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剑南剿匪再试刀刃 凶悍杀手初露锋芒

　　诗曰：
　　德兴骏业初成功，
　　济世英雄气若虹。
　　待得干戈停歇下，
　　何愁挚友不相逢。
　　牟茂听说奴铖重整旗鼓侵犯剑南疆界，便各处设卡部署兵力，专等奴铖来犯。这一公开防卫与部署，消息已被奴铖派出的探子获悉。奴铖便与吴昊臣商议道：“如今是我们去剑南发展扩大势力的大好时机。那里离城较远、道路不便，有利于屯兵训练、扩展我义军实力。然后神不知鬼不觉攻占都亭里，最后攻取柳州就容易了。”
　　奴铖信心满满点起大军，浩浩荡荡向黄水进发。一边走一边计算着，两日后我三十旗人马与黄水新兵合兵一处开往萝卜店。再加上萝卜店新兵，拢在一起共五十旗人马，一旦训练成熟，那将是狼军的致命克星。
　　刚至萝卜店扎下营寨，有探事兵前来向奴铖报告道：“发现剑南已经驻有狼军。”奴铖甚是惊讶道：“来得好快呀！牟茂不会知道我义军会从剑南攻取柳州城吧？一定不是针对我义军来的。管他是不是，那就乘狼军还未站稳脚跟出其不意偷袭剑南，要坚决夺下这块基地。但是，我奴铖手下八成新兵训练已趋成熟，正好抗衡狼军！”
　　奴铖可是绞尽脑汁煞费苦心，要把自己的军队打造成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军队，要利用这支军队打败屡屡与自己作对的狼军；然后夺取施南，建立自己的“奴氏土司王朝”。
　　他很自信，这次出兵剑南不同以往，手中有新近招来的几大勇将。他们个个能征善战，有的甚至身怀绝技。奴铖要利用这些人偷袭剑南作为基地；然后，从箭竹溪这块未设关卡之地轻取都亭里，要从狼军守备薄弱的地方巧取都亭。
　　且说牟茂与章坚、潭仁到了剑南，立即清点各处人马是否到来。分赴带兵的各路旗总，他们是：沙溪的郑烨、支罗的郜森、南坪的巴龙、石龙的蒋君臣；还有旗总六位：染海波、樊大勇、樊二猛、诸宇传、樊刚常、覃兴家都已齐聚剑南，只留下覃兴全镇守都亭里大本营。
　　牟茂决心要将奴铖叛军消灭，要在剑南借山地设下埋伏打歼灭战。将狼军分成五大部分暗中部署在剑南：
　　第一组：牟茂、染海波、郜森、樊大勇带领一部狼兵埋伏在南边一带山上。
　　第二组：章坚、樊二猛、诸宇传带领一部狼兵埋伏在北边一带山上。
　　第三组：潭仁、樊刚常、蒋君臣带一部狼去西山口埋伏，待敌人败退时堵住敌军归路。
　　第四组：覃兴家、郑烨、巴龙带本部狼军与敌人正面交锋，只许败不许恋战，诱敌至我伏击圈；听炮声为号令阻止敌人东进剑南。
　　第五组：王钦带本部人马负责军需粮草筹集。
　　且说奴铖叛军因时间短，只经过了初步训练，便急着要攻取剑南。天刚五鼓，以吴昊臣为先锋率领十旗叛军向前挺进。奴铖亲率五十旗人马随后浩浩荡荡杀奔剑南而来。
　　先说吴昊臣带领叛军在前面开路。走过十多里处，便进入大山之中，越往前去山势越狭；山下是一条由东往西的河流，行军的道路正好在河沿上。吴昊臣一边走一边观察地形道：“是何道理一路上并无行人通过？这里山大险要，里面定会有狼军埋伏。后面大队未到之前，估计狼军暂不会攻击我部，他们会等大队人马进入伏击圈才肯动手。我这两百多人不如赶紧摆脱奴铖的大队人马，加快速度冲出这险要地段，赶过此山去或许有一线生机。”吴昊臣果然神机，便命令队伍跑步前进，他要快速通过危险之地。
