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樊二猛南岭守雄关 老管家峁庄搬救兵

　　军心动摇奈其何，
　　奴氏无将逃跑多。
　　实力悬殊呈衰败，
　　搬兵四勇动干戈。
　　话说老管家去峁庄散毛土司处搬兵回来，路至南岭时忽见当关处增高了难攻障碍，并增加了狼军阻击。问上面守关人道：“是哪路土匪敢在此拦路抢劫？若被奴土司抓获是要斩头的！”
　　樊二猛探头见是老管家借兵回来。便大声说道：“你睁开昏花的老眼看看我是否土匪！我乃奉茂公之命，专在此等你这不讲信义的借兵回还。看你借的兵能长出翅膀飞过此关否？有本事就请上吧！”
　　老管家身后忽然蹦出一群人来，高声叫道：“你那毛贼休要小看了我们！你且等着，看我们上来也！”说完五人齐刷刷飞步向前，上关时那脚轻点着墙体“噌噌噌”便往上蹿。
　　这五人并非等闲之辈。老管家此时并不叫停，就要看新请来这几位的真本事。他已知这是散毛土司委派的顶尖旗长，是四十八旗中前十的得力干将。他们果然胆大勇猛，一阵烟似地冲了上去。
　　樊二猛一声高喝：“兄弟们放滚木擂石打！”狼军在吆喝声中砸下一阵滚木乱石，轰隆声中只见那五人纵身迈过滚木继续不停地往上蹿来！樊二猛见他们轻功如燕，滚木对他们作用不大，想到：幸亏准备了生石灰，这东西要用上，看他们敢睁着眼往上看否？又是一声断喝，“弟兄们，给我泼洒石灰粉！”
　　一刹那间石灰粉弥漫了关前，乱纷纷如云烟散开。五位散毛旗长什么阵仗都见过，就不曾见过这石灰阵；一时间只觉得天昏地暗令人窒息，双眼不自觉紧闭难睁，嘴里一股辛辣味着实难受，不由自主便往后退了回来。
　　老管家看罢土关难攻，自知一时难以突破南岭，只好退后在平坦处扎营暂住。他计算着日子，按临行前与奴蠡计议，十日满来此南岭迎接，现还差一日奴蠡即到，待他到来时采用两面夹击，此关定然可破。
　　樊二猛见老管家停止攻打关卡，且不去理他，连忙修书报告茂公得知。
　　且说奴蠡虽然沉迷于女色，可最近茂公几次进庄，令他有所惧怕，没忘了老管家去请救兵的事。老管家原说满十日让自己前去迎接，今天第九日，也该去了，免得散毛们埋怨怠慢客人。刚出门不久，便见前面一狼兵单独回都亭里，奴蠡心疑，岂肯放过？
　　这送书狼兵行至路途忽与奴蠡遭遇，摆脱不了众多家丁的追踪。奴蠡将他抓住，从他怀中搜出信来，信上说奴老管家请救兵到了关下，让牟茂派军前来围剿。奴蠡见信大喜：幸亏早一日前来迎接，这信要送至牟茂手中，这回老管家的心思便白费了。他一声令下，杀了送信狼兵，急急带领人马赶来南岭。
　　且说茂公在家等了八九日不见东、南两关卡有书信送回，便产生怀疑：莫不是奴蠡带人前去劫持关卡了？他最不放心的是南岭的樊二猛，于是，对章坚等人道：“看来我要亲自前去南岭看视，还请刘兄与兴家与我前去走一遭。”
　　当三人赶至南岭时，只见樊二猛被困在奴蠡的层层包围中，老管家带着借来的散毛兵也已抢上关来。茂公三人立即冲入重围为二猛解围。
　　樊二猛见茂公亲自到来，便靠拢抱歉地说道：“小弟不小心遭到了奴蠡的背后袭击，致使今日丢了南岭。让散毛进入关内是我的过失，请看我现在就前去夺回关卡！”
　　“且慢，他们现在人多势众，咱们先突出重围要紧。待时机成熟再来算账吧。”说完一挥手向着奴蠡杀去。
