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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诱惑

作品名称:萤火虫      作者:黄河岸边      发布时间:2019-03-06 21:16:47      字数:3155

  去年夏末秋初的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秋生应春兰之约,悄悄来到场院里,远远看见春兰站在那里等他,秋生走近春兰,手足无措地说:“春兰,你有啥事儿跟我说呢?”
  春兰激动地一下扑到秋生怀里,深情地说:“我爱你。”
  秋生像被小蜜蜂蛰了似的,慌张地把春兰轻轻推开,心潮澎湃地说:“春兰……妹……不要这样……”
  春兰惊诧,迟疑着慢慢将身子扭过去,受了莫大屈辱似的抽泣起来,秋生既尴尬又羞愧,面对着心仪女孩不知说啥好,他愣愣地站在那里,呆若木鸡。春兰伤心地转身跑了,秋生这才如梦方醒,赶紧追着春兰:“春兰,春兰,你听我说呀……”
  春兰终于停住脚步,抹着眼泪抽抽搭搭地问:“你想说啥?”
  “兰妹,我……我也爱你……”秋生说完这句话,脸上像被人打了一巴掌。
  春兰再次扑到秋生怀里,用手擂着秋生的胸脯,撒娇地说:“你坏,你坏……”
  秋生把她搂的很紧,疾风暴雨般地狂吻着……
  
  秋生想起那个“惊心动魄”而刻骨铭心的夜晚,觉得浑身热血沸腾了,倏地有一种失落和惆怅涌上心头:春兰,你还爱我吗?他回家后听到不少关于春兰的流言蜚语,有人说春兰在城里混好了穿金戴银;有人说她嫁给了有钱的大老板成了阔太太;更甚者说她是个烟花女子干些不齿之事,总之众说纷纭,褒贬不一。秋生信任春兰,无论如何不敢怀疑她有不轨之事,绯闻毕竟是绯闻,那些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人总是喜欢拿别人开心,把诽谤别人当做一件愉悦的事。秋生对春兰了解至深,所以对别人的说三道四并不在意,因为他坚信无疑春兰不是纵情放荡,水性杨花的女孩。秋生和春兰的“地下”恋情秘而不宣,而且倒了水深火热的程度。在封建意识根深蒂固的逍遥屯,男婚女嫁之事历来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自由恋爱被视为大逆不道,伤风败俗不仅遭众人唾弃和耻笑,而且受到父母的暴力干涉。秋生和春兰既没有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也没有形影相随的亲亲热热,更没有翩翩起舞的浪漫情调,他们的爱是朴实的,彼此珍藏在心底。在那个月光流动的夜晚,两个年轻的心拧在了一块儿。从此,秋生便把自己和春兰合二为一了,他认为他们的爱情是世界上最纯真的,最无瑕的,牢不可摧,同时坚信,春兰是世界上最可爱,最漂亮,最通情达理的女孩。秋生越来越思念他的春兰了,这种思念搅得他寝食难安,痛苦不堪。
  秋生在场院里站了很久,想了很多,直到夜已更深他才慢慢悠悠地回家。
  翌日傍晚,秋生来到春兰家,春兰爹正一个人喝闷酒,春兰娘喋喋不休骂着,见秋生来了骂得更凶了,春兰爹面子上挂不住,把酒杯使劲摔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吼道:“败家娘们儿,说来说去还都怨我了,当初我不同意她去,你不是鼻子不是脸地骂我,现在可倒好屎盆子全扣在我头上,还让人活不活……”
  春兰娘看着春兰爹发疯的样子情绪更加激动,不甘示弱地说:“就你这样的窝囊废爹,教育不出好孩子。”
  春兰爹和春兰娘吵吵嚷嚷,似乎不理会秋生的存在,秋生进退两难,尴尬地愣在那里。过了半天,口水仗终于结束了,春兰爹看看秋生问:“秋生啊,你有事吗?”
  “也没啥事儿,过几天我去省城打工,你们给春兰妹捎东西吧?”
  “唉,我这不正为春兰的事和你婶儿吵吵嘛,你说春兰这孩子心也忒大了,出去快一年了就给家里寄回两次钱,过年也不回家,真是闺女大了不省心。”春兰爹气愤地说。
  “出门在外身不由己,叔你可别错怪了春兰妹啊。”
  “错怪她?哼,前些天村西老韩家托人来提亲,你说老韩家那条件在村里谁能比,有钱有权有势,多少人巴结这门亲事都巴结不上,我给她去信叫她回家定亲,你猜咋着?她说她的事不用我管,你说是不是翅膀硬了,我是她老子,我不管谁管。”春兰爹越说越生气,越说嗓门越高,“秋生你看看,这不是春兰刚来的信。”
  秋生看到那熟悉的笔迹,感到无比的亲切。信的内容非常简短,寥寥数语,大概意思是她在城里发展事业,不想过早考虑个人问题,更不希望她爹干预她的婚姻。字里行间透露着她决绝的态度,秋生看完信喜忧参半,喜的是春兰没有答应父母操办的婚姻,忧的是春兰说为了事业暂不考虑自己的婚事,是真是假秋生也不敢定论,但心里或多或少有些不安。
  “叔,给春兰捎东西吗?”
  “没啥可捎的。”春兰爹没好气地说。
  “秋生,你啥时候走呢?”春兰娘狠狠地白了春兰爹一眼,“喝上点儿马尿就不知咋着好,喝吧,早晚一天喝死。”
  “忙忙家里的事儿,也就这两天吧。”
  “唉,也真没啥捎的。”春兰娘沉思了片刻,“好不容易这么个巧头,那就给她姨捎点小杂粮吧,城里人稀罕这玩意儿。秋生你给春兰捎个话儿,就说俺想她,让她回家来趟……”春兰娘嘴碎唠唠叨叨没完没了。
  秋生把春兰的通讯地址抄下来,叠好放进衣服兜里,说:“叔、婶儿,没事我先回去了。”
  
