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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蓝·连载】橘红色的火焰(第二章)第一节

作品名称:橘红色的火焰      作者:紫烟雨朦      发布时间:2012-06-10 09:37:49      字数:5897

第二章

二十多年以后……
松辽油田在飞速的发展着。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它发展的速度更快。这座新兴的石油城真的像一颗璀璨的明珠,在东北黑土地上发出了耀眼的光芒。漂亮的楼群,宽敞的大道,明亮的校舍,设备先进的医院、幼儿园、托儿所、商场、超市应有尽有。
这是二十世纪的末年,盛夏的季节里。
当年居住在干打垒、地窨子里的老会战师傅们,早已经搬进了新居楼房,楼区内的设施也相应的很完备。林荫小道凉亭石凳,让人感觉到的是那么的惬意随心,花草树木让人感觉到赏心悦目。
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楼区内的花园里有很多人在悠闲的散步,老人牵着孙子、孙女的手,观看着花丛中飞舞着的蝴蝶,观赏池塘中游来游去的小金鱼儿。孩子那苹果般的笑脸让爷爷、
奶奶感觉到天伦之乐的那份温馨和幸福。
还有一些年轻的大姑娘、小伙子挎着胳膊搭着肩头卿卿我我呢喃细语说着悄悄话,不时的可以看到姑娘的脸庞飞着羞涩的红晕,小伙子得意的发出朗朗的笑声。
在这座新兴城市的石油企业里,还有一部分人从事着一个最为艰苦的工作,而从事这份工作的人多数都是年轻人,常年的野外生活使他们的思维保持着一份难能可贵的淳朴,在他们的身上还保持着让人觉得已经远离了我们的那份浑然的憨厚和让我们崇敬的精神。是这个艰苦工作的条件和环境,造就了这些人。他们这个群体中,有大批的受过高等教育或者是专科学校、中技学校的毕业生,让他们在油田钻工特殊的工作中,在这座熔炉一样的载体中,燃烧着他们的青春,就像他们身上的工作服,燃烧出橘红色的火焰……?



大个子天野是红旗钻井队的钻工,平时他是一个属于阳光型的小伙子。开朗的性格爽快的说笑总是让大家很喜欢他,但是他在这几天里的情绪总是很低调。他知道自己情绪不高的原因是几天来都没有见到自己喜欢的那个外号叫“小狐狸”的炊事员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故意地躲着自己。去问别的炊事员不是遭白眼就是被抢白上几句没了电,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后勤班里六个炊事员中有四个是家属,还有一个是在头一年提前退休的职工,她们都住在驻地宿舍里。
小狐狸是后勤班唯一的一个在职职工,她总是用沙哑的嗓音甜甜的唱“田震”的那首《靠近我》,也喜欢甜甜的喊大个子天野“天野哥”,她值班的一周时间里,有的时候需要到井场
给值班的钻工送饭。也总是凑巧能遇到他,如不是休息就是有事需要他再到井场去,那么就
顺路帮她挑着饭菜一块儿到井场上去。
队里的人每天都忙个不停,没有人太注意这些,什么事情总是会有个“巧”,因为那句古话说的就是对,“无巧不成书”。那么次数多了,“巧遇”“恰巧”都是个“巧”,这“巧”呢就“巧”在又被别人“恰巧”多“巧遇”了几回。
五嫂就是这恰巧可以巧遇到他们在一起的人。五嫂是个好人,只不过是一个喜欢快言快语不讲后果的人,其实她的心眼很善良。长的身宽体胖的,快五十岁了还是动作敏捷干活利索。
她很喜欢钻井队的这些小伙子们,可她就是看不惯小狐狸总是喜欢同这些小伙子搭话,听不惯小狐狸发嗲的声音,总觉得她是在勾引男人。
小狐狸的长相的确是天生的有一股“媚气”,眼睛大睫毛长,那双眼睛忽闪着,即使她不张嘴说话眼睛已经替代她像是在说什么。穿着也是别具一格,在别人身上显得俗不可耐的衣服她就可以穿出来特色。说话的声音是沙哑的声音,正是这个沙哑才被称之为磁性。这磁性可是分正负极的磁,正像人们所说异性之间也是正负极,是相吸的。
天野总是觉得有些弄不明白自己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对小狐狸产生了特殊的想法。接触的多了些,习惯了她的声音,习惯了帮她到井场去送饭。
可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又突然不理自己了呢,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人家同自己拉开了距离,他现在真的才感觉到自己心里有点发涩,真的是很在意小狐狸。
他在炊事班的门外水箱边站着,看着正在洗衣服的五嫂,琢磨着怎么开口问她。
五嫂她发现了站在那里的天野,心里琢磨了一下,断定这小子肯定是要问小狐狸的事,没有再多考虑什么,想也没有想就大声的喊着:“小师傅,又要去井场了?小丫头在宿舍躺着呢,你去看看她吧,许是病了吧。”
天野听到她说的话,吃了一惊,说了声谢谢五嫂了。便马上到炊事员宿舍门前敲门。
小狐狸在搭话:“谁啊?请你稍等一会儿。”过了一会儿又听到她说:“请进。”
天野听到请进马上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发现小狐狸的眼窝深陷有些发青,穿着粉红色的衣裙,光着脚丫,觉得自己的心里突然抽搐了一下,有些心疼的感觉。
他疾步到了她的床前,轻声的问她:“你是怎么了,感冒了?”
