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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第1887-1913天

作品名称:少记风流老来看——盖壤文学日记3680天      作者:盖壤      发布时间:2019-03-14 09:37:21      字数:4540

  1961年10月16日星期一阴小雨(1887天)
  《巨龙》稿改完了。王大学把《迎接新的胜利》看完了。他拿稿子问老潘:“你看了吗?”
  “我已很熟习。”
  “有什么问题?”
  “结构不紧。”
  “起了什么承前启后的作用?”
  “不是那么回事情。一个是老铁人堵沙包写得不像……”
  “你再看看。”
  我不冷静地说:“那篇文章通过老工人的回忆照应一下党的历史,通过弹盒的创造写了一下当了主人的创造精神,实在不行去掉算了。”
  王大学说:“写两个老工人的故事不行吗?他入党那里写得不细,开荒自救写一下……”
  我说:“已经写了嘛!”我念给他听。
  王故作惊讶:“唉呀,我怎么印象不深……”
  对待这个问题上,我缺乏涵养。
  晚上在文化馆看捷克电影《良心》。
  回到招待所的时候,见张慧、刘丹华、陈芳岐、刘少飞都来了。我进屋就说:“啊呀,这是全家福了!”
  大家坐在一起“抓娘娘”。打了一把过后,刘丹华说:“我刚才保守了,这次我得当皇帝!”打到最后,还是娘娘,要赖账,说下家:“他把我的牌都看去了!”说老潘:“他鬼得很!当他剩下最后一张牌时,就把它藏起来,然后偷看别人的牌,鼓励别人出小的,他就把手里的小牌扔出去!还得意地嘿嘿笑!”
  
  1961年10月17日星期二雨(1888天)
  今天是星期天,我们仍在工作。我修改《两个老工人的故事》
  昨晚接到三哥和洪利的信。
  今晚看《古刹钟声》。
  心情又不愉快了。
  
  1961年10月18日星期三雨(1889天)
  雨接连下了两天。是细雨,刷刷地飞洒。本来今晚是演电影的,因雨停止了,我白跑了一趟,淋湿了衣裳。
  《两个老工人故事》稿改完了。
  张慧病了。早饭后我领她去医院。
  给四姐、二哥、尹君写了信。
  
  1961年10月19日星期四晴(1890天)
  本来修改工作已经结束,王大学让我今天学习。但他们读了稿子以后,认为《巨龙》的中间段仍然要改,并未把问题谈明白。
  当我对哪个人在感情上产生反感时,我对他就有情绪上的对立,不想理他。这是很不对的。弄来弄去会使自己孤立,弄得自己什么事情也不能做,连自己也不信任了。
  
  1961年10月20日星期五晴(1891天)
  今天我学习。
  
  1961年10月21日星期六晴(1892天)
  《两个老工人的故事》刘丹华看完以后,认为写得过于简单,“连报纸发表的水平都不够”。《新的起点》修改稿中,对党的领导和工人阶级的正面力量写得不够。
  “王大学同志把我们过去的成绩都否定了,是不太合适的。盖如翔同志也有这点感觉。我们去年下了多少功夫?早晨6点钟就干,晚上干到11点……”潘照坤在地上打转,带着不满的口气说。
  我说:“你可以提你的意见,我有我的看法。”我对他也有点不满了。
  刘丹华急忙解释,说:“这本工厂史成绩是很大的,你不要误解我的话呀!”强调成绩不可忽视。“两篇有问题的稿子是气氛写得不够。”
  
  1961年10月22日星期日晴(1893天)
  咳嗽病急性发作,昨夜一宿没睡,呼吸困难。上午到医院就医。
  午后与张慧到星海公园游玩。张慧来到海边就去拣蛤蜊。海边有很多赶海的孩子。晚秋的海风冷暖无常,那些孩子却挽起裤脚在海边走来走去。
  吹起一阵北风,海水激荡着,波纹追逐,泛起浪花朵朵。近晚的时候,浪花在远处呈现红色,海呀,多么美丽壮阔!
  晚我社五人与张书记、赵部长会餐,然后同到文化馆看苏联影片《培养勇敢性格》。我们去晚了,只看到后半部。影片常常在一个镜头里只留一个人物,富有雕塑性。
  晚饭的时候,刘丹华说我是新学校培养出来的人。张书记问我的年龄,说我正是好时候。这些话给了我很大的鼓励,觉得应当进步,应当出色地工作,以证实自己是新的一代人。
  
