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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曲终人散

作品名称:血色枫林      作者:枫林老矿工      发布时间:2019-03-01 13:26:33      字数:6596

  枫林矿的傍晚是十分美丽的。枫林大桥的倒影在九龙溪河水的缓缓流动中,显出一种斑驳和灵动,仿佛是对岁月流失的不舍。晚阳的光线加重了枫林矿井各类建筑的亮度和色彩浓度,周边枫林村几百户村民准备的晚饭的炊烟也已经升起,一望无际的群山在枫林河两岸依然伟岸而雄峻。
  虽然枫林煤矿经历了六十年的生产和开采,在这座雄伟的山脉的深处开拓出了数千万吨煤炭与矸石,但这座山脉的表面依然象一幅油画一般的凝重和美丽,她身上的那身春绿秋红的枫林依旧象华丽的外衣。
  虽然在一年前就接到了要关井闭坑的工作计划书的通知,但枫林煤矿到了矿工们上下班的时间,山脚下的工业广场下井的人流的灯辉和下班的摩托车的灯光互相交织,繁忙的人流呈现出枫林矿区特有的勃勃生机。如果此时有拉煤的火车此刻开出,则更是将这里烘托出一种阳刚,显得一切都轰轰烈烈,给人以强烈的现代大工业的繁忙的景象。但真实的隐忧恰恰就在这里似乎看不出的后面,回忆总是能大大缩短的这个历史的长度,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在枫林矿区,有一座枫林煤矿的建矿时期建筑的最老矿部的办公楼,这座楼是一座墙体为米黄色、瓦棱为红色的建筑。工人们有叫红楼的,也有叫黄楼的,其次准确的叫法是专家楼。这是建矿初期最早为苏联专家建的专家楼,后来苏联专家撤走后,又改成了矿部的办公楼,矿部办公楼重建之后,这座楼就改造成了矿领导的住所,再后来领导们陆续搬走之后,这里就成了普通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的单身宿舍。
  这是一座苏式建筑。因为它的瓦顶是深红带棕色的、木窗、木门、木梯和木地板等木质的材料都是深红带棕色的。这座建筑的所具有的特殊之处和重要的企业历史意义,它是一座两层的建筑,有主楼和两厢,中间是一条宽敞的正对大门的木质楼梯,还就是那种俄式风格的立体花纹装饰的墙裙和浅黄色的墙体,建筑工艺上是一种中俄结合的风格,总体十分精致,彰显出它曾经的辉煌历史和地位。再加上建筑前的一片开阔的草地,就形成了一个安静、舒适的、很适合于办公的院落。其实从远处看,它准确地说并不中红楼,应该按色彩就是一座黄楼,再远一点看,它又渐渐变成了一个浅白色的光斑。在东南省六十年煤炭兴起和发展的过程中,这座黄楼和它的主人的更叠,演化生成了东南省煤炭六十年的历史积淀。这个积淀也充满着耀眼的光芒,其中产生过三个副省级干部和十多个厅级干部,处级就更多了。所以工人们说它是将军楼,其实也是很有眼光的。因此,这座黄楼,它其实并不是一座普通的建筑,而是承载了东南省煤矿发展六十年煤矿从兴起、发展、繁荣和衰退、甚至最后消亡的全部历史,黄楼完全是这一阶段历史的见证者。工人们之所以也称其为红楼、将军楼或者称之为黄楼、黄鹤楼,其实都是有其特殊道理和心境的。后来的一些多事的人总结说,这里风水如何了得,从中走出了多少处级厅级,甚至是省级和各个级别的干部,从此又有了“将军楼”的美名。
