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沙溪酿匪恶贯满盈 牟茂缉凶功德无量

　　词曰：《木兰花》
　　除恶务尽追穷寇，奋臂挥刀频斩首。紧追不赖逮凶顽，看你匪帮何处走。匪帮如兽困犹斗，偏与茂公拼杀够。害人蟊贼岂容留，不到消除安罢手。
　　且说牟茂婚后，有了向氏夫人陪伴，家中自有说不尽温馨。夫妻恩爱缠绵，感情深厚不可言状。向氏夫人的贤淑更是难得，时时事事关心着牟茂以及他的吃穿住用。但是，家庭重要、感情重要，而事业同等重要；哪怕是蜜月期间，牟茂依然思考着自己的使命。
　　一日，牟茂对夫人说道：“我打算今后以农耕经济为主，广积钱粮，广结善缘，扶助弱者。凡无家可归、无地耕种者，全都收入庄内给他们饭吃，给他们事做，还发给酬劳；既解决了他们的困难，也给垦荒解决了劳力。夫人觉得该怎样做才好呢？”
　　夫人向氏温言道：“夫君向来是菩萨心肠，你所想的都是善念，你所做的更是善事。广结善缘之举，为妻的万不会阻拦，还倾全力相助！”
　　这温馨且明事理的话令牟茂心生感动道：“那我近段时间要对邻近地方进行一遍考察，三五十里内有可开垦之地便派人驻守开垦去。趁世态清平，乾坤方定，没有战乱，正是大兴农耕商贾的好时机。这是近年来难得的太平时期，此时不干还等何时？好几个弟兄都来自农耕养殖发达地区，正好让他们发挥一技之长，将先进耕作技术传授给这里的土苗侗巴人。这里的土质气候不比我当年老家上元县差，若能组织劳力精耕细作，不久的将来都亭里就会富甲一方。”
　　……
　　牟茂带着章坚等弟兄一行人，往西边一路考察来，走过了由北向南拐过的清江河，一座金星山峰跃然耸立在都亭以西约十里开外。山下周围尽是肥沃土地夹杂着些小山丘，错落有致，起起落落，时显时露，山清水秀，正好是人类宜居的好地方。
　　茂公让覃兴家绘成图案在册，又继续西进。约莫走过二三十里。翻过一重垭口，只见又一条南来向北流的河流挡住去路。牟茂等便顺河向北沿岸而行，忽然河水调头向东流去。走着走着，便发现又一条河从西边滚滚而来，与南来东拐的河水汇在一处继续向东流去。在两条河的交汇处形成了半岛，后来有人称“中嘴”。牟茂觉得这地方实在难找。
　　于是，扎筏涉水过河仔细看了一遍，东北一品大山守望，是可立寨的好地方。前面一带开阔地，这地方极其幽静、隐蔽。前面有南来拐弯向东流的河流，后面有清江绕来，两河交汇，犹如雌雄二龙在此交欢。在此处居住应是人财两旺的好地脉；而且这周边的广大土地是开垦良田的理想之地。牟茂一边看一边对章坚等说道：“以后我们狼军一定要把这里作为屯粮的发展基地，横竖百十里全是沃土，是盛产粮食的好地方。”可是，一直走来却渺无人迹。
　　然后又来至一个叫白龙滩的地方，向当地村民打听到，南面有两个叫盆坨的地方，一名小盆坨，一名大盆坨，皆属奇特的半岛，面积不止三几百亩可开成田园。
　　村民们介绍完，牟茂好奇地说道：“很好，那咱们一起去大盆坨看看。”牟茂说完与章坚等人来到盆坨里，章坚见了赞叹道：“真是好去处，没想到此地竟然如此奇特！”
　　在牟茂眼中，只见一条河流绕着半岛周边，使偌大一块陆地成为一个半岛。牟茂对章坚道：“我想把这里作为重点开垦……”
　　带路的村民听了茂公的话又高兴地介绍道：“依然是这条河的上游约二十里还有一个盆坨，里面宽阔十几里，土地甚是肥沃，至今无人开垦。”茂公特别要覃兴家绘成图形，对此地特别作了记载，此处不仅能产粮、储粮，必要时还可能用作军事重地。
