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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蓝·连载】橘红色的火焰(第四章)第一节

作品名称:橘红色的火焰      作者:紫烟雨朦      发布时间:2012-06-14 15:22:10      字数:4512



司马云翰走进教室,看着黑板上的英语单词,又看看钻工们,快步走到“大讲究”的桌子前,坐在椅子上。
工人看到队长来了都过来打招呼。
“队长,今天你真精神,是个帅蝈蝈,简直可以同时装模特相比。”担任教员的技术员小王说着又给队长端来一杯水。
二班长站起来说:“时装模特表演是臭丫头们展示身材臭美臭显的借口,咱钻工是生猛海鲜,不喜欢那些个扭动大腿晃动腰条的表演。”
“你是捞不着说话解气吧,那是时代美,体现咱们新青年的精神风貌,懂不懂?我看你能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大讲究”搭茬。
“咱们队炊事班的小狐狸就像个时装模特,‘天天都穿新衣服’。班长大人,你讲究一把,追上她给你当媳妇儿?”高大龙戏谑的说道。
“大讲究”接着话茬模仿着广告里的声音,“天天都穿新衣服,你这是哪跟哪儿啊,洗衣粉的广告客串到时装上来了?再说谁敢去追小狐狸,怕打不到狐狸惹……”他又说了一句,但是没有说完,看到天野坐在后面,他惧怕的伸了伸舌头咽回了后半句,做了个鬼脸。
“大讲究”走到教室的最前面开始扭动胯骨一步三摇的模仿时装模特的“猫步”,嘴里哼唧唧的唱着摇滚的音乐,“咚恰恰,咚恰恰,咚恰咚恰咚咚恰”,他到高大龙的跟前做出邀请的姿势,弯着腰的同时还是在晃动着身子,高大龙也跟着他嘴里的节奏摇晃着站了起来。
他们俩的怪模样逗的大家都在哈哈大笑,司马云翰也忍不住笑着,亮子拉起来队长,把自己头上的帽子摘下来,把帽檐别进帽子里,戴在队长的头上。高大龙和几个钻工都站到了队长的身边,还是摇晃着摆出了邀请的姿势,亮子给队长整理了一下衣服。“大讲究”停下来笑呵呵的说:“头,咱们用哪支歌走‘猫步’?”
司马云翰的情绪被这些钻工们的情绪感染了,他情不自禁的笑了,拿下来头上的帽子,大家以为他不戴帽子呢,见到他是把帽檐整理好,戴在自己的头上,大声说:“就唱‘我为祖国献石油’,可以吧?”
大家嘻嘻哈哈的笑着,都知道司马云翰唱歌跑调,可是这首歌曲却是他在任何地方都喜欢唱的歌曲。也是这个队历任队长的保留节目,今天却要用这支歌走猫步,可怎么找这个节奏呢,大家都在看着。
技术员小王歪头奇怪的看着队长,看他是怎么走这个“猫步”。亮子站在队长的对面,准备给打拍子。
司马云翰好像在酝酿情绪,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突然吼出了声音:

锦绣河山美如画,
祖国建设跨骏马。
我当个石油工人多荣耀,
头戴铝盔走天涯。
头顶天山鹅毛雪,
面对戈壁大风沙。
嘉陵江边迎朝阳,
昆仑山下送晚霞。
天不怕,地不怕,
风雪雷电任随它。
我为祖国献石油,
哪里有石油,
哪里就是我的家。

