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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可爱的人

作品名称:血色枫林      作者:枫林老矿工      发布时间:2019-02-15 14:00:51      字数:4560

  在所有煤矿中,矿上的女人在矿工们的眼中,永远都是一道特殊的亮丽风景线。应该说有女人在矿山工作,甚至有女矿工在井下工作,这并不是中国的发明。
  俄罗斯女画家卡萨特金那幅著名的作品《女矿工》就画于1894年。那是一幅肖像画,在矿工宿舍前草地上,站着一位刚下班的女矿工,因繁重的劳动,神情略显疲惫,但她那年轻美丽的形象并没有因为长年的劳作而衰萎,白净的面容没有被煤灰抹黑,仍充满着青春的魅力。
  远在十八世纪的苏格兰也早早就有女工下井背煤的记录,而且纪录的班工作量是两吨。
  1954年,由中央电影局东北电影制片厂译制的日本电影《一个女矿工》,说的就是日本女矿工的故事,这是由北海道煤矿工人每人出三十元钱集资拍摄的。剧情讲的就是一名叫小夜的日本农村妇女,由于生活逼迫,她走向矿山,当了女矿工。她在矿山上耗尽了一生的精力,但结果还被矿上开除。她的二儿子是一个坚强的矿工,他为了反抗美帝国主义和日本统治阶级的残酷压迫与剥削,为了反对战争,团结了矿工们向矿方展开了英勇的斗争,并最终取得了胜利。
  可见不论是那个国度或民族女人,女人们在艰难困苦中激发出的能力绝对不逊色于男性。她们不仅仅承担着在这个人世间最悲壮的付出,同时也伴演着煤矿特殊的人性的温柔的角色,如果煤矿男工劳动力少,煤矿就会考虑女性参与开采,但是如果一个煤矿没有女人,这个矿井绝对就象自燃的煤炭一样,在精神上就会枯萎、风化、最后被烧成灰烬。因此在煤矿,不论煤矿的巷道、建筑、营盘如何变化,煤矿的女人们永远都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但煤矿中的女人,又总是矿难悲剧的陪体。除了前面所说的煤矿企业由女性组成的三支特殊队伍,矿山的女性一般分为这么几个群体:一个是年轻的姑娘群体、一个是家属工群体,还有一个是离婚丧偶的同时也是最让人心痛的难于言状的单身女性及寡妇群体。
  煤矿难免不出事故,出了事故难免不死人。而矿难死亡的人员,在各个年龄段的矿工都有,当然最多的还是青壮年矿工,因为他们往往是劳动群体中骨干和管理的骨干。比如井下采煤班长、队长等采掘劳动的骨干。在井下采掘进工作面有事情、有危险的时候,往往都是他们先上,在这种情况下,就如同战争一样,一些真正优秀的军人,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出问题和牺牲的机会以及概率总是要比一般人要大的多。
  在枫林矿区的历史上,最有个性、也是最出名的采掘队伍,莫过于女子采掘队。这是在文革中产生的特殊的群体,这支队伍当年出于的政治色彩的需要,要远远大于她们在生产中的的实际作用。当时北方一些大的煤矿企业率先组建了女子采掘队,后来在全国的大部国有煤矿企业也都有女子采煤队。其实稍微有井下常识、有头脑的人,或者是有煤矿井下工作经验的人,都可以判断和理解这样一个事实,女子肯定是不适合煤矿井下采掘队工作的,但还是有人坚持出这个馊主意——成立煤矿女子采掘队。理由就是“妇女能顶半边天”。因此当年女子采煤队也是风行全国煤矿。不少矿井一直到2010年代的后期,都依然有不少各后勤运输和铰车司机等工种的女工还在井下工作。但后来也都因为同样的原因,又陆续地取消了矿山女子采掘队。后因为有一些北方矿井,在井下发生了瓦斯煤尘爆炸事故,这些曾经象鲜花一样的美丽姑娘突然在爆炸和巷道大火燃烧的肆虐下,立即变得惨不忍睹,成为煤矿人们心中永远的痛。
  虽然后来各矿区也陆续撤消了女子采煤队和女子掘进队,毕竟女人,作为妻子、母亲和女儿,牺牲在井下是影响很不好的,很令人伤感的。女工们在煤矿的井下,总象一朵朵不需要阳光也能在黑夜中盛开玫瑰。她们毕竟在当年是名闻遐尔,已经成为煤矿人们心中永恒的美丽记忆。
