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相家姊妹痴情酿祸 刘氏兄弟妙手回春
作品名称:茂公传奇 作者:田禾 发布时间:2019-02-22 21:05:59 字数:8162
词曰:《木兰花》
相家姊妹佳人俩,痴女痴男神色恍,衷肠欲话未曾言。谁知大祸从天降。姻缘本是终身定,节外生枝难料想!泪干血尽命如何?却待圣医施救抢。
却说章坚临村有一人家,相氏家长名绮,人亦善良,娶妻邓氏。不惑之年方才生育一孪生姊妹。夫妻俩真是高兴万分,从此把两个女儿视为掌珠般;渐渐哺养成人,今年正是十八妙龄芳华。前年便有人请媒前来提过亲,这提亲人家姓樊名彧。听说樊彧从小十分聪明,读书成绩优秀。长成十八岁时已很有才华,诗画古文无有不通;想娶相氏长女,相家倒是中意。
可是,因为另有一奴家有个儿子也看中了相家两个女儿,意欲强娶为妻。奴氏儿子名奴爵,长相难看且又性格刁蛮,长期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借本家奴氏土司作靠山,常常逞强称霸,欺侮乡邻,对这相家姐妹早就垂涎三尺。要不是茂公这两年定下规矩“不准欺男霸女”,这奴氏早已把相氏姐妹抢走糟蹋了。
奴氏也曾请过媒人前来说媒,可是姐妹俩都看不如意,谁也不愿意嫁给奴爵。当父母的最是心疼女儿,女儿不答应也就不能勉强,便将这桩婚事推掉了。
可奴爵听说樊彧聘媒人前去相家提亲,便找到樊彧告诫道:“你敢娶相家女儿我就跟你樊家没完。那秋月和桂月已同意嫁给我奴爵了,你若再请媒人我连媒人一起收拾!”
樊彧势单力薄,从此再不敢请媒人前去相家提亲了。樊彧急得害了一场大病,目前相思仍然未脱,整天里远远地望着心中喜欢的人儿。见了奴爵来了便绕道走开。
奴爵见相秋月、桂月二人不答应嫁他,便常常在附近逗留守候,凡有人在相家进出作媒他都强行干预。相家也拿他没办法,只好让女儿们耗着青春,过一天算一天,不让女儿受委屈也只能委屈。
媒人们知道相家眼高,并与樊家、奴家有着扯不清的纠葛,也就再不来提及此婚事了。可现在父母看女儿已经满了十八岁,不由得对择婿的事十分焦虑。焦虑也得有人上门提亲才行,相老头做梦都想着为女儿选个如意郎君。
这一天,相老头早上刚出门,听见院坝边的白果树上喜鹊叫个不住,便神经敏感地对老伴说道:“喂!老伴,你听喜鹊今日叫个不住,怕是有客人到来,你得先把家里收拾收拾。”
“你是白日作梦,年不年节不节的,哪个客人会来我家做么子嘛,你真是老糊涂了。”老伴说完,自去忙别的事了。
且说牟茂要为几个同甘共苦的兄弟安家娶媳妇,章坚的邻居有两位姑娘正好如花般开得正艳,便回到家中对夫人说道:“今天你先收拾一番,然后去相家走一趟,看看相家秋月、桂月姐妹俩有没有对象,要是还没有放婆婆就给染海波、诸宇传二位兄弟当回媒人吧!”
章夫人听了,果真收拾了一番装束。来至相家,只见相氏和女儿娘仨正在家里收拾家什呢!她老远便道:“相伯娘和妹妹们都在家忙着呢!”
“哎呀!好久都没见过章夫人了,今日是什么风把你给吹到我家来了?一定是顺道进屋的吧!”
“不是!我可是专程回来给你家秋月与桂月妹妹俩提亲的哟!看伯娘信咱不。不晓得两个妹妹放没放婆家呢!”