  睹物思人,其实深入地分析,这座建筑也已经是阅人无数,一些从煤矿企业出现的领导人后来的成长与发展,同其曾住过什么楼的关系其实没有太多的关系。最为关键的是这些优秀的煤矿管理人才在煤矿这一艰苦的行业中锻炼形成了自己卓越的思想眼光和工作处事能力,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提高了自己的素质,创造了自己的业绩,也因此才有了以后的晋升和发展。从这个意义上讲,一个人的成长和奋斗,要靠自己,也要靠上级组织、也要靠社会发展提供的大机遇。但最关键的还是要廉洁自律、关心群众、勤奋有为。
  枫林煤矿,经历了六十年的发展,从兴起、成长,到繁荣、衰落,以至于逐渐地淡出、退出。一个甲子的经历,似乎十分慢长,但在乔子坤看来,却是那么不可思议的短暂,因为他自己就已经这么走了过来。有说人的一生就只有三天,就是昨天、今天和明天!这十分准确和深刻。一个人其实都是这个社会和自然的一个匆匆过客,人生的无常和命运的残酷,不论你能否感知,它都是存在的。
  十月份的枫林矿,天高云淡,秋风送爽、满山的秋叶已经呈现出一片深红。矿区的干净整洁的主要道路的两边,都已经插上了节日的彩旗。矿区办公楼的台阶两边上,已经摆放着各色花卉,其中有一种特别深红的花卉,叫圣诞树,是这片花卉中的主角。整个矿部,虽然范围不大,但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东南省煤炭行业的岩武矿区、樟林矿区、枫林矿区、京亭矿区、春湖矿区和龙山矿区都将陆续整齐地步入东南煤矿建设60周年的历史末期。东南省煤矿到2015年已经陆续退出了80%的矿井,从全省的五十多个矿井已经大大缩小了规模和数目,变成现在的不到十个矿井的规模。产量规模已经从过去的500多万吨变成了不及100万吨,而且也将逐步再减少。
  六十年来,东南省煤矿已经从大规模的建设和兴起,到大规模的退出和关闭。枫林煤矿是在原枫林煤矿的采煤工区的基础上建设发展起来的一座矿井。采煤工区最早建立于1958年。在90年代初枫林矿务局又对其进行了扩建,由原来的年产十多万吨煤炭增加到可年产30万吨煤炭,后来扩大到生产能力达到五十多万吨,增大了近五倍,一度成为东南省产量规模最大的矿井。连省委书记、省长也来过矿区。但这种规模和能力增加后,也同时也减少了矿井的生产寿命。它又再继续生产了近三十年,终于走过了五十五年的艰苦岁月,慢慢就到了资源枯歇的矿井周期。六十年的峥嵘岁月、栉风沐雨和工人们的辛勤开拓,取得了辉煌成就,枫林煤矿曾创造了许多骄人的成绩。
  人的生命是公平的、尊贵的。但从公允的历史的眼光来看,围绕这座黄楼,在它的周边多个矿井几十年来牺牲在矿井地层深处的普通矿工就难于计数了,但其中真正的领导干部却很少。仅仅从一家东南省级主管部门主办的劳动保护杂志上的保守数据的披露,仅仅从1958年到1988年的三十年间,仅仅一个处级煤矿单位的其中一个矿井的三十年中,井下生产中出现的死亡事故以及职工出现的职业病和其它疾病的合计,这样一家矿井就有近三百名矿工死于各种各类的事故和矽肺这种职业病。而如果从六十年的历史年限去进行统计,再加上数个同样类型的煤矿生产企业一起进行累计,可能这个数据还要成为一个更为庞大的数字。