  女子采掘队通常是女子采煤队和女子掘进队的总称。实际上,一些矿井只是成立了其中的一个队伍。在东南省煤炭六十年的历史中,枫林矿区就曾经有过一个女子掘进队和一个女子采煤队。在枫林煤矿的枫湾工区,也曾经有过一个女子采煤队,而且她们同时也还是矿区的女子民兵排的建制。
  有了女人的地方,就必然会有爱情的火花。在煤矿的矿工恋爱历史中,不同时期的爱情是完全不同的,没有什么可比性,而且都打上了鲜明的时代的烙印。
  在七十年代初的枫林煤矿,矿上的女人就是这一类群体。在枫林矿有三个特殊群体的出现会特别引人注目。
  第一个是女子采掘队,第一任队长是个男的,叫李祁武,副队长才是女的,叫曾茹萍。虽然女子采掘队的用于政治宣传的成份要大于实际工作需要的成份,但实际上,煤矿上也并不指望她们真能干出什么。她们真正的作用除了承担着一种政治宣传的使命,也打过一些巷道、也采过一些煤炭,但更多的是吸引了无数煤矿青年男子汉想方设法到枫林矿区见识领略一下这一道美丽的风景,同时在那个特殊的年代,矿山的年轻女人,尤其是长相漂亮、性感的年轻女人,却往往也是矿区个别不轨之人想收入私人囊中的理想之物。
  第二个是矿上的文艺宣传队,文艺宣传队全称是“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第一任队长就是东南煤炭系统的才子吴泽滨,吴泽滨当年毕业于哈军工,他不仅书读得好,而且还拉得一手非常专业的手风琴,他的手风琴独奏《云雀》一直是枫林矿区每次文艺演出的扛鼎节目。他在1958年大学毕业后,因为家庭成份的问题,被分配到煤矿工作。在文革中的建设兵团期间,吴泽滨因为自己难得的文艺创作才华,成为枫林矿区“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的队长。他集创作、乐器、编剧和组织管理于一身,使枫林矿区的“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不仅在当年名声在外,而且在东南省煤矿文化发展的历史中,绝对是一座里程碑。吴泽滨后来个人也得到东南集团领导的赏识,走上了厅级干部的领导岗位,成为副总经理。吴泽滨的事迹是东南煤炭历史上的一个传奇。
  还有一个是煤矿的女子篮球队。这也是矿工们下班后发挥他们的想象力的对象和无比神往的地方。其中煤矿的女子篮球队是以护士、女教员和女机电工为主,是临时集中进行篮球训练的。当年的枫林矿区的煤矿工人下班之后面是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潇洒的,除了在自己宿舍喝闷酒,基本上没有更多的去处。煤矿文体队伍建设的规模化和正规化绝对要感谢建设兵团这个特殊的年代。女子篮球队遇有比赛,那更是场场火爆,队员们也几乎个个让人亮眼。建设兵团这个闪亮的招牌也吸引了那个时代的无数靓男倩女,美女们也正值她们的青春岁月,她们的容貌和身段之美,对矿上的男人无疑具有绝对的吸引力,而且也激发了这些男人们中的一些胆大者,他们已经春情勃发,蠢蠢欲动。当然,能够获得她们的亲睐的男性只是极少数,能够成功得到她们的,又几乎是凤毛麟角。
  除了这三支队伍是枫林矿的美女们云集的地方,还有一个更让人肃然起敬的地方,就是矿区的小学和初中这所矿山子弟学校,因为矿山子弟学校集中了全矿区学历最高的女性青年。这里的女性教员的美丽已经达到了女神级别,当年她们的年龄也就在20至25岁之间。这正是女性一生中的最美好的年华。特别是女人们胸部前那一对隆起凸出而饱满的乳房,其形状、大小和想象中的手感,则都是矿山男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这在艰苦无比的矿山,因为有她们的存在,具有化艰苦为轻松的神奇的作用,她们的确是男人世界中的兴奋剂和稳定剂。
  在六十年代初期的煤矿,大部分职工都是参加过京厦铁路线修建留下的民工,后经过省委省政府研究,将骨干转成了国有煤矿全民制固定工。省政府考虑了他们为东南省做出的卓绝贡献,考虑他们拥有的熟练的开山和打巷道的施工技术,当时一次性就将到煤矿参加建设的八千多民工,以一个批文,就全部转为全民固定工了。
