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飞钉侠单捉小箭神 牟长官义服仨杀手

　　诗曰：
　　策马阵前戈矛挥，
　　频频出战凯旋归。
　　犹凭义服劝降处，
　　平添好汉紧相随。
　　茂公阵上飞钉侠刘丙午用独门绝技立了头功，活捉了小神箭方坤，为狼军阵上增添了士气。奴蠡阵上神箭手方乾见弟弟被狼军抓去，连忙放马前来救援。你看他一张圆盘脸，腮边挂着络腮胡，与弟弟方坤一样装束，身系藤甲，头戴藤盔。不同的是，方坤骑的是黑马，手中喜好使铁枪；而方乾骑的是白马。只见他手中使一条银枪，腰悬一壶箭，左背一张弓，飞也似跑马前来救人。
　　茂公背后早飞出一将，大声说道：“刘将军歇着，让我去捉拿这个银枪将。”
　　茂公道：“郑烨小心在意，须提防此人施箭。”
　　郑烨前来迎战方乾，方乾因弟弟方坤受伤被捉，心中急着救人，也不答话，径自拍马舞枪照着郑烨前胸便刺，郑烨只管举刀相迎。
　　方乾的一条银枪舞得呼呼生风，远望去有千道银光闪烁。郑烨那口刀更是威风逼人，刀碰着枪发出“锵！锵！”金属地撞击声。方乾力气不加，郑烨瞅准空当一刀劈中方乾头顶，只听见“啵”的一声，一刀砍在青藤编就的头盔上，郑烨感觉刀就像砍在弹簧上，却又感觉比弹簧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弹力，刀在藤盔上蹦了蹦便被弹开去，不曾伤得方乾分毫。方乾伏鞍而逃。
　　郑烨大喝一声：“败军之将往哪里跑！”随即拍马跟来。未跑出百步之遥，只见神箭手左手取弓，右手在班竹壶中取箭，张弓搭箭忽然回身射去。说时迟，那时快，箭似流星奔向郑烨面门；郑烨只用刀一隔，那支箭螺旋般调转头掉地上。郑烨“吁”的一声，那马停住了脚步。
　　神箭手见手上不灵未射中敌人，那郑烨并不跟进，方乾便收弓藏箭回归本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似无计可施。
　　号称八大杀手的第四人姓薛，单名一个峃字。见了方乾垂头丧气无可奈何，劝道：“方兄不必悲观，看我老薛去救方坤回来。”
　　这薛峃自称小薛蛮，骑一匹黑白大花马，名为“阴阳龙驹”；手中使一柄方天画戟。你看他头上戴黑铁头盔，身披白黑条纹阴阳袍，腰间系着黑铁凯甲。身材甚是魁梧，年岁约四十开外。此人祖辈曾是贵州蛮王手下一员悍将。元人攻克贵阳后，薛家却流落四川酉阳，在父辈的教导下学了一身本领。听说奴蠡招兵反元，便前来相投。初来乍到想立下头功，薛峃扬鞭催马来至阵前，喊声雷动：“谁敢与我薛峃比试薛家戟？”
　　牟茂背后转出巴龙。他因脸上黝黑，浑名炭黑子。巴龙乃施南巴国将军巴曼子后裔。学得祖上留传刀法，骑着剿抚使奖给的蒙古马，使一柄厚背八环大砍刀。来自阵前问道：“你就是那八大杀手之一的薛峃吗？曾闻听你祖上被元人杀得东躲西藏。今日你不怕死前来助纣为虐，扰乱江山社稷，岂不是自寻死路么？若是下马投降，还可免你不死；要是执迷不悟，就离死期不远了。快拿命来吧！”
