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一、赤丹

　　连如江“嗯”了一声并未说什么，徐子婵却有点沉不住气，她问道：“连大师，莫非说你又有机缘巧合，得到了什么三大神珠？我靠，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徐大小姐，请注意你的语言，你是大家闺秀好不好，这样说话要是我妹妹，我就给她一记耳光让她长记性。”连如江说得并不假，他小时候在家里吃饭，手上拿筷子的姿势不对，连爷爷就一下子打掉他的筷子，让他捡起来重新握，这曾经让连妈妈很不高兴，只是后来连如江才体会到爷爷的苦心。现在居然在徐子婵嘴里听到了那个骂人的字，这不由他不提醒徐子婵几句。二人经过了树林里的同生共死，现在觉得有一种很默契的感觉，超乎于爱情和友情，真的有点兄妹之间的感情，不过这是连如江的一厢情愿，徐子婵倒是另外有种想法。
　　徐子婵听他一说，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她没发作大小姐脾气，而是变得温柔许多，这让连如江很不适应。“如江大哥，给我说说，你究竟发现了什么宝贝？让我给你分析分析。”
　　连如江也投桃报李变得很客气，说道：“我也说不上是什么，但就是觉得很神奇，子婵，你刚才说的三大神珠是怎么回事？”
　　“这说起来话就长了。我们相关资料书上都有介绍，雮尘珠、避尘珠和赤丹三大神珠有着很多说法呢。简而言之吧，雮尘珠是类似玉的神秘材料制成，相传为黄帝祭天所得，传说后来被用来为汉武帝陪葬，只不过汉武帝的茂陵被农民起义军破坏，这个珠子也至今下落不明。赤丹神珠也颇具传奇性，传说该丹出自三神山，有脱胎换骨之神效，始终为宫中秘藏，失落于北宋末年。也有传说当年朱元璋曾经得到此珠，才有的徐达和常遇春北伐，常遇春的死多多少少就和它有关系。避尘珠的正式记载见于《新唐书》，又叫‘后唐书’，这可是中国的正史。‘避尘’之意：将其珠放置于土灰之上，灰尘会向外散开，故名避尘。可见此珠力量惊人!这个珠子是近些年唯一被发现过的珠子，一九五七年在中国陕西西安被发现，由于发生了恶性哄抢事件，就此失踪了。”
　　连如江边开车边打电话，速度就慢了许多，不时听到后边的车喇叭声音，他置之不理。现在他也是一个老司机了，很有分寸，只不过他的车速太低，高速路上就显得格外显眼。只是连如江一心一意打电话，并没发现有辆车一直或前或后的和他保持着适当距离。
　　“怎么会失踪呢？”连如江有点觉得奇怪。
　　“我也是在读作家张敏的一篇文章时才知道的这个事情，话说一九五七年七月五日下午，西安市城关西郊工人们在挖掘棉纺厂新厂房地基时，挖出了一座青砖拱墓。那墓呈半圆形，洞口有一块碑石挡着，上无文字，墓室内无棺木，无随葬品。室中间置一石床，石床上浮土盈尺。从尘土表面的起伏状看来，是有一具尸体躺在下面。尸体的头顶有一凹处，大小若海碗。凹内有一珠。其色暗绿中泛黄，大小如黄豆。那凹坑却是怪，就像是有个碗放在那里，好像被人抽走了似的，边沿溜光。凹内毫尘不染，只放着黄豆大小的一颗闪闪发亮的珠子。这珠子就是世间罕见的避尘珠!后来发生的事让人更感到遗憾。发现避尘珠以后，现场有一个叫张英杰的工人把珠子攥进手心里。他走出墓室后，工人们围着他，纷纷要他把珠子拿出来，可他不愿意，他知道这是个非常值钱的玩意儿。工人们就围着他，开始掰他的拳头，几十只手掰他一个拳头，就在工人们纷纷掰张英杰的拳头时，有几个人将他摁倒在地。张英杰倒在地上打滚挣扎，情急之下，张英杰趁人不备把珠子塞进了嘴里，吞下了肚。这样，珠子当然失踪了。后经证实，张英杰死于白血病，罪魁祸首就是那颗避尘珠。因避尘珠属自然放射性物质，而放射性物质最容易对人体造血系统造成伤害，从而使人患上白血病。由于张英杰接触避尘珠时间较长，因而受到避尘珠的照射，死于白血病也就在情理之中了。至于那颗避尘珠，直到现在仍然下落不明。”