  在回家的路上,秋生遇到了小学同学狗剩,几年没见,秋生差点认不出他,原先那个枯瘦如柴黑不溜秋,而且成天流鼻涕的愣头青,现在今非昔比了,个头儿高出半截,体态略显微胖,留着披肩发,八字胡须,上身穿一件花格衬衫,下身穿一条藏青色大喇叭裤,行为举止一幅二流子形象,说起话来南腔北调:“兄弟,没上大学啊?”
  “你明知故问是吧?看我笑话吗?”秋生有些不高兴,他现在最烦心别人提上学的事。
  狗剩连忙解释说:“兄弟,你误会了,我不是故意刺激你,就是顺口一说,你别生气。”狗剩深知秋生的脾气,小时候他没少吃秋生的拳头,即便现在比秋生高出半头,但他从内心里还是害怕秋生。
  “狗剩,我听说你发财了,干啥买卖啊?”秋生好奇地问。
  狗剩得意地说:“你哥我不是跟你吹,这几年走南闯北见过世面,不像老辈人窝在家里井底之蛙没见多大的天,咱去一次广州来回十天半月就挣一两千块钱,赶上种一年地的啦,而且轻轻松松,潇潇洒洒,要不兄弟跟着哥干吧,我保你一年挣一两万块钱,你要愿意的话明天就走,吃住行都算我的。”
  秋生了解狗剩为人处事,能吹能擂,云山雾罩,见了骆驼不吹牛,死人都能让他给说活了,在村里人送绰号“不着调”。所以,秋生不敢轻信他的话,但事实摆在那儿,今年春天狗剩不但盖了五间一砖到顶的大瓦房,并且买了全村独一无二的小汽车,这让全村人刮目相看,嫉妒羡慕恨。
  狗剩兄弟五个,他排行老五,因他一降生不哭不闹,他父母误认为他死了,就用一块破布包了包把他扔到荒坡里。一天清晨有个拾粪的老头儿见几只狗围着布包包乱撕乱啃,老头近了一看原来是个孩子,他把狗撵走,一摸孩子还有口气,于是把孩子抱回家。后来知道这孩子是狗剩他父母扔的,老头儿就把孩子送上门,狗剩父母见孩子奄奄一息,怕给家里增加负担,就送给了老头儿。老头儿光棍一人,他就把孩子收养了,并给孩子取名狗剩。老头儿特别喜欢和溺爱狗剩,一把屎一把尿,又当爹又当妈,幸幸苦苦拉拔大狗剩,指望他养老送终,可谁成想狗剩偏偏不成器,从小儿偷鸡摸狗,游手好闲。他上五年级那年,在讲台上屙了一滩屎,并在黑板上写道:“这是我屙的。”老师第二天上早课发现了那滩屎,不由得勃然大怒,逐个男生审讯,当轮到狗剩时,老师故意诈他:“是不是你屙的?”狗剩面不改色心不跳,反问老师:“黑板上明明写着谁屙的,还问我。”
  老师气急败坏敲着黑板:“这是我屙的。”
  “老师,是你屙的,训我们干啥?”狗剩捂着嘴偷偷地乐。
  老师恍然大悟,他掐着狗剩的耳朵拎出教室,让狗剩晒了一上午毒辣辣的太阳。从那天之后,狗剩彻地告别了学校,混迹社会。狗剩养父年事已高,根本管不住狗剩,只能放任自流。狗剩无拘无束,我行我素,东一耙子西一扫帚,误打误撞竟然挣了不少钱。俗话说:有钱的王八坐上席。前几年臭狗屎一滩没人搭理的主儿,现在在村里趾高气昂,财大气粗,就连找媳妇也挑肥拣瘦了,真应了那句话: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在秋生的再三追问之下,狗剩环顾四周看看没人,把嘴贴在秋生耳朵上低声说:“兄弟,我只告诉你一人,千万给我保密,实话和你说吧,我倒腾黄色录像带,这玩意儿一本万利,来钱真快,你跟着我干,不出一年挣个沟满壕平。”
  秋生一听他这话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违法的事,钱再多我也不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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