　　薛峃大怒道：“休要在此胡说八道，赢得我掌中画戟就是我的回答。”说完举戟便刺。
　　巴龙举刀相迎。两人都有一把蛮力，两般兵器杀在一处，碰撞声声振场外，喊杀声惊动四方。两个一来二往，互不相让。看得双方士兵眼花缭乱，喝彩声不断。
　　牟茂赞叹道：“是条汉子，可惜错投了奴蠡不为我所用！看来八大杀手名不虚传。不知还有几位身藏何种绝技，如何才能破除这八大杀手？”牟茂此时不得不作思考。
　　忽听阵前巴龙大吼一声，丢下手中刀，双手抓住薛峃刺来的方天画戟在马上奋力争抢。二人绞作一团，两匹马各自用力往回奔去。终因巴龙座下的蒙古马剽悍力强占了上风，将薛峃的黑白阴阳龙驹拖倒在地，薛峃也随战马摔下地来。
　　巴龙夺得方天画戟在手，回身一戟朝薛峃刺来，薛峃躲避不及被刺中咽喉身亡。可怜勇将薛峃，一心念念不忘要用蒙古人的血替祖辈报仇雪恨，由于马力不支，竟死在自己的兵刃之下。巴龙手下狼军一拥而上斩得薛峃头颅。
　　大飞恶奴蠡阵中飞刀手洪天鹰见状，飞马出来战巴龙要替薛峃报仇。巴龙见了，连忙举起薛峃的方天画戟正待相迎，只听见刘丙午道：“巴旗总少歇，看刘某来战这飞刀客。”
　　茂公见刘丙午出阵说道；“刘将军小心飞刀。”
　　“无妨，看我专门前去破他飞刀。”说完，用左手轻轻一拍马屁，那马如箭也似窜将出来。刘丙午见飞刀手洪天鹰身披蓝袍，腰系着镔铁凯甲，头戴镔铁头盔；一张目字脸挂着络腮胡须，面带红光；一对浓眉下两眼炯炯有神，相貌不同凡响；骑一匹枣红马，出至阵前并不讲话直逼刘丙午而来。
　　刘丙午举剑便砍，洪天鹰也举手中刀相迎。两个在阵前你来我往。飞钉侠手上剑游龙般轻盈挥动，使飞刀手防不胜防。洪天鹰一把刀使得呜呜生风，刘丙午巧用四两拨千斤。飞刀侠见飞钉侠剑法高超，不能与他久战，便调转马头向野外逃走。
　　飞钉客见飞刀手刀法未乱先自逃走，知他必然有诈。左手伸进袋取出椽角钉。双腿将坐下马一挟，那马箭一般向洪天鹰追去。眼见快要追到，只见飞刀手洪天鹰一扬手，那飞刀闪着寒光向刘丙午飞来。刘丙午将手中椽角钉用拇指一弹，铁钉便对着飞刀射去，只听见“当”的一声响，飞刀被击落地下。
　　洪天鹰见一刀不中，又飞来第二刀。刘丙午早有准备，将铁钉对准流星般飞刀弹出，不偏不倚打中飞刀。接连打出八颗铁钉，破掉了八口飞刀。在第九口飞刀飞来时，袋内椽角钉已用尽。
　　原来刘丙午每次出战都曾带上十枚椽角钉，这会出征也不例外，袋内只装了十枚。因为与方坤初战防箭打去一枚，捉拿方坤时又用去一枚。所以袋内只剩八枚椽角钉，已破了洪天鹰八口飞刀。飞钉侠没了暗器，便宁神静气地等待着。
　　这洪天鹰见只剩最后两把飞刀，便使用绝技将两把飞刀一左一右同时出手飞向刘丙午。刘丙午没了椽角钉，下意识地将身子一偏，躲过了右边一把飞刀却没能躲过左边这把飞刀，刘丙午肩胛被飞刀扎中。虽未扎中致命处，但觉疼痛难忍，连忙用手护伤逃回。
　　茂公见刘丙午受伤，连忙鸣金收兵，高声对奴蠡道：“今日时间已晚，咱们明日再来捉你这反叛！”
　　奴蠡见方坤被捉，薛峃被杀一时难以取胜，便也鸣金将人马撤回。
