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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作品名称:哪里的烟花不寂寞      作者:易帆      发布时间:2019-03-06 14:15:01      字数:5511

  人活在世上,不管你经历什么,遭受什么,你都得把日子过下去。一个人过也好,两个人搭伴过也好。生活也不会因为你是弱者而格外照顾你,也不会因为你是强者而刁难你。
  离婚后,叶子才体会到真正的孤单和寂寞。尤其是三十多岁的女人。往日,虽说何东经常不在家,自己也是一个人在家,但那时心里始终有一种念想,有一种寄托,一股子心劲。可真正一个人带着孩子过,那种酸辣苦甜,很难表述。
  儿子也算乖爽、听话,以前一直是叶子的父母照顾,大多时间也住在姥爷家。叶子离婚后,就把孩子带到自己身边,一来是给自己作伴,更主要的是儿子要上小学一年级了,当初买房子时,也就是考虑到小区附近有一所小学,从内心讲,叶子也是为了向何东证明,离了他,她们母子一样可以生活得很好。再说叶子生性好强,怕儿子在自己的父母那里,会被父母宠坏,现在社会竞争这么激烈,决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以前听人说拖油瓶,叶子很不在意,孩子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大人再苦,也不能委屈孩子,可要孩子不委屈,大人就必须付出很多,尤其离婚女人。女性的伟大在于为自己的孩子不顾一切,甚至牺牲自己的性命,女性的悲哀,也在于太顾及孩子而忽略自己的幸福。都说做女人难,做单身妈妈更难,仅靠自信是不够的,它需要忍耐、劳作、吞咽委屈和咀嚼寂寞。
  当一个女人独自承担一个家的全部义务时,她就会像一个陀螺,在生活的鞭子抽打下不停地旋转。
  早上,不到六点半就得起床,为孩子准备早餐,等孩子睡起来吃了,就帮助孩子准备好书包,送孩子到小区门口,跟上上学的路队。自己赶快收拾一下房子卫生,就要赶着去上班。中午下班时,提前走十几分钟,急急忙忙到菜市场买些蔬菜,就赶着回家做午饭。
  以前很微不足道的问题,现在都成了叶子需要大费周折的大事,家里电路故障、水龙头冒水、家用电器的小毛病,以及所有意想不到的生活琐碎问题,都会打乱叶子和儿子的生活习惯和规律,固然叶子的父母和弟弟有事没事总会过来巡视一番,看有没有需要帮忙解决的问题,但时间长了,亲人们也就麻痹大意起来,不管干什么,完全成为叶子首先考虑的问题,这也是单身女人必须要顾虑的首要问题。既是本能,也是下意识。
  一天中午,叶子急急忙忙赶回家,淘米做饭,还没等她把菜洗好,儿子就脏兮兮的回来,叶子很想发火质问儿子,但看到儿子一脸委屈的样子,叶子就一边帮儿子洗脸洗手,一边哄儿子,儿子告诉她,在站路队回家的时候,那个住在小区门口单元的高个男孩欺负他,往他脸上抹墨水,叶子一阵难过,眼泪也忍不住扑簌簌地落了下来,但她告诫自己,自己是儿子的榜样,只有自己坚强了,儿子才可能坚强,叶子不希望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养成懦弱的性格,她告诉儿子,你是男子汉,你应该还击,维护你的尊严,儿子听话的点头应允。等叶子把儿子安顿到沙发上看电视,她就急忙去炒菜,但厨房里的东西,好像今天专门和她作对,那里操作不对,电磁炉好坏不给力,一阵就自动关闭,叶子只好打开液化汽,换炒锅,但液化汽也像底气不足,真有些屋漏偏遇连天雨,好不容易勉强着把这顿饭做好,等吃完把锅碗洗毕,已经快一点半了,叶子赶忙把儿子打发去上学,顾不得休息,就赶忙洗把脸赶着去单位上班。
  叶子的工作,也不算太多,只是月头月尾忙一阵子,也因为叶子正值中年,又是从基层调上来的有实际工作经验,自然也就成为局里的骨干力量,每到季度末或年底,一些统计口径需要统一的时候,叶子就会忙上一阵子,直到数字符合领导的意图。当然,作为市一级统计部门,不像县级那么伸缩性大,上班比较正规,虽说这个单位,一般都是安置官太太的流水席单位,上班忙的也就那么几个人,那些从县里升上来的干部,只能把老婆安顿在这种单位,基本是光拿工资不干活,这也是让叶子心里不舒服的地方,当公共权力沦为私人资产时,谈何公平,都是扯淡,那些有门路有背景的官二代,可以通过各种方式进入事业单位,人们不论干什么,都会很认真地问,你上面有人吗?这点上,叶子和程磊的感受基本一样。