小狐狸摇头。
“那你是怎么了?告诉我。”
“为什么告诉你?”
脸红了的天野显得很尴尬,难堪地挠了挠脑袋。
小狐狸顽皮的又笑了,是那种甜甜的笑,好似拌着白糖裹着蜂蜜一样,沁透了心扉的一种笑。
天野在自己的感觉中,想来她真的是个小狐狸,自己真的被狐狸蛊惑住了。被她的妩媚蛊惑的没有了思维没有了章法,他使劲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很疼。
不行,自己赶快振作精神,他在心底提醒自己,是不是利用这次机会跟她多说点什么。
小狐狸看着这心目中的帅哥,心里高兴可是脸上的表情还是冷冰冰的。她是在等待着或者说是期盼着天野说点什么,她发现此时的天野有些局促不安,想说什么又在犹豫着。
她妩媚的又是一笑,反而让这个大个子天野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了。
她收敛起笑容又板着脸瞪着他说道:“你没有什么事儿的话我想休息了,以后也别找我。”
天野听到她这么说,马上拿起来桌子上的水杯,看着她的眼睛说:“有事儿,有事儿。我去给你打点开水,你吃点药。”
“我为什么吃药,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呢?”小狐狸又是笑嘻嘻的了。
“你不是病了吗?只不过我不知道是什么病,不然我就去给你买药了,现在带你去医院?”
他真的不明白这丫头怎么一会儿笑一会儿又是板着脸。
“你真的想知道我是什么病吗?”
“那当然了,我是真心关心你。”天野的话音刚落,他发现五嫂在门外站着没有进来,也许听了一会儿了。
五嫂也已经发现了人家已经看到了自己,她不好意思的说:“我回来取点洗衣粉,刚才着急就忘记了。你看看我们这年龄一大的人哪,记性就差多了,总是丢三落四的。”她自我解嘲的笑着走进屋子,到自己的床底下搬出来一个泡沫箱子在里面翻弄着找洗衣粉。
小狐狸撇了一下嘴说:“五嫂,你的箱子里没有洗衣粉了,你咋忘记了呢,上次是用我的洗衣粉洗了被罩和床单。我这里还有,你拿去用吧。”
小狐狸在自己的床下面拉出来同样的是那种白色的泡沫箱子。这泡沫箱子本来是菜市场菜贩子在冬季用的保温箱,这几个是炊事员拿来之后,装一些杂物放在床的下面。小狐狸打开箱子盖拿出来一袋儿洗衣粉递给五嫂:“给你,去洗吧。”
天野看着,他知道的很清楚,这个“小狐狸”给五嫂拿洗衣粉是想让她快离开,或许是她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他暗自想着,心里不免很高兴,也希望五嫂尽快的离开宿舍。
五嫂拿着洗衣粉走出去之前,对着看着她的天野和小狐狸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快点走,不打扰了。”扭扭搭搭的出去了。
沉默了一会儿,小狐狸说:“你说你真心关心我,可是我怎么会感觉不到呢?我很感激你,可是……”?
在仔细听着的天野马上接上了话茬问:“可是什么?”