　　狼军回至营中。所幸刘丙午自己懂得疗伤药物，及时拔出飞刀，敷上止血药物方减轻了疼痛。
　　茂公见兴全被箭所伤，刘丙午又被飞刀所伤，伤者二人皆无大碍，便放宽了心让二人调养。如今抓得八大杀手之一的方坤，阵前斩首了薛峃，还剩六大杀手；其中洪天鹰飞刀最为厉害，不可小觑。相较之下，两军对垒，终是狼军占了便宜。如何对付善使飞刀的洪天鹰呢？只能智取。牟茂此时在心里自问自答。不除掉此人，战事难以取胜。便找来旗总们，商议找出如何对付洪天鹰的办法。
　　覃兴全道：“战事不能拖得太久，太久对我方及为不利，首选应是速战速决。明日大队人马后退十里，先诱敌深入，只能败，且战且走，不到关键时洪天鹰他不会使用飞刀。只要引得他追来就有办法捉住他。”
　　茂公道：“樊二猛、樊刚常你兄弟二人明日出战。若遇洪天鹰出阵，只管败下阵来，务必将他引来山口狭窄之处，然后上山隐蔽，你们就算完成任务。染海波、王钦、郑烨、郜森、巴龙、覃珅六人负责设伏捉拿飞刀手洪天鹰。”然后对六人授计道：如此这般。于是，大家分头作准备要撒下天罗地网捉拿飞刀侠。
　　次日一早，茂公依然摆出狼群阵。为了麻痹奴蠡，亲自与樊二猛、樊刚常来到阵前。见奴蠡已列成阵势。大声说道：“你那会使飞刀的洪天鹰今日还敢出战么？今日不同于昨日，我这里有高手前来专门对付你的飞刀。如果害怕，没胆量就别出来！”
　　话音刚落，只见樊二猛转了出来：“此等毛贼让我樊二猛来收拾，哪需要请高手出马。”说完打马在阵前转着圏子。只见洪天鹰果然听不得茂公与樊二猛这些撩拨人的话，憋着一口气将马一拍，从奴蠡身旁跑了出来，并不答话举刀便砍。
　　樊二猛举刀相迎，战了二十回合，樊二猛难敌洪天鹰刀的厉害，且战且退。奴蠡见洪天鹰取胜，便指挥大队人马一齐冲杀过来。
　　茂公带着狼军急急后撤，最后干脆连营垒也丢了。狼军们只恨爹娘少生了两只脚，争先恐后地逃跑。樊二猛在前面逃，洪天鹰恨不得将樊二猛生擒活捉方解心头之恨。樊二猛不紧不慢地走走停停。
　　洪天鹰的马不及樊二猛的马快，拼命地追赶。稍一迟疑，樊二猛便骂出难听的话来：“洪天鹰太不够光明正大，满肚子阴险狡诈，竟然使用暗器伤人，硬拼硬打却没能耐！有本领别使用飞刀，你要敢与樊爷刀对刀，硬对硬，樊爷会怕你洪毛子手里的刀么？”说完便溜进山口去。
　　洪天鹰此时像着了魔一样：“你这败军之将往哪里逃？别想溜走！”一拍马赶来，对樊二猛紧追不舍，一路上并不曾见着许多狼兵。
　　此时山口突然间又多出一人喊道：“二猛哥快让开，让我来收拾这个姓洪的！”
　　说话的原来是樊刚常，冲上前来与洪天鹰抵住厮杀，战不十合，便落败逃跑。
　　洪天鹰杀得性起，满脑子想的是，起码得抓住一个活的回去才好与方乾出这口恶气，才能与牟茂作交换将方坤救回。不然，我这八大杀手之老三怎么好意思空手而归？也会损伤了杀手其名。想到这里，便奋勇向前赶来。前面道路越来越窄，树木越加茂密，山也越狭，跑着跑着穿过林地对手却不见了。