　　话不絮繁，牟茂一行人从白龙滩直抵七药山下，又由南而北直至南坪。一路走来，几大无名平坦之地各有数千亩面积尚待开挖。牟茂算是扩大了视野，此大山之下有如此广阔土地，百里之内水源充沛，树木葱郁，岔沟中甘泉喷涌，平川处江河横溢。若能开出许多水田却不愁灌溉。若干土地才耕有一二，十之八九尚待开垦。一旦开垦出来可养千军万马，可供数万人耕种生存，真是得天独厚的理想之所。
　　想我狼军只要在这周围垫好基础，不愁以后养出千军万马来。此地天高皇帝远，山大人稀之地朝廷谁也不愿来管，我也懒得向朝廷讨要什么好处，我牟茂在此苟且图发展，不管外面歌舞升平也好，战火硝烟弥漫也罢，暂与我牟茂毫不相干。开发此处，好让土、苗民众过好日子才是一等大事。
　　于是，牟茂决定回来开仓济民，让那些没办法的穷人先过上正常的生活，然后动员他们投入到开垦良田的事业中来。
　　说干就干，牟茂通知各大旗总带领狼军分散在清江沿岸与七跃山下广阔纵横的土地上开垦良田。一时间铺开百里全是狼军安营扎寨掀起了垦荒屯田热潮。
　　并且方圆百里内外的缺吃少穿、无房居住、有困难的贫穷人们听说都亭里有个茂公广行善事，便纷纷前来投靠。来者不拒，凡来者牟茂都予以安置。有身强力壮的见牟茂实行有赏耕作开荒屯田，垦荒的积极性特别高涨，不久便将未开垦的荒丘变成良田。
　　然后利用地大物博、得天独厚的水资源等自然条件，展开兴修沟渠塘堰，带领狼军扩展道路，打通与施南周边县等地的交通要塞。牟茂要把这个封闭落后的地方进行改造与训化，引进先进的历法及农耕技术等，按黄历二十四节气适时播种育苗；改变过去刀耕火种的落后生产方式，把安徽、湖广等地先进的耕作技术引进利用，提高粮食产量。
　　同时，引进石工、木工、瓦工、铜铁二匠手艺，让他们打造精致的用具行李、家具，修造漂亮宜居的房屋。让许多住在山洞里的人住上舒适的瓦房，改善农耕工具等等。并将都亭里建成街道与物贸市场。使各地所种农产品、手工制品自由交易换成钱币，再换回其它所需物品，从外地运回盐、桐油、磁器、布匹等商品。
　　一日，牟茂来到高歇里街头，见棉布商向老板生意萧条，问其原因，向老板对茂公道：“生意难，原因一，山远路遥，离集镇较远，赶场耽误时间，买卖十分不方便；二、穷人多，布价高，买得起布的少，他们没法赚钱；三、我们做生意只能守株待兔。赶场时间没规律。”
　　于是，牟茂找来几家商铺老板座谈，如何才能使生意兴旺。经过一阵议论，最后得出结论是，一、为方便乡民，每三至五十里要修一街镇，使村民可以就近买卖；二、统一规定赶场时间，大家都在统一的时间里进行交易。这样就使做生意的可以往返流动，市场就会活起来。其实，牟茂知道这些方式在山外早已这样做了。
　　从此，为了活跃各营、屯、堡等地有秩序地进行买卖，便动员周边各地村民就近选地造街兴市，作到农耕买卖两不误；并调整统一了以下地方赶场时间，按十天三场一转，每个集市“月九旬三”（一个月9场，一旬三场）：分为“一、四、七”“二、五、八”“三、六、九”等三个不同赶场日。在不同地点进行赶场交易……（这一形式沿用至今）
　　从此，愿做买卖的人们可以在各规定场所附近自由买卖。勤劳的人可不间断地来回赶场做生意。并实行合理交纳税收。对各种产品作出相应规定，试行期数月。
　　交税品种为：食盐、桐油、布匹、铁器、瓷器以及牛、马、猪、羊等大牲畜。税率暂定按成本比例十抽一试行缴纳。