  对煤矿工人们来说,社会上有种说法,说矿工不怕死,其实这有点勉强。但矿工因为经过太多的死亡,对死亡这事情已经见多不怪。而且因为井下采掘工作太苦太累,完全是生不死的那种,所以人人都已经麻木不仁了,但当矿工可以一人养活全家,也正是煤矿的这一点好处,他们选择当矿工。他们认为人固有一死,怕死不当矿工。矿工中有不少工人,就是从改革开放的沿海城市工作了几年之后,感到不适应,又重新回到矿山的干采掘工作的。他们认为,以其每月四到五千元的月工资还要付房租、孩子还要读高价学校等,不如在矿山。煤矿只要完成任务,可以拿到七八千元,可以住矿上准备的采掘工套房,孩子可以就近读矿区小学中学,家属还可以安排临时工做。煤矿除了苦,安全要自己掌握,每月的工资可以有保障,这是最重要的。一家人的生活还是可以过下去的。国有煤矿不欠薪,而私企欠薪的事情是常有的。正是这些普通的矿工,他们在生活中,往往视公平和正义比生命更为重要。
  在人类社会中,人们围绕权力和利益,创造、制订和运用了许多法则,又改变、创新和替代了不少新的法则。但无论是什么法则,人们往往总是抱怨其不公平。但正是这种人们认为的制度以及制度带来的各种不平等的待遇和背后躁动的心灵,在人类社会中,上演了一出又一出奋斗的演义甚至是争斗的大剧。在过去,对一些地下斗争和战争中的变节分子,往往用一些叛徒、内奸,或者叫革命的同路人,后者是一个比较中性的词。但在和平年代,放弃了当初的入党誓言,背离了自己的政治信仰,走上了贪腐之路的人还少么?受到惩罚处置的,永远只是少数。但实际上,对人类来说,几十年的生命,在历史长河中,任何一个人的生命,都只是一个历史的瞬间,不论你的地位高低;不论你的金钱多少,也不论你自己是否认识到对自己对亲人是否重要,是否对社会重要——生命的终结终归是平等的。在这一点上,可以说是忠奸同归。人们往往又因此释然了。从这个角度来说,这是大自然创造了人类生命是一个伟大的贡献一样,对于人类给予必定死亡的平等,则是另一个伟大的法则。在这个平等的法则面前,一切金钱、地位不过是过眼云烟。富贵以否、幸福以否、终在生死面前终极平等。
  大自然的睿智,真是无以仑比的。在这种时候,每个人,都会稍稍的平静一些,对自己,对社会,包括对金钱的认知或许也会客观一些。人必竟还是聪明和客观的。但虽然如此,还是会有几种截然不同的观点。一种是认为生命短暂,你拼什么、搏什么,开什么车、住多大的房,其实都没有多少本质的差别,最终还是为人作嫁、殊路同归;第二种是,既然人生短暂,那就要好好奋斗、好好享受、好好利用这有生的几十年,同时也尽可能的为自己为子女多创造或获得财富。
  人所以是一种自我矛盾的动物,是看似思想、认识都相似,但却又灵魂深处本质上完全不相同的高级动物。还有一种就是真正把自己与国家和民族的利益联系在一块,著名的如以邓稼先等老一代科学家为代表的优秀群体。人们依然没有忘记曾在这座黄楼中办公的最早的主人,当年亲手建设了它的郭忠海老局长。人们经常关心和打听郭忠海的消息,但对同时的其它人却想不起来了。
  郭忠海老局长离休后回来东南省,安排在东南省矿业集团的退休中心。由于郭忠海对东南煤炭工业的贡献,而且又是东南煤炭集团的老领导,所以老局长每年都有集团领导会去看望他,并征求他对行业发展的意见建议。听过去的煤矿老人们说,郭忠海他在会议的发言中,一般只是写一个几话的提纲,交给秘书补充写些材料,也就是写一个纲要式的材料,不需要长篇大论。但郭忠海在讲话中抓问题准,他的分析也很透彻,关键在于他掌握着煤矿许多生活和生产中的活素材、活典型和活思想。这在当时的处级干部中是很高水平的企业主官了。他在矿井区当书记时就很注意调查研究,因此熟悉矿井的情况,没有什么官员领导的架子,工人也喜欢向他反映情况。他比较会作宣传鼓动工作,也注重为职工办实事。特别是在识人用人这一块很有眼光。
