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第1322-1324天

　　1960年2月7日星期日晴（1322天）
　　2月2日返校时，人多拥挤，把我的书包挤掉了。已经到校，发现书包不在汽车上。我回到10路汽车终点站去找，无影无踪。日记本、书籍、入党申请书、思想总结，都一同丢失了。因此，我的日记中断了数日，而这两天的事情又多么使人兴奋和激动。党派我们到农村去参加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教育运动，改造思想，我们将过一次真正的革命生活。
　　党委书记给我们作了指示。各年级比武打擂，今天向昌图县出发了。
　　出发时情绪较好，伙食部给我们做了大米饭。吃饭的时候，小赵对小张说：“你多说话的意思是消磨时间，多吃一点。”
　　饭后集合迅速。我说：“这是开步红！”
　　车上拥挤，行李都堵在门口。列车员跟我们吵起来。张宏毅说：“都是革命同志嘛！”
　　“革命同志也得挣钱吃饭哪！”
　　“我们的行李应当装到行李车上。”
　　“你拿了钱了吗？”
　　丁国文为了给女生们打行李，昨晚先把自己的行李打起来，盖大衣睡了一夜。
　　下车后，站队走到昌图县，路上唱歌也不唱起来。团支部副书记张宏毅来火了，说应该整一整，唱歌有抵触情绪。到了住处，批评、表扬，最后检查。
　　晚上开联欢会，我们唱主席诗词歌曲、《二嫂回娘家》，情绪很高。何华楠得病了。李耀才主动要求值班，但我回来时，他已经睡着了。
　　
　　1960年2月8日星期一晴（1323天）
　　上午听县委陈书记的报告，介绍昌图县的情况，摘要记录如下：
　　全县耕地42万顷，人口70万，境内南中部为丘陵区，北部为风沙区。大豆、高粱、苞米是主要粮食作物。交通方便，240华里的铁路线，半数以上的公社通火车。各公社都通公路。
　　解放前，地主占有土地，农民的生活半年糠菜半年粮。贫下中农家有两床被子的很少，冬天能穿上棉衣的很少。解放后，耕者有其田，生活蒸蒸日上。
　　单干抗不住自然灾害，有买卖土地和放高利贷的，个别户把地卖光了。组织了合作社，现在公社化了。800万方水利建设工程完成了。一年等于过去9年。修水库8座，每座蓄水500万方（小的50万方）。生产发展。去年产粮34万吨，比五八年增产13.3％。全县创造丰产田3770垧，超过农业发展纲要的数字。
　　地方工业和社办工业：铁提高7.05倍，水泵160部。
　　财贸战线上，商品采购超过35.7％，零售额超过37％。县乡有医院，队队有卫生所。
　　目前农村情况：
　　发挥了人民公社一大二公的优越性。出勤率超过了任何一个时期。群众相信三面红旗，听党的话，有十多：水利多、上粪多、新农具多、干活的多、增产多、畜牧多、多种经营多、新衣多、识字多。
　　六不愁：衣、食、住、干活、花钱。
　　还有小片残云挡着太阳，有阴暗的小角落。
　　富裕中农、残余的反动势力，向社会主义进攻。有的干部受其影响，对三面红旗认识模糊。
　　反对三面红旗的是富裕中农挂帅。他们有资本。他们过去在初级社时与贫下中农联盟。现在他们是社员，有车马，他们代表地主富家说话，还有人听（地主富农已臭了，不能公开活动）。
　　少数村子还由地主富家、坏分子挂帅，根据中央和省委的指示，要在短期内把落后地区改造过来。农村正通过搞社会主义教育，打击反社会主义分子，改造落后村。
　　落后村的情况：
　　大部分党组织是纯洁的，大部分是贫下中农占优势。但极少数地区，294个大队中，有56个（占18.0％），是落后大队（全省16％落后大队）是地富反坏，很嚣张的，对社会主义建设的危害非常大。一个疖子占的地方不大，引起浑身痛，发高烧，这是白旗，是资本主义的标兵。走资本主义道路农民最熟悉，农民最易接受。
