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连载】橘红色的火焰（47）

　　我接待她们的时候，看着这些说傻不傻却很愚蠢的女人，心里又恨又同情。就算是这传宗接代的老观念在她们的脑子里还扎着深深的根，就算是农村的实际情况是一个客观原因可以考虑，可是她们当了受害者，反而来为罪犯当说客求情。?我怎么劝说也不当事，后来我急了，说要带他们去做亲子鉴定。暂时被吓唬住了，可第二天又来了。说同意做亲子鉴定，但这笔昂贵的费用她们没有钱，自己不承担。我咬牙答应她们，由信访办暂时垫付上，但若经过了鉴定，确定了二胎是那个书记的，那么所有的费用必须自理。
　　她们又返回屯子里，其实我知道是那个书记在作怪，他在忽悠这些女人出来给他摇旗呐喊，要什么所谓的平反。我想你有对策我有政策，请司法部门配合我工作，警车拉上几个警察和我一块儿去屯子里找那个书记。快到屯子的时候警车的警笛一响，那个屯子里的一些男孩子撒腿就跑，我知道是给那个道德败坏的书记送信儿。
　　我们故意不理会，到了村委会找现任的书记，了解一些其他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我们故意装出来要离开那的样子，我发现了有几个女人们在墙角叽叽喳喳的，商量着什么。我故意不看她们，知道一会儿她们就会沉不住气了。?果然，一个看上去稍微精明一点儿的女人对我招着手，示意我到她家里去。我和另外两位同事去了她家，发现她的丈夫不在。问她之后，知道也是到外面去打工了。?
　　我故意沉吟着不吭气，等着她主动来讲。她看我还是不理会她，她反而主动的讲了起来。
　　这个书记的确是利用了手里的权力，在办理二胎生育指标的时候，蒙骗这些要想生儿子心切的女人，必须由他带着去镇医院检查身体才可以办理允许生育二胎的指标。?
　　在去医院的路上，他花言巧语说这指标来之不易，若还是生女孩就再也没有机会生了，他也弄不来指标了，不如来个保险的，由他来给种下这儿子。女人问他怎么敢保证他就能让自己生下个带把的儿子，他说自己家有个祖传秘方，但不外传。?
　　这些女人都成了他的发泄性欲的工具。?
　　我问她，若有的女人生的是女孩子怎么办了？她说在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去医院做B超。如是女孩就配药给打掉了，是男孩子当然皆大欢喜了。?
　　我说你们自己家的男人都不知道吗？她苦涩的脸上流下了眼泪。说自己的男人也在怀疑，家里也是不太平的，几乎是过上那么几天，就会吵上一架。后来男人觉得实在是没有了面子，就出去到外面找活干打工去了。?
　　她说如今这魔头出来之后，就找这些女人。逼她们去找镇政府找司法部门要求给他平反恢复名誉。威胁这些女人说不达到目的，就把孩子带到南方去卖掉。?他私下里得意洋洋的说，等过上几十年自己老了的时候，就宣布这个屯子里的大男人都是自己的种，都是自己的儿子。?
　　对于这样的案情，如果按照法律他必须承担法律责任。但若取证后把真相公布于天下，那些个生了二胎而在疑惑的男人，会怎么处理家庭问题？那些没有主见的女人在精神上是否有一个沉重的负担？心理上呢，是否有被伤害后永远不能愈合的伤疤？”
　　
宋玉推着自行车和珍珠慢慢的走着，天上的月牙在偷偷的窥视这他们，仿佛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珍珠在听宋玉介绍着他的井队：“我们井队的几十号人就像亲兄弟一样，吃住都在一起，有了很深的感情。真的，你不在这个集体中不会知道这份情谊有多深，如果分开了几天，心里就会想他们，嘴上就会念叨他们。就说我们这个队长吧，年纪和我一样大，刚刚结婚不久，按理说他应该多回家几趟去陪新婚的媳妇。可他一回家还总是牵挂队里这些小光棍们，总是让她新媳妇给我们弄点好吃的带回来，大家既尊重他又都喜欢他。”?
　　珍珠被他的情绪感染着，又问到：“他也喜欢唱歌吗？”?
　　“当然！不止是喜欢呢。”?
　　“唱的怎么样？”?
　　“这……，这怎么说呢，反正只要可以唱歌的地方和场合，他都会带头唱歌。虽然有的时候偶尔把调子唱的偏离了五线谱，但到最后的时候保证把结尾落在节拍内。”?
　　珍珠笑了。?
　　十四?
