经过长途行军，219师到达广东雷州半岛的遂溪县境，我们657团驻扎在黄略乡，1营驻在冷水坑，军部驻霞山。144师在海康县一带布防；215师则驻广西玉林地区布防。
　　1953年3月我被调到一营八二迫击炮连任副指导员，连队只有连长和我两人负责。开始，对迫击炮知识我一窍不通，对此，每当操炮训练时我就到一排那里跟他们学习炮的知识。连里的文化教员姜柳初待人热情，教学认真，我们相处得很和谐。
　　1953年9月中旬，连营干部在湛江集训，时任团政治处干部股长的白广志同志通知我回连交待工作和枪支弹药，然后到军校学习。此后近三年我离开了南下时的老战友。
　　1953年9月我到团政治处开了介绍信持介绍信到军部干部处换了介绍信后，同144师的尹忠同志一道，乘汽车到江门再搭乘轮船，经一夜行程抵达广州珠江港，我们到军区政治部再换转介绍信，二人又乘火车到河南信阳第五步兵军校报到。我在步校四营十三连一区队开始学习文化和军事知识。
　　1954年7月五步校与地处商丘的第六步校四营调换两个连，我们十三、十四两个连被调往河南商丘第六步校，编为十五连。
　　军校深造是为我军迈向现代化革命化建设的必经之路。建国初期，部队从参加过解放战争的优秀干部战士中选拔出来一批人送到各类步校、军校学习，以满足军中需要，我们已是建国后从军中选拔出来的第二批学员，这些人都是从战斗中走过来的人员，立场坚定，身体健康，吃苦耐劳，进取心强，血气方刚，这些优秀军人毕业后均要担任排、连级干部。那时能被选送到军校学习是很荣幸的。
　　调到第六步校后就转入正式课程教学，政治营按政治课占70%；军事课程30%的教学时间。军事课程各种条列、兵器学、队列、射击、战术、实弹射击分一二三练习和战斗单兵射击与夜间射击；战术从单兵到连攻防。政治课程分四大项：政治常识、马列主义基础知识、中共党史、政工业务。每学期学一门，两年学完。我学习后经国家考试各科均取得优良成绩，荣获上等生奖励，奖品是钢笔1支、皮夹1个。
　　经过军校洗礼，我的军政素质明显提高，革命到底的决心也更加坚定，更加坚信马列主义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坚信毛泽东思想是中国化的马列主义；坚信在中国革命征程上的危机关头，是毛泽东和他的战友们力挽狂澜，使中国革命从胜利走向胜利的。
　　1955年军校受国内大局影响，也开展了肃反运动，肃反运动是要通过这项运动清除阶级异己分子，纯洁革命队伍内部。为查清一些人的历史，学校派人到各地进行外调工作。我被派到湖北襄樊市、沙市等地执行外调任务；第二次又派往山东省单县搞外调工作，我都圆满完成任务而受到了好评。
　　军校的生活紧张而有序，每日八节课加晚上到教室集体复习1小时，从周一至周六全为教学时间，每日下午第一节课练习射击训练雷打不动。教学都是以区队为单位进行，固定教室和学员座位。晚餐后1小时自由活动，这是我练习单双槓、木马的自我支配时间。
　　军校的物质文化生活以当时国家经济状况而言是不错的。主食白面、小米、大米；副食每餐四菜一汤，荤素搭配得当，经常变更花样，吃来口感满棒，大伙体魄健壮。一个营六百多人同时在一个大食堂开饭，八人一桌固定桌位，四菜一汤及碗筷全部摆到桌上，就餐人员进到桌位便立即开始用饭，吃完将碗筷放在自己桌位便离去，所有餐具全由食堂工作人员收取清洗消毒，所以在校几年中全是吃的现成饭。全体学员有一大澡堂，每周可轮换洗一次澡；澡堂内有专人整理铺位挂取衣服，澡池边有专人搓背擦身。
　　军校的文娱生活主要放电影，有时商丘剧团来校演出；星期日学员可自行到朱集剧院看戏，下午要按时归队。军校的住区环境位置，东距商丘十华里，西至朱集五里的平原。校园分校部区：校领导、在职干部及家属、顾问组、校机关、教练营、医院；学员区：四个营两千五百余名学员宿舍、所有的教学室、枪械室、教研室、办公室、四个大食堂及厨房与储藏室、大礼堂、体育馆、澡堂。四个营之间有宽敞的南北道路隔离。所有房舍全是单层瓦房顶的造型，只有校长、苏联顾问住的楼房。学员区南面是大操场，周边设置单双杠、木马、吊环、吊杆、旋梯、障碍操练区，中间可供四个学员营早操同时使用。两个营区都有砖质的围墙护着，校园大门口有门卫哨兵把守。校园内的绿化相当规则，校部区有数十年的大树，学员区及围墙边的树木全是建校时新栽的小叶杨和垂柳，所有房前屋后全是东西向成一排的间距相等的树，道路两旁沿着路的走向种的树都已长成30公分粗枝叶茂盛的，夏日可供行人乘凉的绿化林带。房屋两头都种着池花，每年阳春三月至十月期间各种花卉相继争芳斗妍，将营区打扮得花园般的美丽。校区外东边邻居是商丘高中校园，课间操放广播都听的清楚，有时高中的学生来军校搞联欢。
