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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蓝·连载】橘红色的火焰(37)

作品名称:橘红色的火焰      作者:紫烟雨朦      发布时间:2012-06-22 07:13:18      字数:3803

  二
  
  油田的育红学校是为孤儿院的孩子开设的一所学校。今天的餐厅里被装扮的有了节日的气氛,餐桌和凳子被挪到了角落里。孩子们在排练节目,依非和文川及付宽走了进来。?带着孩子们排练节目的田红老师看到他们对孩子摆了摆手,孩子们马上停了下来。田红老师的头发已经花白了,在她的脸上依稀可以看出当年的模样。
  田红问依非:“书记您好啊,又来看孩子们吧。文总,你也来了,真的让人感动。逢年过节你们总也忘不了这些可怜的孩子们”。
  她对学生们喊着:“来,向领导伯伯问好。”
  孩子们像小燕子一样飞了过来。
  依非和这些孩子们笑着招手,他问田红:“那个老钻工收养的孩子适应这里了吗?”
  “他来的时间短性格太内向,不喜欢见生人也不喜欢说话,跟我好歹还能说上几句话。慢慢的就好了,让您操心了。今天早上他又有些发烧了,我给他吃了药,在宿舍躺着呢。前几天带他到总医院全面的检查了一下,医生说情况不太好,在等最后的检查结果”田红皱着眉头说。
  依非说:“我去看看他。”
  田红老师在喊着另一位老师:“小刘老师,请你带依非书记去宿舍看看小油娃。”
  田红老师继续接待前来看望孩子们的客人,她没有注意到在进来的这些人里,有一个就是当年的军代表杜铁珠,是同她分别了三十年的恋人,她还在继续接待前来看望这些孤儿的客人。
  杜铁珠走进来之后,他站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张虽然是几度风雨几经沧桑却还是显得很有丰采的脸,她是自己三十年来一直魂牵梦绕的女人。她的身上穿一件灰色羊毛衫,勾勒出她高高的乳峰,圆领露出她白皙的脖颈,戴着一条铂金项链,很和体的一条铁灰色裙子,脚上是一双同样是灰色的小巧的高跟羊皮皮靴。
  他在琢磨着这个田红已经五十岁了怎么还这么时髦,她的老公是做什么的,她是否还会认得出来自己,对自己会是什么样的态度,最重要的是问问自己的儿子在什么地方。一想到这些,他内心的激动几乎不能克制,他迈开了大步,向田红走过来。
  梁晨站在了杜铁珠的前面,他在观察着这位近六十岁的人,知道他此时很激动,因为他确认了对方就是田红,但田红还没有察觉到。
  梁晨看到司马云翰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杜铁珠,他拉着司马云翰向门外边走边说:“云翰,你不知道吧?他们是分别了三十来年的老恋人了。”
  司马云翰惊讶的“啊”了一声,“是怎么回事?”
  梁晨说道:““听说那是在六几年的时候,这位先生在部队里是个小军官,来咱们钻井指挥部是支左的军代表,后来因为和这个田红搞对象,受到了处分离开了油田,你听说过这件事吗?”
  “我知道的不十分清楚,但我很奇怪搞对象还会受到那么厉害的处分啊。莫非这个田红老师就是当年被传说成大逆不道的那个女人?”
  梁晨回答:“以前听说那个女人只是未婚先孕把孩子做了引产,而后又没有和军官结婚。所以她成了那个年头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是当时的年代让她做了极左路线的牺牲品。我觉得他并非是什么坏女人,现在这样的事情也不少。后来她再也没有结婚,一直是在这里工作,一直是单身。但她这个人很不错的,对这里的孩子很好,孩子都喜欢她。”
  司马云翰:“是,她对这里的工作是很负责,我每次来看到她,都觉得她的性格很开朗不是忧郁消沉的人,为什么不结婚还真的议论过。以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才知道这其中的
  原因,她的孩子要是能生下来,也三十多岁了吧。”
  “哈哈,还有更让你惊讶的呢,她的孩子没有做引产,而是生了下来。”
  “啊?那这个孩子在哪?是谁啊?”?
  梁晨回答:““我觉得像北京来你们队蹲点的那个童斌。”
  “你搞没搞错?我真的要晕倒了。你是在编电视剧吧,我真的服了。可你要知道人家童斌是北京一个知识分子的儿子,他本人是国家干部。”
  梁晨说道:““那你琢磨琢磨,他像不像这个杜铁珠?”
  “哈哈,你可别胡说八道了啊,我怎么看不出来像呢,是你心理作用吧。”司马云翰几乎笑地要岔气了。
  
