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巧迂回甩掉元兵鬼 善周旋斩除蟒蛇精

　　
　　词曰：《木兰花》
　　全凭机警在迂回，千里飞奔曾努力。寻寻觅觅苦难言，探险好悬被蟒吃。有惊无险一阵风，面对蛇精浑无惧。方才脱险往西行，一往前程千万里。
　　牟茂听滕满仓一席话讲得十分诚恳。想了想，自己日夜奔波也累了，可以先寻找一个落脚点。只要哪里太平，人气合得来就是我牟茂暂时栖身之所，过于挑剔恐怕也有后悔之时；过了这个村，可能错过这个店。于是答应道：“就听老先生一言。不过，给您增添麻烦了。”
　　“先生不要客气，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有我一日粮，便也有你一天饱饭，包你在此无忧。”
　　滕贵、滕彪二人见牟茂答应留下来也很高兴道：“这样也好，我们弟兄俩也好跟着先生学点本事。”
　　从此牟茂与滕贵、滕彪他们每天从事劳动之余便是切磋武艺。
　　再说那滕启与元兵五人回到施城，向镇边剿抚大人汇报了押解犯人未果的情形。这位剿抚使大人是蒙古军中一参将，过去他带领元军打仗本就十分精明，很少吃过败仗。正因为他攻城夺地无有不克，朝廷才把他放在这施州蛮夷之地镇守一方，以使施州政局稳定。这个剿抚使大人听说应该押解的犯人被大火焚烧了，心中甚是犯疑，立即问了一句：“是大火熄灭了你们才离开的吗？”
　　“是，大火熄灭了我们五人才离开。”
　　大人又问：“你们临走时验过尸骨吗？亲眼看见是四具尸体吗？”
　　“这个——我们却不曾检验，更没见到有四具尸骨。”剿抚大人不假思索，立即责成道：“你们五人立即快马前去勘验明白再来回话，得不到结果不得回来。”
　　“是！我们不得结果决不回来。”
　　等五人走后，剿抚使立即传令建始巡捕衙门着手查办此案：“带领十骑捕快去狮子岭捉拿逃犯。另外派人分头设卡堵住各边界路口，务必将逃犯捉拿归案。若有土居人家无故收容藏匿者，与逃犯同罪。”
　　“是！保证按剿抚使大人吩咐办。”元兵捕快迅速去了。
　　且说这滕启心中着了急，若不提前送信让叔叔回避，他们可真就性命难保了。他只好对焉浩几人说道：“我且回家看过老父，一会儿便来随行。”
　　滕启觉得这剿抚大人也太奸狡巨猾了，谁知他问得这么仔细呢？回到家连忙让兄弟滕蒙速回滕家村报信。在兄弟耳边轻声道：“见了叔叔滕满仓等四人让他们立即逃生，若再次被抓住便是死罪无疑。你要快马抄近道赶在我们前面，已来不及细说，马上出发，以免他们被无辜砍头。路上千万别走漏了消息。”
　　且说牟茂确定了在这滕家村安居乐业，这一夜兴奋难以入眠，天未亮明便来到院坝习练武功。练完拳意犹未尽，来到一座小山上，观看此地有何名胜风景。只见狮子岭由北向南蜂拥而来，山上无数细流汇成小溪流过村前，宛若玉带一般……
　　牟茂正在兴致勃勃观赏，忽见滕贵从山下气喘嘘嘘地跑来道：“请牟先生赶快回去，情况紧急，不然就来不及了。”牟茂听见滕贵催得甚急，料定情况不妙，三步并着两步回到村里。
　　滕满仓解释道：“早晨有那滕启之弟前来送信，我等逃走之事已被剿总使大人怀疑。已责成建始巡捕衙门派捕快前来捉拿，并在四面道路要塞加岗布哨务要将我等缉拿归案，因此我们只得放弃家业，逃往他乡避难去。”
　　牟茂听完，分析后说道：“这样吧，你们本是滕家村人，并未犯事，不必逃往他乡。他们的目的是针对外来人口，只我一人一走了之。他们见不着我这外来人口，瞎折腾一阵也就算了。为防万一，你们三叔侄暂藏进山里，待风声过后即回便可无忧。”
　　滕满仓道：“不如我们一起藏匿，等风声过后即回，免得先生在路途中被盘查。”
