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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深陷狼窝

作品名称:萤火虫      作者:黄河岸边      发布时间:2019-02-12 18:39:53      字数:3145

  不知过了多久,秋生突然感觉到胳膊窝儿像被蝎子蛰了一下似的,他激凌一下睁开眼,不由得怔住了,只见两三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模样像医院里的医护人员,他们正从自己身上往外采血。秋生又惊又怕,他想坐起来,可怎么也动弹不动,原来腿和胳膊及腰都被绳子缚的紧紧的,好像给钉在木板上一样。秋生拼命挣扎着,口里喘着粗气,悲愤地怒视着他们。
  “放老实点儿,否则我们不客气啦。”那个操作着采血器的瘦高个儿恶狠狠地说。
  秋生亲眼看到自己殷红的血液顺着针管汩汩流到采血袋里的时候,他绝望地哭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世界上竟然有这样残忍和狠毒的人。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灭绝人性,于道德,法律而不顾。直到血袋像充了气似的鼓起来,血液注满了血袋,他们才摆手拔掉了针头。秋生感到头晕目眩,心里火烧火燎,一阵恶心呕吐起来,他的脸色煞黄煞黄没有一点血丝,汗一股脑儿从毛孔里冒出来,像醉酒似的迷迷蒙蒙。当他再度清醒过来,看到其它三个人同样受到吸血鬼的暴力采血,就听他们或哭或骂。秋生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似的,腿和胳膊麻嗖嗖的一点知觉没有。吸血鬼们采完血终于走了。秋生他们身上的绳索虽然被解开了,但腿依然烤在床上,失去了行动自由。他们大骂了一通之后,都垂头丧气地卧在床上。过了一会儿,地下室的门开了,那个少妇端着饭菜走进来,她现在打扮得很妖艳,黑呢短裙红皮上衣,脖颈上围着白色丝巾,描眉画眼好像个熊猫似的,先前的披肩发盘成了鬏,从整体形象来看的确是个很标致的美人儿,然而她外在的美丽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她内心龌龊,她的一笑一颦都暴露出骨子里天生的阴险毒辣。秋生他们见到她都用愤怒和仇恨的目光盯着她,她在秋生眼里简直就是个吃人不眨眼的狐狸精。少妇坦然自若面对着秋生他们灼灼逼人目光,并不胆怯而是轻蔑一笑,说:“你们干嘛拿这样的目光看我?我是给你们送饭来着。”
  “呸,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狐狸精。”小胡子气急败坏地骂着。
  少妇不但对小胡子的谩骂毫不在乎,反而笑嘻嘻地把饭碗放每个人的床头。当她走到小胡子床头前,趁小胡子没注意突然抡起了巴掌实实在在打在小胡子的脸上,桃花似的脸蛋儿霎时变得狰狞不堪,咬牙切齿地说:“若不是老娘今儿高兴,非打烂你这张臭嘴不可。”
  小胡子嘴角流出了血,他怒视着少妇破口大骂:“你这个狐狸精,等老子出去了,非把你搞烂不成。”
  少妇鄙视地看着小胡子轻轻哼了一声:“你还有出去的那天吗?”
  少妇走了之后,大伙儿都为小胡子捏了把汗,这样羞辱她,她能善罢甘休吗?
  果不其然,他们正你一言,我一语埋怨着小胡子,“咣当”一声,地下室的铁门开了,冲进来两三个彪悍的小伙子,他们清一色戴着墨镜,拿着棍棒,鞭子和绳索,他们凶神恶煞般地往那里一站,秋生吸了口凉气,不寒而栗。为首的壮汉奸笑一声说:“你们这些乡巴佬,都到这份上了你他妈的嘴还不老实,看来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你们不会学乖,刚才谁放臭屁来着?”
  室内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了。
  “你们他妈的都哑巴了?”为首的壮汉摇晃一下橡胶棒,“不敢承认是吧?那好,给我打。”
  两个打手“蹭”地窜到秋生床前,朝秋生劈头盖脸就打,秋生紧咬着牙强忍疼痛一言不发。
  “不要打他,是我。”小胡子终于挺身而出,只见他一手撑着床一手紧握拳头,两眼喷射着火焰,“你们这些乌龟王八蛋……”
  为首的壮汉一摆手,制止了殴打,阴阳怪气地说:“还算有种,敢作敢当是条汉子,就冲这一点大爷网开一面,不过只要放乖好好与我们合作,否则,哼……”
  “放你妈了臭屁,你算什么东西,赶紧把老子放开。”还没等为首的壮汉把话说完,小胡子就大骂起来。