　　当飞刀手飞快地向前追赶时，忽然一声锣响。几条绊马索齐起，洪天鹰猝不及防，坐下马被“呼”地绊倒在地。两边拥出六七条壮汉将洪天鹰按倒在地，摘掉背上的飞刀，一条绳索将洪天鹰捆来见茂公。
　　茂公道：“将他押回去关在方坤一起，好酒好肉相待，不得怠慢了二人。”然后传令通知各处人马向奴蠡叛军发起总攻。一时间满山林中喊杀声震天。奴蠡此时方知中计，便将后队变前队，前队改作后队。八大杀手已损失三人，剩下五人护着奴蠡往回而逃。
　　忽然，回去的路上又有无数狼军喊声震天地杀来。众军齐声喊道：“夷蛮狼军来也！”
　　原来，昨日覃兴家、樊大勇、诸宇传带着狼军退走，未见奴蠡追来，便找一处易守难攻处扎营，然后派人打探消息。听说昨日茂公与奴蠡对阵未分胜负，几人商量，乘两军对阵时，配合茂公大队人马袭击奴蠡后队，对叛军形成夹击之势；不曾想到杀过来竟无人阻拦，便估计茂公一定用计将敌人引入埋伏中去了。于是，顺着大队人马留下的足迹追来，见奴蠡乱军正在向后撤回，三人带领狼军一拥向前迎着叛军杀出。
　　奴蠡叛军前后受敌，已然胸无斗志，一个个只顾逃命。剩余五大杀手保护着奴蠡向来路而逃。樊大勇与覃兴家、诸宇传区区三十旗人马，势单力薄挡不住五大杀手，被冲开一个缺口，奴蠡得以突出重围，忙忙如漏网之鱼逃回广坪去了。
　　且说茂公见奴蠡逃走，与覃兴家与樊大勇、诸宇传合兵一处。茂公便叫道：“带方坤与洪天鹰前来说话。”
　　二人被带至茂公帐前，牟茂见二人还被捆着，连忙亲解其绳道：“让两位吃苦了，对不起。二位一定在想，牟茂会将你们怎么办呢？你们都是江湖中人物，我不想看到有本事的好汉死于无辜。我们都是土苗巴峒人，因此，不能互相残杀。如果你们是想反元，那我告诉你们，元朝根基尚且牢固，要想撼动元朝江山，大家是空耗精力。我牟茂今日放你们回去说服奴蠡投降，以及你们八大杀手中的五位好汉。让他们放下武器，我们共图治理开垦施南这块土地，成就千秋大事。如今你们继续跟着奴蠡，他父子无恶不作，受到众人憎恶，将来定然成为众矢之的。不如与我狼军携手建功立业，定然前程似锦。还请二位斟酌。”
　　方坤头脑中想起昨日哥哥方乾受奴蠡责骂的声音好生不平，今见茂公如此义气，若能接受我等不失为明智选择，不如就听茂公劝告。于是说道：“茂公一席话让我大彻大悟。我们都是被擒之人，能受到茂公如此礼遇，已知茂公一片仁慈之心。听茂公一席话，我等似雾散云开，过去我也曾有过看法，奴蠡肚量狭窄，成不了气候。所以我愿意弃暗投明，从今往后在茂公麾下甘愿为一小卒。”方坤说完看着洪天鹰道，“不知洪将军作何打算？不如我俩就听茂公一言，不能说动奴蠡，让五大杀手离开奴蠡也未尝不可。”
　　洪天鹰道：“方将军说得是，咱败军之将能让茂公抬爱，我等实感受宠若惊，从今往后甘愿在茂公帐前效力。我们就劝奴蠡来降，若不能说动奴蠡，我们绑也要将他绑来见茂公。我愿与方将军即刻就去。”
　　茂公站起身来道：“不必忙在此一时，既是二位好汉与我牟茂志气投缘，我要先为二位到来接风洗尘，咱们喝酒一叙。”说完对旁边士兵道，“兄弟们上酒！”
