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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马驹子之谜

作品名称:荆峪沟      作者:李捧虎      发布时间:2019-03-07 03:22:08      字数:3663

  就在召开团员青年会议后的一天夜晚,有一个人稍稍地敲开了贺德全家的大门,德全妻子打开笨重厚实的大门,走进一个彪形大汉,光线太暗看不清,那人叫了声“四妈”,就直接走进后屋去了。
  坐在方桌旁正在品茶的贺德全看见从门外走进来的人,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
  那人走近德全身边叫了声:“四伯。”
  趁着煤油灯微弱的光线贺德全等那人到了跟前,才认出是自家门中的一个侄子。
  “崽娃子,你到这时候寻伯有啥事?伯现在可正在倒霉着,有人躲都来不及。”
  崽娃子名叫贺继彪,长得魁伟,人叫老彪。
  “伯,我就是怕人知道才趁黑来的。我是想弄清咱涝库金马驹子的事,想来想去只有你知道。”
  德全妻子关好门也回来了,从柜子取来一只杯子,给崽娃子倒上水,自己做自己的活去了。
  贺德全端起刚倒的水杯,想着这小子肯定没安好心。送到嘴边没有喝又放下了。这个昔日名震鹿塬的名牌保长,啥事没经过,啥人没见过。但又一想不管他是啥居心任何人都不能得罪,还是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他。
  
  贺德全担任过两任保长,最后一任临近解放,他洞察了时局,就把保长让给了张耀堂,自己避开风雨。
  
  想到这又端起茶杯才喝了一口。他的这些动作却是一直被崽娃子看在眼里,虽说不知道心里想的是啥。
  从一个人的话语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思。
  “四伯,你知道就告诉你娃吧。”崽娃子着急地说。贺德全从对方贪婪的眼睛读懂了他的祈求。
  “哎,说来话长啊。”
  
  在清朝的时候咱的先人在南岸子遇了事到处逃难。当他带家携少来到荆峪沟时,只见满沟架岭只是芦苇和荆刺。长途跋涉人困马乏,坐在沟沿歇息,突然看见沟底的芦苇丛中有两只白色的金马驹子腾越跳跃,钻进芦苇中去了。觉得此地不同一般,必是宝地也!就带领一家人走下坡去。拨开芦苇寻找到了金马驹子出没的地方,只见这里有一潭清水,清澈如镜,捧起一掬品尝,甘甜爽口。当他正陶醉在享受之中的时候,突然发现就在潭底有一对什么东西一现,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就向地下钻了进去。他赶紧挽起袖子,向下挖去,可是凭他怎么挖也是不见。只得暂时罢休。但是他心中知道自己走了好运,后世必能出人。心中暗喜却不能告诉别人,只是带领家人割草伐树辟地盖房,开垦土地播种养殖,慢慢地建立起了家业。
  
  崽娃子不关心这些,他要的是金马驹子的下落。看着贺德全停了下来,端起的杯子已经空了,就赶紧起身殷勤地倒上一杯水着急地问道:“金马驹子?”
  
  看着崽娃子入迷的样子德全又说了起来。
  “先人们安排好一切后,才在发现金马驹子的地方,全家动员,老少齐上,用镢头挖用锨拆用担子担。挖呀挖,挖呀挖,......”
  崽娃子眼不眨地看着仔仔细细地听着:“挖出来了吗?”
  “没有。”德全不说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崽娃子急于要知道结果:“乃后来呢?”
  “挖出来了。”德全放下茶杯。
  崽娃子高兴极了:“挖出来了。”
  德全说:“不是金马驹子。”
  “啥?不是的,那是啥?”崽娃子失望地问。
  “是一个石碑。”德全镇定地说。
  “石碑?”崽娃子好奇地问。
  “是石牌,是一块长方形的石牌。”
  “上面有啥字吗?”
  “上边刻着四个大字:荆峪福地。碑子的下边有一组文字是记录这块碑子的来历的。上书此地是白鹿经过落下灵芝的地方。”
  “那金马驹子呢?”他并不关心上边写的是啥,只是关心金马驹子的下落。
  “金马驹子不见了。”
  崽娃子失望了。
  
  经过几代人的繁衍生息,贺家已经形成了一个不小的家族。有一天先人叫来了西塬有名的阴阳先生查勘村址,修补空缺。阴阳刚一走进荆峪沟村边就连声道好:“好地方,好地方。”两人在村前村后转了一圈后说:“样样都好就是村西有些空虚,还是给哪里盖一座庙吧。”
  先人们听了阴阳先生的话就在发现金马驹子的地方的东边修了一座老爷庙,乃个时候金马驹子还经常出现,一到晚上就钻进庙里,在老爷像下钻来钻去的。
  “乃后来金马驹子呢?”崽娃子瞪着一双大眼睛问道。
  “后来就不见了,据老人说叫一个云游的喇嘛偷去了。也有人说不是叫喇嘛偷去而是被人埋在先人的墓里,还有人说可能在尤家岭古塔下,众说不一,谁也弄不清到底哪里去了。”
  急于想知道金马驹子的下落的崽娃子问道:“四伯,据你分析能叫谁拿去了?”
  “据我的父辈人说不可能是喇嘛拿去了,很可能是本家人拿了,这已经是几代人以前的事了,谁能说得清。”
  崽娃子也很赞成后一种说法。
  