  1961日10月23日星期一晴(1894天)
  省商业厅某局局长王宴写了部小说稿,大学在这里接待了他。午后厂子用轿车送他回小平岛,我们同车往小平岛疗养院一游。疗养院的小楼是借山势建起来的,底层在沟里。轿车顺曲折的山路来到疗养院的门口,沿楼梯往下走,到wy同志的房间。凭窗瞭望,原来我们是在二层楼上。刚过晌,临窗看海,视线从一排树梢上掠过,一眼就看见湛蓝湛蓝的海面了。大约正是涨潮的时候,浪花像奔波的羊群,接踵追踪地向岸上扑来,只听涛声喧响,令人惊异。这声音是富于诗意的,正是大海孕育激情的时候。
  窗外是松树。王宴的哥哥说,这叫赤松。松影掩映之处有一条甬道,路的两旁是樱花,早度过了鲜花烂漫的春天和浆果累累的炎夏,而进入黄叶秋染的季节了。海风徐来,树叶索索而动,刹那间,便有了潇洒肃然之感,使人如蹈空渺界。
  屋子里布置得很简单,面对窗、靠石墙是一张钢丝床,床的一边是一个大鱼缸,缸里有一条大金鱼,另一面墙下是书桌和茶几。
  谈话中,王宴问:“你们有没有方言土语词典呀?”
  大学说:“没有。你可以看看《辞源》。”
  王宴把自己小说里的人物画像拿出来,是一些很粗糙的画,但能看出他对创作的认真来,凡表现人物特点的地方,他都画得一丝不苟。他说:“辽宁作家师田手对我说:‘我们搞专业的搞了这么多年,还没搞出个名堂来呢……’这句话对我是有些影响的。想尽量找些有风趣而令人注意的字眼儿。”
  我说:“《林海雪源》的作者原来还是外行呢……”
  有一件事值得一写:在去小平岛的路上,忽然有一位警察举手拦路。车停下来,警察向车内望了望。王宴解释说:“是看有没有外国人的。”
  警察看毕,挥手让车子开过去。举目一看,车旁闪过一个牌子:上写“外国人止步”。这块牌子立在这里,仿佛用命令口气告诉外国人:这里是中国的!叫人想起“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的往事。
  
  1961年10月24日星期二晴(1895天)
  早饭后,轿车送我们到车站,一行人乘157次列车回到沈阳。下车时,已是15点30分了。
  感冒得重了,夜里咳嗽得厉害。
  
  1961年10月25日星期三晴(1896天)
  上午去医院诊视。透视结果:两肺门阴影重,肺结核有些活动了。现症状是气管炎急性发作。医生让我休息两天,转结核防所治疗。王大学劝我好好休息,知识不能一下子就能得到的,肺病发作和苦读有关。我信然。走路、上楼就气喘。是应当很好注意一下了。我的心情却好。
  我悟出一个道理来:思想方法绝对化,在创造人物的问题上亦有反映。韶华的《浪涛滚滚》中的陈超人是绝对地坏,坏极了。钟叶平有些脱离群众。
  
  1961年10月26日星期四晴(1897天)
  今日去结核病防治所就诊,先验血沉:3mm/时,后透视,结果是:两肺纹稍增,肺门影稍大,并无结核活动迹象,放心归来。
  
  1961年10月27日星期五晴(1898天)
  上午给胡文彦、赵洪利写信。
  报上发表了赫鲁晓夫批评阿尔巴尼亚的议论。周总理表态:这样做只能是亲都痛、仇者快。话语十分恳切。
  午后看苏联片《山城春色》。老炼钢工对学徒工说过一句话,“只要有远大志向,甚至可以改变性格”。人的伟大就在于此。
  
  1961年10月28日星期六晴(1899天)
  上午去中街保健院诊治,气喘轻了。因病不能劳动,心里不安。午后切雪里蕻根,坐在那里干,我便参加了。
  晚毓唐和张宏毅来,谈起工作兴趣和工作打算。我说:“对京剧我有些兴趣了。”
  张宏毅说:“看戏要看作派。唐韵生老了,唱的不好,作派上却有功夫。演《古城会》,关公保嫂,义气深重。遇到张飞,满以为他会讲些好话,不想张飞见面就持枪怒对,这多叫他冤屈!张飞了解真相后,就跪在地上。关公训弟,把多少年来的忠贞节气畅快一吐。这感情是相当复杂的。唐韵生能把这种复杂的感情表达出来。”
  毓唐已经独立工作了。评剧院演《孔雀东南飞》时,他去录音,对该剧的结尾的浪漫主义手法大加点评。“领导很满意呢!”他说。他去抚顺,见那里新成立的豫剧团小演员睡板铺,他建议领导改善环境。
  张宏毅刚刚工作,还谈不出更多的体会。要求学习,这是我们共同的愿望。我谈起我想反映大学生活的时候,老毓说:“目前全国这是独一无二的。”
  