　　1955年全军实行四项制度改革：实行义务兵役制、军衔制、工资制、勋章奖章制四大制度。我被授予中尉军衔，并授解放奖章一枚。
　　这一年，55军军长陈明仁被授予上将军衔。
　　1956年10月我从军校毕业，晋升上尉军衔。
　　1957年，我毕业后回到219师656团工作。
　　这时的朝鲜战争已经停战，美帝国主义“第一次在没有胜利的停战协议上签字”，这场战争实际上是共产主义阵营取得了胜利。此时，国内开始实行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工作。
　　作为驻守广东湛江的第55军屯兵两广，执行既要保卫海边防，开展正规训练，又肩负着帮助地方发展经济建设的任务。
　　新中国成立伊始便开始兴建“南方大港”——湛江，55军军部在湛江广州湾一带的重镇霞山。霞山是黎湛铁路和湛江海港连接点的枢纽，对于政治、经济、文化和军事各方面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黎湛线路和列车，日夜穿行粤西区，蜿蜒爬过雷州半岛的田野，伸向广西南部的莽原，在黎塘与湘、桂、黔线的大动脉接轨然后与粤汉以及全国铁路网构成体系，外联国际海运和空中航线，内跨两广并南越琼州海峡。
　　55军直接捍卫着湛江新港的兴建，当时，从上海、太原、重庆、汉口、天津、石景山和鞍钢等基地川流不息地运来钢材；从琉璃河、黄石市和广州各地通过水路、陆路运来的水泥，从柳州南宁和广州调来的木材，从上海送来的机械，从全国四面八方拨来的煤炭、各种物资和建筑材料一时云集湛江。
　　湛江港这个海路运输的吞吐口岸，日日夜夜忙个不停，车辆川流不息，把陆运的各地物资装进海轮出口，也把从世界各地运来的物资分发全国各地，呈现出社会主义建设的一片繁荣景象。
　　1956年，毛泽东主席做了《论十大关系》的重要报告，军党委在学习中结合实际，拟以关心社会主义建设的一草一木，投身于造福社会，巩固祖国海边防为主导思想，调动起义人员热爱劳动的积极性。
　　1957年清明节前后，王震同志视察华南垦殖总局的农垦战线，同时检查了雷州半岛的绿化工作，他在湛江召集驻陆、海、空军大尉以上、地方科以上干部开了个紧急动员大会，王震同志阐明了搞好绿化的重大意义，并论述了在沿海建起绿色长城、防风林带与兴建水利，是对社会主义建设的根本保障。为了加强对绿化工作的领导，王震同志当场宣布湛江地区归55军陈明仁上将指挥，由陈军长担任湛江地区军民绿化委员会主任兼任总指挥，并号召党政军民各界都要服从命令听指挥，努力做出成绩，向青岛挑战，与旅顺大连竞赛。全场报以热烈掌声。
　　王震同志走了以后，陈明仁军长即回礼堂向到会的驻地三军干部队发布命令：军队必须带头成为表率，勿违季节，立即行动起来，从翌日起，停止一般操课一周进行绿化劳动。首长要带头，大家齐动手，要求每个指战员和家属，全年达到保种、保活、保育60棵树以上的指标，并组织各级检查，随时补齐。
　　湛江地委书记孟宪德同志当场同时规定：地方上除百货公司、医院、旅馆、饭馆、电影院外，其他一律停止一般办公，军民一起动手绿化。
　　55军为解决运送树苗的车辆缺乏，特请准动用战备封存的汽车，全部启封投入突击。陈明仁军长经常深入现场，亲自检查指导，雷州半岛的绿化成绩显著，博得海内外的好评。