  离婚的事,叶子在单位只字未提,因为现在人很热心把别人的事当自己的事议论,现代人习惯把自己猥琐的心思强加到别人身上,通过议论别人的隐私,杜撰或添盐加醋的八卦一些花边新闻,宣泄自己的内心世界,达到嫁接式的快感。而那些善于采花的卑微男人,就会借此大献殷勤,以护花使者的身份,觊觎你的弱点和情感空隙,在你最脆弱的时候占有你的身体。最可恨的就是那些手里大小有点权利的,满嘴仁义道德,满肚子男盗女娼的所谓领导,会不时地对你进行骚扰,变着法子占个小便宜,用邪恶的眼神意淫你。这是这个现实社会的现实,也是这个时期人性道德沦丧的现状。叶子要保护她的自尊和人格,就只有暂时隐瞒离婚的事实。
  尤其难耐的是晚上,除了陪孩子写作业,洗衣服,干家务,就早早陪孩子上床睡觉,尽管自己的身体很累,但那种缺乏安全感的恐惧造成胡思乱想的心绪,却无法休克,而且很顽固地折磨着自己的神经,久而久之,便演变成一种习惯,一种忧郁症顽疾,继而便是失眠。失眠不仅摧残着一个女人的容颜,也摧残着一个女人的意志。在暴雨夜,在夏夜闷热无法入睡的时候,这种折磨会更加变本加厉,看书静不下心,玩手机和人聊天更觉得乏味无聊,浏览一些黄色网页,愈加让叶子闷骚不安,生理上的欲望和精神上的压抑,感觉有无数个蚂蚁在吞噬着自己的身体,子樱和程磊的影子,相互交替着,不断冲击着叶子的神经,有时竟让叶子产生许多幻觉,做一种羞于启齿的臆梦,血管里流淌的血开始带有一种黏稠状且不可思议的的重量,现实与梦幻相互混淆,犹如海水和河水混在一起,不知是子樱还是程磊,以非常流畅的动作,一一解开她的纽扣,退下她的衣裙,撕下她的内裤,把她抱起,放到一个白色的小床上,她分明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他吻她的面颊,她的乳头,她的私处,她感觉自己被吞入异化的时间洪流里而无力逃脱,也动身不得,任凭他肆意的在自己身上驰骋鏖战,自己却置身在一种近乎麻痹的陶醉中,感受那股热流在自己身体里闯荡流淌。夜在颤抖,时间凝固成一种窒息的帷帐。
  在这样的夜里,叶子很想给程磊打个电话,她很想反叛、堕落甚至放荡,但她终究还是没有给程磊电话。她也没有换门锁,压根就没打算换,她不知道她在期待什么?是何东的回心转意,还是叶子从来就不能放下自己第一个男人,她说不清。
  经历了两个男人的情感纠葛后,叶子终于明白了,原来、世上最身不由己的事情,不是记忆,也不是距离,而是回忆。
  对于感情,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些人游戏人生,感情来得快,也去的快,比如一次艳遇,一次旅行中完全没有道德,没有底线的交亵,或者一夜的苟合,都会在时间河流的冲刷下,忘得一干二净。
  可有些人,却属于较真和固执的人,不轻易言爱,爱上了也就不会轻易放下,程磊属于后一种。心里如明镜般清楚,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思想,心里一直有块垒,顽冥不化。他知道他爱着一个由自己描绘、勾勒潜意识里理想化了的叶子。
  一场雨,不仅让程磊发烧的脑子清醒了很多,也让程磊体会到家庭和妻子对于一个没有多少资本的中年男人的重要,他着实从虚幻的高空跌落到现实。
  那天中午,程磊酒后淋了雨,回到家,就高烧不退,浑身一阵热一阵冷,而且胃疼的厉害,满头冒汗,把妻子吓坏了,赶忙打车去医院,一检查,是受寒感冒加胃炎,体温是39、5C,赶忙打针挂输液,好一阵折腾,直到挂完两瓶液体,温度才恢复正常,而妻子为照顾他,班也没上,忙前忙后,一阵缴费,一阵划价取药,连下午饭都没吃,程磊看到稍有发福的妻子跑来跑去,心里充满歉疚,是啊,自己为了一个通过网络认识,仅仅是能谈的拢的且在酒后发生了关系的女人,自残自己,却让自己的结发妻子为他的过失买单,这公平吗?