　　同时颁布了五不准：1、不准以强压弱；2、不准私造度量器具；3、不准奸商欺诈；4、不准强买强卖；5、不准短斤少两。
　　为了使土、苗、巴、侗、汉各民族团结、和谐相处，五杂姓互相通婚，开亲结义。形成土、苗、巴、侗、汉一家亲。
　　宣抚司、安抚司等各级土司、大小长官司从此也不得有特权；废除过去那些古怪的——谁家嫁女先由土司尝占初夜权、强占民女等恶习。谁不遵命就要受到制裁。
　　经过战争磨炼、奋斗起家的牟茂此时在民众中威望逐渐提高，说每一句有利的话大家照做不误，发布每一条禁令无人敢违背。一时间有人编起了顺口溜：
　　“牟夷蛮、办法多，除暴安良掏匪窝。扶弱济贫热心肠，救苦救难阿弥陀。土苗侗汉一家亲，吃穿用度没得说。鬼魅魍魉无处躲，恶绅土匪见阎罗……”
　　一日闲暇，覃兴家对茂公说道：“身为一方长官，应名正言顺有自己的衙门和标志，用什么图腾作为长官司的标志很重要，关系到茂公您的威仪与庄严；同时应当建立自己的府第衙门。”
　　章坚道：“关于图腾标志，既为施南一方军政长官，印信已有军事长官司金虎符，那图腾便沿用以巴子国之后的历代首领为纪念廪君所用白虎图腾便好。”
　　茂公道：“既然大家提出来有必要，那就沿袭历代土司所用图腾吧！至于新修府第衙门就算了。府第是要修的，但不是现在。现在还有多少人缺吃少穿，用钱粮解决平民的穷困是当务之急，我们应当与狼军所有士卒一样，有顶帐篷就足够了，为了方便大家议事，咱们做一较大帐篷足也。”
　　覃兴家听茂公这样说也就不再提及修衙门的事了。但要用白虎图腾张挂的事还得动脑筋，便试画了一幅白虎图悬挂在大帐北面正中。
　　图腾刚立，便有人前来击鼓喊冤。咚！咚！咚……“冤枉啊！”这一阵鸣冤鼓响、一声“冤枉”喊得茂公措手不及，好像这人已把茂公当成了大清官。牟茂虽然清政廉洁，但还从未亲自试弄过案卷。与众兄弟只好出来道：“你是何方人氏，为什么在此喊冤？”
　　“我是老屋宅人氏，听说此地来了个除暴安良的好土官，小民不惜生命前来告发郁江恶霸，他们强抢民女。小民名茅林枝，有一女儿年方十六，已择期明年三月里准备出嫁。小女许配本村侗家，不期被曋氏家少爷带领十多人将我闺女强占为小，至使侗家来人向我讨要说法。闺女本是被人抢去，侗家却说我是不讲信义的小人，非要小人拿钱赔偿。由于家贫如洗我拿什么去赔偿？小民只好逃离本土，现无家可归，指望茂公替小民做主。”
　　牟茂一听，是状告夫人向大小姐的舅家姑表亲戚，而且是自己的大媒人的亲戚曋氏，想了想：女孩虽然被抢成婚，但木已成舟；封建习俗有“好女不嫁二夫”的说法，让其退婚对女孩已没有意义。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草率了事。
　　于是，问茅林枝道：“你是要人还是要钱？”
　　“侗家提出赔偿，那就只能赔偿嘛。”
　　于是，命哨马相旺与奴七二人快马将曋氏后生抓了来。牟茂就在大帐中派上几名打手，手拿木棍站立两旁，牟茂大声喊道：“将强抢民女的人犯带上堂来！”
　　相旺与奴七将人犯掷于帐前喝声道：“跪下！”
　　牟茂问道：“你自己知犯了什么罪吗？”
　　罪犯却毫无畏惧道：“不知道！你们凭什么抓我问罪？你知道我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我祖父上几代全是土司王！知道你们抓我、打我，曋家将会找你算账的。”
　　“犯了法还敢来找我算账！与我先杀杀他的威风。”茂公让覃兴家念读有关乡规条文中的第二条：不准强占民女。