　　当时的画家、歌手和海内外游客，曾把湛江港描绘成“热带新港风情画”，“像似走进了南国大花园”，一篇报道说：“踏进四营，便如同置身在一个彩色绚丽的大花园。每一条马路，都种植着浓荫复地的阔叶枇杷，撑着翠羽一般叶子的凤凰树，常青的石栗和盛开着红花的火莲。每年初夏，大街小巷，都开遍朱红的凤凰花，像漫天红霞，缭绕着这个城市。每天清晨，清洁工人刚背转身，又落红满地。这时，全城花木，红的鲜艳，绿的翠绿，整个湛江，好像一幅彩绣，一幅风景画。湛江的海滨路，马路两旁种植清一色的椰子树，远处望去，活像一道阔叶朝天的椰林，在临海的小草地上，可以远眺港口的点点轻帆和随波浪而来的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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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港之夜的寸金桥畔，坐在阴暗的树荫里，漫天中心的闲话着，从古到今说不完的心曲，这是寸金桥宁静而又活跃的夏夜，横跨在赤坎新华北路的浅沟沟的这一座中桥，是雷州半岛人民与殖民主义者英勇斗争的遗迹。但已过了几十年，桥北边一小块土地，一直是私枭的巢筑，而在寸金桥附近的金鸡岭却又有经年挨饥忍饿的劳动人民，埢伏在破烂的草棚里过着艰苦的生活。
　　今天寸金桥周围的景物完全改变了。曾经是‘打靶场’，后来又变成了杂草丛生的荒岗上面，正在建筑起一幢幢高大的洋楼。......
　　后来有位老华侨回到湛江省亲，曾深有感触地对亲人说：‘我在国外几十年，到过十几个国家，没有哪个国家能赶上我们的家乡绿化的这样好，不是亲眼所见，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为求亲身受益家乡的绿化果实，我专门从霞山到赤坎（相距24华里）徒步走了一个来回，心情特别舒畅，这一美好印象我将永志不忘，将永远怀念自己可爱的故乡。到海外见到了华人我就要宣传，把祖国的巨大变化告诉侨胞们，我想热爱祖国的赤子，一定都非常欣慰，也愿各自回到故乡来观光。’”
　　1957年底656团移防到遂溪县平石营区，部队安置就绪后又转入紧张的军事训练，力求在各项军事技能提高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
　　1958年冬季趁着农田空闲，219师全体拉出营区到化县（现化州）百多里地带进行野营拉练和两军对抗演习，以提高指战员在野战条件下的走打及生存能力。全师配属坦克团、野炮团、航空兵中队同步兵一起参加演习。当拉练到两军对抗阶段，我们九连奉命搭乘十余辆坦克，上空三架飞机掩护，在炮兵延伸射击时，一起开动向敌人阵地冲击，一直冲到敌阵纵深，为全师攻击当开路先锋，为取得进攻胜利奠定了基础。
　　这是一次现代化程度比较高的合成兵种演练，通过将近1个月的野战锤炼，提高了指战员步、炮、坦、空军的协同指挥作战的能力。演练中搭乘坦克冲击，全体指战员在坦克运行中，必须把得牢固，紧防甩下坦克，又要随时准备用火力消灭当面之敌。演练的结束顺利完成了野营拉练重任，这是我军校毕业后在连队干得最称心的一段经历。
　　军队射击训练是军事科目中的重点，这段时间，部队每天都有一小时射击练习；实弹射击第一、二练习和单兵战斗射击每年都必须进行一次。
　　为搞好实弹射击，实施射击之前必须对枪支做好校正，我们连队的轻机枪校正由副连长负责；步枪、冲锋枪由我负责。
　　每校正一支枪需要实弹射击二至三次，每次三发子弹，每天校正十余支枪，因此，每天经我亲手射出的子弹约150多发，这样一直持续十余天。当时使用的步枪是7.62毫米口径的步骑枪，后坐力强，往往试射一天震得肩窝疼痛。全连枪支1千多发子弹就经我的手校完报销了，枪瘾是过足了，但是身体也经受了一次严峻的考验；难受时便请技术好的班长代我试射以减轻压力。
　　我所在的九连队列训练尤其出色，全团进行分列式阅兵时，以连为单位端枪正步通过检阅台，连长和我二人走在全连方队前头，当连队行进到阅兵台前时，连长以宏亮而清脆的声音发出“向右看”的口令，全连步枪手立即由托枪变为端枪；齐步换成正步，我和连长行举手礼，全连方队右边排斗兵目视前方，掌握行进方向其余向右摆头45度，以整齐有力的步伐，雄壮的军姿通过首长阅兵台，博得首长们的喝彩。当首长讲评时，团长白忠耀（后成为55军军长）宣布：九连为全团队列标兵连。