　　此时，茂公分析到只有奴蠡这里才是最薄弱处，老管家那边是千万不能碰的。他请来的救兵究竟怎样毕竟还不了解，假使碰上几个难缠的对手今天就会吃亏，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奴蠡见了茂公等人来得凶猛专向自己杀来，知道四人厉害，只好让路放行。牟茂等人乘机逃离重围去了。
　　老管家取得南岭关，与奴蠡汇合在一处，便要引见新来的几位散毛旗长。他对奴蠡道：“老朽此去受到散毛大土司的厚爱，听说咱奴家庄受困，他特派出天支中的后五旗前来协助咱清理牟茂狼军。”
　　原来，散毛土司麾下共有四十八旗散毛军：上等军为天支，分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共十旗人马；中等军为地支军，分为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共十二旗人马；后面分别为人和军、东南西北四方军……
　　这次借给老管家带回的正是上等军中的末尾五旗，旗长分别为：散己、散庚、散辛、散壬、散癸等五大旗长。既然此五人被封上等军天干之列，定是武艺超群。在散毛军中仅次于甲乙丙丁戊等五人。
　　得此五人前来助阵，奴蠡且自高兴。他要趁热打铁，将此五旗散毛军开赴都亭里，准备借他们五旗雄风与牟茂狼军展开一搏。
　　牟茂与刘甲辰、覃兴家、樊二猛四人刚返回大本营不到半日，便有守门军士来报，有叛军奴蠡带领散毛军前来挑战。
　　情急之下，牟茂与众兄弟来到营前列成狼牙阵。只见老管家站立奴蠡身旁高声说道：“今日既敢前来挑战，你牟茂且选派高手前来一会，若是输了就请自动离开此地，咱们光明正大地来，威风凛凛地去。从此化干戈为玉帛，永不相侵。”
　　“冠冕堂皇的话你且不必再说，你老管家在奴家没有出过一次好点子。所以，你说的话连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果真守诚信的人是不会三番五次地寻衅滋事的，也不会大老远请来外族势力前来骚乱。要知道玩火的终将自焚。”茂公说完就待出阵会战。
　　“奴编老贼休要过高估计自己请来的叛党，看我前来将他们收拾！”说话声像一阵惊雷，声到人到，来至茂公身前挡住。
　　茂公看罢原来是巴龙，便对巴龙道：“兄弟当心！”
　　老管家身旁趱出一人道：“果然牟茂手中藏龙卧虎，竟然有冒死鬼顶替牟茂领死！”说罢飞身前来要战巴龙。
　　只见来人马大人高、凶相毕露，头似棕兜，面色黝黑，浓眉环眼，齐耳胡茬，叫喊声连连，手握大砍刀杀奔前来。
　　巴龙看罢，问道：“来者姓甚名谁？先且报个名号。大老远跑来送命，死了也好给你娘老子送个信去，免得儿子出门去多事，成了无人认领的野死鬼！”
　　“老子是散毛土司门下上等旗中第六旗散己是也！”只见那人答应着高举着大砍刀扑了过来。
　　这散己在散毛土司麾下屡屡立功，经历过大小战阵无数次，在与元军征战中从未遇上敌手，能与百战南征的蒙古武士抗争，可见他武功极高。最终元朝镇边剿抚使靠武力没能拿下散毛土司，方才以金银许之议和，提升散毛为宣尉司，这才避免了久战不下的尴尬局面，让战乱得以平息。
　　这散己冲向巴龙，举刀快如闪电，巴龙接第一刀便感觉那刀风凌厉异常，稍有不慎便有夺命之险。经努力相拼，杀上十个回合亦只能架隔遮拦。此时的巴龙在众目睽睽下不敢有丝毫大意；再斗过二十回合，已是气喘难支，差不多用尽各种努力也难挽回败局。