  郭忠海作为曾经的东南省煤炭工业局的局长,他对东南省煤炭建设发展的贡献是很大的,影响也是十分深远的。特别是他提出的“以矿为家、以煤为业”的煤矿精神确实鼓舞了两代煤矿工人,成为他们那一代人的精神旗帜。他们用自己的青春建设矿井,把自己的一生和后代的一生,甚至两代人的都将自己的生命都奉献给了煤矿。
  在基层的国有企业中也有一批这样的同志,他们一辈子都在矿山努力工作,是普普通通的共产党人,他们一辈子可能都不会出名,也不能在经济上能获得超出常人的利益,但他们用一生的努力和奋斗在努力在追求自己的理想,在坚持自己的信念。这些当年开发枫林矿井的父辈们都逐渐凋零,象一片片秋天的枫叶,在秋风的吹佛下,渐行渐远了,就如同电影中一个慢慢虚化的镜头。
  乔子坤是生在煤矿、长在煤矿,也几乎在煤矿生活和工作了一辈子。乔子坤这六十年来,目睹过许多生死别离的场景,也亲身参加过矿井事故的抢险处理;也参加过很多遇难矿工的追悼会、同事、朋友的葬礼以及诸如此类的活动。对生死观念的认识形成要比大部份的同龄人更早。对死亡的认识和思考也是时时有机会,因为死亡时时在不经意之中就发生了,有时真让人难于置信。但矿山的父辈在煤矿子女中是挥之不去的。
  乔子坤就曾在一处矿区的公路上遇到过一个自驾者,是煤矿子弟。他是在广东工作的一个不算年轻的汉子,四十多岁,他是自驾从广东到东南省的枫林矿区,他来过第二次了,他要寻找父亲的埋骨之地。他告诉乔子坤,他父亲是在1972年牺牲的,是一个班长,姓柯,闽南人。父亲牺牲在井下时,他才刚出生不久。后来母亲改嫁了,带着他离开了矿区。他一直到前年她母亲七十多岁去世前,她才告诉他生父的真相。他下定了要寻找生父埋骨之地的决心。但当年的老四号井工区早已经荒草重生,彻底荒废了,他生父的墓地早已经无处可寻了。他曾经到过矿部生活区后面的英雄山,逐一核对过所有的姓名,但没有找到他父亲的。有老人告诉他还有一个旧墓地,在老矿部的老四号井工区。但这个墓地的具体位置他说不太清楚。毕竟这些事情已经过去四十多年了,连当年的公路上都已经长出了碗口粗的大树。
  乔子坤知道这个墓地的具体位置。老墓地的位置是这一片大山岭下唯一一处平缓的斜坡,墓地四周是杨梅树以及苦竹,只要到了季节,这里生长的杨梅果实特别大而红,也是特别甜的那种;苦竹的苦笋也多的挖不完。当年也只有乔子坤等一批胆大的矿山孩子敢于去那里采挖。那里就有十多座无人认领的矿工墓茔。乔子坤为他画了一个准确的示意图。他们只是在老矿区的老国道上交汇而过,不知道后来这个小柯是否找到了父亲的墓地。但这件事情让乔子坤很长时间都陷入一种痛苦的情绪之中。
  有一个关于建设兵团老兵团女战士曾萍茹的故事特别的凄婉动人。曾萍茹是当年枫林矿区中学最年轻、同时也是长相气质最好的音乐教员之一。她当过知青,下过乡、还下过井,还曾经是枫林矿女子采煤队的副队长。但在她六十八岁时,她已经患上一种不治之症。但作为经历煤矿人生的她,此时却冷静和坚强无比。她决心把握好这次机会,尝试她自己思考创意发明的一种独特的、充满意境的“走法”,这个“走法”,让她的亲属和家人并不悲伤,也使她自己的人生充满诗情画意。这本身是一个真实而不用再文学虚构的故事。关于曾萍茹的故事,是一个与有来往曾萍茹的曾经也是兵团战士的一个朋友告诉乔子坤的。