　　牟茂道：“躲藏不是长久之计，与其提心吊胆在这里连累你叔侄，还不如我早行他乡，也可避免对你们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牟茂说完坚持继续西行。辞别了滕氏三人，带上包袱上路。走至半山，听见前面有“嘚嘚嘚”的马蹄声传来，牟茂机警地钻进了密林。不一会儿，五骑马队走过，牟茂钻出密林继续上路。上得岭上且不去店中，经直朝西边大路而行。
　　此时，恰逢店家老板正站在檐前盼元兵抓逃犯回来。见此人路过，似曾觉得在哪里见过，便有些怀疑。前面马队官兵对此人为何不加盘问？自己身无缚鸡之力，又不敢单独前来捉拿。于是，飞奔下山给元兵报信要捉拿这个要犯。
　　且说滕家三叔侄听了牟茂的分析，觉得有道理：我们祖祖辈辈在此生存，一不偷二不抢，他们凭什么抓人？于是干脆也不躲避，便大胆留在了家里。
　　这五骑元人捕快不敢怠慢，迅即到狮子岭查看。看完经过大火烧过的现场，灰烬里的尸骨就像蒸发了似的，意识到犯人已真的逃逸，便决定去山下滕家村搜查。
　　他们来到村里，在村中查了个遍，并无外人在此躲藏，大家只好准备回去交差。可事有凑巧，突然山上店家跑来报信道：“你们马队刚走过就有一人从店门前经过。据我观察，好像是前次逃走的钦犯。那人却不住店，径直朝施州去了。”
　　店家说完，忽然发现对面有个身影挺熟。正好滕满仓在门前晃了一下，他便大声喊道：“这里也有钦犯！犯人就在对面房屋中，赶快将他拿下！”
　　滕启见叔叔已经暴露，高声喝道：“你莫是眼睛花了！我们都印证过了，此地并无外来人口。”
　　“就是他，前次在岭上抓的就是他，绝对没有看错。”店家一口咬定道。
　　元人士兵听说，立即重新搜查。不问清红皂白将滕满仓捉住绑了。滕贵同滕彪二人见抓了叔叔，便上前与元兵理论：“你们凭什么抓他？他祖祖辈辈居住此处，从来都守本分，不偷不抢不犯法，凭什么抓他？！”
　　这店小二一见滕贵、滕彪俩人露面，立刻喊道：“这两人也是被我店抓住的逃犯，快抓住他们！”
　　元兵听了岂肯放过？不假思索，将二人也绑了，然后分别带在马背上直奔施州城。为了赶上前面的逃犯，他们加鞭催马向前飞奔赶来。
　　牟茂正在前面走着，忽听见身后传来“嘚嘚嘚”的马蹄声。他来不及多想，便躲入路边草丛。
　　工夫不大，便见五骑马有三骑马背上带着三个人。牟茂仔细瞧去，哎呀，不好！滕氏三叔侄已陷魔掌！怎么办？必须设法营救他们。考虑到元人骑马不利于山林中作战，却对自己救人有利；还有滕启是本地人，他一定会帮我脱险。如果想法放了滕满仓三人我们就是五人对付四人，完全能够获胜。
　　便“嗖”地跳了出来，使起双刀与元兵搏斗。元兵见路边跳出一个人来，见山路狭窄，全都跳下马来对付牟茂。这牟茂是穿山渡水惯了的，且战且退，然后像钻山甲钻进了密林深处。三名元兵紧追不舍，追过三沟两岔，哪里追赶得上？越追越远，一会儿牟茂踪影全无。
　　且说滕启见三个元兵追赶那人去了，便给焉浩递了个眼色，一起将滕满仓三人放下马来解开绳索。然后对叔叔道：“你们快寻路逃往远处避难去吧。”
　　滕满仓三人别过滕启自顾逃命去了。此一去在若干年后，牟茂在沙溪地方见着了滕贵与滕彪在那里安了家，但却不见滕满仓。听滕贵与滕彪二人说起，叔叔在逃跑时骑马不慎腿被摔折，几年后一病不起，不幸亡故。此叔侄三人结局交待于此。
　　再说牟茂此时甩脱了元兵，折了回来。见三人已经逃走，便对滕启二人说道：“还得让二位吃苦一阵，很快就会有人前来救你们。”俩人相互点头示意。牟茂便用绳索将二人捆在树上，向二人拱了拱手，“得罪二位了。”然后上马而去。
　　且说那元兵三人，追着追着不见了牟茂，各自陆续返回。见滕启、焉浩被捆树上昏迷不醒，马也只剩下一匹，不知四人已逃向何方，只好解开滕启与焉浩二人，用水将他们灌醒。此时只有一匹马，只好先由一人回城给镇边剿总使报信去，好重新部署捉拿四名疑犯。
　　再说牟茂脱离狮子岭，骑着马一路追赶滕氏三人，紧走快赶直到黄昏也不见人影，估计是往别处去了。于是打定主意，找个地方歇息一夜再走。见一老者放牛暮归，便上前作揖问道：“请问老伯，这前面是什么地方？”