　　这些地区，有的大队是和平土改。解放初的拉锯地区，群众没有发动，地、富的威风没有打倒，老百姓害怕他们，畏惧假虎的威风。土改时，地、富逃走了，拿走了财产，所以，经济上还有些势力。坏干部搞欺骗，是富家的，却划了中农。反把倒算，要房子要地，要解放前的债，解放后要还，说：“房子地都分给你们了，该的粮还不还给我？”
　　落后地区，70％是坏干部。两条道路斗争尖锐，单干的多。
　　落后地区有两类：
　　第一类，矛盾没有解决。56个村中42个。银河大队主任是地主，大吃大喝，贪污，人称这是“国共合作社”，对贫农实行压迫。
　　第二类，上中农占优势，把持领导权，基本群众受压抑。生产上不去，有的反而年年减产。这样的村子中，两条道路斗争尖锐，群众对党的政策有怀疑。
　　地富反坏掌握领导权的办法：1.狼变羊，钻进政权内搞破坏；2.找代理，幕后出谋划策，过去改造落后村的方法是改良式的，割韭菜式的，第一茬比第二茬还旺。一个过去要饭的人，参过军，复原后当支书，最初是立场坚定，后来被拉下水，完全变成地主的工具。社会主义教育时，他斗了20多户贫农。张家村现在好了，出现了大跃进的局面，购粮四天完成。落后村改造好的，会变成红旗村。
　　他们以合法身份破坏，也有一套策略。
　　1.曲解党的政策。张家大队对国家给贫穷百姓的救济，说要平均分配，“分不过来咱们抓阄吧！”分裂党和群众的关系，他说：“这些救济要不是我跟乡里要，还不给呢！”还说：“国家给我们这么多的购粮任务，我打了一仗也不行。”
　　2.恶毒地打击、陷害贫下中农。每干一件事，事先再三研究，怎么对他们有利，他们就怎么干。会计（坏分子）一看，没去修水库的地主收入要少了，就降低在外面干活的分值。分土豆，大的给地主。
　　我们不应当笼统地说农村干部坏。凡是打击和陷害贫下中家的，都是些坏分子，不能算是干部了。
　　3.贪污，搞女人。
　　4.造谣、破坏，贴反动标语，有的想迎接美国来。
　　
　　改造落后村的工作情况：
　　在调查、试点、总结的基础上，搞完了21个村的改造工作，全部是敌人掌权。工作分三步：
　　第一阶段，摸底，培养骨干，先内后外，内严，干部是下放的身份，党内要依靠骨干，了解敌人的活动情况，党外要以生产为纲。但经过劳动锻炼，方式被动，不能主动开会，不能发动群众，群众有顾虑，干部不说实话，群众也不说实话。敌人的罪恶大、警惕高，他们明知干部来干啥。贫农没干坏事，他们就不关心你。后来一进村，我们就说：是来改造落后村的，一宿了解的情况比一个月了解的还多。
　　第二阶段，大胆发动群众，检查生产，诉苦，教育群众，集中力量打击敌人。打击五类分子和富裕中农。通过两类矛盾的解决，使群众走社会主义道路。
　　第三阶段，整顿组织，开展大生产。
　　背靠背（了解情况）的斗争结束，面对面斗争开始。农民说：“毛主席真知道咱们的心。”原来，干部下去，连饭都派不出去，咸菜不给吃。他们说：“你们干部不是讲艰苦奋斗吗？怎么还要吃大酱？”后来做了好的让你吃，进车站派车送。开现场会议拿出新被子。他们主动保护干部。
　　再一个收获，是干群关系的改变，生产跃进。
　　运动进行得不平衡。注意大胆发动群众，依靠群众。群众路线在农村，就是贫下中家路线。农村是党领导下的贫下中农专政。
　　要抓材料工作。准备工作做得好，斗得准。骨干要培养好。斗争前要诉苦，贯彻党的政策，把斗争引到政治方面。
　　希望和要求：