　　“难道你不知道吗？给我重打二十大棒。罚钱五千贯。”
　　然后安慰了茅林枝一番：“用三千贯钱赔偿侗家，今后不得再提及此事。另两千贯钱作为你女儿的补偿之资你可满意？”
　　“我茅林枝在此谢牟老爷替小民主持公道。”说完，茅林芝激动地磕头致谢。
　　牟茂处罚完罪犯，对茅林枝说道：“现在案子已了，如果你愿意，今后就在我这里住下来开荒种地包你有吃有穿。”
　　茅林枝千恩万谢，至此愿意同家人留下来跟随茂公垦荒屯田，耕种为生。
　　“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曋少爷为强抢民女挨了棒子的事，一时间传遍了都亭山内外。
　　强抢民女案引起了茂公的深思：“既然《五不准》的条文已经施行，竟然有人敢逆风而行。看来需要明查暗访才能杜绝类似案件发生，不然如何能改变过去的恶习？”
　　正想亲临巡视各地，时有驻守沙溪的郑烨来信反映，沙溪那地方出了个凶狠刁蛮的强盗，是当方一害。使当地百姓怨声载道，使外出做生意的货客商贾常遭抢掠；山中匪患成性、恶霸横行，形成以强凌弱，致使土著人等无法安身立命，时有人外逃他乡。
　　看完郑烨的信，牟茂与章坚等人针对现状研究了行动计划，欲分四路人马奔赴四乡巡察，发现有违规定的人和事从快就地解决。于是，牟茂等人分成如下四组：
　　第一组，章坚同樊刚常去剑南、萝卜店查巡。
　　第二组，潭仁与樊二猛去支罗峒、谋道溪查巡。
　　第三组，染海波同樊大勇去石龙、龙潭河查巡。
　　第四组，牟茂与覃兴家到沙溪、八家台、活龙等地查巡。
　　查看的内容是落实五个不准，即：以强凌弱、强买强卖、强抢民女、打架斗殴、欺压孤寡。
　　另外，若发现大股土匪、刁野峒蛮，弄清来路、人数、出入地点，然后集中研究解决。相旺负责四方联络。布置完毕，各自分头行动。
　　单说牟茂与覃兴家到了沙溪，在郑烨的带领下一路上明察暗访，走了三日踏遍沙溪。茂公举目观看，虽然此地山高路险，但也算山明水秀，一条溪水顺着山脚由东向西流去。郑烨介绍道：“据当地人传说，此河与忠路河相汇合后进入了长江。”
　　小沙溪街不算大，坐北南向，紧挨着河边绕弯处的开阔地，错落在雄壮的雁坎山二仙岩下。山上尽是双手环抱不交的粗大杉树林。河的南岸稍平缓的地方开垦有部分良田，有三三两两的土著居民在那里耕作。
　　此时街道附近的山民们，听说都亭里有个长官司老爷亲自前来沙溪查巡，便携幼扶老争相前来一睹茂公真容，是不是传说中的“活菩萨”。
　　就在此时，突然有许多人站出来向茂公磕头七嘴八舌地有状要告。茂公让大家一个一个讲，然后选了个昨日遭受过抢劫的人问道：“你详细把受到的冤屈讲一遍吧。”
　　“小人叫覃大槐，有状要告！”
　　“有什么冤情快快说来，茂公给你作主。”覃兴家一边说一边将那人扶起。
　　覃大槐方才道出：“老爷为我们做主啊！烂池坡常常有土匪出没，前日我们一行三人去河龙坪贩卖桐油，至烂池沟，被一群土匪抢掠。他们是一群心狠手辣的强盗，幸亏我等跑得快，不然连性命都难保，如今本钱都被他们抢光，家里还有老人孩子等米下锅呢！还望茂公老爷与我们做主除掉此地土匪，为我讨回本钱。”
　　“他们在此处有多久了？”茂公问郑烨道。
　　“据说那地方多年以来有土匪出没，常有去活龙坪做生意的人遭抢。”
　　覃大槐道：“正是，我等刚从烂池沟路过时，便被一股蒙面土匪抢劫。听别人传说他们是石砫那边流窜来的土匪。”