　　前面堵截的正是覃兴家、郑烨、巴龙三人。见吴昊臣带领叛军至此，因牟茂说过见了此人不可伤害。三人见吴昊臣挥兵直闯过来，便让开道路让吴昊臣两百人全部通过。然后覃兴家大声喊道：“吴先生走好！茂公托我在此相送，后会有期！”
　　且说茂公在山上看得真切，见先头部队已经过去，后面接踪而来的是大队人马，叛军渐渐地进入埋伏圈内，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牟茂挥刀一指，只听见“轰隆隆”号炮三响震动山谷，两边喊杀声震耳，一阵羽箭像飞蝗般射向叛军。
　　再看叛军这边，护卫兵用盾牌护着，奴铖方才躲过箭雨。刚躲过一劫，接着两边山上涌出无数狼兵杀来，叛军多是新兵，见无数狼军涌出，初上战场不知所措，早已吓得乱作一团。奴铖已经控制不了队伍，局面顿时失控，只好由一群大汉护卫簇拥着向来时的方向退却。
　　牟茂带领狼军喊声雷动：“杀呀——”迅猛地冲下山来。正奋力杀敌时，只见叛军中两个大汉在前，各自使枪甚是厉害。狼军士兵见这两人勇猛异常，便纷纷退让。
　　牟茂与樊大勇、染海波、郜森四人连忙前来困住两人厮杀，六人在此展开大战。牟茂见此二人枪法纯熟，心中不忍下狠手，正想向二人打听他们是何人时，只听见敌军中有人传令道：“咱们中计了，奴元帅命令两位方将军快快撤退。”两人听见奴铖有令撤退，便绕过茂公等人，双双向奴铖靠了过去。
　　牟茂四人只好看着二人逃跑而去。其余叛军见了狼军以排山倒海之势杀出来，纷纷逃窜之时，被狼军乘机斩杀无数。
　　右边山上章坚与樊二猛、诸宇传三人听见号炮起处，便带领狼军冲下山来。只见叛军中两人手使大砍刀迎上前来与章坚等三人展开厮杀。两把刀却不是一般手段，只见左边这人：雄纠纠拉开架式，劲鼓鼓举起钢刀；双眼圆睁藏杀气，口里喊声如奔雷。右边那人也不是等闲之辈，只见他，手中举着大杆刀，背插十把柳叶刀，横眉轮眼凶光露，打出飞刀实在刁。
　　这边狼军首领岂怕此二人厉害：三条汉子俱威武，三把大刀一起舞，三番五次砍敌人，铁臂杀戳不软手。
　　五人俱使大刀，三人围住两员叛将走马灯似的厮杀，两叛将抖擞精神毫不畏惧，大家正杀得难解难分，突然后面传来奴铖的声音：“洪将军与尚将军赶快撤回，咱们中了狼军的包围，不要恋战，冲出重围就是胜利。”
　　两员叛将听到奴铖的喊声，这是命令不能违抗，两人答应一声：“就来了！”甩掉章坚等人的围追，飞快地向奴铖靠了过去。
　　再说潭仁与樊刚常、蒋君臣三人带领人马堵住敌人退路，杀得敌人闻风丧胆。后面的叛军还在向回涌来，忽然其中一群人簇拥着奴铖滚将上来杀得潭仁与樊刚常抵挡不住。奴铖身边除了方、洪、尚三人保护外，另有五人也紧紧随着奴铖后面。他们个个武艺不凡，潭仁与樊刚常同蒋君臣三人哪里是那八骑叛将的对手？战过二三十回合不敌叛将，只好闪开一条道路，眼睁睁看着他们远去。潭仁道：“这几条大汉不马虎，竟然被他们轻松逃脱了。”
　　茂公同樊大勇追了出来，见奴铖带着残余人马远去，也不追赶。便与潭仁、樊刚常、蒋君臣三人合兵一处，继续收拾残余叛军。
　　其实奴铖带着败残人马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一行人退至萝卜店大营，急令身边随从们收拢陆续逃回的败残人马。拢共还剩一半左右，集中起来训导了一番：“只因不明情况中了牟茂的埋伏，所以导致失败。现在不同了，我们稳住了阵脚，狼军一定会追过来，我们要在这里以逸待劳，准备继续与追来的狼军对抗。”于是奴铖派出喽罗要尽快探明狼军还距离多远，以便反戈一击。
