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胡同车震

　　花絮【胡大头狞笑：“哼，这时候你还提男友？你不觉得这个局都是他特意为我俩安排的吗？现在你家是回不了了，倒是就在这内室的床上，让我好好陪你睡一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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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黄镖在胡同里邂逅许钱生，聊了几句便分手了。而在黄凤美催促下，刚要迈步去推胡大头家的庭院大门，不想却撞上两个人从里面出来。黄镖颇为惊愕，待定睛细看，发现男的原是胡菲；女的却很陌生，但打扮时髦，穿戴略显暴露。
　　黄镖分明认识胡菲，却也没打招呼，只是好奇地盯上了那个美艳女子。而胡菲在送女子出门时，色眯眯地眼睛也没离女子身上。待稍走远一点，他还见色起意，毛手毛脚地竟对女子动起了“咸猪手”。
　　由此惹得女子一边阻止，一边怒斥：“哎，胡公子，别乱来，请放尊重点。看来我认识你父子俩真够倒霉，那边嘛一个老的为老不尊，荒淫无度；这边嘛又一个少的花心好色、欲行不轨。如今这世道也没一个正经男人，怎么个个都让人生厌呢！”
　　胡菲嘻皮笑脸：“嘿嘿，你这样说我，我也不否认。不过，你也不是‘豆腐西施’，就这样拍一下、碰一下也不会让你少一块肉。倒是，你好像一惯厌恶我，这是为什么呢？难道在你眼里，我如此年青，还不如一个干瘪老头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老头，可是早睡到一起了。对吧？”
　　此话一出，弄得女子面红耳赤，十分难堪。女子姓林名娜，年龄二十七八，不算很大，却有些成熟味道。她怒嗔道：“去，你这人怎么这种德性？你好的不比，竟比你那个人面兽心的父亲。你父子可是一丘之貉，没有一个好东西！”
　　胡菲生气说：“那谁又是好东西呢？据我所知，你原有一个男友，体校毕业的，看样子人模人样，人高马大，可其实外强中干，谄媚屈膝，一肚祸水。据说他为了自己讨工作，竟亲手把你献给了老头子呢。有这回事吗？”
　　林娜忽委屈得泪眼汪汪：“哎哟，你这人真可怕，怎么像长了一个狗鼻子，什么味都能嗅出来。我可告诉你，这种话可别到处去乱说呀！”
　　“哼，”胡菲冷笑，“事情做都做了，还怕被人说。我现在也想告诉你，如今你可有丑闻被我掌握了，所以往后你也不要在我面前骄傲，如果我有需求，你可得老老实实听我支配，不然我可把你那块‘遮羞布’给揭了？”
　　说完他竟在林娜后臀上拧一把。气得林娜狂叫：“哎哟，你这人真险恶，你还想怎么样？天啦，看来我真逃不脱你们这些恶人的魔爪。不过，虽然我软弱好欺，可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一旦惹恼了我，我也会让他付出代价！”
　　胡菲诡笑：“哎哟，我倒蛮欣赏你这种性格。不过，你让谁付出代价？且这又是指哪方面的呢？若说你吃了亏，让我欺侮了，而你问我要钱、要财物，我可毫不夸张地说，凡是你想要的，我可都给你。来吧，那我们现场就到车上去谈交易吧。”
　　林娜气不打一处来，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忽然，她一反常态，猛一把拽住胡菲胫脖子上挂的一条拇指粗的金项链，就像牵狗一样，反主动往那车边去。
　　林娜说：“来就来吧。我也知道，在你们眼里，我已是残花败柳，是你们男人很想骑在身上的女人。而我又知道，这时候我若示弱，你们更得意忘形，不如我反戈一击，争取主动。有道是，‘进了庙堂，跪都跪了，还在乎一拜！’既然你非得到我不可，那我也不必总是眼泪和屈辱，应对你们这种人，我也只当玩玩吧！”