　　
　　珍珠同她的舅妈来到油田的时候已经是炎热的夏季，井队在市区内打加密井。这样的井位多数都是打“斜”井。就是井位的油层在建筑物的下面，如按照以前的打井方式钻“直”井，那么就要破坏掉建筑物。油层不是聚集在一个地方，那么在近年开始试验新的钻井工艺，在井位的附近选择最佳位置，钻头走斜线而进入到油层位置。?
　　宋玉陪着珍珠和她的舅妈参观了油田的铁人纪念馆和“松基三井”，使她们对油田的认识在原有的肤浅的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对石油工人朴素的阶级感情进一步加深。她们俩对油田面积的辽阔也感到震惊，总是赞叹地说：“这油田怎么这么大啊，这汽车跑了一天了，怎么说才跑了四分之一的地方。”?
　　晚上，柳部长邀请珍珠和她的舅妈共进晚餐，宋玉和司马云翰奉命作陪。?
　　珍珠的舅妈说着感谢的话：“真的是不好意思了，我们到油田来是为了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样，想知道这油田到底有多大。哪知道还惊动了柳部长，真的让我们过意不去了，以后柳部长若到我们小镇子去，一定到我们家去做客啊。”?
　　柳部长：“你们来油田参观就是客人，以后呢也许是一家人，哈哈，就不要客气了。参观的时候，就由司马云翰负责协调车辆宋玉负责陪同。今天去了几个地方？感觉我们油田大不大？”?
　　“真的是不小了，我们坐车跑了一天了，说是还没有到油田的边呢。”?
　　“是啊，油田幅员辽阔，面积有上千平方公里呢。”柳部长自豪的说。?
　　珍珠舅妈继续问：“这油田的面积有上千平方公里，如果把矿区的住户都集中在一起，会是多大的一个城市啊。为什么不集中在一起？”?
　　“矿区散落在整个油田，如果把人都集中在一起，每天上班的车辆恐怕也得几百几千辆了。”司马云翰搭话。?
　　柳部长说：“这也许有那么一天。咱们想想啊，矿区在油田是散落的。职工家属居住在矿区里，要有福利设施要有服务单位，如医院学校商店等等，也是不小的开支。假如真的有一天集中在一起，虽然增加了运输量，但会节省下多少其他的开支呢。这些东西啊，都是慢慢摸索经验慢慢改进。因为咱们这油田是在国家最困难的时候，会战开发搞起来的。也就说是大会战的初期，集中了全国各地很多的石油大军，来到松辽盆地的这平原地带，会战初期老前辈不是有一句话嘛，苦干二十年拼命也要拿下大油田。就是在那个时候的艰难困苦的非常时刻，我们石油工人战胜了真的是天灾人祸，同当时的苏修斗、同自然灾害斗。在这神奇的
　　黑色土地上，我们油田当时搞的是‘亦工亦农，地下产油地面产粮’的城乡结合，一个极为特殊的企业。如今各个方面的条件都完善了，居住条件工作环境改观了。由原来的地窨子干打垒土平房变为了高楼，这你们看到了。现在我们油田有很多的矿区都盖了楼房，石油工人住进了宽敞明亮的楼里。以后会更好的，来我们油田吧，投入到这个处处都让你热血沸腾的地方来。在这里会让你的青春多了颜色，会在你的人生中画上最为值得骄傲的一笔。怎么样？珍珠姑娘？”他说完之后笑着看了看珍珠。?
　　珍珠羞涩的低着头。?
　　司马云翰马上搭话：“这样吧，珍珠姑娘同宋玉的事由我和柳部长给你们做媒人，我去了你们的家，知道你的父母重视这个过程。咱们就按照老人家的心愿去做，你看呢部长？”?
　　柳部长马上表态：“好，我和司马队长做媒了。来，举杯吧！”?
　　宋玉回忆着讲述着，脸上露出了甜美开心快乐幸福的微笑。他的情绪感染着大家。

　　第八章
　　
　　一?
　　
　　大年初五的早晨。北京童斌的家里，门上贴着对联和红色的大大的“福”字，童斌的媳妇在厨房里剁肉馅，童斌和老爸在摆弄着爆竹，老爷子开心的说着：“今年的春节咱北京允许放爆竹了，这过年的气氛才更像回事。不然啊，就只能是等着看各个台的春节联欢会啊什么晚会啊，好看赖看也是得看。今年的春节，咱们的爆竹放的还真的挺过瘾。你记得不，你八九岁的时候我让你去放这个二踢脚，你点着了药捻子却不撒手，二踢脚一下子在你的手心爆了把手崩坏了，气得你妈妈直埋怨我没有看好你，嘟哝了足足的一个正月。直到你的手好了，我才算是免去了这场灾。现在一算这时间啊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你都当上爸爸了。可我觉着
　　你在我们面前还是个孩子。可又一想咱的小‘董事长’都好几个月了。唉！岁月如穿梭，岁月不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