　　巴龙自从参加狼军以来，还未遇上如此强敌。战到极致处，猛然想起祖上传过的伏虎削爪刀绝技。待散己刀砍向自己时，用手中刀稍稍接下便顺势割向散己手捏刀柄的五指。只这一招令散己心头一震，连忙收手时十指中拇指尖着了一下，尤似针扎。这一刀要是别人定然五指无存，可散己却险中避开。
　　散己同来的散庚忽见散己手指尖上闪出红光，心里一惊：不好，散己负伤了！连忙出阵要替回同伴。
　　茂公观察得真切，开始见巴龙显现败象，忽又见巴龙使用了绝技，使敌手负伤。虽然对手负伤，但仍感觉到对手的强大。又见敌阵中飞奔一人出来，惟恐久战不利，便见好就收，所以鸣金收兵不欲再战。
　　对阵的奴老管家对奴蠡道：“这散己初战负伤，咱也不能恋战，真要把借来之兵弄丢了，我奴家责任可就大了。”
　　奴蠡道：“那还不快止鼓鸣金！”
　　奴老管家得到奴蠡答复，方才敢于收兵。
　　自从南山关卡大胜樊二猛以来，奴蠡还未安营扎寨，一心想着有散氏五人助战，便可势若破竹一举拿下牟茂，未曾想到初次交锋，便以散己负伤告终。此时唯有收兵，等候商议后再作计较。
　　散己道：“要说我这点伤也算不了什么，不信你们看，伤口还不到两粒米长。不知为何牟茂首先要收兵，他不是看出了我们五人难以对付吧！奴少爷也别担心，凭我们五人定要杀得牟茂无处躲藏。若是今天他不收兵，我等一鼓作气已叫他大败亏输。哎——说来这机会有些可惜。”
　　老管家道：“正因你刚才受了伤，一道红光冲出让我等吓了一大跳，要有个三长两短今后怎好向散毛大人交代啊！虽说今日没取得牟茂性命，但也吓着了他那一干人等。不是么？你看他忙忙地收了兵，他怕你等五人一齐上。他若今日败了，军心就会大乱；军心乱他就彻底完蛋。今天到此为止也好，待咱们立下营垒再与他较量。”
　　奴蠡听完散己的话，心中在想，虽然他五人英勇善战，我还是不要硬拼硬打，待明日用计收拾牟茂是为上策。
　　那散庚刚想替换散己去杀了巴龙回来邀功，却逢牟茂收兵，心情甚是不快地说道：“这牟茂如此谨小慎微，咱冲上去痛痛快快杀他个干净利落岂不快哉！真急死个人！”
　　奴蠡道：“稍安勿躁，想要杀人机会还多，让他牟茂多活一晚没关系，且看明日尔等展现功夫不迟。明日会战谁能生擒牟茂者赏黄金千两，杀死牟茂者赏白银千两；拿住牟茂手下任何一个旗总者赏银五十两；每捉一个狼军者赏银五两。”
　　奴蠡话音刚落，场上一片欢腾，一个个摩拳擦掌，一蹦三尺高！五散毛旗总更是信心十足，准备来日活捉牟茂领赏千两黄金。
　　奴蠡一番话荡起了场上涟漪，顿时提高了场上氛围。他“看到”了明天战场上那活捉牟茂的喊声定然是此起彼伏，定然将牟茂围得水泄不通；他“看到”牟茂明日在喊杀声中乱窜逃命的惨象。此时，奴蠡有些得意地飘飘然起来。他催促着老管家赶紧安营扎寨，今夜安顿下来，好好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开战。
　　夜晚，奴蠡与五散毛旗总畅饮半宿方休。醉回至卧榻上做了一场好梦。冥冥中他骑着高头大马，挥着马鞭呼风唤雨。一片兵戎在他指挥下将狼军杀得片甲不留，胜利中他被一群人拥戴着坐上了施城土司王位，马上就响起了悠扬的乐曲声声，有许多美女翩翩起舞，个个向着他献着媚眼，他不自觉地站起身来向她们走去……
