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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喜事惊魂(4)

作品名称:桐柏山下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19-02-14 18:11:00      字数:3135

  胡生见疯狂“武夫”挥着铡刀冲了过来,吓得把自己的武术也忘了;就是不忘,也不敢徒手对锋利的铡刀。千钧一发,顾不得多想,急急扔掉月娥,躲躲闪闪,像老鼠似的从这个桌下钻到那个桌下,稀屎乱流——这是东北落下的病根,遇到惊吓从下部臭哄哄地外射。撕破嗓子求救:“救命啊,救命啊……快抓精神病啊……”然而,谁不怕不要命的精神病?唯恐避之不及。有的远远站着看热闹,还说:“胡文人怎么招惹精神病了?”精神病仍然紧追不放。只听“咔嚓”一声,铡刀砍进桌子里。胡生拼命在桌下绕着钻。忽然,头顶桌子极速旋转,猛然向上一跳,七八尺高,落在武夫双肩紧紧夹着那个头颅。武夫上蹿下跳,突然就地一滚,胡生栽了下来,裤管里粘淋淋发出奇臭,恨不得马上有个地裂缝,一头扎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那铡刀银光闪闪追着胡生不放。胡生使出了功夫劲,攒足气功,一个鹞鹰钻天,绿色的帐篷透个大窟窿,宾客们吓得目瞪口呆,不想胡生功夫了得!胡生立在蓬顶大声呼喊:“抓着他!抓着他,不知死活的精神病!”
  人们挥着棍棒、铁锹、钉耙,扫帚返了回来,将精神病团团包围,乱嗷唠,看着飞舞的铡刀,谁也不敢近身。有人认识这个“武夫”,说他这不是南封的徐实正吗?他是助人为乐的大好人,还是胡生的表叔,叔侄之间能有啥过节,值得铡刀相向?到底怎么一回事?铡刀刮风一般“呼呼”叫着,冲开人群寻找冤家,这样子不把胡生头和屁股分家决不罢休。老徐怒指高处的胡生,霹雷般地吼道:“有胆量下来,把你砍成肉浆,解我心头仇恨!”公安同志发出警告:“放下凶器!放下凶器!快放下凶器!”然而,铡刀仍然飞舞,这劲头好像要往阻挡的人们砍,铁锹、钉耙、铡刀,叮叮当当,火星乱飞,情况十分危险。
  “呯!呯!”公安同志拔出“腰炮”,朝天放了两枪,震慑凶徒。老徐像没听见一样,冲出人群,怒气不减往帐篷乱砍。
  “快朝他开枪!”胡生像快要活不成似的喊,“快!往他头上打!”然而,公安同志收了腰炮,却猝不及防地用扫堂腿将老徐撂倒,铡刀深深砍进地里。胡生化险为夷,躲过一劫。
  “公安同志,难道你们有眼无珠?就不看我是冤大头?”老徐说着见胡生从高处跳了下来,陡然站起,拔出铡刀,还行凶。老徐是好人但凶起来令人望而生畏。说时迟那是快,一个铁拳出其不意砸到老徐的手腕。只听他“啊呀”一声,凶器掉在地上,再也拾不起来了,复仇的火焰陡然熄灭,越想越怒,破口大骂公安局是是非不分、清白不辨的混蛋!治保主任的小舅子是派处所头头,听老徐骂公安,几个清脆耳光扇在老徐脸上,说:“无法无天的暴徒,敢骂公安?再骂试试?”老徐捂着脸打眼一看,原来是治保主任亲亲李豁子,因生下来豁嘴,长大修补了有人背地还说他豁嘴。几年前,他因偷着赌博输了钱,掏瞎话问老徐借几百,老徐一下子给他千把元,到现在也不还人家。老徐说:“你真不是个物,早年该我的钱,我从不问你要,却恩将仇报,狼心狗肺的东西!”豁嘴恼羞成怒,说:“王八蛋,谁问你借钱了?侮辱人格!”说着又举起手打。胡生冲上来,说,“我替你打!”就抽老徐几个耳光,道,“社会都被你这号坏蛋扰乱了!”说着还要打。老徐赤手空拳,不是胡生对手。他会做买卖,会挣钱,会给人们做好事,就不会武术。嘴流血,好像被打掉一颗牙齿,咽到肚里。公安同志拦着胡生,说道:“他法律意识淡薄,难道你胡生的法律意识也淡薄吗?有什么过节,慢慢解决,没有解决不了的事。”胡生苦笑道:“我表叔是神经病!”老徐眼冒火星,怒不可遏:“谁是精神病?知道我是你表叔,还带绿帽子?恨不得杀了你!”公安同志厉声喝道:“老徐同志,不知道杀人偿命吗?说话必须有证据,随便侮辱村委书记要付法律责任的!法律是公正的。什么事这样窝火?好好商量解决不行吗?”老徐怒气不息,恶狠狠地道:“什么事儿?他干的缺德事他自己知道!死有余辜!”罗四心想,老徐这伙恼起来不得了,说道:“利害球头子!可不知道你是扛枪的!”老徐怒目而视道:“你个罗四娃子,说你娘个X笑话,老子枪没子弹!快气死人了,你还风凉!扯XX懒蛋,滚!他把我变成绿毛龟,你高兴?鳖孙伙!”治保主任说:“徐实正大好人,不要信口雌黄!”老徐气呼呼道:“瓷器会黄!?冤枉他我让车轧死!啥缺德事他都干!”治保主任心一转,拍着老徐的肩膀说:“有啥委屈别窝到心里,扔出来看看,不中了大家帮忙讨公道,这是法制社会!”
