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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两个短篇习作

作品名称:少记风流老来看——盖壤文学日记3680天      作者:盖壤      发布时间:2019-02-02 09:56:14      字数:6127

  作者按:这两个短篇是作者当年在文学教学新道路探索中,在创作组里写的两个短篇,既没有发表过,也没当做作业上交过(系里从未要求);夹在日记本里,倒可以作为当时文学创作的一个标本。可以看出当年文艺如何紧跟形势搞宣传、粉饰生活、为政治服务;如何写新人新事,歌颂普通劳动者。号召交四化储蓄是用农民的积累搞现代化。
  
  欧林老头(短篇小说)
  盖壤
  正月十五的早晨,欧林老头起得特别早晨。他的小孙子四儿看爷爷穿衣服,也跟着爬起来。欧林老头刚套上一只棉袄袖,看见孙子起来了,停止了动作;耸着眉毛,噘起雀窝胡子,嘴巴向窗外一努,说:“天还不亮呢,你起来干什么勾当?”
  四儿知道爷爷光会瞪眼睛,不会打人,连看他都不看他一眼,像背课文似的说:“老师叫我们支援‘四化’(水利化、电气化、机械化、化肥化),春耕前一人拣五百斤粪。”
  “你给我躺下,今儿个过节,给我好好歇着!哪也不去!”欧林老头按着四儿的肩膀,把他往被窝里怼。四儿躺在被窝里装睡。老头看孙子不动弹了,就穿好衣服,一面下炕,一面自言自语:“你奶奶发贱,当了保育员,早晨爬起来就走,像他妈的赶不上火车!”
  四儿把被一掀,反驳道:“奶奶起早是为了给小孩烧炕、生炉子、烧水给孩子洗尿布!”
  欧林老头伸出巴掌,做出要打人的样子。四儿脖子一缩,躲进了被窝。老头继续唠叨:“这老东西,以前侍候我也没这么下力气!”接着喊了一声“四儿”。
  四儿不吭声。老头照被窝捅了一下,说:“一会儿起来把你奶奶给我叫回来,把元宵煮了,把过年剩下的二斤肉燉了,把碗柜里的烧鸡、香肠都收拾收拾;把你爹你妈都叫回来,咱们全家老小一起乐合乐合,早饭谁也不准到食堂吃!哼,你奶奶不是总埋怨我没挣着好饭给她吃吗?她没瞧起我,共产党瞧起我了,靠工分让我挣了150块钱!”
  四儿把脑袋露出来了,说:“有钱你不买‘四化’储蓄?有钱就认得买酒喝!明儿个开会辩论你!”
  “小兔崽子,你说什么?”老头怒了。
  四儿脑袋又缩回去,道:“奶奶说的!”
  欧林老头急着上工。有心想不喝酒,抬头看见两大驴腿瓶子酒放在矮柜上,伸手操起酒瓶子,往嘴里灌了一口;咂巴咂巴嘴,似乎不满足,又喝了一口。放下酒瓶,把碗柜里的香肠掰了一块,放进嘴里嚼着。
  走出门来,遇上干冷的小风,吹在脸上,像小刀刮了一样地痛。欧林老头喝了一点酒,加上穿了件大棉袍,身上倒也不冷,热乎乎的。听见挫在院子里的秫秸叫风吹得沙沙响,他心里一动,想起了往年的正月十五,眼里有点发酸。
  往年欧林为了挣口饭吃,给人家卖过豆腐,砧过石磨,技术上不学自通,砧的磨不好使,人家都骂他。成天在外面游荡。留下老婆在家里,剜野菜,拣庄稼,人家骂他“娶得起老婆供不起饭”。
  正月十四因为元宵节没米下锅,跟老婆吵架,一气之下走出家门。求亲告友没人理,到地主家讨饭,人家说:“有饭给狗吃还看个门儿呢!”到黑天才要来两个豆包。豆包冻得梆梆硬。天黑了,他钻进苞米穳子里,把豆包吃了。外面是大风飘雪,噢噢直叫。到正月十五的晚上,忽然产生一个念头:晚下躲进乱坟岗里,五里六村的人都来给祖宗送灯,灯碗都是用豆面做的。他躲在坟圈子外面的深沟里学鬼叫,把送灯的人都吓跑了。他跳出来,拣了四五十个豆面灯碗,拿回家去给老婆孩子吃了……
  欧林老头一想起这事心里太不自在,有些羞愧。他常对人说:“不叫共产党啊,我这把骨头埋土里早化成了灰了。”
  今天是正月十五,这么在早起来去干活,也是有纪念性的。昨晚队里开会,他都没去。他想,反正我家有人在会上,缺我一个也不算什么,就到镇上去买了酒肉,想来个全家团聚。
  今天的活计是刨粪。生产组长张老汉最先来到粪坑。他见欧林老头步子迈得紧紧蹈蹈的,迎面笑道:“老酒壶!日头从西边出来了,你怎么今天也来这么早?”