　　不说奴蠡正在爽兴之余。但老管家却人老心未闲。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地想道：要这样天光白日地斗阵，不知几时才能为我儿子报仇。想完他忽然觉得采用调虎离山计，先将牟茂大本营端了再好不过，于是他去将奴蠡催醒道：“时至三更了，还请公子早点去向家庄排兵布阵，趁着我军士气高昂，人心所向，今夜就将牟茂拿下岂不快哉？”
　　“这不才三更么，黑灯瞎火地怎么排兵布阵？等天亮再说！”奴蠡说罢又倒头睡了。
　　“那你不去我自安排去。”老管家见奴蠡不吭声便自去安排了。
　　再说牟茂昨日回至帐中，招呼着各路旗总对阵前情形作了分析，并研究了下一步行动。通过战场观察，奴编此次于峁庄借回的散己等五人本领超群，凡出战者不可掉以轻心。奴蠡此次肆无忌惮地直逼狼军大本营，这就是来者不善，狼军须严防敌人夜间偷袭。
　　牟茂安排完毕对章坚大哥道：“今夜敌军没有动静，我不放心向家庄的安危，虽然那边有人看守，但我还得亲自去督查一遍才会放心。”
　　牟茂刚到向家庄，只听见远远地有一队人马打着火把向这边靠近，但一时半会又不进庄。牟茂在想：他们派出少量兵勇来究竟想干什么？这其中必有阴谋诡计。牟茂左思右想，百思不得其解。
　　牟茂正犹疑之间，向员外接着道：“我还正准备派人去送信，把我这里不太平的事告诉你知道呢。既是你牟茂未卜先知，今夜我就免却了匪患之忧了。”
　　牟茂等过半个时辰，那些灯笼并未见有何动静，立即带领人去近处查看。只见他们有的东倒西歪在草堆上打瞌睡，看样子并不准备去向家庄。于是，牟茂将狼军分散开包围上去，一声高喊：“别动！”那些匪徒从噩梦中醒来，原来不过一二十人。
　　牟茂将他们带回审问道：“你等是些什么人？从哪里来？到这里有何企图？”
　　审问完毕方知，原来这些人全是老管家奴编派来做做样子，调动牟茂前来救援向家庄，然后那边要劫狼军大本营。牟茂恍然大悟，果然他们不安分，又在深夜耍起了阴谋诡计。幸亏今夜早有防备。牟茂安抚了岳父向员外，带着抓获的土匪连夜赶回大本营。
　　却说老管家派了二十人去了向家庄，便与散毛五人密谋，待牟茂救援向家庄时，一鼓作气端掉牟茂的老营。他要使牟茂狼军居无定所、食不果腹，让牟茂成为光杆司令，然后才来收拾牟茂这个大仇人。
　　此时，老管家随五散毛旗长乘着三更半夜牟茂不在，放胆一齐向狼军大营袭来。可是，还未到达营边便遭到了阻击。摸着黑不知箭雨从何处射出，大家不敢继续向前袭去，五位散毛旗长只好在前挥刀拦箭，保护着后面的人慢慢向后退缩。
　　老管家吃惊道：“看来狼军今夜有所准备，我们上当了！我们在这里调虎离山，牟茂却在那里假戏真做，诱导我们前来偷营。像这样进攻我们不仅占不到便宜，相反还会吃亏。”
　　且说章坚见老管家等不敢前行，立刻擂响战鼓，左边有覃兴家兄弟杀出，右边有樊二猛兄弟杀出，后面被刘甲辰兄弟俩拦住去路。
　　黑夜里老管家不敢让大家分头迎敌，大家只能背靠背应对包围之敌。这样一来，虽然是夜间作战，凭借五位散毛旗长作战的经验，任你狼军四面围攻也奈何他不得。五大散毛旗长且战且退，战至天色大亮才接近自家营寨。
　　奴蠡在睡梦中醒来，听见外面喊杀声连天，慌忙中问身边的人道：“外面为何这样吵闹？”
　　“是老管家带着五旗长偷袭狼军大营了……”