“可是……,我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对我好。”她低下头羞涩的问。
“是喜欢你呗,是想和你好。”他再次放开胆子说出来一句早就想说的话。
小狐狸更加羞涩,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他站起来又趁机会坐在了小狐狸的身边,用了一个更大胆地动作,用手去摸了摸小狐狸的头,想通过试试温度知道她是不是在发烧,看她好像没有反感的意思,更加大胆的把她直接的拥进了怀里。
因为小狐狸是低着头没有察觉也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天野的举动虽然属于“袭击”一类,但是小狐狸的内心还是很喜欢,不但不反感反而有那么一种甜丝丝美滋滋的感觉,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惬意,也许是自己在心底期盼已久的,她几乎陶醉在这个美好的感觉中了。本来就有些发烧,所以脸是潮红的,这一激动脸色更加好看,像一抹晚霞那么美丽,让大个子天野更加激动不已……



这是个炎热的夏季。
太阳在地平线上刚露头,红旗钻井队队长司马云翰站在钻台下面摆放的整整齐齐的钻杆旁边,他看着马上就要完成的这口由于地质构造复杂、很难打、很难钻的深层井,那脸上的笑容很像当初娶媳妇的时候那么畅快、那么惬意。他蹲下身来摘掉手套,用手摸着这些硬家伙。
司马云翰真的喜欢和这些硬家伙对话聊天,喜欢到井场来转,每当一口井从开钻、打开地面固表层、然后的程序是“候凝”,他就吃住在井场。从“起钻、测井、通井、下套管、固井”,最终结束,直至搬家到新的井位。
他说自己最喜欢听钻机的轰鸣,比得上任何优美的音乐。夜间喜欢看钻塔上的一盏盏灯,他感觉比任何繁华街道上的霓虹灯都好看。喜欢钻井工人的工作服,说可以同任何品牌的时装媲美。
他说这钻机的轰鸣声、这钻塔上的灯火,这橘红色的工作服,就组成了咱钻工的魂。
太阳老高了,放射出的阳光又很燥热,驱走了昨夜下雨留下的凉爽。司马云翰站起身子,抬头看着四周。
支部书记派克在井场外喊着:“队长,云翰!”
司马云翰问他:“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这是着的什么急嘛,你都快一个月没有回家了。新媳妇能舍得你回来啊?”
派克有些气喘吁吁的说:“我是搭车回来的。队长,你知道吗?这次咱们油田有个重大的举措。就是要重组二级单位,在体制改革之后,咱们就被油田总公司分回石油管理局的钻井公司了,而钻井公司马上就不属于主体单位了。”
司马云翰不相信的看着派克,问:“你说什么?咱们钻井队出局了?那谁是主体?分到管理局的都是什么单位?你在哪里得来的消息?还有,尖刀队也回去?”
他走进井场边上的值班室,看了看沮丧的派克等他说下去。
“是,咱们两个钻井队都回去。别管哪儿来的消息了,是千真万确的,文件马上传达。付宽经理和咱们一块儿回钻井公司,据说是到钻井公司担任副总经理,这个头头怎么被降职了。还有哇,有的人开始张罗办理工作调转的关系,还有人已经拿到手续了。”派克低声说着。
钻台上的钻工来到值班室,告诉队长司马云翰:“队长,班长让我来汇报,又到岩石层了,钻头吃不住劲磨秃了。”
司马云翰:“赶快回队去取嘛。”
“电话打过去了,说队里也没有备用的了。”
司马云翰又给公司值班的领导请示:“我是红旗队啊,这口井的地层复杂岩石层厚度超过图纸上的数据,钻头不够用了,什么?不是我们没有多预备几个,是地层复杂情况异常啊。解决不了?那我们怎么打?能用手指头当钻头吗?我是谁?我是司马云翰。你是付宽经理?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您。哦,那就请您和材料站联系,我们怎么找人家?今天是周末,再说这才……”他抬胳膊看表,“才五点多钟,哪儿找去啊。那就请您帮我们解决一下啊,这钻机停不下来啊。”派克看他关掉了手机,问:“又是那个付宽?总是给咱们紧鞋带。你别急,