　　林娜说话温柔，可手里的狠劲也不小。因那一用力，几乎没把胡菲的脖子扯断，却把一串金项链给拽脱掉了。
　　对此胡菲并不生气，反而见了欢喜说：“玩玩，我可就爱听你这句话。如今那串金项链已落到你手上，那就算是同你玩玩付出的代价吧。其实，一条项链能抵几个钱，如果你真能陪我玩，弄得我高兴、满足，我可比谁都大方，就连那辆宝马香车都要送你！”
　　林娜说：“我早知道你们有钱人就是任性。不过我们女人的青春也确是很昂贵的。那好吧，我们一言为定，就此成交！”
　　说着，林娜装疯卖傻，眼见车钥匙就在胡菲手上，也不等他给，干脆就自己去夺。这样胡菲反倒喜出望外，猛然用腾出的双手把林娜抱起，不容分说就朝车上奔去。
　　当时车门已被摇控器打开，胡菲只是用手拨拉了一下，便把林娜推上了驾驶室。随后他也急不可耐要往里面爬。
　　显然，轿车驾驶室有多大空间，岂能方便两人行事？但胡菲自有办法，他迅速把座椅放倒，竟然也像床铺一样。只是后来林娜又很反悔，居然不停挣扎，这样车未启动，却引起一阵颠动。或许这即是所谓的“车震”吧。但毕竟关了车门，而四面窗户全贴了保护膜，里面究竟发生什么，竟也无从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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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讲到这里，可能有人会认为林娜行为不端，是个坏女人。不也有一句话，“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由此可见她身上有过错，才会招惹一些男人侵扰她。但客观地讲，毕竟她是个女人，是个弱者，她所以有今日，竟是被逼无奈，竟是遭男人所害！那么在她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呢？
　　事情追溯到两年前。那时林娜大学毕业，经人介绍交了从体校出来的蒋某为友。起初两人要找工作，也是机缘巧合，竟获悉桃花镇政府直属机关有几个岗位在招人，于是相约同去应试。当时录取名额全权掌握在胡大头书记手里，一切全凭他作主。在面试时，胡大头觊觎林娜长得亮丽、性感，当即拍板表示录用。并煞有介事说他没有女儿，可将林娜收做“干女”。林娜难得高攀，自然特别高兴。可接下来却传不好消息，临到蒋某面试时，胡书记却扳着面孔，从没正眼瞧他，并“鸡蛋里挑骨头”，满口都是贬损之词。由此结果可想而知。
　　事后林娜如愿上岗，被安排到胡书记办公室做文秘。可蒋某却遭淘汰心有不甘。这时他与林娜已快谈婚论嫁，可因得知林娜在胡大头身边做秘书，竟唆使女友去向这位老上级献媚讨好，以换取自己工作的机会。
　　果然他还心想事成。不久有一天，几乎出乎林娜的意外，蒋某真获得胡书记的再次召见。而待他面见回来，竟兴奋地告诉林娜说：“工作定了，基本通过。”这看来不是好事吗？可马上他又说出一个附加条件，说胡书记是看林娜的面子，才破格录用自己。于是提出要林娜赶紧谢他！那么怎么个谢法？蒋某说去某宾馆酒店订一个包厢，恭请胡书记光临喝酒，届时只要林娜从旁作陪罢了。
　　这事看来也合乎情理。林娜想，为了男友顺利取得工作，让自己去陪领导喝几杯酒又何妨？虽说也担心胡大头作风不正，接触没多久就想打自己的坏主意，可考虑蒋某那时也会在场作陪，有他“保护”不就安全了！由此，等到白天过去，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三人如约还都同时来到了某宾馆酒店。但突然蒋某耍滑，仅是安排了一下包厢和菜谱等事宜，便借故离开了。