　　奴蠡方知昨夜老管家袭击狼军不成反被狼军所困，连忙点齐所有守营兵丁前去接应。
　　刘甲辰与众兄弟见奴蠡前来接应，为免腹背受敌，且难斗五散毛，也就放开一条路让老管家及其散毛等人突出重围，被奴蠡接走。
　　正在收兵之时，只见茂公也押解着奴家的喽罗回大本营了。大家碰面才知昨夜中了老管家的诡计；要不是预设埋伏，让奴编昨夜袭击成功，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不幸中的万幸，狼军终于战胜了这黑暗之夜。
　　牟茂此时在想：最近以来连连失误，是我把奴管家估计得太低了，因此步步受人限制，每次都险象环生；我若稍加注意，便可洞悉他的形踪，这样就可防患于未然，至少可以抓住他的弱点，不会让他轻易得逞。想着想着思路便清晰起来，现在要做的是用我长处克他短处……
　　牟茂来到清江河岸观察。蓝蓝的清江水无声地奔腾着。这清江似弓字形由北向南绕一半圈然后由南向北去了。河上并无一座桥梁，整条河只有南边有一渡船，凡须过河的人必须从南边坐渡船才能过河。看到这里，牟茂忽然想到了什么：我何不利用这一河清水做文章？治伏五散毛就靠这里了！
　　牟茂回至营中，召集旗总和几个上次被奴蠡抓去跑回来的水兵前来议事道：“眼时奴蠡请来的五大散毛猖獗异常，正面硬拼对我狼军极为不利。我们应该集中兵力渡过清江河与他们交战，然后让他胜一阵，在胜利冲昏头脑时，便好引他入瓮。人言‘骄兵必败’，到他得意之时我便可利用巧计将他彻底打败，使他全军覆灭。这巧计与你几位水兵相关，若要为两个死去的兄弟报仇，你们就这样去准备……”
　　奴蠡接到侦探来报，狼军分五路渡过清江在南岸扎营，他们有可能向自己大营进攻的态势。奴蠡问老管家道：“不知牟茂此行何意？”
　　“这没什么了不起，过江后分五路进兵无非针对五位散毛旗总而来。五位散毛旗总定能应对他五路人马，有何难哉！”老管家说完捋须而笑。
　　奴蠡见说，便吩咐老管家道：“就让五位散毛大师分路迎敌罢！”
　　这老管家见奴蠡授权，他想做到万无一失，便乘着夜色悄悄溜到清江河边巡视了一遍。河里静得连鱼儿都躲进深水中不敢露面，渡船早已歇橹罢渡，只要牟茂退败时难回对岸，就会全军覆灭。这儿就是报仇的绝佳之地！老管家心里这样想着回营了。
　　第二天一早，老管家催动五路散毛军向牟茂阵前挤压过来。探事兵早把这消息告知了牟茂，牟茂让五路军只管迎敌，自己却悄悄退隐至清江岸边扎起了五座浮桥。
　　且说第一军，由潭仁、染海波、朱宇传三人带领十旗狼军向敌阵第一的散己扑来，散己力战三人竟然毫不畏惧。狼军这边三人也算是高手，可在散己刀下也难以施展。三人围绕散己纺车般厮杀，竟然近他不得；散己连连出招差点便要了朱宇传的性命。潭仁见不能取胜，久战唯恐兄弟有失，便招呼一声：“兄弟们快走吧！”待二人退出，潭仁便独自与散己勉强战过几合，立即展开轻功向着清江河岸奔去。
　　这散己不知有诈，紧追着潭仁不放，一心想拿到奴蠡许下的千两赏银。待追至河边时，只见潭仁“蹭蹬”一下踏着浮桥便去了对岸。散己不知厉害，也飞步跨上浮桥。刚到江心处，只见浮桥下伸出两只铁爪将散己两只脚抓住，在水中用力一拖，散己便掉入了蓝蓝的江水中。
　　欲知散己性命如何，下回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