  “往日我也不落后啊!”欧林老头说着,操起大镐就刨。
  “酒喝多把炕尿了吧?”张老汉继续打趣,“我看准是你老伴把你赶出来的。”
  “你少跟我胡编乱谤!现在有钱,置不了房子置不了地,吃点喝点也不为过。告诉我,昨晚开会什么事?”
  “公社党委动员大家买‘四化’储蓄。各生产小组进行比赛,看谁买得多。”
  “……”欧林老汉不大热心。
  张老汉知道欧林老头是个不见兔子不放鹰的主儿,开始绕着弯子唠:“我那大小子昨天回来了。城里又有不少新鲜事儿呢。”
  “什么新鲜事儿?赶情是烧酒管够喝了吧?”
  “老酒壶三句话不离酒!”
  “兔子白头顶儿,天生那个种儿,有酒不喝,活着不乐!哼,哼!”
  “他说的是城里盖大楼!”
  “盖楼也不给我住。”
  “那是省里的大会堂!咱们的代表在里面开会,一次能装五千人!”
  “那么大,赶几时能修成?”
  “嘿,那还不快!用皮带往上面运砖,用机器摆砖,转眼工夫一面墙就砌起来了!”
  “那赶情是快了,省了人工了!”
  “就是嘛,这就叫机械化!”
  欧林老头刨累了,停下镐,往手上吐唾末,说:“这刨粪也能机械化就好了,就像五八年修水库看工人用的电镐打眼儿。”
  张老汉觉得有门,开始往道上引,说:“昨晚开会,动员买‘四化’储蓄,你没去,咱们小组比赛不占先,我一想,这好事怎么能把雀窝胡子给漏了呢?”
  欧林老头听出味儿来了,眉毛一耸,胡子一撅,装出一副滑稽样子,说:“我哪有钱买那个勾当?钱都拿去喝酒吃肉了!”
  “你去年在社里挣了150多元呢,哪能都喝了?”
  “喝不了,钱攥在手里心里也踏实不是?”
  “多大的事儿呀?你节省一点儿不就得了?储蓄不拘多少,有一分也是贡献不是?咱小组能不能奔上先进,就看你的了!你不想快点奔社会主义?”
  “你买了吗?”
  “当然买了!”
  “谁说我不想快点奔社会主义了?”
  拉粪的大车过来了,人们都去装车。两个人包一辆车。欧林老头放下镐,捧起大块猪圈粪往车上扔。自己把车装完了,又去帮别人装。赶车的小伙说:“这老爷子,今天干得真欢式!”
  “给自己干活嘛!凭什么不欢式!”老头一面回答,干得更起劲了。他心里正在想组长的一番话。心里嘀咕:他妈的,我忘了当年今日装鬼的事了吗?我欧林从不占奸取巧,除了好喝点,从没把钱放在心上,儿子都成家了,老伴和我都挣工分,留那么多钱有什么用?他挺动感情地对张老汉说:“咱哥们什么人,你也知道,心眼也不黑吧?你看,我买30块行不?”
  “多了少了都是心意,没想好就再想想。”张老汉说完,嘿嘿笑起来。
  欧林老头因为早年经常在外面转游,养成喝酒的嗜好,到现在也没改。每天下晚下工后,别人都去开会,他就跑到镇上去喝两盅。
  今天过节,队里食堂吃两顿饭。早晨干了一气活,就回家吃饭了。往家走的时候,欧林老头心里酸楚楚地不是滋味。才买了30元的“四化”储蓄,像做错了什么事儿似的,觉得不应当。但他实在舍不得把钱全都拿出来。“要等上一年才还呢!”他想,有心多拿,又怕别人不多拿,自己虽然吃不了亏,酒却不能多喝了;要是不拿呢,别人会说我老酒壶自私自利,多不好看!
  他一面想着,直奔自家门脸。老远看见家里的烟囱没冒烟儿,知道老伴儿没回家做饭。走进当院,看见四儿新拣了一担粪,放在墙根下,准备吃了早饭后送到学校去。进屋一看,冷锅冷灶,对老伴来了气:“以前你光说我不顾家,现在看看,你也没把家放在心上。家里冷烟瞎火的,真他妈没意思!”于是操起酒瓶,灌了两口,嘴里嘟囔着,“还是到食堂去跟老哥们喝几盅吧!”