　　“这里叫高坪，再往前就是红岩山。”牟茂谢过来至一旅店住宿，走了一天路程，感觉疲惫不堪，酒足饭饱，洗漱一回倒身便睡。
　　冥冥中，牟茂又来到虎口渡，忽见一人骑着黄条斑纹大虎从江面走过，恍恍惚惚是大哥牟强。大哥不是被江水冲走了吗？怎么他与虎为伍？而且还十分亲近，心里奇怪，莫非是我看错了？冥幻中越看越像大哥身影，不由放开喉咙喊了声：“大哥往何处去！”
　　只见那人回头望见是六弟茂，便调转虎头向着牟茂走来，对牟茂说道：“我已在钟南山安了家，上次那只虎被你打死，现在它给我当了坐骑。我且问老六，难到你还没找到理想之地吗？我告诉你得知，前去五百里有一处宜居的好地方。快去吧，这里不能久留，一会儿就有元兵来了。”说完话，只见大哥将虎头拍了拍，“快去送老六回高坪里。”
　　说完自己一晃便不见踪影，剩下那虎蹲下来像猫一样驯服。牟茂好奇地摸了摸那大王虎头。心里想：既然是大哥的坐骑，小弟为何不骑试骑试？便提腿舒腰跨上虎背。只见那虎一阵风也似将牟茂送回到高坪，长啸一声，在云端中将牟茂摔将下来。
　　牟茂惊诧地从睡梦中醒来，感慨一定是大哥显灵。想起刚才大哥说过的话：很快就有元兵来此，此地危险不能久住，牢记前去五百里是自己安居之所。便连忙起床，牵出马匹直奔西路走去，还未走出五十丈远，只见刚才住的旅店已被元人围困，牟茂惊魂方定道：“好险啊！”
　　原来，建始巡捕自从接到施州剿抚使指令，要求迅速追捕逃犯，及时派出大批巡捕不间断地堵截和搜查。这天夜里有人报告，高坪地方有一单身客人骑马到来住在一家店内，故特此来报。巡捕接到报告立即派了五骑快马前来捉拿逃犯，却不知客人什么时侯牵马走了。他们点燃火把，看见马蹄印向西边去了，五人立即向西追去，大有不抓住逃犯决不罢休之势。
　　且说牟茂此时正在前面不远处，忽然听到身后马啼嘚嘚，知道是追兵到来。牟茂便调转马头向南而去。后面的马队见马蹄南行，又跟着向南边追来。牟茂又向北拐，后面的人又向北追。如此折腾了半夜，追赶的几个人困得不耐烦了，想：不如我们赶在他前面去堵截省些力气吧！反正逃犯走向不定，他的目的最终是向西行，别处无路可逃，最终还是要回到大路上来。牟茂见追兵走捷径追赶，便估计元人会在前面堵截，慌不择路顺山南小径疾驰而去。
　　此时天已大亮，牟茂走了一夜，肚中闹起了饥荒，便想找一处村落弄些酒饭吃。发现远方有炊烟袅袅，便加快速度向前赶来。果真出现了一幢房屋。牟茂近前敲门，里面出来一男子。牟茂上前作揖道：“还望大哥给个方便，买些酒饭吃了再行赶路。”
　　那男子也蛮和达，答应一声：“屋里请吧。”顺手接过缰绳将牟茂让进屋里。牟茂见旁边灶屋里有一妇人正在忙着做早饭，便说道：“多谢大嫂了，还望多下一升米。”
　　只见男子倒上茶水递给牟茂，然后问道：“不知客人这么早从何处来上何处去？有何贵干？敢问客人高姓大名？”
　　“不瞒大哥说，我此去西蜀寻找自己的师傅，由于今晨起了三更，在山里迷了路，所以才来到此处。幸亏大哥你家仁义，我牟茂在此谢过了。不知这地方离施州城还有多远？”
　　“哎呀！你已经偏离大路五十里了。从这里往西北方向到红岩寺还有七十里路程，到了红岩寺再往西北成弓形走一百里才能到达柳州城。不过从我这里到柳州城倒是有条近道。但是，那里却是蛮夷之地，是土、苗、侗人聚居之地，不懂乡风民俗且不方便；再则，山大人稀荒芜闭塞山路难行，并只能步行不能骑马，比走红岩寺可节约一天时间，而且少有人出入那里。不过要翻一座高山，那山是狮子岭支脉延伸部分。其中有段山崖难得攀援，若能带上棕绳，胆大的人拉着绳索往山崖下滑行就避免了走冤枉路，可节省时间半天。但是荒山野岭，蛇狼虎豹常有出入，没本事的人不敢单独行走；就有胆量，也必须带上引火之物，夜晚有堆柴火才可以放心睡觉。”