　　徐子婵说得有趣，连如江也听得入神，一不留神已经到了济南高速的出口之处，连如江问道：“我这个肯定不会是什么避尘珠。第一个大小不对，他比黄豆要大多了，大约一个鸡蛋的大小。而且颜色赤红，弄不好就是你说的赤丹呢。”
　　“嗯，要真是避尘珠你可别离身体太近，那个东西具有天然的放射性，要知道这个是震惊学术界的东西。”徐子婵仍不忘记关心连如江，这在以往并不多见。
　　济南市内车逐渐多了起来，连如江开得更慢，他想扣下徐子婵的电话，但又舍不得她介绍的关于珠子的故事，这家伙本来准备送给采采，可不能有放射性。他问道：“那个赤丹神珠你知道什么吗？”
　　“那我就不太懂了，你问问我外公吧。”连如江听到电话里喊“外公”的声音，接着黄院长说话了：“如江，怎么你想知道赤丹神珠的故事？”
　　“是呀。黄老。”连如江恭恭敬敬，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手里这粒红色的珠子是不是传说中的赤丹，但从它的反应来说这应该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至少不亚于太古名剑太阿，但对于它的出处却是一无所知，听得徐子婵说有三大神珠的说法，况且颜色和自己这个珠子也相吻合，就动了心思。他在想如果万一是赤丹神珠，它能有什么效力呢？刚才徐大小姐介绍的避尘珠，最后竟然科学解释是一件放射性很强的东西，那可就和自己得到它的初衷相反了，可能捐赠给国家做科学研究有用，但放在自己家里就是一件祸事，尤其是听说最初发现避尘珠的人竟然身染白血病，这不由他打个寒战。他索性停下车细细地听黄院长讲故事：
　　“赤丹神珠最早见于记载是在《山海经》里边，说是此珠原藏于巨石之中，后被人无意间采伐，得到两珠，其一赤红，名谓赤丹；其一淡蓝，名曰清水；文献记载赤丹珠‘状如片石，赤色，夜则微光，光高数寸’；清水珠后来流落到了西域，人们发现它能将浊水变为清泉，一旦失去，就导致西域城‘井泉尽浊，国人俱病’，因而被视作国之至宝，后来的沙漠化估计也和失去此珠有关。
　　赤丹珠开始的时候只作为装饰物镶嵌在齐王的王冠之上，后来偶然的一次机会，发现这粒宝珠配合极阴之物，居然有唤来雨、雪、风、雹的功能，这在行军打仗中就可以借助于天时之力，因此这枚宝珠一直作为传国之宝藏在帝王之家。西汉灭亡之时，王莽得了传国玉玺，却未得到赤丹神珠。
　　这枚神珠后来在历史上有名的昆阳之战中发挥了效力，汉光武帝刘秀当时仅为一名偏将军，但他借助于天时之力，以二万大军大破王莽四十二万人马，它决定了新朝和汉军的命运和未来中原王朝数百年的国运。二军大战之时天忽降暴雨，刹那间狂风大作、惊雷震天、飞沙走石、江河暴涨，才有的新朝兵败如山倒的结局。后来这赤霞珠一直作为皇家至宝藏于宫中，史书之类并不见记载，宋朝末年更是莫名其妙从宫中消失。
　　一直到后来元末明初，徐达和常遇春打了中国历史上唯一的一次从南往北的统一大战，千古勇将常遇春更是冒雨勇闯北平城，彻底颠覆了元朝异族的通知。不过要在这里说一句，常遇春也是异族人，不过常遇春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杀降，当时他斩杀了元朝降兵近万人，并从一个人的腹中找到了这枚赤丹神珠，不幸的是这位大将军却受此宝反噬，暴卒于河南柳河川，年仅四十岁。
　　这个宝珠也就流传到了和他一起北伐的徐达手中，徐达又传给了自己的女婿四王子朱棣。赤丹宝珠一下子就把朱棣的野心膨胀起来，他封为燕王之后，在北平招兵买马，等到朱元璋驾崩之后传位皇太孙朱允炆，他马上揭竿而起，发动了靖难战争，历时四年，终于以一隅夺全局，逼得朱允炆逃离京城不知所终。但就在这四年的战争中，燕王朱棣多次陷入危局，但说也奇怪，每当山穷水尽之时，就会发生有利于他的变化，或者起暴风、或者大雾弥漫，都让他得脱大难，转危为安，人人都称之为圣天子神佑，却不知道都是这粒赤丹珠起的作用。