　　之后厢房里只剩下胡大头和林娜两个人，孤男寡女对斟对酌，好像连服务生都很少进出。林娜起初有些拘谨、紧张，可慑于胡大头是顶头上司，是大领导，也只能笑脸奉迎。同时寄望蒋某能很快回来。
　　那时瞧包厢设施，除了沙发、茶几、餐厅、卧室，还有卫生间，颇有些像居家寓所。当时蒋某不在，林娜也顾不得多想，只有陪客喝酒。可餐桌上菜肴丰盛，胡大头反客为主，竟成了他在邀请她吃喝似的。
　　那时他又拧开一瓶中国劲酒，并戏谑说：“劲酒壮阳，多喝益身强体啊。”
　　说完他故意窥视林娜脸上的表情。谁知林娜一扬手说：“那你就多喝两杯嘛！”
　　“可光我喝怎么行？”胡大头说：“现在我们可是二人世界哟。老实讲若是蒋某请我喝酒，我还嫌他不够资格，但一想到有林小姐相陪，我才不得不来啊！当然我也高兴，在这样一个温馨的夜晚，且瞧窗外月色曼妙迷人，想必正是天下情人相约幽会的美好时光，而你我或有月老牵线，仿佛良宵美景，洞房之夜啊！”
　　林娜听得有些发蒙，却也禁不住打个颤栗。她弄不懂蒋某为何久去不回，而胡老头一双色迷迷的眼睛正扫视自己的脸蛋和胸围，颇让人不自在。可她也没办法，只能“舍命陪君子”吧。
　　然而胡老头早不是正人君子，他明知林娜不胜酒力，偏一杯接一杯地催着她喝。林娜待喝了两杯，已是满面绯红，待想推诿，可仍拗不过胡大头相逼。
　　本来喝酒的人就很兴奋，也或糊涂，不知不觉她又喝了几杯，由此醉眼惺忪，不久烂醉如泥。胡大头见时机来了，竟开始挪动屁股，稍稍坐到了林娜身边。他见林娜那副醉态，实在口水都流下来，突然，他用双手搂住了林娜，并托起她的下巴又亲又吻。
　　这把林娜惊醒了一半，忙用手臂推他说：“喂，胡、胡书记，你要干嘛？”
　　胡大头急火难耐，毫不掩饰：“我要干嘛难道你心里没数吗？可能你喝醉了，喝醉的人需要休息，而里面就是寝室，我抱你到床上去睡觉吧！”
　　“不，胡书记，我要休息、睡觉，应该叫我男友来接我回家。”
　　胡大头狞笑：“哼，这时候你还提男友？你不觉得这个局都是他特意为我俩安排的吗？现在你家是回不了了，倒是就在这内室的床上，让我好好陪你睡一觉吧。”
　　林娜顿时把酒全吓醒了，但要挣扎、抗拒仍感觉乏力。而这时胡大头凭着一股酒劲，竟将个头不小且体态丰盈的林娜一下子弄进了包厢卧房，并像甩麻袋似往床上扔去。可林娜还反应迟钝，一片茫然呢。
　　她说：“怎么会是这样？那姓蒋的呢，莫非真是他把我出卖了？这不应该呀！他怎么能干这种事，他不知道我为他付出了多少吗？我可是一片真情，付水东流啊！”
　　胡大头冷笑说：“哼，你认为这世间还有真情真爱吗？如果有也都过时啦！现代人更多考虑的是金钱利益和私欲贪念，一旦有厉害关系，便出卖亲情、爱情也在所不惜。难道你还痴迷不悟！”
　　他说着便不顾一切地往林娜身上扑。可林娜边躲边抗拒说：“喂，不不，胡书记，你可别这样。想当初我第一次见你，你竟像一个长者，还说喜欢我就像是你的女儿，并要收我做义女呢。同时你还说有个儿子叫胡菲，与我年龄相当，如果不是我有男友，还打算娶我做儿媳妇。如今这些话仍言犹在耳，可难道你竟忘了一切？若是没忘，你就不该肆意妄为地侮辱我、强暴我，那样有悖人伦道德啊！”
　　胡大头猛地把脸一沉，喝道：“胡扯！什么人伦道德，那些原都是扯蛋。我想收你做义女、做儿媳，这些都不过是幌子，目的还是为了男盗女娼、占你的便宜。你想想，而今你最信任的男友都把你出卖了，难道你还能相信几句骗人的话。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你已经落入了我魔掌，想逃也逃不脱了。你就等着遭受蹂躏吧！”
　　“不不不，胡书记，你别这样对我……你这样可会毁了我的人生前程乃至一切幸福生活，我唯求求你能放过我好吗？”
　　“不，”胡大头却很阴沉地说，“也许你今晚不屈从我，倒真毁了你的人生和前程，还有你男友的一切也将完蛋。但相反，假如你能顺从听话，一切由我摆布，或许日后我也不亏待你，但凡你再有什么需求和愿望，我也都能帮助你。难道这些利害关系你还懂吗？”
