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永失婚约

　　李祁武是属于那种年轻、英俊而且有点文化的那种的退伍的军人，他平时除了下井穿着工作服，其它时间24小时几乎都是穿着一套没有领徽的军装，显得年轻精干。这个绰号叫“大奶”的陈慧梅是已婚的采煤队女工，刚满28岁，她同时也是枫林矿女子篮球队的一名队员，她是知青出身，打球是她的爱好之一。陈慧梅的身体素质很好，虽然生育过，但一双美腿依然十分饱满劲健。她的带球过人的技术和速度动作颇象一名男队员，她小时候就是市区少体校的女篮选手。每次有枫林矿的女子篮球队与其它矿区的女子篮球队进行比赛，矿上的出勤就会大大下降。因为矿工们纷纷都调休看比赛，出勤因此受到严重影响，但矿上领导比较宽容和人性化，调度室也没有办法，因为矿上领导们自己也特爱看女子篮球比赛。
　　矿工们并不是真的热衷于篮球运动，他们对篮球规则也并不是很熟悉，对技术要领也并不是很懂、很内行。但看着一群身体健美的年轻女人们身穿紧身的短袖运动服，并大方坦露着的洁白大腿在球场上奔跑，一身汗水通过衣皱将她们美丽性感的身材表露无遗，在奔跑中和弯腰中一对乳房因为抖动产生的致命美感则让矿工们几乎窒息，矿工们疯狂了。而“大奶”陈慧梅在女子篮球队中是除了年龄大点，身材却是最成熟性感的。
　　李祁武过去是部队的篮球好手，他打过东南省军区队，是女子篮球队的主教练之一。李祁武与“大奶”陈慧梅交往的机会不少，但一直一切正常。倒是组建了女子采煤队后，李祁武不久就与她发生了关系。除了“大奶”的性感和吸引力，主要是李祁武在煤矿井下工作了一年后，自己的人生观有了明显的变化。过去在工区政工办，他也经常要参加井下的劳动，这也是有一定危险的。但现在当了队长，要直接在采面上工作，他觉得十分危险，也为女工们的安全担心。他想如果自己如果连个女人都没有上过，就受伤或者就死在井下，那就太不甘心了。
　　在与“大奶”的已婚女工陈慧梅发生关系，其实女工陈慧梅还更主动一些，甚至有诱导他的意思。在第二周，李祁武又有机会与副队长曾萍茹一起去巷道运送支护材料，李祁武发现自己见到曾萍茹引起的性冲动同样强烈得几乎失控。
　　那一周女子采掘队的工作是打一条采煤用的斜坡小眼，采煤面支护用的木料其实就是直径在二十公分大小的圆木。他俩是要到巷道运木料。
　　虽然矿上发的工作服都是粗布的制服，女工的服装也小一号，但穿在曾萍茹身上，却仍然衬托出她线条突出的性感。
　　抬木料一般是两个人抬一根。开始的时候是李祁武在后边，副队长曾萍茹在前边，因为出汗的原因，曾萍茹的裤子吸了汗就把整个女性臀部绷着，正好将她丰满的女性臀部十分生动地用线条给呈现了出来，原本安静的李祁武望着这图景，立马引发了难于抑止的性冲动。
　　在通过一个煤巷台阶的时候，李祁武要向上传递木料，曾萍茹就在台阶上俯下上身来接住，这时在矿灯的灯光下，曾萍茹洁白丰满的充满着弹性的双乳露着，就如一对向前跳动着的小兔一样，半隐半现地呈现在李祁武的眼前，是男人都受不了这种刺激，李祁武也不例外。他一下子就失控了，克制不住地伸手摸着曾萍茹的双乳，并用嘴吻了曾萍茹。他的冲动和身体触碰使曾萍茹的矿帽和手上携带的木料都碰丢在巷道的地上，曾萍茹作为一个年轻姑娘，好象早知道会发生这一幕似的。她没有吭声，喘着粗气，一任李祁武所为。曾萍茹的美乳被李祁武用双手模了个透黑，黑暗中连曾萍茹乳罩上的带子也被李祁武一把扯断了。曾萍茹小声对他说：“上边一会要放煤了，我们下去，这地方不行。”