　　茂公这一仗打埋伏取得空前胜利，回至剑南营中对章坚、潭仁说道：“乘叛军新败立足未稳，我狼军休整一天，准备开往萝卜店，定要将奴铖匪首抓获。”
　　章坚道：“上次我与樊刚常去萝卜店遭到暗算，这仇自今未报。这回不一样了，叛匪在明里，并且新败，我与樊刚常前去萝卜店将奴铖抓来以泄当日被囚之恨。”
　　牟茂见章坚主动要求打前战：“哥哥既要前去复仇，那就带上樊家三兄弟前去。奴铖十分狡猾，千万小心，只要坚持半日我大军随后便到。”
　　且说章坚与樊氏兄弟三人带领狼军一路行来，离萝卜店十里便停下来。章坚心中暗想道：吃一堑长一智，这回必须多个心眼，对樊刚常道：“兄弟你先带几个人前去摸清叛军底细，有了奴铖的消息咱大队再往前行。”
　　樊刚常带上三人来到南面山头向敌营望去，只见静悄悄一片寂静，野茫茫满目苍凉。一定要弄清情况才好回去交差！想了想，自己与奴铖面熟，不好亲自前去打探，便让身边狼军装扮成叛军下山大大咧咧进入敌营。三人顺利混入奴铖营中。
　　章坚等了好久不见樊刚常回来，念叨道：“真是急煞人了！”便与樊大勇兄弟二人道，“咱们不等了，由我带二十旗狼军前面作试探，你俩随后跟来，如有埋伏便从两翼夹攻叛军，我狼军胜败在此一举。”
　　章坚带领狼军刚走过山口，只见樊刚常四人急匆匆来到前面。原来三个狼军土兵进入敌营侦察，见里面空无一人，便返回山林中，被叛军抓获。三人见机撒谎是过去走散的士兵，几经周折才得以逃回。所以知道奴铖大营周围已埋伏着弓箭手，千万不可进入。
　　于是，章坚只好改变主意，对樊刚常道：“既然有叛军埋伏于山林中，咱们便放几把火将他们烧出来，那将是一番怎样的场面？！”
　　“章大哥的主意不错，这办法是你在捍山当山大王时常用的吧？这么一来便报了坐奴铖监牢之仇了。”樊刚常有了从石砫回来后从未有过的高兴。
　　章坚也高兴地道:“兄弟们给我去狠狠地烧他一把。”于是，十名狼军装扮成叛军，带上引火之物分别去奴铖埋伏的山地放起火来。
　　奴铖正在翘首等待狼军进入伏击圈时，突然周边茅草窸窸窣窣燃烧起来。奴铖做梦也没想到，精心设计的埋伏被一把大火破灭，再不撤出山林就只等烧死了，只好鸣金收兵回至大帐前摆成阵势要与狼军拼杀。
　　章坚见火攻见效，将叛军赶出了山林，便催动随行狼军杀向前来。常言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叛军既然摆在光天化日之下，此时不战更待何时？此时两边军力相当，两军各自向前拼杀。狼军刚打胜仗，士气正旺，个个如狼似虎向前进攻。叛军为了保命，奋起抵抗喊杀声震山岗。两军直杀得天昏地暗日色西堕。
　　牟茂带领大军赶到了萝卜店，只见章坚、樊氏兄弟四人被八个壮汉围困在核心厮杀。看样子四人正处在危急之中，立即命令狼军将叛军团团包围。然后带领染海波、诸宇传、郜森、蒋君臣、覃兴家、郑烨、覃珅、巴龙一齐杀入核心。
　　战场上立即形势大变，奴铖叛军已处在狼军全面包围之中，章坚与樊氏三人突然见牟茂率众杀入，顿时信心大增，立即对奴铖等人实行清剿。只见八个大汉将奴铖保护着且战且走，渐渐地脱离了险境。
　　牟茂见奴铖被八人簇拥着又要逃跑，立即赶上前去要捉拿奴铖。只听见弓弦响处箭如流星飞来，牟茂迅速使出伸手接箭法，一连接了十数枝箭扔于地上。
　　叛军队里见弩箭对牟茂失去作用，加上狼军蜂拥而来，只好护着奴铖向西面突围而去。狼军士兵抵挡不住八个大汉的冲击，终被叛军打破缺口突围逃掉。