  “他,强……强……强……”
  “抢你屁股!”
  “放你妈来屁!他强奸我老婆!”
  顿时炸锅了。人们憋不住笑,无数双眼注视胡生脸色变化。他却异常冷静,像没事人一样。老支书心里忍不住笑起来,缓过神,大声道:“胡说八道,你老婆是他表婶,能有这事吗?”
  “杂种出来了,还胡说哩?你咋不说他胡整咧?”
  “你傻X刺刺的,自家地自家种,不掏钱雇人,谁也不会好人好事!果结自家院里,推给别人,怪不怪?”主任坏笑,打着喷嚏说,“农村之大,无奇不有!”“日你妈,不知根底别放屁!”老徐板着脸道,“我这二掌柜,成天心事重重,垂头丧气,门边蹭,请不到窝里。那杂种跟他如同一个窑里烧出来的,你们大家看看去,就是他造的孽……”也许他气急了不顾羞耻,刺棱拽掉裤子,露出如同干豆角般的生殖器,大呼,“都瞧瞧,都瞧瞧,软面条子能播种?”破罐破摔,两手捋着那物,扯着嗓子喊,“谁要是不信,把你们媳妇睡睡试试……”
  “多好一个人,说神经就神经了,可惜!”有人议论。
  “说球啥里?我不神经,乱嚼舌!”
  “不经DNA鉴定,你别无的放矢!胡生是名人,又是书记,定个诽谤罪要蹲牢房的。”治保主任把个烂冬瓜、黑桃皮脸拧出满脸斜纹,一圈胡子嘴支棱着,耸耸鼻子,连讽带刺乜斜着实正道,“当心有人害你!”
  老徐听得此言,心里如刀绞一般,忍着痛庝,怒吼一声,操起铡刀,又冲过去。这劲,他老鳖吃秤砣,铁了心,非让表侄消失不可。年轻的公安又拔“腰炮”,对准老徐下肢,只要手指轻轻一动,就得付出血的代价。另个公安急忙制止那个青年,拽出电棍,冲过去对老徐腰眼猛戳。只听“噗通”一声,老徐栽个嘴啃地。几个公安像鹰抓公鸡一般,给老徐带上了冰冷的手铐。
  胡生拍拍身上的土,系好大红花,正了领带,得知曾同兰子温存的业绩,显出特别地宽宏大量,不以为然地说:“算了吧,人民内部矛盾,民主解决。不要无限上纲。表叔他精神病,发病了就胡扯八道!叫他滚走吧!”公安给面子,去了铐子,叫老徐快滚。老徐不听话,蹲在“文人”门口,放声痛哭。黄梅戏的《天仙配》给他哭声伴奏,美妙至极,令人耳目一新。
  老徐哭着说:“胡生啊胡生,我对你家不薄,你二哥没少帮衬。我是你老叔老亲,为啥不念亲情?球是一根棍,硬了不论辈。你给谁带绿帽子,也不能给你表叔带绿帽子,你叫我以后咋做人?活着还有啥意思?不能在同一地球生活了。到阎王爷那告你,不得好死,来世叫你当太监!”
  老徐直性,一根筋跑到黑,直往墙上撞去。站起,倒退几步顶着头向墙冲。这劲,要是撞个头破血流,死在胡生新婚大喜里就祸事了。公安急忙拽着老徐,厉声喝道:“快滚!再胡搅蛮缠,押到劳改队,劳教十年八年,你就老实了!”
  徐实正想,真他妈的喝凉水塞牙,盐罐里生蛆,荒唐,丢人!老天也不主持公道,雪洗清白,死也不让死,活也不让活,窝囊透了,不中了就去河湾那棵弯腰树上吊算了。可又想到年迈的老母亲,父亲早早走了,剩下母亲辛辛苦苦把自己拉扯成人,不好好报恩就因为这事找父亲?自己死了小事,谁来赡养亲娘呀?越想越不能死,当个人真难,当个好人更难!到村边大堰塘边,高大的皂角树,在风里晃着五股六杈的树枝,哗哗皂角好像嘲笑自己,老徐又泪落如雨一回,跪到山神庙前连连磕头,求神灵开恩,保佑母亲健康长寿,让自己心里透点阳光。就朝着胡生家的方向,狠狠地啐口唾沫,迈着沉重的脚步,头也不回离开了胡庄。风里飘来胡生的声音:“表叔慢走,等我忙完,咱们到医院作DNA鉴定去!”欲知事后如何,且慢慢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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