　　1960年3月我奉命调到团卫生队任指导员，这是机关性质的服务单位，全团四个营都设立卫生所，每个卫生所都设军医、卫生员一人。卫生队设立15张床位用以收治全团临时住院治疗人员，并承担全团的门诊和日常卫生防疫工作，确保全团指战员身体健康而努力奋斗着。
　　任指导员，我主管党团支部建设及政治教育和文娱工作，兼管农副业生产。
　　1960年正值全国“三年自然灾害”之年，656团当时是战备值班团，必须保证指战员保持健康的体魄，为此，住院的人员仍然和以往一样，每人粮食必须保证按每月45斤、1斤食油供应，还要做到凡是收治住院人员住十天者其体重要有一定增长。因此，司务长、上士、伙房工作人员都必须在定量之内把伙食搞好。
　　1961年6月7日团政委找我谈话，指示我调往团后勤部任政治协理员，晋为副营级。协理员面临部门多，业务繁杂、工作面广涉及全团军需、财务、卫生、军械等后勤保障事宜。要使全体成员树立起为基层服务思想，努力做好本职工作，就必须对他们作深入细致的思想工作。保证做到供应及时、准确到位。
　　这时尚在“三年困难时期”，因此，搞好全团农副业生产也是当务之急。1961年11月10日晚，全团党员召开大会，团政委传达1962年全师工作三大任务：一是担任战备值班部队，搞好全日制军训，兼搞种菜、养猪；二是半生产半军训的部队只有师里炮兵团；三是我们656团1个营和直属队搞生产。生产指标：每人生产100斤大米、蔬菜500至700斤、油6斤，3至5人必须养猪1头。收获目的一是确保自给自足，另一部分是用来支援北京搞尖端科研的人。
　　参会的军区黄司令员接着说：“生产是个大问题，各级要很好抓起来，它不仅是经济意义，而且有政治意义。要同全国人民一道战胜当前困难。”
　　师里刘政委强调指出：“搞生产的意义重大，这是根据国际国内形势决定的。我国自然灾害、帝国主义、修正主义的攻击等，我们搞生产就是保卫党中央。我们是人民的军队，生产是减轻人民的负担，我们要响应党的号召支援祖国社会主义建设，生产是我军的光荣传统。要贯彻勤俭建军、勤俭建国、勤俭办一切的方针。搞生产的部队必须保持军队的样子，不能高枕无忧，战备物资绝对不能动用，一定要加强战备。”
　　那时候由于浮夸风报高产高征购，造成农民留下的粮食所剩无几。从1960至1962年我国经历了三年自然灾害。其间，许多地方野菜、树皮都被吃光，严重的地方出现饿死人的情况。但是，为确保部队的战斗力，国家对于部队的家属仍然做到每人每月供应23斤粮食和1.5斤食油。
　　经过一段时期的调整，经过党中央采取调整、改革、充实、提高的政策，不久，才使国民经济逐步开始好转。
　　1958年秋，上级要求：全军随军家属一律返回家乡，参加地方农业建设，支援家乡建设。军队是个“令行禁止”的地方，响应上级指示绝不含糊，为此我刚随军的妻子与其他几个北方家属搭伴从湛江乘火车返回了家乡石家庄。
　　1960年随军家属又有了新规定，我又接回了妻子和儿子。此后，军队家属就一直随部队移防而转移。
　　1961年11月10日全团党员大会后，656团家属全部集中到炮营驻地集中居住，各户分小块地种菜并分到几棵香蕉树自行管理食用，部队平时留守少数警卫部队，其余全团部队乘火车移防到广西柳州鹿寨地区搞国防施工。
　　1961年12月27日部队在鹿寨县长田公社召开排以上干部会，政治处刘俊万副主任传达政工会议精神，加强施工中的思想工作。到1962年4月15日前，我们基本完成了施工的主干路的工程，部队举行拥政爱民及年终总结工作，并要求分散居住的部队做好安全保卫工作。
　　1960年11月中央发出《关于农村人民公社当前政策问题的紧急指示信》，1961年1月，八届九中全会正式决定对国民经济实行“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八字方针。这两件事标志着这个历史阶段中，党的指导方针的重要转变。全党上下跟人民群众同甘共苦，团结一致，为克服困难进行了不屈不饶的斗争，使国民经济状况逐步得以好转，人民的生活水平逐步提高。