　　在这种特殊的场合，四周寂静而且黑暗，只有性的冲动让人还感觉到生命在黑暗中的存在。其实就如果只要两人都愿意，这也不涉及什么太多的道德。之前因为两人有时上夜班稍事休息的时候，曾萍茹有时会暗示性地跟他讲乡下的一些知青点的生活情况，当然也免不了讲到男女爱情和有关“性”的问题，因为曾萍茹是她自己亲历的生活和观察，所以她总是能讲得绘声绘色，但她的语调和表情总伴着一种少女般的羞色。她看着李祁武的入迷地听着她对乡下知青爱情的回忆和诉说，感到十分的开心。
　　女子采煤队女工休息室通常都在采煤工作下部的运输巷道的宽敞处，这还是一个躲避洞，有一个板皮搭成的床铺，上面是一些纸皮。女子采煤队她们的采煤工作面的巷道都是独立的一个地点，轮到出来调车调材料的工作要比在迎头工作环境好一点，尤其粉尘少了，比较轻松。俩人相拥着到休息室的时候，李祁武的手一刻也没有松开过曾萍茹的双乳。曾萍茹绯红脸庞了，李祁武很急迫、很强硬，曾萍茹也看出他的心思，李祁武红着脸央求曾萍茹说：“给我好么？”，他没等曾萍茹回答，自己已经血往上涌，没任何思索，迅从背后抱住曾萍茹，曾萍茹只轻轻的啊了一声，已经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从腰间插了上来，他又再次迅速地扪按住了她的双乳，他脖子又探过她的肩膀开始吻着曾萍茹甜丝丝的双唇。曾萍茹受不了李祁武撩拨，立即扭动起来。李祁武并不象电影上表演的一些年青人做起这种事情来十分凶狠，一脱下就来硬的，完全是一付强奸犯的模样。他的动作十分温柔，这一点很得曾萍茹的欣赏。她眼睛盯着他，脸红着小声问他：“你想做么？你敢么？”李祁武显然在曾萍茹面前说了谎。当李祁武说自己从未有过性经验时，曾萍茹只是笑了笑。巷道中没有灯光，一点光线是他们两人的矿灯的反射光，很柔和地照在他们俩人的身上，矿灯的光环更突出了曾萍茹丰满结实的乳房。曾萍茹感觉他如此熟悉“操作规程”，开始惊异地问：“你以前跟几个姑娘发生过这种关系，你做过几次？我看说是第一次肯定不是真的。”李祁武装模作样的连着几次都不得要领，在曾萍茹引导下，李祁武很顺利地就成功了。
　　李祁武一头的汗水，曾茹萍脸上也已经全部绯红，眼神迷离，她的呻吟声，越来越高亢。李祁武爆发之后，周身感到从未能有过的松驰。心中的的那团仿佛爆炸的烈火现在已经平息了。在这个幽长深邃的矿井深处，这两个充满活力的年轻人，总能以自己的方式找到可以打发难捱的近十个小时的上班时间。但是曾萍茹与李祁武的每一次做爱后，她即有酣畅的快意也有一种莫名的悔意。
　　曾萍茹是一个华侨家庭出生，虽然成分不好，但毕竟是有文化的家庭出生的人，她的父母也都是音乐老师。她原本不应该成为女矿工，也不应该成为让李祁武这样顺便就能得手的人，这么容易就让李祁武得到了她的一切。就象招工前那个公社书记占有她时所做的，这些男人的动作几乎是一样的，但她相信李祁武还是爱她的。陈慧梅就说过李祁武很优秀，很有前途，再不下手就是别人的了。如果不是她已经嫁人，再年轻十岁，她要与她抢爱人了。曾萍茹判断陈慧梅与李祁武有过相同的关系。
　　李祁武是受领导信任的年轻人。在矿领导想提拔李祁武去其它新建的队伍去当队长时，都被他拒绝了。他很谦虚地说他还要在女子采煤队再工作几年，他不放心她们的安全，其实李祁武的担心女子采煤队的安全并不是多余的。李祁武后来被提拔为枫林工区的采煤副区长。但李祁武在去报到之前，却在参与抢救采煤女工陈慧梅的抢险中却负了重伤，后因伤势过重不治而亡。
　　那次事故是李祁武提拔为副区长，曾萍茹当了队长，陈慧梅提拔为副队长之后发生的。而且也就是接到提拔文件几天，李祁武甚至还没有动身报到。