咱们给梁晨打电话求援。”司马云翰听他一说眼睛一亮,又把手机拿了出来,快速地按动机键。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本来已经放晴了的天又阴了下来。
尖刀钻井队的书记郑伟同队长梁晨正在商量去北戴河的事情,因为在完成了这口深井打钻任务后,可以按照公司的安排全队职工去北戴河玩儿一次。
这对于一个基层钻井队来讲,真的是一件振奋人心的大事。
钻井工人外出旅游的机会太少,尤其是整个一个队伍都出去,简直是天上掉下来了一个馅饼,砸在了他们的头上。开始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人们怎么也不相信会有这个机会,当队长把全队四十几人的卧铺车票拿了回来,小钻工们恨不得把队长抬起来。
尖刀钻井队的队长梁晨和红旗钻井队的队长司马云翰年龄一般大,他们即是同学又是同行,并且是工作中的竞赛对手。多年来的老习惯让这两个队总是在工作中暗暗叫劲儿的比试着,比“钻井”的进度,比“完井”的时间,比“打井”的质量。就是在参加公司大会的时候,两个队唱歌都带着比赛的成分,你唱完我再唱,歌声要比你高上几个分贝,而且你唱完了我再来一遍。
梁晨接到了司马云翰的电话:“哦,我知道了,马上给你送过去。哈哈,别客气,咱谁跟谁啊。”
尖刀钻井队的材料员风雷在前一天的晚上就到红旗钻井队来找材料员小谢,他们两个是同学也是老乡。他来找小谢是商量关于去北戴河的事,红旗队也是完成目前这口井任务后,要出去旅游了。
队里需要留下人看井场设备,需要看驻地、看营房。
风雷他想留下来。
他有自己的小九九,如果留下来看家,大家会很感激自己,领导也会对自己增加的好印象。
去北戴河的诱惑力当然很大,可他又舍不得花费。
风雷这个来自山东的小伙子到油田已经五年的时间,从小失去了父亲,母亲改嫁丢下他走了。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的风雷在生活中勤俭刻苦,也很懂事。在油田医院工作的叔叔心疼这从小失去父亲又失去了母爱的侄子,在他的爷爷奶奶相继去世后把小风雷从山东接到了油田,又按照相关的政策给他办理了户口。
风雷同叔叔住在一起,在这里读完初中后考上了技校,98年参加了工作。钻井队的工作虽然很苦很累,但风雷总是默默的工作,像一头小黄牛一样。大家喜欢他,领导也看中他,队里的成本核算员调走了以后,由风雷接过来了这项工作。
风雷是个仔细认真地小伙子,他负责的工作是核算单井成本,他干了不久就得了个外号“把家虎”。他看不得一点儿浪费现象,容不得个别人的大手大脚,吝啬抠门让他出了名。
这次知道了这红旗队因为钻头出现问题而要影响钻井进度,会因为这个问题被自己的井队远远的落在后面,有些沾沾自喜,觉得两个队总是明里暗里的比试,这回可要落在后面了。
他偷偷的给自己的队长打电话:“队长,我是风雷啊。我在红旗队呢,我得到了一个最可靠的情报,他们队因为地层出现异常使钻头出现问题,马上就得停下来,得等着到公司去领钻头,这百十公里的路往返得好几个小时,咱们的进尺会把他们落的更远了,哈哈。”?
“你小子说的是什么屁话,你赶快给我回来,我正找你呢。快点回来啊,不要在那里了。”
队长叮咛着。
队长的一声令下,风雷马上回到队里。梁晨在等风雷,看他回来了,告诉他到库房拿钻头马上给红旗队送去。
风雷惊呆住了,“队长,你让我回来就是要把咱们的备用钻头借给他们,如咱们需要怎么办?可只有这一个了啊。”
“你懂不懂什么叫互助?你明不明白什么是手足情?咱们队和红旗队是哥们,就是其他队也一样,懂吗?你慢慢的学吧。还有啊,去北戴河队里留人看家的事,队里同意你的请求,这很好。再就是啊,还有一件事儿,队里的黑花和黑豹你们也一定给我照顾好。不许虐待我的宠物,明白不?”梁晨看风雷一个劲的点头,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风雷点头后又挠着脑袋在想着什么,他实在是不高兴把钻头借给自己队竞赛的对手。
几天后,尖刀队比红旗队先行一步去北戴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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