　　1.看问题有全面观点，不因一点而动摇了我们的意志。掏厕所的人不小心容易把大粪弄到身上。十个指头和一个指头是规律。办公社有杀小鸡的，但这能说农民是反对办公社。妈妈不让儿子参军，你能说他反对抗美援朝吗？他要不愿意，你强迫他也不干。我当了五年矿工，日本人一打我们，我们该磨洋工的还是磨洋工。坐汽车的人看骑自行车的人吃力，骑自行车的人觉得满意，他就是比走路强嘛。在落后村，可能看不出落后村的优越性。
　　2.坚决相信党和毛主席领导的一贯正确。你们吃猪肉少了，是我们生产少了，对不起你们。可是农民吃得多了，这就应当欢迎。粮、猪多了，将来给你们送点去。
　　3.昌图县的工作缺点很多，要有共产主义风格，提出来。
　　4.干部的经验不多，要互相帮助。
　　
　　年级党支部对工作做了布置：
　　1.坚决依靠贫农下中农。
　　2.依靠党的领导。
　　3.坚持说理斗争，出现打人不要指手划脚。
　　4.解决敌我矛盾，主要是政治斗争。
　　现在是午休时间。梁旭昌去开会了。午后还不知干什么。我抽空把几天的印象追记一下。
　　2月4日晚上，滕云阁书记从市内把下乡的任务带回来。他说：“舵手不能不在海潮里锻炼，好钢要使在刀刃上。”搞文学的非解决世界观问题不可。我们是些“白赤拉”的秀才，望着月亮掉眼泪，我们的行李别人坐一下就不可以，见了劳动人民就噘鼻子。我们主要的任务是改造思想。光辉农场劳动时，吃块萝卜片也能赋诗一首，那是因为有热情。
　　2月5日，全班展开了挑应战。王作昌趁去市内开会之前的时间，召集支委开了会，目前，对下乡的意义认识不清楚，有去体验生活的，有去劳动的，有去帮忙的。张焕廷在座谈会上说：“这又写作，又劳动，又工作，能干得了吗？”
　　滕书记说：“要‘干’字当头，不要‘难’字当头。”他曾在比武大会上说，“像有的同学发言那样，做勇敢的海燕，不做呆笨的企鹅；要像松树那样，也要像柳树那样，放到哪里都能活。”
　　有许多中间分子，思想上发动起来了。小马说：“我在这里坐着，看看有没有向挑战的。结果没有。哼！我还瞧不起你们呢。老盖的挑战书写得好，很有气魄，他的挑战书就是我的挑战书。”
　　十四班的孙恩华和十六班的胡文彦都发了言，语句中多修饰成分，说：“个人主义是腐朽的、肮脏的、顽固的。我以前没有决心，这次我下定了决心。”
　　老马也发言说：“我还是一心管二，这既是挑战，也是应战。”
　　“一天无聊，一天聊无，这是你说的话。”小马顶撞老马。
　　午后，王作昌开党支部会回来，召集积极分子和干部会议。我谈了一下情况：罗广武说头迷糊，小马午休要去书店，我没给假。上午叫岳广和教大家唱歌，他一再推辞，有点火气，说：“你看你这是干什么？”眉头皱了一下，脸转向一边。后来，郭铢拿起片来教唱。
　　讨论陈书记的报告，谈《风卷残云》的观后感。大家惊讶，知道农村的阶级斗争是尖锐复杂的。王作昌说：“大家对报告的第一部分兴趣不大（讲的是国内形势极为良好），其实，这是最重要的一部分，我们一定要看到成绩是主要的，农村是一片光明。”
　　我发言说：“《风卷残云》中的贫农那样爱社，坚信社会主义、坚信党，勇于斗争，这就是光明面……我们同学看到农村坏分了打人，竟把这笔账算到党的头上来，这是用资产阶级观点歪曲党的，以为共产党和资产阶级一样，这种观点是错误的……”
　　午间吃八个菜，待之过厚，使人过意不去。
　　晚上党支部从县委领下了任务：十一、十二班分到最边远地区，乐得他们鼓起掌来。其余的班级分为两部分，配了两套干部，新选了两个支委：张淑贤和何华楠。一部分由梁旭昌领导，另一部分由张淑贤领导，两名团小组长和王作昌组成核心组。两部分人为争干部争论起来，王作昌强调发扬共产主义风格。王作昌布置任务的时候，反复讲解阶级路线。我表示决心说：“我们要造成第一个印象、抓住第一个印象。即要热情，又要冷静，头一次，我们不表示明确的态度，熟悉之后再下结论。”