　　到得后来朱棣迁都北京，路过安徽凤阳朱家祖坟的时候，由于当时众说纷纭，说他得皇位不正，因此他将这传国之宝放入了祖坟中。想让他平息这众口铄金。
　　再往后就是明末流寇张献忠所谓的‘起义军’攻陷‘皇陵’所在凤阳城，焚烧了皇陵，烧毁了享殿，烧了松树三十万株，屠杀了几万百姓，把孕妇肚子剖开，把婴儿挑在长矛上，烧毁公私房屋二万多间，火光照耀百里。最重要的是他们掘开明朝皇帝列祖列宗的坟墓后，发现了一条红色蟒蛇和一块红色珠子，最后他们把蛇打死，将珠子取走了。这也就是大明朝龙脉的终结，数年之后崇祯皇帝自杀于北京煤山，一代王朝轰然倒塌。
　　这个赤丹珠原本是天下至阳之物，要么深藏，要么必须要有极阴之物与之搭配，但这些农民起义军哪里懂得这许多道理，因此才有了数年的血雨腥风，整个四川人几乎被流贼全部杀光。话说赤丹珠被张献忠得到以后，更加刺激出了他的野性，他率部屠戮安徽凤阳后，至四川泸州，围泸州城，掠妇女数千人置城下，有稍微不从或感到羞愧的都杀掉。然后在四川盆地杀了个几进几出，立七杀碑：天生万物养于人，人无一物回于天。杀！杀！杀！杀！杀！杀！杀！
　　张献忠患了疟疾，他就对天许愿说如果病好了就以‘朝天蜡烛两盘’贡奉给上天，直到他病好以后周围的人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张献忠命令兵士，专砍女子的纤足，每个兵士必须至少进献十双小脚。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兵专门搜寻女子的纤足，只要遇见女子就地先将脚砍下来。不到半天军营中的小脚已经堆积如山。张献忠命人将收集来的三寸小脚堆成一座山的形状，称为莲峰。他回头一看自己小妾的脚也很小，就顺便砍下来堆在莲峰顶上，随后再将这些小脚架火烧毁，名为点朝天烛。至于男子则被砍脑袋或割下阳具，也堆在一起在太阳下暴晒。最后在四川盐亭界凤凰坡，张献忠被清兵捕获斩首。当清军到达成都府时，整个成都被张献忠杀的只剩下不到二十户人，但最后那枚据说能给世间带来冲天煞气的赤丹神珠不知去向。这也就是关于赤丹珠的最后线索。”
　　连如江听着这一席话，总觉得毛骨悚然，后背上嗖嗖凉风直冒，天哪，他也读过一些关于农民起义军的书记，都把它们描绘得大义凌然，好像是和黑暗的旧势力斗争到底的英雄好汉，哪里想到居然有这么多的阴暗面，他旁边的红色珠子也不再那么绚丽夺目，连如江总觉得好像是被鲜血浸透的东西，这玩意儿真要是给自己宝贝女儿采采戴上，那可真要是伤天害理了。他听黄院长说话告一段落了，才问道：“黄老，您这么一说这赤丹珠属于不祥之物是吧？”
　　“不，如江，你彻底想错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三大神珠，但是这种宝物都属于因人而异，好像古代的神兵利器，可以用来杀人越货，但也可以当做珍藏品，关键是属于谁所有。如江，听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好像你手里有赤丹珠呢？”
　　“黄老，您想听实话还是听假话？”连如江嘻嘻一笑。
　　“当然是实话。”黄院长心中一动，这小子怎么这般厉害，难不成真的发现了赤丹珠？
　　“实话就是我没有赤丹珠。嘿嘿。”连如江大言不惭。心想:这就是实话，我只不过从王阳手里收到一份送给孩子的小红珠子而已，谁能证明它是赤丹珠呢？
　　“你这个小子，不过赤丹珠有个特征，如果对着阳光看的话，里边有一只红色的眼睛。你如果真有幸发现赤丹珠，可以用这一点作为判断的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