  曾萍茹父母早年就已经去世。她的未婚夫李祁武也是一个兵团战士,是一个采煤队长、劳动模范。名叫李祁武。李祁武是退伍军人,曾当过枫林女子采煤队的第一任队长。后来李祁武提拔为采煤区的副区长,但之后却不久却在枫湾工区的一次矿难事故中,为抢救一名女工而牺牲在采面。他那时已经准备与曾萍茹结婚了,两人甚至已经写好了结婚报告,正准备申请住房。她因李祁武的牺牲受到了沉重打击,以至后来终身未婚。在那次枫湾女了采煤队发生事故的第二年,她决定要离开枫林矿区这块伤心之地,从枫林中学调回东南省南部的一个县的乡村中学当音乐教员。之后她又因援教出国,在澳门一个学校当了多年的钢琴老师。她在六十八岁时,她因病又回到泉州,此时她已经身体不行了,医生告诉她至多能坚持三个月之多的时候。她做出一个决定,坚持选择要回到枫林煤矿,她要到枫林矿区走走看看,寻找她当年的青春记忆。
  曾萍茹的同学还专门为她找了一名懂医护的兵团老战友陪她一起来煤矿。在乔子坤等几个当年的老矿中学生和老兵团战友的陪同之下,在枫林矿区的老中学、老枫岭工区走走看看了三天之后,她感到累了,选择在煤矿所在地的县城,找了枫林市区一个很老的建设兵团时代建筑的酒店住下。
  这家酒店的大厅,摆放着一架钢琴,曾萍茹轻声地问过酒店大堂的值班员,是否可以使用这架钢琴,得到肯定的示意后,她用这架钢琴,为大家弹奏了著名的钢琴曲《重归苏莲托》。朋友后来对乔子坤说,曾萍茹坐在钢琴完全就是另一个人,她娴熟的技法和美妙的钢琴曲让这座酒店大堂的服务员十分震撼。乔子坤本人并不懂钢琴,但乔子坤的女儿从小就曾学弹钢琴,还在小学四年级时就被乔子坤带去省城的钢琴考点考过六级,乔子坤家里也有一架星海钢琴。乔子坤对女儿弹的《重归苏莲托》、《献给爱丽丝》等多首钢琴曲乔子坤很熟悉。知道《重归苏莲托》的。《重归苏莲托》是一首意大利民歌。原歌的大意是——这海洋多么美丽!多么激动人的心情!看这大自然的风景,多么使人陶醉!这山坡旁的果园,长满黄金般的蜜柑,到处散发着芳香,到处充满温暖。可是你对我说“再见”,永远抛弃你的爱人,永远离开你的家乡,你真忍心不回来?请别抛弃我,别使我再受痛苦!重归苏莲托,你回来吧!
  也许上天对人类在冥冥之中真有安排。当夜,曾萍茹就在睡眠中就在这家旅店安详地磕然去世,悲伤的同事们为曾萍茹办理了后事。一些在枫林市区的建设兵团的老矿工们,按照曾萍茹遗嘱的要求,她要将骨灰埋在枫林矿区的英雄山。这个来自外地户的老兵团战士,她本身就是枫林煤矿四十年前枫林矿区的“原住民”。她的兵团战友们一起动手将她的骨灰大一部分埋在了枫林矿区英雄山上原来的老队长兵团战士李祁武的墓地旁,让这两位恋人回到一起。还有一部分,则撒到了枫林溪河流和她当年开垦过的农田以及枫岭工区的山林之中。这个建设兵团女战士、女采煤队的副队长、一个优秀的从海外归来的音乐教员曾萍茹,终于走完了她人生最后一个乐章——回归大地、回归矿区!虽然曾萍茹的故事让人伤感,但每一个人在一生之中都终会有这样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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