  可程磊的心里,依旧盼望着能够收到叶子的短信或者一句关心得到问候,他不时地翻转手机,期盼着,等待着,直到他输完液打车回家,妻子为他熬粥,督促程磊吃完药睡下,也没收到这个让他感动的信息或电话,他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贱骨头,便关了手机。
  胃里的疼痛和心里的痛,让程磊感到一种绝望和失落。
  第二天早上,程磊的妻子,在伺候女儿早早上学后,就请假陪程磊继续去医院输液,拥挤不堪的输液室里,人满为患,空气里弥漫着汗臭和来苏水的味道,程磊的妻子为程磊找了一个床位挂上点滴后,又赶着去为程磊买早餐。
  这时,程磊的手机传来嘟嘟的信息提示音,程磊心里一阵喜悦,以为是叶子发来的,连心脏都紧跳了几下,可打开一看,却是一个同学发来的,可能是刚上班,觉得无聊,便给程磊发个短信找乐,可发者无心,看者有意,因为短信的内容太有针对性了,简直就好像专门为程磊编的。
  老婆是家,情人是花,家里乏味,花里藏蜜,有病时回家,病好了浇花。
  看着短信,程磊不由得陷入一种思考,而在医院这个生和死的集结地,思考的内容就愈加现实和具体。浪漫和幻想的成份明显被现实挤兑的没有了水分。
  都说男人是理智的,女人是感性的,还有人说,男人大多用下半身思考问题,这明显带有片面性,但说实话,在每个男人的骨子里,都有一种权欲和占有欲,那个男人不想当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天下为己所有。
  金钱和权力是最好的春药。
  对于很多男人来说,幸福就是随心所欲,任性情自由奔放。尽管现在很多男人已经缺乏那种敢作敢当,把酒论英雄的气势和豪迈,都在现实和商品经济的熏陶下,已经男不男女不女了。程磊也发现,自己男性的本能也在蜕化和变质,自己在几十年的磨砺中,把自己变成一个椭圆形的鹅卵石,男性的本能也在蜕化和变质。
  在现实社会里,浪漫和随心所欲是需要成本的,当爱情成为奢侈品,“我爱你”三个字不是许诺和发自内心的呼唤,而是很毛很廉价的口头禅和应酬语。
  不是每个男人都玩得起这种染色的爱情游戏。或许在人生的旅途中,擦肩而过的女人很多,驻足回头的也不乏其数,但要很认真地去对待婚姻之外的男女恋情,无异是在玩火,说不定那天不但烧坏了对方,也会把自己烧的体无完肤。
  在这个崇尚金钱和权利的世界里,如果你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最好就不要玩这种游戏,因为你没有资本,你根本玩不起。
  程磊曾经有个朋友加酒友,曾是一个原国有小企业的经理,因为业务、利益关系,和他所在的县主管城市经济的副县长走得很近,殊不知这位道貌岸然的副县长,在工作之余,为打发远离妻室的寂寞时光,竞打起了这位经理略有姿色的妻子的主意,而这位经理的妻子,也是那种水性杨花贪慕虚荣的女人,在通过几次一起吃饭接触的机会,两人很快黏糊在一起。这位经理虽然心知肚明,可为了自己的前程,忍气吞声。可心里总不是滋味,也许是出于报复的心理,又和一个商场的有夫之妇勾搭成奸,借出差之际,两人双宿双飞,几乎达到公开化程度,而这个女人的丈夫,却是一个十足的赌徒,只要女人给他银子,他也就任其胡作非为,睁一眼闭一眼。