亮子发现队长的表情很严肃,眼睛里闪动着泪花。

司马云翰和派克一同来到公司附近的中学门前,犹豫的相互看了看,运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英语老师是一位女老师,看样子快三十岁了,端庄的脸庞上眯缝着一双笑眼,让人觉得很亲切。她坐在办公桌的后面正在看着教材,她听到敲门声音抬起了头:“请进!”
司马云翰和派克走了进来,他们都是稍微有些紧张,稳了一下神儿看着这位老师。
派克说道:“我们是钻井队的,他叫司马云翰是我们队长,我叫,我叫派克,我们是来向您请教的。”他在背包里拿出来复印的材料递给了她,“这是我们钻工的一些常用的单词,但没有专业的老师教我们,学的时候很难。想请您做我们的老师,麻烦你了。”
女老师暗自笑了笑,心想这两个大名鼎鼎的钻井队队长书记,今天怎么这么腼腆,曾经在公司的总结表彰大会上,油田及公司的电视新闻节目上,多次看到过他们。给自己的感觉他们都是铮铮铁骨男子汉,没有想到他们还会这么腼腆呢。
她接过来材料翻了翻,又略微看了看其中的内容说:“这都是专业用语,需要认真地校对和翻译,口语也要有专业的水平,我们尽快的把它做好,然后去井队辅导,好吗?”
“太好了,我们对专业用语的口语发音是最挠头的了。简单的单词能对付,这专业的东西马虎不得的,嘿嘿,请您多费心了。怎么感谢您呢?请您去大馆子?”司马云翰大声大气的喊着。
女教师知道他是井队的队长,开了个玩笑:“你得首先过关,去考托福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怎么,想出国啊?不会跑到外国去打井吧?”?
“不一定,没准真的有那么一天呢。目前是为了掌握进口的那些新设备性能必须学习。至于出不出国打井现在虽然不好说,但既然公司有这个安排就是有戏,得提前动作。先做个预热吧,以后公司会组织大家系统的去学习。”派克回答。

第四章



油田自打开发以来,钻井一直被尊称为油田老大。
在油田职工的心目中,都会认为不管怎么样去改革体制,钻井公司都会在主体单位雷打不动,而且是老大哥还是主打单位。
形势的变化出乎意料,在公司领导传达了文件后,大家都知道了从九九年九月十日起,油田的龙头不再是老大了。原来的石油管理局分离出来了“油田责任公司”,“炼化责任公司”、“石化责任公司”、“石油钻探开发部”,原属于油田主体单位的钻井公司被“油田责任公司”分离出来了,被推向了市场,结束了靠国家计划打井挣钱吃饭的日子。怎样去适应这一个天翻地覆的变化,人们的心理承受能力,在承受着这个新的考验,也在考验着钻井队年轻的钻工们。
这个文件的传达,在油田引起了轩然大波。街头巷尾、公园中、马路边都有人在议论纷纷。

在公园里,一群早已经退休的晨练的老工人在骂街,在怨恨公司领导无能,有的在谩骂些不着边际的难听的话。
付宽的家也在这个楼区里。他的老婆很喜欢化妆,付宽回到家里的时候,她还在镜子前面看着自己的眉毛发愁。看到付宽回来了,她故意娇声娇气的喊着:“老付啊,你说我的这个眉毛怎么越来越少。我想去美容院咨询一下,是去那里‘纹眉’好呢,还是天天自己描的好。”
付宽的老婆姓于,按照付宽的说法,夫妻两个的姓加在一块儿“富裕”。虽然他的付并非是富裕的富,老婆的于也不是富裕的裕,但是谐音好哇。
他听老婆在叨咕什么描眉的事儿打心眼里就烦,他知道老婆是奔五十的人了,心里有一种不服老的劲头。可她的身材还是很秀气,气质也不错。按照她自己的话说,是属于高雅的艺术型的女人,付宽说她是属于风韵犹存的漂亮女人。
他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搭茬说:“夫人,你怎么打扮都好看,在我的眼睛里你就是嫦娥就是仙女。”
付宽夫人的小嘴一撇:“瞧你呀,都一辈子了,你总是拿那些神话美人和我比较。怎么不说我是那个古代美女‘貂禅’?不说我是西施?哼!归根结底你就是有个劣根性,土包子。”
付宽忍住心里的气不再说话,到了电脑桌前打开了机器,登陆到传奇游戏大厅开始激战。
付宽的老婆已经知道了他被调到管理局的钻井公司担任副总经理,她在观察老公的表情。
付宽的这个老婆是他和前妻离婚后,回到老家找的。在小媳妇带着古风留下的双胞胎儿子回老家的路上失踪之后,上级领导多次派他带着人回老家去寻找小媳妇和孩子,但都没有结果。
而他在第三次回去的时候又在家乡那里带回来了曾经是县里川剧剧团的女主角,现在的妻子于倩。谁也不清楚这个比付宽年龄小将近十岁的漂亮的女演员,怎么会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嫁给一个普通的钻工。当初她嫁过来的时候,他还是个小队级别也就是股级的基层干部。可这于氏女的潜力慢慢的显示了出来,她的工作关系调转来了以后,先是在油田的文工团当个配角,后来又当了主角,再后来成了一位大领导夫人的干女儿,她老公的职务也就逐步的提升,虽然他自身也在努力,但借力了夫人这门干亲的作用是不可忽视的。
她在九十年代初已经不再到剧团去上班,第一个理由是年龄大了,第二呢总是强调说身体不好。办理了提前退养的手续,常年的在家休养。
其实,她并没有休养,而是在一个少年宫里办了一个舞蹈艺术辅导班。虽然舞蹈和川剧是两个不同形式不同门类的艺术,但她的舞蹈艺术辅导班,却能办的红红火火,门前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付宽被调转到了管理局的钻井公司,也就是说他已经和主体公司分开了,不再是那里的一把手了。但他的心里太明白了,如这次不借机会调离出来,他会被免职罢官,如果再被追查的厉害,就会去蹲班房住大狱。
他还是感谢自己的夫人,佩服她的通天本领。虽然知道她婚前已经不是什么处女,在心里怨恨这个女人还是和离婚了的前妻一样不生孩子,但他喜欢她的容貌,佩服她的外交能力和办事能力。心里也清楚她不是什么领导夫人的干女儿,其实是那位领导的秘密夫人,觉得自己虽然戴了顶绿“帽子”,可觉得还是值得的。
客厅里电脑桌旁的那部黑色的电话响着铃声,他拿起电话接听着:“你好,哪位啊?哦,哈哈,你好你也好,我明天去报到。请放心。”
他的QQ在晃动着头像,他接着对方发来的信息:
黄老怪:晚上好,你是否可以忘记从前的一切?
黑药师:我会把以前的记忆都忘掉。就像这QQ上的对话记录,轻轻的一个动作就会删除所有的记载。你尽可放心就是了。
付宽打字回答着,并且用鼠标狠狠的点击着对方的头像。