　　1962年7月，656团留守在广东湛江的家属随师部向广西搬迁的列车到达鹿寨县团部驻地下车后，我到鹿寨化工厂炮兵营驻地安置好1营的家属。
　　1964年初656团家属搬到柳州雀儿山师部附近，我每月从英山工地步行到鹿寨黄冕车站乘火车回柳州探亲，每次见到妻子儿女，都会发自内心的感觉对不起他们。作为军人，我们只能为国尽忠，不能厮守他们身边尽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记得一次回家，女儿见我挎包里的压缩饼干，问我是什么东西，我告诉她是我们在施工时的干粮，见到女儿欢喜的尝试着，我在一旁悄悄地流泪。
　　1963年11月，我和655团1营长、炮团一位参谋三人负责率领多位军官从柳州出发去征兵，经南宁到钦县、灵山、横县一带征集1千余名新兵，于12月28日从钦县乘汽车到南宁兵站住下，第二天乘火车向柳州、鹿寨进发，当晚到柳州兵站吃晚饭后，炮团和655团的同志回驻地，656团人员上车继续前行到鹿寨站才下车，团营领导在站台迎接。
　　团长简短致欢迎词后，全体到新兵营驻地住下开始集中军训。
　　征兵期间我遇到了一件趣事儿：我在钦县，一天我同兵役局长到小董公社检查新兵体检进展情况，早饭后走到体检站门外，一小青年哭着走到我们面前，我立即问他哭啥呢？他回答：“我没验上，不合格。”
　　我问他哪项不合格？他仍哭着说我：“17岁了，体重不够。”
　　我又问：“你吃饭吗？”
　　“没有。”
　　我拍着他的肩安慰的说：“好小伙不用哭了，你马上去吃饱饭再去量体重一定会够格的。”
　　小伙子验上后高兴的到我俩面前连声说：“够格了够格了。”
　　遗憾的是当时我没记下他的名字。
　　武装部长不解的说：“老王你好奇怪，往年接兵的人挑着毛病退人，而你却为不合格者出主意让他验上？”
　　我回答：“人小不愁大，只要不是腿脚毛病，青年人正是长身体的时期，就是好样的，我喜欢这样的青年。”
　　我被任命为新兵营教导员，从此，我们配合默契经过月余紧张的训练，和营长一起齐心协力开展新兵训练。
　　在三个月的新兵训练中，政治课由团政委、政治处主任和我担任讲课，每周全营集中上课一次。由于新兵多来自广西沿海农村，讲课还需要翻译一下方可听懂。经过两个月后，大家都能听懂了，不用翻译了。
　　军事训练内容头一个月进行单兵徒手训练，从立正稍息、转法，步伐齐步、正步、跑步，以及行进间的转法，直到班队列教练，要求排面整齐步调一致。第二月转入操枪训练，持枪、托枪、肩枪、挂枪、背枪及持枪敬礼。队列训练有班排连长任教，有时请团里队列股长授课。在操枪训练基础上开始搞射击训练，投弹练习和刺杀教练等。第三个月后半月搞了实弹射击以检验射击技能。新兵三个连今后要分配到三个步兵营，因此，在训练期间，各营领导都很关心新兵训练成长状况，营长教导员经常到新兵营给予指导，鼓励干部积极工作，搞好新兵训练，这对搞好新兵训练起了极大的作用。
　　四月下旬训练结束，团炮兵营从三个新兵连挑选了20多名身材高大体壮的小伙子，然后各营、连将新兵迎接回开欢迎会，准备过“五一”节。
　　我搞训练总结，将训练成绩、新兵特点、应注意事项等写了6页的报告报送团部，团里特地打印转发各营。
　　我所在的这支部队虽然是一支国共合成的部队，但是，经过改编以及后来的许多情况考验证明，她已经逐渐成长为一支名副其实的人民军队，比如：广西剿匪；在共和国建设的初期，帮助地方（湛江）搞城市绿化建设；1969年在广东省汕头市牛田洋农业基地，不畏牺牲发展生产，为国家经济建设做出了杰出的贡献；1979年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在参战的九个军中，力拔头筹，攻入越北重镇凉山，歼敌数量位居参战部队第一，这些事迹都名垂千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