  “谁?”两人说得津津有味的时候被德全妻一声大喝吓了一跳。
  
  两人不约而同地向德全妻投去了目光,只见她打开门,发现一个黑影越墙而去。那边就是侄媳妇的家。回身关了门:“刚才一个人爬在窗子上听你俩说话。”
  “四伯,这金马驹子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平白无故哪来的?”
  “这可不是胡说乱编,当年确实有一只通身雪白的白鹿出自东山飞奔到咱这白鹿原,口中噙着一枚灵芝,掉落到咱这沟中,经过几千年的生息,化作一对金马驹子,咋能是假的!”
  崽娃子问来问去还是不知到底去了哪里。
  “四伯,我回去呀,你休息。”说着就起身告辞。
  德全送到门口说:“出去不要乱说,伯正倒霉着。”
  “知道,伯。”心想这事能告诉人吗?
  走出院子走出大门向左右看了看,才消失在黑夜中。
  崽娃子发恨道,我一定要弄到它。但又一阵发寒,刚才那个黑影是谁?  
  (作于2018年11月30日)  
  
刘红与朱英华
  
  天已至午夜,刘堂和郭育才还在大队部审问刘红和朱英华,空中的罩子灯已经添了几次油了。
  郭育才和刘堂分别坐在椅子上,刘红和朱英华站在他两的面前。  
  刘红的老家在白鹿原的南塬坡下的一个村庄,父亲个肩大人也美脾气也瞎,动不动三毛子一乍脾气就下来了,加上幼年跟随一个云游僧学过几招,更是增添虎威。那年国民党招兵拉壮丁,他被征入伍。后来几经碾转,到了杨虎城的部下,被送进了军官培训学校,回来后就当上了连长。随后部队开拔到了山西平济前线。战争打得正激烈的时候,他丢下部队自身逃离了战场,结果被日军俘虏,成了马夫。开始时敌人看守非常严密,过了两三年慢慢放松了,他也熟悉了周围的地形和情况。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他从敌营跑了出来,一路上餐风宿雨,受尽坎坷。过黄河进入陕西境地,沿路乞讨着回到了家乡。家里缺少劳力,缺吃少穿,清贫如洗,又遭连年饥荒。听人说白鹿原上有个地方,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就带家携少来到荆峪沟。
  
  贺德全身后跟着几个保丁,每个人身上都挂着一支短枪,从村西走来。看见村北的大皂角树下碾盘子旁坐着的一家老小,就走上前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要到哪里去?”
  孩子见了生人胆怯地藏在娘的怀里,男子走上前答道:“俺是逃难的,就想在你这个村安个家。”说着双手抱拳,眼中流露出祈求的光芒。
  贺德全不假思索地说:“行、行、行,你就跟我走吧。”
  
  保丁甲抱怨道:“四叔,你人太好了,就今天你都少收了多少租子。”
  德全慷慨地说:“没办法,你没看一炕的娃连个衣裳都没有啥穿,溜着光炕,咱咋能逼人到绝境,那不是为富不仁了吗。”
  保丁乙说:“你就是心好,北原人不气愤,说你给他们派的丁重,收的租子多。”
  保丁丙不等乙说完就抢着说:“我也听他们抱怨你,给咱村人不派壮丁不收租子。”
  德全毫不在乎地说:“说让他们说去吧,谁叫咱胳膊离捶近。”
  保丁甲说:“你不但不收穷苦人家的租子,有时还给人家送粮食。”
  说着话就到了村南的四合头院门跟前。
  
  一家老小跟随其后。
  
  进了门跨过院子进入后庭,撷去短枪坐在太师椅上,妻子端来茶水。保丁们也分别坐了下来。
  德全喝了一口茶水说,你几个给那家子把咱村西的土房子腾出来,再给背些粮食,拿些锅碗瓢盆灶上用品。安置他们一家住下。
  保丁们连声应诺,一一照办去了。  
  
  一家人安置了下来,女的给人缝补浆洗,男的给人熬活。没有几年有了点积蓄,德全再与资助。在德全家的东边盖起了三间土房,总算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这时的刘红已经到了婚娶之龄,人常说:贵易交富易妻。他虽说有了家但仍然朝不保夕,谁能把女子嫁给他。
  这刘红人长得倒还精灵,没有父亲的魁伟却承传了母亲的纤秀与灵巧。爬坡上树,上房越墙就像只猴子,如趟平地。
  
  德全弟兄两个,他的兄弟贺德宽先房因病离世,后经门中女婿李新志介绍尤凤玲一个男人拉壮丁没有回来的寡妇,生有一子成人后娶妻朱氏,夫妻恩爱,新婚不久因招工外出,常年不归,使得妻子独守空房。
  朱秀英正值芳龄年华,情窦初开。刘红年轻力壮,性欲旺盛。
  
  刘堂和郭育才拿着本子记着,问着。
  刘堂故意问道:“老实交代,你俩是谁先勾引谁来?”
  刘红低着头不好意思说,朱秀英低声嗯嗯着说:“是他先勾引俺来。”
  郭育才笑着问道:“咋样勾引的?”
  “俺洗衣裳他给俺提水,俺上磨子他给俺推磨子,给俺说这说那,拿话挑逗俺,把俺说的心里怪痒痒的,俺就跟他......。”朱秀英呐喃地说。
  郭育才和刘堂都笑了。
  刘堂又问道:“乃他到你屋咋样跟你联系的,有暗号没有?”
  “一到晚上俺就给他留半个门,关子能拨开,只要他来就在门上敲三下紧的,又敲三下慢的,俺就知道是他来了。”朱秀英说着,刘红用脚尖悄悄地踢她。
  ......
  
  刘堂和育才在本子上记了好几张,觉得说的也差不多了,看着朱秀英羞红的脸在灯光的眏照下更加美丽动人,他俩都心猿意马了,别怪刘红......。
  
  四个人走出大队部走出学校上了大路,头上的月亮已经偏西了,微弱的光下照的地上影影拉拉的。
  
  远处传来谁家的鸡鸣声,一个新的明天即将来临。
  
  (作于2018年1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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