　　就这样，林娜在胡大头的威逼利诱下，最终选择了妥协和屈服。
　　有一句话或许让她想反了，“以其玉碎，不如瓦全。”如今已入狼口，要想全身而退已不可能，即便拚命挣扎、反抗，也会弄个遍体鳞伤。由此她深感屈辱，却没哼声，任由胡大头再次扑来，趴在身上，撕扯她的衣服，贪婪啃食她那肥肉嫩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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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由于自身的软弱和缺点，没有抵制住侵害，致使林娜便好像置身泥潭，既污了身子，且难以自拔。后来，胡大头动辄还会以各种借口侮辱她、欺凌她，而她慑于他的权势淫威，又不能不逆来顺受。不过，这时她的人生观可发生很大变化。她告诫自己，为什么世人都讲男人玩弄女人，可女人一旦坚强，又何尝不能玩男人于股掌之中呢。于是她动了一门心思，反决定以自己的方式从泥潭中站起来。她控诉、怒斥胡大头性侵了她，扬言要把丑事曝光或上告，由此胁迫他为已所用，后来反而问他索取不少，以作为对自己肉体付出与伤害的“回报”。
　　以上就是发生在林娜身上的不幸。然而不幸只是开头，故事还待延续。这里再来讲讲黄镖，当时他一直好奇地望着胡菲和林娜两人，直到见他们上了一辆轿车，才觉得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了。
　　实际上他想看也已看不到什么。他只见车子仍未启动，而颤动仍在持续。他也不知那俩人是亲热还是在吵架，但此事给他的触动还是很大的。这时，黄凤美忽回身，见黄镖仍伫立在那儿犯痴犯傻，不由催促说：“喂，镖儿，你看够了没有？还发什么愣呢？”
　　黄镖方觉有点失态，才不由感慨道：“哎呀，我正在想，莫非走这条胡同道儿的人还真不少！有男人，有女人。男人嘛，拎来东西；女人嘛，恐怕就是出卖色相……”
　　黄凤美听了，忙阻止说：“阿镖，你在胡说些什么呀，你别忘了老娘也是个女人！你最好少管闲事！——喂，走走，快随我来掀开胡书记家的大门进去吧。”
　　黄镖故此疑疑惑惑，也没再言语。待最终省过神来，才同黄凤美重新审视门牌号码，然后轻轻掀开一道铁门栅栏，侧身而进。
　　稍后，倒见那辆宝马轿车终于启动，且由排气管放了一个炮，载着两人绝尘而去。
　　再之后胡同里便出现少许的静寂。而在这静寂中，倒见两只硕大的老鼠趁机出来觅食，相互并不断地追逐嘶咬……直至又有一点什么动静，它们才各自在黑暗中又藏起来。
　　胡同里仍归于平静。大概又过了一阵功夫，猛见由黄镖打头，黄凤美跟后竟出来了。
　　黄镖原拎手里的包裹显然被放下，这时他不仅感到了轻松，而且异常兴奋。待稍离开那道铁门栅栏时，忽像中了六合彩似地向前一步跨进，学了个青蛙跳，蹦得老高，并张开双臂，仰天长笑道：“哈哈哈，老娘，看来这一次算是大功告成了！这可比我预想的还顺利嘛！”
　　黄凤美说：“那也多亏我们手里提的东西，还有我竭力与他套近乎。我可翻遍几代人的家谱，从娘家聊到夫家，总算还真与他胡书记攀上了亲戚关系呢。”
　　黄镖嘻笑一声，嘲讽说：“嘿哈，所谓‘沾亲带故’都是假的，‘认钱为亲’才是真的呢。但不管怎样，我们这一趟可不白费，由魏村长举荐，由胡书记首肯，我黄镖摇身一变便将当上东郭窑场的场长啦。而场长场长，一场之长，大小也将是个官，而做官为权，有权而谋利，所谓‘权利权利’嘛！我信奉的就是这个信条！哈哈哈！”
　　黄镖十分得意忘形，那样子简直连黄凤美都感到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