“快快进屋喝茶,我家老头子早上出门开玩笑说有稀客来家,还真说着了,没想到是章夫人前来为我家闺女说婆家的。男娃儿不知是哪里人氏姓么子,叫么子名字?小伙长得好不?”不等章夫人回答,又对女儿道,“秋月快去把你爹叫回来吧!”然后又对章夫人说,“女儿的婚姻他爹才能做主。”
章夫人道:“这两个男娃儿是牟茂老爷与我家章坚同潭仁的结拜兄弟,一个姓染,染料的染,名海波;另一个姓诸,言者诸,名叫宇传。他俩都才二十岁出头,都是一表人才,小伙子没得话说的。他俩的本事都是牟茂老爷一手带出来的,在消灭土匪的战斗中立下过汗马功劳,现在谁不钦佩他们?年青人个个向他们看齐,人人学习他们的武艺。这样的人打起灯笼也难找呢!要是伯娘看见了保管满意,两个妹妹貌美如花,英雄配美人正好天造的两对、地设的二双。妹妹们嫁给他俩,以后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还未说完,见相伯从门外进来,相夫人赶快告诉老爷子道:“章夫人是专程前来为我家俩闺女当介绍人的,现在就听你这当老汉的一句话了。”
“好哇!我感谢章夫人为了小女的婚事辛苦而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家两个女儿年纪都不小了,我正为她俩的婚事发愁呢!好!好!只要秋月和桂月她俩满意就好。这样吧,劳慰章夫人把男娃儿领来看看,如果她俩姊妹同意就把婚事定下来。”
章夫人见相伯伯答应得爽快,对女儿的婚事也很乐意,也不再多说,告别相家父女,把初战告捷的消息带给牟茂与章坚、潭仁三人。
牟茂离即派染海波、诸宇传两人跟随章坚前去相亲。
听说相家又有人前来说媒,樊彧忍不住前来偷偷地窥视,他想看看自己心爱的人能否嫁个好丈夫。若再不嫁迟早会落入奴爵之手,那就便宜了那个恶棍。
其实樊彧是杞人忧天,不过他实在担心相家姐妹受到伤害。恰在此时,奴爵也怀着鬼胎前来守候,要弄清给相家说媒的究竟是哪里人。他发现是章坚的夫人,便未敢轻举妄动。见樊彧也偷偷窥视,便心怀鬼胎打起了坏主意。
且说章坚带着染海波、诸宇传三骑马来至相家,相老太爷一见章坚便说道:“有劳章老爷了。”亲手接过三人的马匹套在门前的杨树上。
章坚道:“今天我专程带二位兄弟前来贵府。”指着二位兄弟道,“这位是我染海波兄弟,第二位是我诸宇传兄弟。”
相爷一见便心生喜欢:只见染、诸俩人身高各约七尺,染海波二十三岁,诸宇传比染海波小三个月,两人相貌生得清秀,身板结实。染海波头裹蓝丝巾,诸宇传绾得高高的发结。染、诸两位四道柴刀似的眉毛黑黝黝的,染海波一张国字似的脸笑容可掬,诸宇传一张目字形脸英气十足。风格不同的是染海波穿一身蓝布装束,诸宇传穿一件蜀锦缎袍,这装束一简一贵并不影响二人仪表。相大爷迅速观察了二人的特征道:“老婆子!客人到了,快倒茶来。”
只听见厨中有人答应着:“快请客人火芦奉茶。”
进门后,染海波见两个姑娘眉开眼笑地看了看二人便溜回闺房去了。相爷喊道:“秋月、桂月快给客人端茶来。”
只听姊妹二人双双答应着:“是,就来了!”不一会儿,俩人中一人托着茶盘,秋月望了望染海波,嫣然一笑,但却把茶杯递给了章坚。
相大爷介绍道:“这是我大闺女名秋月,后面的是二闺女桂月,因为她姐妹二人是八月十五子夜出生,所以取名秋月与桂月。”
只见桂月望了望诸宇传莞尔一笑,却从姐姐端着的竹篾茶盘中端出茶杯递给了爹手上。相大爷连忙将茶杯递给染海波,染海波说道:“相伯不必客气。”便将茶杯推了回去,然后两眼喜不自胜地望着秋月,自己从茶盘里端出一杯递与诸宇传。
“我还是自己来吧!”秋月见染海波端走一杯,便将剩下的这一杯放在了诸宇传手中,眼睛却又含情默默地望了望染海波。然后同妹妹桂月像蝴蝶般飘进里屋去了。
不一会儿,只见相夫人将饭菜摆上了桌,看了看三人道:“章老爷我们早就熟悉的。”
相伯道:“这两位便是章老爷的兄弟,一个是染海波,一个是诸宇传。”
染、诸二人同时站起身来道:“伯母好!”