　　
　　1960年2月9日星期二晴（1324天）
　　5时起床打行李。派几个人到书店买有关人民公社的文件。我们住在大车店里。萧大爷给我们烧水、生炉子。李耀才值班睡着了，王作昌批评了他。我们帮大车店扫院子、挑水。车店里大爷告诉我，扫院子要顺风扫。
　　汽车拉我们来到金家镇。老梁他们到三家子去了。大家握手告别，互相叮咛。王作昌和张宏毅领着18个人到红石槽大队。接我们的大车还没有来。把团组织关系转了一下。人们到屋子里来取暖。后来公社出了一辆大车送我们。大队来了一辆破车。
　　风很大。坐在车上，练起了小节目。前面车上的人拉后面的人唱歌。陈绍英念着“干劲大如天，力量大如天”的相声。下车后，来到第五小队，住了一夜。挑水、扫院子，帮助擦萝卜。小提琴拉起来，招来一大帮孩子。小张教他们唱歌。
　　早饭吃的小黄米粥，不够了。有人流露出怀疑情绪。蒋文思嫌炕热，要换在方。我问为什么，小孙气馁地说：“干脆我就躺着算了！”
　　张淑贤说这里的窗棂好看。我看小毛驴拉着石磙子压高粱秸，自己沿着圈子走，觉得很新奇。
　　晚上与工作组的十五名同志开了见面会。他们热情地跟我们握手。刘镇长给我们介绍了情况。然后座谈。我谈了一下来到这里的感想：拖拉机翻地和防风林建设，是党领导下农村的新建树。工作组的梁书记说：“你们来了，给我们增加了信心，改造落后地区面貌的任务一定能完成。”
　　大队的张书记说：“你们这些学生就是怪，下车就扫院子，也不累呀！”
　　刘镇长到女同学的住处问炕烧没烧。听说工作组的小段病了，半夜了，他去看他。农民晚上还夜战，这是农村的新事物。
　　他说：你们来到这里，给改造落后地区增加了力量。我向大家表示谢意。刘荣仁镇长（也是公社社长）向我们介绍了当前情况：
　　一、金家镇公社位于昌图西，西边靠辽河，中间有昭苏太河。共有24个大队，土地22000垧，63000人，11800户。有的大队在丘陵地带，有的沿河。沿河地区较富裕，土地好，生活高。
　　公社有三个大联合厂，分别是铁、木、酿酒。从来没有电灯。现在用电照明。过去没有的翻砂、铸铁、电銲、镟床现在都有了。酒厂有四个。双山和四家子大队有工厂。农具修理基本都能解决。耕作方法有改进，50％的机翻地。商店分布较广，每个大队最低一所小学。公社四所农办中学。
　　红石大队在公社的西部，五个小队，1800人口，男劳力303名，女劳力196名，农业户177户，总户数405,778垧地，174头耕畜。有党支部和团支部。党员16名，团员15名。大队较集中，条件中上等，土地肥沃，旱涝保收。大队集中在红石槽，小学、供销社、卫生所各一。
　　阶级情况：213户贫农，下中农34户，上中农57户，地富28户，漏划地富11户。政治情况：地主6名，富家19名，反革命1名，特务2名，警察1名，屯长5名，小偷22名，历史不清的21名。
　　二、改造落后地区的方法和步骤
　　这项工作有政策性，敌我分不清容易犯错误。分五个阶段：
　　（一）发动生产，摸清情况，认清性质，培训骨干。现在已用20天的时间摸清了情况，骨干力量已形成，背靠背斗争已展开。