　　奴铖此时已是精疲力竭，回头看去，只有十八九人跟随身边，后面全是狼军追来，只好带着人马连夜逃回黄水去了。
　　茂公带领狼军在萝卜店打了胜仗。只是又走脱了奴铖匪首，便不再追赶，立即清理战场。夺取了奴铖大营，茂公召集众兄弟说道：“此时还有两件事非做不可，一是要做好剑南叛军的善后。要让投降的俘虏们改过自新，成为我狼军的人。要让剑南一方不再有人组织叛军造反，不再与狼军对抗——这是一项长治久安之计，做到一劳永逸；二是将缴获叛军的钱粮救济困难户，做好了这件事我狼军方能离开剑南。”
　　茂公奖赏毕有功将士，来到俘虏大营，对投降的叛军亲切地说道：“各位土苗峒兄弟们，你们大多数是受苦人出身，不过是受匪首奴铖挑唆、强迫、鼓动大伙与我狼军为敌。你们不要再上当受骗，我牟茂并非杀人不眨眼、无恶不作的歹人。为了让萝卜店、黄水二地的土、苗人民过安定生活，我宣布，凡剑南、黄水两地住户可免三年纳税、不征粮、不服役。如果你们有愿意跟我牟茂走的，请参加我狼军；不愿留下的发给路费送你们回家。你们应该明白，战争会让大家流血丧命，我不想再看见战场上让大家痛苦。我相信你们也不想打仗，我想让大家安居乐业，天下太平；世上无以强凌弱、无欺诈行为、无偷拐抢劫，大家能有幸福安乐的生活。你们认为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好的！”
　　茂公的话刚说完，叛军士兵们一阵躁动，随即有人大声说道：“听了茂公肺腑之言，我们不走了，回去不跟着奴铖造反就要被处死。如今既是死路一条，横顺是死，不如跟着茂公干还有活路。”一个叫马二娃的说道：“（咯老子）过去就是有人逼着我们跟着他造反，谁家不出人、不出粮谁就别想活……”
　　尽管如此，也有部分丢不开家小的一心要回家去，发誓决定不再跟着奴铖造反。此时，茂公顺从各人的意愿，便让覃兴家将愿留愿走的各个登记在册，然后发给路费。土兵们拿上路费各自欣喜而去。
　　此时，茂公感到不足的是匪首奴铖再次逃脱，他今后还会再次兴风作浪卷土从来。茂公忽然又想到了吴昊臣，问覃兴家道：“不知吴昊臣的下落如何？”
　　兴家答道：“当吴昊臣带领人马路过我军时，便放他过去了，但不知他现在去了何处，所以得尽快查出他的下落。”
　　牟茂与覃兴家正在说着吴昊臣的事，恰巧王钦刚运粮草回来。听到茂公问起吴昊臣的去向，便说道：“不须查了，我们在罗田镇收集粮草回来的路上看见有十数旗人马正往那边移动。”
　　“既然吴昊臣在罗田，我决定要亲自去罗田走一趟。”
　　且说吴昊臣带领十旗人马见两边山中有狼军埋伏，催促部下尽快向北方逃逸，假若是行回头路，这支人马只会全军覆灭。他对这一带地形较熟悉，剑南以北就是罗田。那里既不属剑南辖区，只要进入那里，狼军便无权过界干涉了。罗田土地肥沃，属发达富裕之地，到了此地人畜生存都有保障，并且能在这里随时窥探狼军的动向。
　　吴昊臣真有心计，假若奴铖要是不刚愎自用，不忌贤妒能，兵家之事信任吴昊臣出谋划策也不至于屡屡失败了。可吴昊臣在奴铖眼里根本就没有位置。但吴昊臣也不好直面要地位、讲价钱，干脆就顺其自然，听天由命。再加上他是一个讲义气有诚信之人，投了一主不再投他人，更不想与奴铖撕破脸皮，所以奴铖重不重用无所谓，等待时机再说。
　　此时茂公觉得说服吴昊臣的时机已经成熟。罗田与剑南只是一水一山之隔，离此并不遥远，自己有必要过去争取他来共谋大事。便与覃兴家一道由王钦带路前去走一遭。