相夫人应声道:“好好好!请大家莫讲礼,快喝酒吃菜,老爷子你招呼着客人吃唦!你们吃着,我还去做两个菜去。”
相夫人做完菜来至秋月、桂月闺房,悄悄地问两个闺女:“我来问你们,章坚老爷给你们俩介绍的人还中意吗?”
姊妹二人含羞的脸上泛着红光说道:“不中意还能怎样?再不嫁就要嫁给奴家那怪物受煎熬了。”
“那好!我去给老爷回信就说你俩同意嫁给他俩了。”
吃过酒饭,染海波与诸宇传二人借故出堂前观光屋宇山水风光,留下章坚与相伯在里面谈话。章坚见兄弟二人离开,趁这空隙问相伯道:“趁他俩不在,我就开门见山地说吧,不知相伯对染、诸二位兄弟给您当女婿中意否?还请相伯问问两位妹妹才是。”相伯道:“我们当父母的肯定没得说的,她们姊妹俩一定也是满意的。”
此时,相夫人出来对老头子道:“我问过秋月、桂月了,秋月喜欢染家娃儿,桂月喜欢诸家娃儿。”此时相夫人却忘了染海波与诸宇传的名字,便拣姓氏对老头子说。
“那就只问染海波、诸宇传二人是否同意娶秋月与桂月了。”相伯这样回章坚说。
章坚道:“没得讲的,我包他俩满意。现在是腊月尾上,那就正月初二把八字拿了,大家准备准备,过两个月就把秋月与桂月的婚事办了,您老看如何?”
“我相家承蒙牟老爷与您章老爷看得起,一切就听章老爷的安排。”
章坚与染海波、诸宇传离别相家向牟茂报告了好消息。牟茂忙着准备给染海波、诸宇传二人举办婚事。大家沉浸在一片欢乐与幸福之中。
相家四爷儿相中了两位乘龙快婿。二位老人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两个姑娘心里好不开心,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终于光顾到相氏姊妹头上。夫婿是两位战功卓著的旗总,美女配英雄也是天作之合,两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嫁与仪表堂堂的郎君,正好佳偶天成,千秋良缘。
姐妹俩一时间忙起了针线活儿,她们要为将来的夫君做新鞋、绣手绢等等。两位老人自然要筹备秋月与桂月俩的婚事,家里虽然有些积蓄,想把女儿的嫁装办得更丰盛体面些,还须筹点钱。家里有的是粮食,老两口便逢二、五、八赶场卖粮换钱为女儿办嫁妆。
这天,老太太背上一背蒌,老爷子挑上一担谷子来到石龙寺街上出售。“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老两口生意不太好,一直卖到天黑才回到家里。屋里黑灯瞎火,四门洞开,猛然从屋子里窜出一个人来。此时正是擦黑,老人眼睛不好使,恍惚中看见是两年前的樊彧飞快地逃走了。
妈妈进屋喊了声秋月不曾答应,又喊:“桂月!你们为何还不点灯?”喊了数声不见动静。二老连忙点燃桐油灯,提着灯盏进入闺女房间。只见后窗被打得稀巴烂,好似贼人从后窗打进来的样子,俩闺女被打伤晕倒在地板上。二位老人吓得直哭喊:“这是怎么回事啊!”
老婆子心疼地失声痛哭,老爷子也止不住老泪纵横。将女儿放在床上,打来水要将女儿灌醒,可一时半会也没有醒来。请来草医也只能摇摇头说无可奈何。老爷子想起樊彧这个坏蛋将自己女儿害得这样惨,现在有牟茂老爷清政压邪,就立意要去告这个谋害闺女的杀人凶犯。
茂公接到报案,吃惊非小。连忙召集章坚等一班人分析案情。章坚道:“听相伯说,樊彧前两年曾经向相家提过亲,人才不错,本想将大女儿许配给他,可是受到奴爵的干扰,相、樊两家娶的不敢娶,嫁的不敢嫁。所以,他们就干脆不提这婚事了。可樊彧始终是丢不开,常常思恋着相秋月。”
听到这里,茂公追问道:“奴爵是怎样一个人?”