  在当时六十年代初,一个农村青年,能有机会转成全民所有制固定工,能成为国有企业的正式工人,那真是一件极其荣耀的大事。当时民工修铁路的工资工钱是极少的,一天的收入也就是几毛钱。他们的年龄,大部分都还不到三十岁,平均都在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六十年代的中期,枫林煤矿就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伤害案。有人说根本的原因之一,也就是因为女人的美丽引起。大家认为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太美丽、太性感的缘故,显然将女人的美丽作为一个原罪,这种观点是荒唐的。而男人的动物属性和疯狂却是无罪的,这是一种莫大错误。
  当时,有一名叫苏祖康的退役的志愿军战士分配到了枫林煤矿,安排在井口学开铰车。他是一个孤儿。曾是志愿军,入朝参战过,当过机枪手,参加过最残酷的上甘岭站役。苏祖康的父亲当年当红军从家乡走了之后,几十年没有任何音信。解放后,他的母亲只好改嫁。苏祖康成为一名孤儿,就被乡上的人顶替别人被国民党抓了壮丁。当兵也有好处,就是从此结束了讨饭的日子。苏祖康因为个子大,有力气,在国民党部队就分派他当机枪手。后来苏祖康所在的国民党部队起义了,他成为一名解放军战士,再以后他所在的部队去参加抗美援朝,他又成了志愿军战士。
  他的机枪射击水平很高,上了战场,在战场上曾杀敌无数,因为他的所在连队中,同连同排同班的其它人全死了,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并被后续部队抬下阵地,但他的脸部因为在朝鲜战场上被美国人的子弹从右脸打入,左脸穿过,连舌头也受伤严重,虽然立了一等功,但他也因此患有严重的心理问题。但在当年,并没有人研究过这个问题。那年他也就是近二十来岁而已。
  因为他说话让人听不懂,加上面部的伤口使他的面容破相严重,而且加上脚趾也因为大下雪天在战场上被严重冻伤。虽然苏祖康拿了一点军人的伤残费,当在当时也是极少的一点,也就是一千斤谷子的票证。他当志愿军回国较迟,是1958年才从朝鲜回来的,随后也就安排退役了。
  苏祖康虽然年轻,但他已经不会种地了。因为没有什么文化,公社就照顾苏祖康招工到煤矿来。因为他是伤残又立有一等功的功臣,就由公社书记作主,将自已的一个远房亲戚——也是被公社书记签发执行死刑的一个有血债地主,将地主的女儿,嫁与了他。这个是一个被镇压的一个大地主的女儿,名叫“香月”。香月十分漂亮。苏祖康带到了矿上,矿上直接照顾苏祖康当了工区的保卫干事,后来发现他文化水平太低,并且与人交流也有很大的困难,就照顾他不用下井了,在矿上的主井绞车房学习开绞车。同时也照顾他的妻子香月在矿上缝纫社干家属工。
  苏祖康的妻子香月比他年轻约五六岁,来矿上的时候还不到20岁,她的皮肤白润得就象剥了壳的鸡蛋,而且一双大眼特别水灵,加上那一对丰满灵动的神秘乳房。而且那时她就穿着一件矿区的女人们少有的萍果绿的短衬衣,更是美丽动人,是公认被称为矿井一枝花的客家美女。因为香月漂亮年轻,又在矿缝纫社为采掘职工们修理工作服,所以只要香月一上班,矿上的缝纫社里,总是人满为患,生意特别红火。其实年轻的矿工们主要是来过过眼瘾,工人们实在是想不通,这个丑陋的苏祖康为什么就能找香月这么漂亮的老婆呢。
  漂亮的香月她家一开始是住在矿上缝纫社所在的一处山坡的下部,这里距她上班的缝纫社很近,从矿缝纫社走一小段几十米的由石板铺设的小路就可以到她家。因为矿山平的地面很少,工人们的木板房也都是依山而建,一层一层堆叠在上坡上。他晚上上夜班的时候,总有一些年轻人在他家附近观望和走动。有几次有人竟敢趴在苏祖康屋子的后窗,划破帘布偷看她的妻子洗澡。苏祖康听说后非常恼火,但这不是想办法,要找出这个偷看的家伙。但苏祖康却先把自己的妻子香月狠狠打了一顿。他下手很重,伤得香月几天都无法上班。
  志愿军出身、有战争经验和军事眼光的苏祖康,后来找到一处距绞车房比较近的一条旧煤车道的尽头处,在这个旧卡煤罐笼的平台上重新搭了一间大木板房,就把家搬迁到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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