　　早有亲兵备办菜肴美酒来了。茂公起身对方坤与洪天鹰道：“先为两位英雄敬上一杯。”席间三人自是十分谈得来，语言中都有相见恨晚之意。茂公了解到方、洪二人且都各有受到元人迫害的经历。
　　方坤兄弟俩祖上系宋朝时起义反皇帝妄称天子的方腊，因被宋军人马打败，其家中教师偷偷将方腊小儿子带出藏在百姓家得以留下一根苗。轮到方坤兄弟已是方腊第十代后裔。二人自幼习武，并学得一手好箭法。元人听说他俩武艺高强，让二人出山攻打云南叛军。二人不愿为元人效力，躲进山中不出，被元人将其父母家人尽皆杀之。
　　因此，二人怀着对元人的深仇大恨连夜逃往西蜀，途中听说奴铖招兵反元，便投在了奴铖麾下。因哥哥方乾战败时奴蠡似有轻薄之意责骂方乾，至此二人闷闷不乐。今日遇见茂公如此礼遇，心中自然乐意留在茂公帐前效力。
　　洪天鹰家在贵阳，自幼受名师指点学得一手好刀法，长成十八岁便投军从戎。后倍受元人侮辱，一气之下出走军营，流落江湖漂泊半年，后来到石砫听说奴铖招兵反元，便报名参加了叛军。他同样遇奴蠡语言中似有轻薄自己，心中自认为没有遇上好主，早对奴蠡不够看好。今日见了茂公义气过人，胸怀大度，心中便已生羡慕。此时听方坤如此一番言语，岂有不投茂公之理？
　　茂公等三人举起酒杯，方、洪二人起身尽干说道：“先让我们前去与奴蠡谈判成功了再行喝酒吧。”
　　茂公说道：“祝二位兄弟马到成功。”说完将二人送出营门。早已有狼兵牵来马匹送还了军器，二人别过茂公回至奴蠡大营去了。
　　且说奴蠡帐中，守营士兵急匆匆在营门外喊道：“报告！”
　　“进来，什么事。”
　　“报告奴王爷，被牟茂捉去的小箭神方坤与飞刀手洪天鹰回来了。”
　　奴蠡听罢很是吃惊道：“竟然有这等事，被捉住的人又放还？茂公还真是不杀人的活菩萨？他们定是投降叛变了！回来一定不怀好意。此等人必须将他拿下问罪，若有背叛行为定将他俩斩首示众。”便令亲兵道:“你们都埋伏于帐后，看我手势便将他二人拿下。”
　　方坤与洪天鹰来至奴蠡帐中，将茂公的言语说了一遍：茂公是仁人君子，让我二人回来劝说奴王休战，共同开垦施南，奴公须认真审慎形势，前去与茂公谈判讲和……
　　还未等二人把话讲完，只见奴蠡将手一招，拥出十多个亲兵，将二人捉住五花大绑关进了囚车。原本这囚车是准备关牟茂等人的，今日却关起自己人来了。
　　两人大声喊道：“奴蠡匹夫你不听劝告可以，为何将我俩关进囚车！”
　　奴蠡道：“对待叛徒就用此法，看以后谁还敢背叛于我。”
　　只见其余五大杀手见这般对待俩人，谁也不好站出来替二人说话，只好默默地装聋作哑。
　　此时只有神箭手方乾在想，我们弟兄自从来到奴铖军中替他出生入死卖命，奴蠡却翻脸不认人。如今兄弟与洪天鹰没有功劳有苦劳，却落得如此下场，难道就让他俩等死吗？
　　于是，方乾独自打起了主意：不知其他几位杀手是何看法？要说服他们，自己心里却也没有底，弄不好反受其害。为稳妥起见，还是先独自救出他俩再作打算。于是交待身边几位亲信今夜如此这般安排下去……
　　欲知方乾能否救出方坤与洪天鹰，下回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