  欧林老头刚进食堂,就看见一群年轻后生站在架在高处的木头水箱底下的水槽里洗手。把开关一扭,水就自动流下来。欧林老头倒不是想去洗手,一面看一面想,这玩艺儿是不错,将来什么都机械化了,人可就幸福多了。
  他抬头往屋里一瞅,嗬!新出锅的包子直冒热气,屋子里好热闹,地上长条桌子上坐满了人,炕上放了几张新借来的矮桌,几个老汉在桌前高谈阔论,这个说:“咱们大队年底就能电气化,镇上的发电厂给我们供电!”那个说:“我早听大队书记说了,后年在梨树园子那边建居民点,离社会主义就不远了!”
  食堂另一头,放着一张办公桌,小队会计正坐在桌子后面,收大家交上来的“四化”储蓄钱。看见他抱个酒瓶走进屋,张老汉头一个大喊:“嗬,老酒壶的大酒瓶也来加入人民公社了!”
  欧林老头没吭声。他看了眼前这场面,过去在有钱人家办红白喜事时看见过。他给人家帮忙,吃饭上菜的时候,他举着圈盘,穿梭在两排席桌的过道上,给来客上菜,口里喊着“小心啦!小心啦!油着油着”,最后落下点残羹剩饭吃。现在,他身在桌席之中,像到了自己的家,大家拉他上炕坐下来的时候,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想道:“是啊!众人捧柴火焰高啊!如果大家心不齐,生活能好得这么快吗?”
  张老汉捅了他一把,问道:“买储蓄的事你想好没?”
  欧林老头把眼一瞪,说:“你别光动员我,你拿多少?”
  张老汉说:“我把给儿子娶媳妇的钱都拿出来,100元整!”
  欧林老头下巴一噘,说:“只兴比你多,不兴比你少!”他见孩子在地上吃饭,就说,“四儿,吃完饭回家去,把咱家的钱取来,放在墙上那块隔板的小匣子里,你踏个凳子就够着了。”
  听爷爷这么一说,四儿放下半碗包子没吃,撂下筷子就往家跑。张老汉又来将欧林老头的军,说:“老酒壶!你玄乎乎的,到底买多少呀?”
  欧林老头说:“打酒花掉的算,一共是130块!”
  “好样的!”张老汉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我这人哪,你知道,”欧林老头十分得意,“为了早进社会主义,大家都快乐,喝酒这事,我今后就把它给罢免了!”他转身对炊事员李二凤说,“二凤,来!给大爷把酒烫上!今天我要跟老哥们痛饮一顿,算是了事!你们谁也不准再叫我老酒壶!”
  (1960.3.20日于昌图金家镇公社跃进大队)
  
  新来的大队书记(短篇小说)
  
  盖壤
  
  经过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新生生产大队木工场的工人干劲更足了。苦战两昼夜,做出16个耲耙。全大队有13个小队,这些耲耙远远不够用。用这种单劐耲耙耲谷子,连赶牲口的、撒粪的,点种的,扶拉子的……共7个人。新来一年半的学徒工李顺想来一个革新,制造一种新耲耙,只用一个人赶牲口,就能把所有人的工作都代替了。他把自己的想法跟原来的大队书记说了一下,书记不答应,说:“你的那个双劐耲耙还没搞成功呢,又起幺娥子,如果不成功,不是连本儿都赔上了吗?”
  前两天,原来的大队书记因为犯错误被撤换了。听说公社党委又派一个新书记来,还没有到任,没人批准李顺搞革新买铁料。
  但李顺总不死心。这几天,一没事就琢磨。昨晚夜战到凌晨4点,别人都睡了,他心里还惦记着那件新工具。梦里见工具做出来了,竟笑出声来。醒来一看,满天的火烧云像要涌进屋里似的。他披上衣服走进院子,一阵小风吹得浑身舒爽。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早种一天,秋天早收十天。他望着小河对岸那千亩试验田,翻过了,耙过了,泥土黑油油的,潮乎乎的,只等下种。小河里的水活蹦乱跳的,像流到他心里一样,使他感到痒躁躁的,为了地里多打粮,他真想把所有的劲儿都使上。
  院子里堆着卷卷的木花。各色锯沫散着木头的香味儿。几天来搞夜战,东西搞得挺乱。李顺怕吵醒大家,轻手轻脚地收拾了一下;又到屋里把几把锯拿出来,趁大家没醒的工夫,把锯锉一锉。他坐下来,一眼看见小队送来修理的铡草机,脑子里又出现新农具的影子。就坐在那里出起神来,不由得从地上拣起一个木橛,低头画起来。
  画着画着,突然觉得脑后有一股热气喷过来。他回头一看,见一个人双手摁着膝盖,哈腰看着李顺画图。这个人长着黑胡子,紫红色的脸膛像在火里炼过了似的,眼睛里有点血丝,大概也有几夜没睡好觉了,只是那眼神是笑眯眯的,满有精神。没等李顺说话,那人先开口说道:“要发明个什么,我也跟着学学。”
  李顺不好意思起来,心里有个改进耲耙的模样,说:“想搞一个耲耙,一幅耲耙顶七个人,还没成型呢!”