  三
  
  杜铁珠站到田红的面前,嘴唇哆嗦着:“你是田红吧?你看看还认不认识我?”
  田红仔细的打量着他,她更加激动起来:“你,你是杜代表杜铁珠?是你,是你啊。”她慢慢的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开始呜咽起来。?
  杜铁珠把她揽在怀里,老泪纵横的看着田红的脸,哽咽着问:“这些年我怎么就找不到你呢?我已经来过三次了。可苦了我了啊,你怎么隐藏到这里来了呢?”
  “不是我隐藏是我选择了这个环境,这里适合我的心情,在这里有一份安宁和清净。你这些年怎么样,在什么地方工作呢?”
  “别先问我,还是问问你吧,你的身体情况我看到了。其他方面呢?”
  “没有什么其他。”?
  “没有其他?怎么会没有其他呢?譬如……譬如,咱们的孩子呢?”
  “没有了,早就没有了。”田红一听他问这孩子,她感到很失望,她擦了擦眼泪调整了一下心情,不再依偎在他的身上。
  她想起来了当初妈妈说的,他就是关心自己的孩子,觉得老人的话没有错,他是没有把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
  杜铁珠听到田红她这么说他,有些着急了,他又口不择言的说道:“我知道你已经把孩子生下来了,然后送到了你的表姐家。我想知道你的表姐,她现在是在哪儿呢。我已经快六十岁了,可还没有孩子呢。”
  “我表姐家在哪儿不重要,我是想知道你来找我的目的就是要找你的孩子是吧?那么,我告诉你,没有了。真的被我做了引产,真的没有了。”田红呢喃着像似自言自语一样,几乎绝望了。
  在田红的记忆里,对杜铁珠保留着的是当年的那个模样,身上是绿军装红领章,戴着有红五星的军帽,是一个豪情壮志冲云天的形象。她看着这眼前的杜铁珠,虽然腰板还是很直溜,但几经沧桑的脸庞布满了皱纹,铜褐色的皮肤也很粗糙。已经没有当年的风采,尤其是他的谈吐没有了当年的风趣,语言变得是那么直接,没有了当初吸引自己的幽默。
  她觉得这么多年的苦思苦想,都化为了泡影。此时才知道自己思念的那一切,都是水中月镜中花,不会再有什么多情和浪漫。她转过身忍住了要掉下的泪水,强迫自己笑了笑说:“不说这个了,你住在哪儿了?明天我休息去看你,现在我还在值班,不要再说这些了。”
  依非在一楼的男生宿舍里看到了那个躺在床上的小油娃,有些苍白的脸庞上有双虽然不大但很有神的眼睛,他在望着窗外。
  顺着他的视线看出去,原来是外面的一棵树上有麻雀在叽叽喳喳的叫,孩子的眼神有一种让你说不出来是什么的东西,依非在他的床前小凳子上坐了下来。?刘老师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和脖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是用自己的温度和他的温度去对比。
  刘老师长出了口气说:“他不发烧了。”?
  油娃想了想说:“老师,我能起床下地吗?我想出去看看树上有没有喜鹊。”?“看喜鹊?”依非书记纳闷的问着油娃。
  “对。”
  依非书记:“你为什么喜欢看喜鹊?”
  油娃哭了,他哽咽着对他说:“俺爷爷说,在过年的时候要是能看到喜鹊,我的病就会好起来了。”
  刘老师对油娃耐心的说:“油娃,你要听老师的话。现在还不行,你的病还没有好利索,等你的病好了,才能出去。”
  依非书记:“过几天我接你到井队玩两天,草原上的鸟多的是,过几天还有小燕儿、大雁!如果到更远的地方去打井还可以看到丹顶鹤哪。”依非的话音一落,看到油娃在使劲的点头。
  油娃轻轻的对依非说:“您能多坐一会儿吗?我想跟您多说两句话。”
  依非在点头,油娃高兴的坐了起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我知道你是钻井公司的书记伯伯,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你讲话,爷爷说你是最讲信用的好领导。”
  “是吗?那你说说看,要我答应你什么。”
  油娃:“你答应我,等我长大了也到爷爷工作过的那个红旗钻井队去当钻工,爷爷说那里的钻工都是钢铁汉子,都是铁脊梁,硬实着呢。爷爷说他去天堂找铁人爷爷去了,我不知道他找到了没有。那里有电话就好了,我很想给爷爷打个电话。”
  依非的眼睛潮湿了,他摸摸孩子的头使劲的点了一下,坚定的说:“我答应你,也相信你一定是像你爷爷一样的好钻工,是个像他一样的钢铁汉子。”?
  油娃开心的笑了。
  童斌准备要回北京过年去了,他在油田的时间虽然很短,但他觉得自己同油田有着血脉相连的感觉。看到油田的一草一木都觉得亲切,同那里的钻工在一起觉得是多年的朋友,没有陌生也没有距离。
  他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去火车站取票。司马云翰和派克他们去了敬老院和爱心学校看望老人和孩子,他参加的是另外一组走访了几位老会战,把拍的照片上传到了电脑的文件夹里准备发回北京去。
  司马云翰回来的时候看到童斌在收拾东西,他琢磨着这童斌是不是真的很像那个杜铁珠,是不是他的儿子。在他的跟前总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童斌,童斌以为自己的脸上或者衣服上沾了什么东西,他低头看又对着镜子照了照,也找不到是什么原因,让这个队长今天对自己刮目相看了。
  他笑嘻嘻的打了司马云翰一下:“你咋这么看我,我已经是‘极不自然’了啊。我又不是大姑娘小媳妇儿,你看我,看得让我直发毛。”
  “说真的,等你在北京过完春节回来就要到分公司去了,我和你相处这几个月来真的感觉你和我们这些钻工是心贴着心的,是自家哥们。你要记住,这个宿舍的床位永远给你留着,什么时候想回来住都可以。在这里你是副队长,但你到了分公司就是上级领导了,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这么随便的和你瞎扯了。”
  “司马,我郑重其事的告诉你啊,到什么时候你都是大哥我都是小弟。咱俩没有什么上下级关系,明白了吧?我虽然在北京工作,可我觉得这油田似乎有我的一根线在牵着我,我真的有些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以后啊,我就把这个红旗钻井队当我在油田的家,我北京的家呢,就是你的家,怎么样?”
  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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