　　吴昊臣正在帐中休息，突然有把门士兵来报：“有剑南来的客人求见。”吴昊臣心想：又是牟茂前来说服我了，且先接待喝茶再说。
　　吴昊臣将茂公迎接至帐中坐定问道：“不知茂公此来意欲何为，对吴某有何教益？”
　　牟茂抱拳施礼道：“听闻先生安然无恙，甚感欣慰，若是有伤吴先生一根汗毛，我牟茂今生还有何脸面再见先生？今来不为别的，实是牟茂佩服先生智慧过人，是奴铖眼拙不识英才，所以他才有此新败。牟茂此来是为了社稷与苍生前来相请先生，是要与先生共谋土、苗、巴人的幸福。我等愿与先生携手共谋大事，还望先生随牟茂去都亭里坐镇一方，执掌狼军大印，让人民安居乐业，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茂公的好意吴某心领了，只可惜我先已投到奴铖帐前，你我再也无缘了。不过对待茂公这份情谊我心领了，皆因全家老小都在奴铖处，吴某不想让家小成为奴铖的人质。我亦不再为奴铖出谋划策算是报答茂公知遇之恩矣。既是茂公真诚看待吴某，我也诚心有一言相告，这关乎到茂公与狼军的安危。奴铖手中新招有八大杀手甚是利害，现正在奴铖军中效力，不然他这次如何能逃脱茂公布下的天罗地网？”
　　茂公道：“愿闻其详。”
　　“八大杀手是：方乾、方坤、洪天鹰、尚虎、刘应龙、薛峃、汪魁、杨邛山。战场上有此八人常不离奴铖左右，更有方乾、方坤的神箭十分精准；洪天鹰擅使十口柳叶飞刀百步取人；其余人等个个武艺高强，与之交战时务必提防，用计破得八大杀手方才无忧……”
　　“谢谢吴先生告诉杀手来历，牟某将牢记先生金玉良言。”牟茂见难说动吴昊臣之心，便让王钦献上黄金百两以感谢上次救章坚与樊刚常两位兄弟之情。
　　“我吴昊臣哪里敢受如此大礼，些须点小事不足挂齿，怎好就便接受馈赠？”。
　　茂公道：“此薄礼不成敬意，请务必收下，不然我心难安。”茂公与吴昊臣推让一番，然后拜别吴昊臣自回剑南。回来的路上牟茂心中暗想，只要他吴昊臣不与奴铖出谋划策，那我的工夫就没有白费，也当砍掉了奴铖一支臂膀，此次行动对将来擒获奴铖定然不无帮助。
　　吴昊臣见茂公一片赤诚之心，送来黄金不容推脱，推让一番后，便打定主意，既然不与茂公为敌就该离开此地。想到此处便收拾打点带领队伍回到石砫去，也算是对茂公的回敬。后来果然，吴昊臣不为奴铖出谋划策，直到十多年后茂公才有了吴昊臣的惊天消息，那是后话。
　　再说牟茂辞别吴昊臣回至剑南，给王钦增拨了部分人马驻守在萝卜店，严防再有奴铖派人前来造谣生事，重燃战火。安排完毕，带领狼军自回都亭。
　　大队人马刚列队出行，只听见唢呐声声、锣鼓阵阵，剑南百姓个个高兴，两边夹道相送。章坚见了此情此景，似有感慨地对牟茂说道：“剑南百姓从此相信狼军是保家为民的队伍。凭我们狼军一路中规中矩、不损害土苗百姓一草一木，在土苗民心中树起了良好形象。他们感觉到从此再也不会过着人心惶惶、提心吊胆、黑夜里不敢入眠的日子。”
　　“这就是用兵之道，大智者‘得民心者得天下’就是这个道理。”牟茂补充道，“可惜走了匪首奴铖，他又有八大杀手相帮，我狼军将有更大的战斗还在后面。不知还要多久才能除掉匪首奴铖。但我相信，‘多行不义必自毙’，奴铖一定不会嚣张太久。”
　　茂公尚未回至都亭里，刚进大营还未坐下休息，便有一群女人在哭泣等待告状。要知她们有何冤屈下章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