  那人笑着说:“试试看!”
  李顺说:“心里没谱,也没钱买铁料。”
  那人啊了一声,点了点头,说:“你先把图画出来。我去开个现场会,回来咱们一块研究。”
  那人站起来走了。他身材矮壮,走路像一个木夯,大头鞋把地上的石子碾得“喀喀”响,两只手有力地背在身后。李顺以为他是个外来参观的老农,就没放在心上。觉得他是一位感觉挺好的大叔。
  晚上在大队食堂吃饭的时候,那人端着饭碗大声吆喝李顺。大伙都看他。李顺应一声“在这里!”那个人就端着饭菜走过来,问道:“你的图画好了吗?”
  李顺本来希望别人能对草图提提意见,当着大家的面,他又不好意思过分热情对待这个“自来熟”。那大叔却不管他答不答话,看到一空闲的饭桌,示意叫他坐过来。李顺只好端着饭碗,坐在他的对面。那人把下巴噘了噘,示意他把图拿出来来看一看。李顺只好把草图拿出来,指着图给他讲解。上来围观的人也像听出点门道来,摇头说:“又是轮子又是种箱的,销销太多,不禁使!”
  那个大叔捏着下巴说:“有门儿!”他解开衣服扣儿,拿出个大本子,放在桌子上,说:“我在镇上找到一本《全国农具展览会上推荐展品图样》,你看一看,能不能改进你的设计,开开窃。”
  李顺像拿到了宝贝一样,急忙拿来翻看,里面什么机器都有,播种机、脱皮机、手摇磨……忽然看见一幅大豆、玉米混播机的图样,大略看了一眼,大喜过望,感激地对那位大叔说:“我想造的那个耲耙和这个差不多!”
  那大叔看了看图样,用商量的口气说:“这东西太复杂,又难掌握,可不可以一步一步走,先把你原来单劐的耲耙改成双劐的耲耙搞成,把工效提高一倍,练练手,从简单到复杂……”
  李顺抬起头来,说:“我也寻思来的,都需要做手轧,反正得花钱,不如一下子整个妙点儿的。”
  大叔说:“咱自己的铁匠炉不能做手轧吗?”
  李顺摇摇头,说:“够呛。弹簧套弄不着,轧牙子更不好整。”
  大叔说:“这两样东西有什么用?”
  李顺说:“手轧是用来调解两个劐头之间距离的,在大垅小垅上都能使用……”
  大叔说:“你把两样东西都画个图,不用花钱,我来给你做!”
  李顺的眼珠在那大叔那紫铜色的脸膛上转了转,有点疑惑。那人笑了笑,说:“我是铁匠出身,不用怀疑我的手艺!”
  李顺噢了一声——遇见高人了,既然这人这么热心,不用白不用,说了一声好,把图样画了出来。
  铁匠炉原来有三个人,一个老师傅晚上干活眼神不行,还有两个徒弟。那大叔把这两个徒弟找来,来到车间。他们把炉眼的瓦盖拿开,拉风匣升火。大叔拿着手电在废铁堆里找来一块废铁,按照李顺的图样,把弹簧套和轧牙子打造出来了。
  他拿着两个部件来找李顺。李顺正在鼓捣已经做好的双劐耲耙的其他部件。大叔对李顺说:“我打出来了,安上去试试看!”
  李顺安装起来,有的地方不合牙,那大叔仔细查看了一下,比划好了尺寸,说:“细微的地方不行,需要锉一锉。”他把两样东西拿进屋里,见徒弟二柱子正在打瞌睡,就说,“困了就回去睡吧,有事我再叫你。”他自己找锉锉开了。
  二柱子不肯去睡觉。跑到木工车间跟李顺要烟抽。抽一口烟,精神起来了。快天亮的时候,广播喇叭突然喊道:“张书记!你在哪里?有电话!”
  只见那大叔扔下部件,走出门去。李顺这才想起还不了解那位大叔的来历,就问二柱子:“那黑胡子大叔哪来的?”
  二柱子说:“你还不知道哇?他就是新调来的大队书记张大昌嘛!大队部新盘的炕还没干,他在两口大缸之间搪了几块板睡了一宿了。”
  李顺张着嘴,惊得半天没闭上。不一会儿,张书记接完电话,跑到木工车间来,把锉好的弹簧套和轧牙子安到李顺已经做好的双劐耲耙上,竟然操纵自如。
  李顺一把抓住大叔的手,说:“张书记,我有眼不识泰山。你怎么知道我的双劐耲耙改革计划卡壳了?”
  张书记说:“哈哈,群众是千里眼、顺风耳呀!”
  双劐耲耙改革成功在即……
  1960.3.25.昌图县金家公社跃进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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