  “好、好、好、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给你脸不要,今儿不给你松皮子你是不知啥叫舒服呢。”为首的壮汉抡起橡胶棒朝小胡子打去,小胡子本能地一躲闪,由于脚被铐在床上,一头栽到地上,为首的壮汉落下的橡胶棒实实在在打在小胡子的腿上,其它几个汉子如饿狼扑食窜上来劈头盖脸在小胡子身上乱踢乱踹,起初还听见小胡子的叫骂声,但不一会儿不声不响了。为首的壮汉这才喝住手下,一把抓住小胡子的衣领拎起来扔在床上,“你他妈的还会装死呢,你的威风呢?”接着又向秋生他们说,“都看见了吗?他就是你们的榜样,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秋生被囚禁在阴暗潮湿的地窨子里,感到像埋进坟墓里似的憋闷透不过气来,脚被铐在床上活动受限,除了“吸血鬼”频繁的采血而外,他几乎是出于一种昏沉状态,身体日益虚弱。那只孤零的散发着微弱幽光的电灯泡不分昼夜的亮着,秋生不知在这个暗无天日而冷气袭人的地窖里度过了多少天。这些天来,他的精神和身体受到了严重摧残,先前生龙活虎的他,现在快变成植物人了,只有“吸血鬼”将针头插进他静脉血管里的时候,他才会怒睁着双眼看着自己殷红的鲜血汩汩地流进血袋,好像走进了一个充满魑魅的世界里。
  在风和日丽的中午,“吸血鬼”把他们押出地窖,让他们享受一下阳光沐浴和秋风洗礼,但在这种情况下总会有几个手持棍棒的家伙看着他们。秋生像囚徒一样卷缩在墙根儿,尽管太阳暖暖的他还是感到抽心的冷,浑身瑟瑟发抖,可他的神智却清醒了许多,看着那一角蓝蓝的天空,那洁白如絮的云,他好像感到有一种生的希望向他招手,但当他看到那几个手持棍棒的恶魔,又仿佛感到死神正向他一步步逼近。他悲哀和痛恨。
  太阳被一片乌云罩住了,它的光线立刻消失了,整个世界顿时黯淡下来,秋风在院子里耍起了淫威,使劲儿摇着树枝,几片天真而美丽的树叶被残酷的秋风剥夺了生命,似乎还没来得及呻吟。秋生望着一片片飘零的树叶黯然神伤,他觉得脸给秋风咬的生疼,像刀子在脸上划。这时候,秋风扬起的尘土渣灰在小院里横冲直撞,漫天飞舞,好像要把这个充满血腥和罪恶的阴沟荡平。
  “他妈的,快回去。”一个魔鬼挥着木棒高喊着。
  地下室里异常的平静,听不到“呼呼”风声,也看不到秋风扫落叶的惨景,只有那半死不活的孤灯和盈满空间的血腥。
  “咱得想法逃出去。”小胡子瘫在床上少气无力地说,“要不咱非让他们抽死不可。”
  秋生苦笑着说:“谈何容易,别说咱脚被铐在床上,就是不烤着,地窖的门一关如同地狱,插翅难逃啊。”
  “那咱只有等死了?”
  “咳,听天由命吧。”
  吃过饭,秋生觉得肚子疼伴有恶心,之后肚子里翻江倒海,接着呕吐不止,他脸色蜡黄没有血丝,豆大的汗珠儿从额头上冒出来,嗓子眼儿好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喘不过气来憋得他在床上直打滚儿,难友们见他痛苦的样子心急如焚,但又爱莫能助,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喊叫,喊了好半天,地窖的门终于“咣当”一声开了。
  “叫唤啥,吃饱了撑的。”一个魔鬼拎着木棒冲进来,疯狗似的张牙舞爪。
  “他不行啦,求求你赶紧救救他吧。”小胡子急得直拍床板。
  “操你妈的咋呼啥,不就是死个人吗。”另一个魔鬼用橡胶棒戳戳秋生的脸,“你他妈的装死是吧?”
  秋生直挺挺躺在床上不动弹了,镣铐把他的脚踝骨磨破了流着血。
  “先把他抬出去。”为首的壮汉命令着手下,继而又冲小胡子等人说,“以后谁不听话,就是这个下场。”
  
  与此同时,在一间灯光通明的房子里,少妇正和几个“吸血鬼”热火朝天地搓麻将。少妇手气不错连战连捷,心花怒放,她一边玩牌,一边向男人们暗送秋波,勾的那些男人们神不守舍,牌搓的一塌糊涂。挨着她的男人时不时见缝插针,在她奶子上或下裆使劲儿抓一把,直抓的少妇猫一样淫叫。正在此时,一个马仔慌慌张张跑进来附在少妇耳边低语了几句,少妇淡淡一笑不以为然地说:“大惊小怪,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就是了,不过越远越好省得麻烦,明白吗?去吧。”
  他们继续玩牌,少妇表面上轻松自如,但手气越来越糟糕,方才是过五关斩六将锐不可当,可现在走麦城失街亭连连败北,她兴味索然最后把牌一摔:“不玩啦。”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一向好察颜观色的毒头枭说:“吴姐,眼下局势不妙,全国严打,我们应该尽早转移,再说香港方面已露了马脚,迟早会牵一发而动全身,以我之见还是暂避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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