　　为了节约支柱的材料和减少向采面搬运材料，女子采煤队也学一些其它采煤队男工的做法，偷偷去老塘手工回柱。一般回柱工作都是由有经验的老工人担任。回柱工要会看采煤工作面顶板的压力和支柱的吃力的状况。在压力不大的顶板处打掉几根支柱是不会有问题的，甚至回掉一排有时顶板都不下来。但有时遇到破碎顶板，就千万要小心了，一着不慎，就可能引发大面积冒顶。
　　陈慧梅提拔为副队长配合曾萍茹后，成为女子采煤队女工中胆子最大的人，除了她和队长陈慧梅，没有人这么胆大。但陈慧梅这次运气没有这么好了，她在回掉一根柱子之后，她头顶上那片顶煤就直接将垮下来将她盖住了。采煤工作面的女工们听到她的一声惨叫立即惊慌失措，全部撤退到巷道中打电话。等到电话打到调度室，采煤副区长李祁武带一批人下来到工作面现场时，那片压住陈慧梅的采面顶板已经再次垮下很多煤和矸石，狭小的正面通路早已被阻住。李祁武让参加抢救的工人们单从正面进行快速出煤，清理和支护前进，自已一人冒险从采空区老塘绕到后面，从反向钻进冒顶区域。因为有矿灯还在亮着，李祁武很快发现了被卡住的陈慧梅，她已经受伤和深度昏迷，他搂住已经快没有自主呼吸的陈慧梅，陈慧梅熟悉的苗条而丰满的身躯甚至她的汗味，都让李祁武暴发出无限的勇气和力量。这时顶板却又一次来压了，他预感自己的最后时刻来了，他大声呼喊人员将陈慧梅从他手中接出去，自己却被继续垮下的顶板压住了。
　　曾萍茹听说女子采煤队出了情况，也在抢险队伍的后面到了现场。她疯狂地哭叫着对男工们大叫“快救李副区长!”“快救李副区长!”。他听到曾萍茹撕心裂肺的喊声音，可李祁武感到再也无力动弹了，他甚至也感觉不到被压住的痛苦，反而感到有一种彻底的放松。才一会儿，工人们就反身全力将被顶板和石块撬开，将被落下顶板挤压得内脏破损、口鼻喷血、肋骨折断，已经大小便失禁的李祁武抢救出来。因为李祁武受伤严重，他被工友抬下工作面时已经不会说话，但失神的眼睛却没有闭着，只是双手无力地向下垂着。李祁武当日死在了职工医院的抢救台上。曾萍茹在医院手术室外得到李祁武的死讯冲进去哭得死去活来。
　　陈慧梅她苏醒后听说是李祁武这个老队长拼死进入采空区中将她救了出来，她流着泪，坚定的相信这点。陈慧梅在持续住院有半年多的时间，还没有完全康复就先跑了出来，她第一件事情就是到英雄山上李祁武的墓地前为他烧了纸钱。这个她一生中遇到的最勇敢的男人，这个虽然年龄比她小几岁，但也曾是她可爱男人的他，是永远不会再活过来了。她在山上他的墓前坐了很久，她一直默默的流泪，她后悔自己的无知和冒险。细细地回味着与李祁武彼此之间交往的每一个细节，一会儿又会意般的脸上挂着的笑容。离开的时候，她久久紧紧地拥抱着他的墓碑，她曾经就这样抱着李祁武的头，她那一对性感乳房依然丰满和温热，但墓碑却是冰冷的。
　　她心想，如果他活着，只要需要，她随时都愿意给他，但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在这次事故之后不久，一家北方大型煤矿因为矿井发生了瓦斯煤尘爆炸的重大事故，竟然有二十多名女子采煤队员伤亡。不等煤炭部的通知下来，枫林矿区单独就宣布女子采煤队停工解散，三十多名采煤女工重新再分配工作，她们有的到矿区医院当护士、有的到食堂、机电队、学校等后勤岗位。1974年11月9日，中央军委关于撤消东南省建设兵团的文件也正式通知下发，建设兵团这种军事管理机制在国有煤矿存在了整整五年。当然女子采煤队的组建与兵团有点关系，但兵团建制的撤消与女子采煤队并无关系。
　　曾萍茹后来到学校当了一名音乐教员，未婚夫李祁武的牺牲在她心中留下了永远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