红旗钻井队青年钻工张江涛的爸爸在办公室里来回的踱步,看他紧锁的眉头就知道是在考虑着什么。
他是钻工出身,如今当了领导是分公司的经理,可儿子还在钻井队。在油田的处级干部比地方的科级或者省部委的处级都吃香,企业的特殊性也使一些个别干部有了特权,相互间的协调作用是让人惊讶咋舌的。凭张经理手里的权力调转个把人易如反掌,可他不想用手里的特权把儿子从钻井队调出来。别人议论是小事,他不希望孩子是靠特权离开钻井队,更不想在退休之前被人家指着脊梁骨说他也是假正经。儿子几次都说要在这个具有光荣传统的地方干出点名堂来,从内心来讲他很欣赏也很支持儿子的选择和志向。
可孩子的妈妈在感情上心疼儿子,他的两个姐姐也总是催促爸爸把弟弟从钻井队调出来。自己还没有行动,油田采取了这个较大的举措,钻井公司和一些辅助生产单位都被主体单位分离出来了,那么,这个时候给儿子调转工作影响会很坏,甚至会引起很多人的论议。门被敲响了,副书记敲着门走了进来,他看到经理紧锁着眉头,他知道领导是为了儿子的事在烦心。
他讨好的说:“您是为了孩子的事吧?这件事情由我来办吧。您在咱钻井一线工作了一辈子,临退休把儿子的工作安排好是理所当然的。这点小事不用您亲自去办,我去就可以了。”
张经理是快到退休年龄了,这个位置已经让一些心怀叵测的人虎视眈眈的惦记了很久,其中当然也包括这位副职干部。恨不得老干部明天就回家,马上坐在这分公司的第一把交椅上。因为他的副科级再不上台阶,也面临着被淘汰退居二线。
他心里清楚的很,这想当一把手得有前任领导的推荐,必须有群众的投票选举认可,否则在张榜公示之前,就被拉下来,前功尽弃。
他首先在张经理这里下功夫,有什么事儿跑前跑后,说老领导年龄大需要照顾,暗地里有自己的小九九。到井队去的时候更是施展了全套功夫。对工人笑呵呵对家属乐呵呵,用他自己的话说,你不去接触工人,他们不知道你是张三还是李四,你多接触混个脸熟再说。起码在民主评议和选举的时候会想起来熟悉的面孔,绝对有好处。
张经理觉得自己已经快到退休的年龄,儿子在钻井队也有一段时间了,按照级别调转自己的孩子离开钻井队是件很容易的事,可在这个当口上,把孩子调转出来在心里总有些不得劲。
对自己来讲这是一个既麻烦又棘手的事。他拒绝了副书记的“帮忙”。
他决定明天到井队去,听听儿子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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