　　牟茂想了想，既然是远方土匪作案，为何蒙面抢劫，里面疑问甚大，便对覃大槐道：“你放心，我既然来了，定要弄个水落石出给你们讨回公道。”
　　夜晚，茂公思考着，告状的人多，案情千头万绪，归结到一起都是被匪抢掠。定是外地与本地土匪勾结狼狈为奸。此地土匪是否与当地恶霸有牵连也未可知，那就决定明日从破获抢匪入手，说不定多案可作一案破获。
　　第二天一早，晨雾正浓，牟茂与覃兴家、郑烨三人一早由覃大槐带路，大家挑着油桶一路向烂池沟走来。浓雾中辨别方向最难，好在两边尽是悬崖峭壁，中间一条独路通往活龙坪。从小沙溪至活龙坪不过五十多里路程，烂池沟在小沙溪与活龙坪之间二十多里处，翻过一个山凹便是活龙坪地界。
　　四人刚来到山凹处，便感觉此处幽静得让人害怕。走着走着，覃大槐惊惧不敢向前。茂公便让他走在自己身后。不一会儿，从茂密的树林中忽地跳出十多个蒙面人来，手拿利刃喝道：“过路的要钱还是要命？！要命留下买路钱便可活命！”
　　牟茂与覃兴家、郑烨三人立即放下油桶，又拿起扁担将覃大槐保护起来。三人背靠着背面对包围自己三倍的土匪。牟茂迅速观察了周围的地势，两面荆棘环绕岩，悬崖峭壁难攀爬。前不着店后无行人，唯有一条狭道又被土匪拦截。
　　茂公观察完地形，迅速作出反应，要是把抢匪逼急了他们会向两端逃窜，现在重点是想法堵住山沟的两端，不要放走一人，便吩咐覃兴家、郑烨二人道：“你俩人分别去东西两头堵住路口，休要放走一人。”覃兴家与郑烨立即各奔山口而去。
　　牟茂说完，竟独自一人冲向土匪展开搏斗。九个土匪竟然全然不惧。
　　此时，有一匪首站在高处，见四人走了两个，只剩下牟茂与覃大槐，便要以多制少。大声喊道：“众位兄弟，看来今日不动手是不行了！他们是要钱不要命，我们就成全他们。大家给我往死里整！”
　　牟茂打量那人，这就是所谓的“土匪”吧！但只见：头发散乱披着，胡茬胡乱留着；凶神恶煞模样，实在匪气十足。在那里指手划脚地吼叫着。
　　九个土匪手持长矛一齐向牟茂刺来。牟茂只费了一顿桑木扁担，早把前面几人的长矛击飞；后面几人再一齐扑来，依然被茂公打得东倒西歪。匪徒们见势不妙，今日不似往日，遇到了不买账的主，只好四散逃走。
　　牟茂早将注意力瞄准站在高处那篷松乱发之人。那匪徒不愧是头目，那架势非等闲之辈，抽出刀来迎战牟茂。
　　正好俩人都会使刀。牟茂丢下手中长扁担，顺势从股皮鞘中抽出刀向土匪头上劈去；匪徒轻盈地一闪便闪向牟茂身后。那匪徒用刀向着牟茂拦腰砍来；牟茂闪身迈过，举手中刀相迎。只见俩人的钢刀寒光闪烁，直砍得星火四溅。惊得林中飞鸟扑棱棱逃命去了；掀起阵阵狂风折断许多枝桠，上面的落叶乱纷纷飞舞。他两个你来我往杀了足有小半个时辰。
　　匪徒在这一带熟悉地形，一边杀一边将牟茂引向大岩石边突然不见了。牟茂便在石岩周围搜寻。只听见头顶“嗖嗖”有风，举头望去一道寒光闪过，牟茂便倒在了地上，忽然一个后仰翻立起身来。正好那悍匪举刀从石岩顶头扑了下来掉在前面，见牟茂如此灵敏，这个暗招竟然被他轻轻化解，再举刀向牟茂剁来。牟茂挥刀应战。二人各自使出看家本领，大战过三十多回合。
　　悍匪渐渐力气不加，抵挡不住牟茂这口利刀，稍一疏忽，左臂被利刃划上一个二寸长的口子。鲜血从袖管流出不止，复翻身闪向岩石顶头逃走。只见他像猿猴般敏捷跃过荆棘丛林奔悬崖上而去。
　　欲知牟茂能否抓住悍匪，下章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