可就在这个时候,副县长升官调走,经理的妻子自然无法尾随其后,只好委屈回家安分守己,但和这位经理已经形同路人,难以修复关系,恰好有遇国有企业连年亏损,效益每况愈下,朝不保夕,这个商场的女人也就和这位经理渐行渐远,慢慢疏远。最后,这位经理无奈之下,和以前妻子离婚了,又在朋友的攒和下,与一个有一个女儿的离婚女人结婚,但没过了几年,两人还是因性格和习惯不同,分道扬镳了。这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走时还把这位经理的一套房子,瓜分走了。这位曾经辉煌过、风流过、荣耀过的男人,最后只好离开他工作了近30年的地方,提前退休,回了老家。程磊和几个朋友去看这位朋友时,这个男人,已经成了十足的农民形象,完全没有以前的气派和豪爽,每天靠伺候一个很小的菜园子和在棋牌室里度日,要不是每月还有几千元的退休工资,不知有多恓惶凄苦和悲惨。
  我们都曾以爱的名义相遇、相恋、相爱。可真正能相爱相伴走完一生的,又有多少。我们都曾意气奋发,激情四射,疯过、癫狂过,但终究要在烟熏火燎的现实中,在锅碗瓢盆的细碎中,在疾病、困苦、衰老中打发掉自己的一生。
  程磊在网上看到这样的测试,有一个考官,对一百个来之不同城市不同职业的20——35岁女生,把她们分隔在一百个小方格里,一个看不到一个,进行一种问答式测试,前提是必须说实话,不能有半点谎言。
  考官问:“给你一百元,你愿意和一个长得很普通,但身体健康的陌生男人上床吗?”
  现场没有绿灯。
  “一千元。”考官提高了诱惑砝码。
  现场依然没有亮起一盏绿灯。
  “一万元。”
  现场亮起了5盏绿灯。
  “10万元。”
  现场亮起了27盏。
  “100万元。”
  现场亮起了几乎一半。
  “1000万元。”
  现场的绿灯几乎都亮了,只有两盏灯未亮。
  同样,用相同的方式,对一百个相同年龄段的男人进行了测试,但题目是这样的。
  考官问:“如果给你一万元,愿意把自己女朋友让给一个40岁的富商吗?”
  现场没有亮起一盏绿灯。
  “10万元。”
  9盏绿灯。
  “100万元。”
  21盏。
  “1000万元。”
  97盏。
  或许这样的测试,并没有多少真实性,或许每个女人和男人都有不同的想法。古代有卖身葬父的故事,而且是一种知恩图报的美德宣教,而现在,人们是为了什么,可以按斤论两出卖自己的灵魂。
  每个人都有自己旗袍下面的小,程磊当然也不例外,他把这个实验,放到自己身上测试,拷问自己的良心,看是否自己的内心能否抵御这种金钱的诱惑,当砝码达到50万元时,他的内心世界就开始摇晃,他开始问自己,值得吗?或许在大学时,这样的测试,他可能是不会按绿灯的那个极少数,但在现在,他知道他不会那么坚强。因为他也俗不可耐了,而且已经俗到骨子里了。
  当爱情输给金钱,浪漫输给现实,又有多少感情是牢不可破的,爱情在现实面前真的就不堪一击,况且在眼下这个为了利益可以突破道德底线的时代,这个谎言弥漫,忽悠遍地的时代,又有什么可以靠得住信得过。宁可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坐在自行车后边笑,当网络里爆出这样的女人宣言时,传统的道德观、价值观、爱情观无疑又遭受一次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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