章坚又将奴爵请媒去相家说亲等情况叙述了一遍。茂公此时产生了疑问:“矛盾在于樊、奴两家相争相家的闺女。但相家对奴氏印象不好,对樊家有意,但被奴家干扰。皆因相、樊两家受奴家的威胁不敢开亲,所以闺女至今不能成婚。这里面看起来错综复杂,但又不难作出判断,关键在于证据。相家告樊家只因亲眼看见樊彧从室内出来。但是不是樊彧所伤二位女孩似有疑问,要等到姑娘醒来才会真相大白。”连忙与章坚、覃兴家、染海波、诸宇传前去相家现场侦察破案。
茂公等人来至相家,经过仔细勘察,有一捣衣棒丢在旁边,还发现地上有几点血迹已经干枯,两个小姐并无明伤,血迹肯定不是小姐身上的血;小姐头上只有包块并无伤口,看样子秋月、桂月昏迷是被木棒等所至颅内损伤;再看桂月的指甲缝里有血迹。
勘验完毕,覃兴家都已记录在案。然后派染海波与诸宇传前去捉拿樊彧。自己与章坚、覃兴家在周围布控侦察。白天里没有一点动静,夜晚,三人秘密地来到奴爵家附近观察。
且说奴爵这两日听说相家有人前来追查凶犯,便很规矩地躲在屋里不敢露面。奴爵是个好动的人,在家待了一天,终于忍耐不住寂寞。吃过晚饭,心里又想起相家两个姑娘来。不知她俩究竟怎么样了,便又溜了出来向相家这边偷偷摸摸地靠拢。
茂公三人紧跟其后观察着他的举动。只要他来相家探听消息,茂公便确定此案与他定有关系。回到相家,染海波与诸宇传俩人已将樊彧带回。茂公留下染海波与诸宇传护院,自己同章坚、覃兴家三人将樊彧带回进行审讯。牟茂与章坚旁观,由覃兴家主审:
“樊彧你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吗?”
“不知道。”
“你不知道,相家的俩女孩是谁所伤?”
“也不知道。”
“你从相家小姐的闺房跑出来是怎么回事?你必须讲清楚。”
“当时我的确看见有人进了相家小姐闺房,只听见有人喊救命,我为了救人才闯进去的,并无恶意。我是去救人性命,这难道不应该吗?我相信不管任何人听见有人喊救命也会奋不顾身地冲进去救人。”
“既然你是去救了小姐,为什么见了相家老人要逃走?”
“黑夜里没看清楚那人的面容,所以我无法揭发指证凶手是谁,怕自己说不清楚反而惹官司,所以只好逃走。”
经过审讯樊彧,牟茂觉得樊彧的话可信,只有一点疑问值得弄明白,便对樊彧说:“你一定认识凶犯,知道他不怀好意,因为他要伤害两个小姐,你才尾随前来保护。可你虽然迟了一步,但由于你的到来,使小姐未曾受到奸污。当凶犯逃走后,于是你便守候在相家等候老人归来对不对?
恰恰老人回来晚了,你以为他们看不见你的模样,所以你大胆地朝前面跑去。不然你就会从后窗逃走。后窗也是被你打烂的。因为凶犯进了屋,你一直在后面监听,听到小姐喊救命,你来不及走前面大门;所以慌乱中,你就打破后窗而入,惊走了凶犯。如果凶犯知道是你来了,他就一定不会逃走,因为他并不怕你,只有你怕他的,正因为你怕他,所以,你才不敢说出他的姓名。我劝你,你还是讲出来的好,我们将凶犯罚办了,对你来说就安全了,你完全没必要顾虑。相反,你也可以无罪回家。”
停了一会儿,樊彧终于鼓起勇气把凶犯说了出来。牟茂急忙让章坚赶往相家让染海波与诸宇传二人前去捉拿凶犯奴爵。然后继续请最好的医生挽救秋月与桂月的性命,务必将她二人医好才能得到凶犯作案的真相。
很快凶犯被带了回来。茂公要亲自审讯,让衙役将罪犯押来跪在堂前:“你姓什么叫什么?”牟茂盯着凶犯问。罪犯见了牟茂逼人的目光,心里不寒而栗。
“我姓奴名爵。”
“你为什么去杀人?是去报复吗?难道你不怕抵命?”