　　（二）大搞群众运动，彻底鸣放，深入揭发矛盾，肯定问题性质，开展对敌斗争，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即面对面斗争。通过群众，揭开落后地区的盖子。这一阶段主要是大搞运动，从生产、生活入手，曾掀起10天的鸣放。敌我矛盾较少。春节过后背靠背，中会、小会、类型会，摸清敌人，对具体人进行鸣放。现在鸣放已达到高潮，敌我矛盾已分清。目前要抓材料工作，第二要争取中间群众转化。但还不彻底。转化工作做不好，就不能很好开展斗争。11号开展斗争，材料整好后，可以马上斗争。时间一个半月或两个月，最低也得一个月。结束后，要开胜利大会。之后要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其中有的可能转向敌我性质。时间为半个月，共两个月的时间。
　　(三)整顿健全组织，调整干部，巩固成果，做最后的处理。半月时间可以结束。
　　一个月以来摸到的情况是：该大队两次革命都不彻底。民主革命问题较突出，是和平土改，地主有的没斗争，五类分子直接或间接打入党内和干部内，在群众中造成很坏的影响。1947年土改，1949年建乡党支部，49年--55年发展党员28名，其中国民党公职人员、敌人共13名，占46％。第一任书记是坏分子，贫下中农政治上没站起来，受打击和遭残害。
　　从土改到合作化期间，42名干部中，坏分子占了7个，伪职员、清剿队……11名。公社化前到现在，生产大队干部41名，初步认定是反动分子11名，占干部总数的24.4％，小队以上干部71名（记账员在内），其中漏划富农2名，敌兵2名，当前小队干部贫下中农占优势的占70--75％。看来政治上是被他们掌握的。但也有背后是上中农或地富掌握的。因此各项运动不深不透。贫下中农不能提意见。
　　由于贫农没有登上舞台，打击了陷害贫下中农的情况严重。33名辩论对象中，有7名挨打得病，干部庇护地富，土改时搞假斗争。4队的王玉福公然反把倒算，干部受拉拢。地富的代理人已有八名受到处理，五名在押。他们花天酒地，贫农得不到救济粮，不病没钱治，社里不给钱，现在病已不能治了。顾景云修水库，没穿棉裤，有给钱，穿灯笼裤子。干部要吃饺子就不能吃大饼子。
　　遗毒流传，给党造成损失。群众看我们进村就躲闪。漏划富农打死耕畜。一队的刘饶亭，要饭的贫农曲珍，老婆冯覇占。有的污蔑领袖像，提出“蒋委员长万岁”。说吃不饱，一顿两碗粥，破坏食堂，抬缸、拆锅，资本主义思想余毒较深。五七年单干，拉马退社，最突出的三队，抬高工分，降低柴价。破坏生产，粪撒到垅沟。四队的范永和煽动偷粮，动员群众偷了1000多斤。然后向政府坦白，没处理。两个贫农入狱六个月。
　　社会主义革命也不彻底。封建势力与资本主义思想严重。中农占优势的地方，排挤贫下中农（四队），上级的队长不攻击，公开说不要党员，不好的活就让贫下中农干，工分也挣得少。有严重资本主义思想的人，一心一意为个人。一个小队10名队长中，有五六名是为个个打算，不能贯彻党的方针政策。
　　生产情况
　　按县委的指示。继续完成水利建设的任务。在西北修水库一个，打深井一眼，工效不高。3月10号前要求完成水利建设任务。搞水利要搞工具改革。
　　要大抓肥料，每垧地上肥1000斤，土化肥1000斤菌肥50斤。土肥只上35万斤。土化肥才开始搞。街头的肥基本弄完了，目前主要送地头肥。开展积肥、烧肥……运动。
　　选种晒种，开展四检：质量、保管、发芽，发动群众精选种子。60％人力车力搞积肥，20％搞水利。
　　大搞农具检修工作（3月中旬前结束）60年要垧产4000斤。
　　粮食大面还要做工作。各队都搞增量法。吃菜喝稀的多。
　　阶级路线问题。
　　依靠贫下中农，团结中农，这就是群众路线。在贫下中农中，也有些成分不纯的。雇工2名以上的为富农。有资本主义思想严重的人，采取团结——批评——团结的方针。要看他有无反社会主义的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