  1961年10月27日星期日晴(1900天)
  约毓唐、张宏毅去王作昌处,李长庆也在。我拿了两个地瓜,大家吃了。宿玉堂因赴京剧院去参加拜师会,先走了。我和张去丁国文、张淑贤、梁旭昌处。丁国文要求复学,不安心工作。
  张淑贤与王翔住在校部宿舍。她喜欢年画式的胖孩子,墙上挂了两张,另一张是弟弟给她画的公鸡。屋里一桌、一床、一书立。桌子上放了些化妆品,别无他物。这是年轻夫妻的房间。
  梁旭昌九月从“人大”回来,很不喜欢教实习课。他本来有些领导能力,做思想教育工作的话,最在行了。他问我:“你谈爱情吗?”
  我说:“人家介绍了几个,但一点不漂亮。”
  “你不拿镜子照照你自己!”他说。
  老丁说:“该谈谈了。你得找一个能关心你身体的人。你不会爱护自己。”
  晚上,郜文告诉我:“李月乔叫你上她那里去。”我说:“让她来吧!”郜文说:“你怎么这样?别人的话,早就钻去了!”
  
  1961年10月30日星期一晴(1901天)
  晒白菜。
  编辑室安排了两个月的编辑计划。明日大学和兆德去鞍山。我和潘照坤看工厂史稿。
  午后全社大会,安排过冬生活和今后两个月的计划。
  晚上读《谁是奇迹的创造者》。
  
  1961年10月31日星期二阴(1902天)
  晚读《文艺学引论》收获不小。我想炼好基本功,不急躁,不气馁。
  
  1961年11月1日星期三阴(1903天)
  修菜一天。晚看《莫雅泰》。有好故事,没有好人物。
  
  1961年11月2日星期四阴(1904天)
  修白菜一天。
  苏共将斯大林墓移出列宁墓。大家对赫鲁晓夫不满。王璟说:“赫鲁晓夫损到家了!”我的心情很深重,大有鞭尸之痛啊。
  晚上读《文艺学引论》。学习进度很快,有质的飞跃。学有所得的时候,心情是这样地好。
  
  1961年11月3日星期五阴(1905天)
  读工厂史。潘审稿,说让我也看一遍,我说一人看得仔细些,我就不再看了。
  午后过组织生活。
  
  1961年11月4日星期六晴(1906天)
  修白菜。
  
  1961年11月5日星期日晴风(1907天)
  昨天电话约张宏毅,毓唐也来了,同往沈阳剧场看《玉堂春》。
  郜文回来说,李月乔感冒了。本来我想打听一下到底她的态度如何?郜文说,她愿意和一切人交朋友。怎么和她面会呢?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让我写信给她,自尊心又不准。是得想个办法。
  
  1961年11月6日星期一晴(1908天)
  我对李的问题马马虎虎。
  
  1961年11月7日星期二晴(1909天)
  午后全社大会,公布了农场的分配方案,研究了学习问题。
  接到四姐的来信。
  
  1961年11月8日星期三晴(1910天)
  读报,学文件。
  
  1961年11月9日星期四晴(1911天)
  天冷起来了,早晨常常是到吃饭的时候才起床。
  
  1961年11月10日星期五晴(1912天)
  修改工厂史的稿件。
  午后听传达报告。是周桓书记在省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
  编辑室搬到后院小楼下面办公了。
  
  1961年10月11日星期六晴(1913天)
  上午听周总理在中宣部文艺座谈会上的报告。午后读工厂史。
  近日来作为不大。今后短时间的计划是:1.在编辑室谈谈文艺的批评标准问题;2.评论朱赞平的小说。勤学苦练哪!
  昨天收到显亭的来信。他把自己的笔记抄了一段给我。他那样不怕麻烦,对朋友的负责精神真是感人。
  晚上郜文到办公室来,告诉我李月乔叫我好好学习,慢慢地了解一个阶段。李说:“在党校学习两年呢,着啥急呀?”这是郜文传达她的原话。她想多交几个朋友,从中选择一个好的。我想:看来,这个人好教训人。我对郜文说:“我也想用三四年的时间通过自学打好基础,对这事并不着急。以后她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我不会去邀请她。相处一下,也并无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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