“不是,我怕抵命。”
“那你是为了什么?是她们俩不满足你的欲望?”
“我,因为,她们不从,并且反抗还想置我于死地,我还差点死在她俩手里。”
“是你把相家女儿强奸了吧?”
“不不不,我没有,我只是想那样。可是,刚准备对大小姐那个,后面就有人进来了,相家姐妹的死与我无关。一定是后面进来的人趁机作案,我是被冤枉的。”
相家姐妹还未醒来,牟茂因罪证不足暂留奴爵性命,便暂将奴爵关押,待证据确凿时再审此案。
且说相秋月与妹妹桂月已经昏迷三天了还不曾醒来,看着两个女儿惨遭如此伤害,老人甚是自责:“都怪我们回来晩了,让坏蛋把女儿打成这样。”老俩口整天哭诉。
染海波与诸宇传二人只好前来安慰:“两位小姐合当有此厄运,她们一定会好起来,伯父、伯母不必过于悲伤,自己身体要紧。如今凶手已被捉拿归案,两位小姐的冤情就快得到昭雪。”老人方才止住了哭泣。
先不说两位小姐五六天还不曾醒来。突然有一天事情发生了转机。石龙街上来了两个过路客人住店。闻听店老板说起,近日出了件奇事,此地出了个“采花大盗”,将相家女儿打晕,直到现在能否救活还不知道;又闻听是当今施州镇边军民府军事长官司牟茂在亲自侦破此案。据说凶犯已被捉拿归案。不日就会判刑惩办了。
两人听说牟茂在此处破案,大喜过望。等了一年多终于找着了他的下落,两人便商量要前来投奔牟茂处。因为茂公是曾经救过二人的义士,二人商量要前来投奔在他的麾下履行当年的诺言。分手时曾经说过到了施南城会合要干些大事。两人在施城等了一年不见茂公到来,原来他已来到这里。两人放下酒杯,匆匆结完账,便急急忙忙赶至都亭里找牟茂来了。
牟茂正在堂中研究案情,忽有士兵来报:“门外有两人专程前来拜见长官司!”
“请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两人进得堂中:“多久不见茂公,我兄弟俩好生想念。闻听恩公在此,所以特地前来相投。”
牟茂一见是当年在狼坪被关钟家地牢的刘氏兄弟刘甲辰与刘丙午,连忙前来迎接。
“当年要不是牟公相救,哪有我兄弟俩的今日?这恩情我弟兄永世难忘。”
“救人者实属偶然,不足挂齿。两位刘兄既来到此处,正好与我牟茂共事,我们早已有约在先。不知二位贤弟相别之后去了何处,又如何现在才来到此处?”
“说来话长,自从被茂公相救脱了囹圄之苦,狼坪一别后来到了施城。可惜运气不济,因为在施南没找着茂公,自己只好做生意谋生。一没本钱二无人缘,做了几次盐巴生意,竟然连本带利被元人收缴,皆因这生意是元人禁止做的。
“在施南等不着茂公,我俩商量只好去四川找差事干。我们路过石龙寺闻听人说,茂公在此升任施南镇边军事长官。途中闻听您在审理一桩人命案。于是,决定前来投奔茂公,看能否为此案做点什么。”
听完二人讲述,了解到刘氏兄弟竟然有如此遭遇,感慨万端。牟茂急忙命人排上酒宴,邀请章坚等各路兄弟一同共叙。席间,牟茂向章坚等众位兄弟介绍道:“这两位新来的兄弟,是我当年同你等七人分手后在狼坪所交的两位兄弟。”
刘甲辰站起身向众位拱了拱手说:“在下姓刘,排行老大,我们的贱名乃父母根据所生年号而取,因为我是甲辰年所生,便号甲辰,练武学了点医病手段,武艺方面有点雕虫小技,别人叫我‘神钉手’;兄弟是丙午年所生,便取名丙午,因为会飞钉术,有人喊他‘飞钉客’。今后还仰仗众弟兄多多关照。”
听完刘甲辰的一番介绍,大家甚为感慨,依次前来敬酒。喝至半甜,甲辰试问茂公道:“在途中闻听最近出了个离奇迷案不知审得怎么样了?”
茂公见问答道:“案子基本告破,暂未定案,因目前尚缺少人证。最难的是受害人还处在昏迷中,已有五六天不醒人事,未知可有转机。”
刘甲辰听说受害人还一直昏迷不醒,便忙说道:“想来这件事有难处,我兄弟俩自幼受家父调教习武,同时传了些医道,对跌打损伤、治骨疗伤等虽不算十分精通,但对有的伤病也可药到病除。不如就让我弟兄前去一试,若能医治好了,也当算我兄弟立下一功。”
牟茂大喜:“老天今日让你们前来,真是天助我也。既是兄弟有此回生之术,那请去医好了相氏姑娘再回来吃酒不晩。事情较急无须多说。”
牟茂与章坚、刘氏兄弟一行人连忙备马前往相家庄。秋月与桂月仍处在昏迷中。甲辰便搬开二人的双目看过,然后点头道:“看来还有救。”又将左右手号了脉,“两人是受重击使大脑受到振动晕厥,治疗难度大,可分三步走:第一步,先用火罐法拔除血淤,一连数次,直到血淤清除干净,然后再用针炙刺激中枢神经。第二步,再用气功疗法,打通全身12经络、72要穴,待有知觉说明施救成功。第三步,施用药物疗法,不出十天半月就会好起来。”
刘氏兄弟俩一人烫针,一人往秋月、桂月头上扎针。不大工夫,二人头部相关穴位被扎得满满当当。至此每日早、中、晚各一次,接连扎了三天。第四天早晨,刘氏兄弟开始用气功疗法,甲辰首先发功,他拼了全身功力施治,当他满头大汗时,兄弟丙午赶快接力发功,兄弟俩经过反复轮换三次之后,只见秋月的手指先动了。刘甲辰道:“只要肢体有了动静,这是快苏醒的征兆,再有三天就会好起来。最好,比较亲近的人在旁边与她俩说说话,让她们听见有人呼唤,效果就会更好。已有几天没进食了,当妈妈的可以用芦管将蜂蜜汁喂进她们嘴里,必须要进食一定的营养,每天三至五次才有利于恢复伤情。”
十天以后。秋月终于苏醒来,第一句话便是:“我的妹妹呢?她没事吧!”
妈妈见秋月醒过来,连忙说道:“你终于醒过来了,别担心妹妹,好好养伤。”
刘甲辰见终于醒了一个,便熬上口服药物,日服三次,说道:“这药连喝三天病就会基本痊愈。”
再看桂月,这两天也有些反应了。
……两人在刘甲辰兄弟精心医治下终于康复。
姐妹二人醒来后便说出了当时被伤害的全过程。
原来,那天秋月与桂月在家做针线活儿。两个老人走了很久还没回家,两人觉得往日里这个时间父母亲早该回家了,便有些担心。于是,打开大门出来看望。门刚一打开,奴爵挤了进来,他将门关紧,将秋月一抱抱来床上,要强行男女之事。
妹妹吓傻了,不知所措,赤手空拳前来用手抓在了奴爵的脖颈上,使奴爵负伤流了血,秋月被丢下。奴爵顺手拿起捣衣棒将桂月头上一棒打去,将桂月当场打晕在地板上。秋月见妹妹被打死,便大声呼救:“来人救命啊!!”
正在此时,后窗又被人打开,闯进一个人来,秋月还没看清那人脸面便被奴爵举捣衣棒打在她的头上,顿时失去了知觉。这就是前面樊彧所看到的奴爵逃跑的情景!
大家听后方才明白与牟茂最先的推断相差无几。直至此时凶案真相大白。
茂公对奴爵正式判决如下:“罪犯奴爵品行道德败坏,对相氏秋月犯下强奸未遂罪,然后仓惶中持木棒行凶致二人重度昏迷,性质恶劣,并欲将罪责嫁祸于人。奴爵罪责难逃,为伸张正义,对罪犯必须严惩不贷。为张法纪树正气,保障妇女安生、社会清平,只有对奴爵处以极刑才能对犯罪分子予以震慑。数罪并罚,故判罪犯奴爵死刑,兹定于秋后处斩。”
欲知奴爵性命有无转机,下章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