　　牟茂听完那人的告诉，心中想道：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只要能避开元军追击就安全了。于是答应那大哥道：“那我还是抄近道而行，这匹马就换大哥一根棕绳吧！不知大哥姓甚名谁，以后好为大哥全家祈福。”
　　“不值一提，我本是许多年前逃难在此，老家在襄阳，姓师名有顺。做些好事方便路人但不求谢。”
　　牟茂在师友顺家饱腹过后，一切准备停当。接过师有顺为自己准备的干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大踏步行去。走了一日，斜阳西下，才上得山顶，牟茂想：趁天色还未黑尽，拉着绳子下山崖去看看究竟什么样，能找个岩洞休息一夜更好。
　　牟茂将绳子系在树桩上，然后双手拉着绳子用力试了试，还算结实，便顺着绳子一边下滑一边搜寻着崖上的洞穴，滑了一段终于发现靠左边丈余处有一洞穴。虽然只有丈余，牟茂却费了好大工夫才到达洞穴边。牟茂抓着石缝，使出浑身力量才来到洞口。
　　此时天已黑尽，洞内一片漆黑。牟茂在岩边扯了些干草打开火捻子点着。看了看里边，还好，洞深约有丈余，不求宽敞，能容下我就行，将就着过一夜等天亮了再走吧。他找了块平坦地坐下来，拿出师有顺为自己准备的干粮吃了几口，觉着难以下咽，没有水喝，自思道：就忍耐一夜何妨？于是把干粮重新放入袋内，独自抱膝等天亮。
　　这里确实不错，半崖上，野兽来不了，蛇虫也不住进这里，夜晚睡觉还挺安全的。没什么事可担心，稍一静心便想起那时长辈和师傅的许多嘱咐与教诲。
　　爷爷曾经说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又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如今孙儿全都遭遇过，可谓能吃苦了，也算深入在此虎穴之中，如今闯过艰难险阻，躲过重重追兵，真是五里一惊十里一险。尽管前路漫漫，我必须得坚持走下去。
　　师傅也曾说过，平安时称豪强不算英雄，遇险处多智慧可谓好汉。又说过，拨开世上尘氛，胸中自无火焰水晶；消去心中鄙吝，眼前时有鸟语花香。牟茂身处逆境还能不忘祖辈之训言，师尊之教诲。
　　牟茂思绪纷繁复杂，忽而想到父辈们及兄长等不知近况如何，都找到了属于自已的那片天地吗？是顺利安顿下来了，还是和自己一样在这些深山老林中受苦受罪？都不得而知，想着想着终于进入了梦乡。
　　牟茂醒来时洞外已是鸟雀争鸣，太阳撒辉，万类开始活跃时。牟茂看了看洞外，下面是悬崖看不见底。究竟有多深，不知道。既然到了此处，只能坚持继续往下溜去，没有半途而废的理由。
　　抓住绳子继续向下滑行，渐渐到了谷底，见有涓涓小溪从楠竹林中穿过，蜿蜒着向东流去。离谷底还有丈余，绳索已经用尽。牟茂只好贴身在岩石的缝隙中，寻找着向下可抓的支点，一步一步顺岩而下。渐渐离地上草坪还有五六尺高，这时再也没有可抓之处。牟茂只好看准一块草丛翻转身跳了下去，就地一滚爬了起来。
　　牟茂来到溪水边，对着溪水照了照篷乱的长发，用手向两边分开，捧起清清的溪水“咕嘟咕嘟”喝下几口，然后坐在青石上吃着干粮。一边观赏着这地方，忽然有感：
　　壑深知几许，悬崖似斧劈。
　　仰头不见天，独有乱云飞。
　　林内千竿竹，崖下树影掺。
　　瑶草杂兰香，藤萝网绵绵。
　　嶙峋怪石多，偏生峭拔顽。
　　从来无客行，古溪绕山弯。
　　日光从不照，不见鸟雀还。
　　呼呼风声起，腥味突然间；
　　鼻嗅甚难闻，见面却胆寒。
　　牟茂看罢忽然听见小溪上游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继而又发出喀嚓喀嚓声！响声越来越大。扭头望去，发现那边草丛向两边倒伏，茶杯粗细的竹木随着崩折让开一条路径；一条钵盂般粗的巨莽向这边快速蠕动。巨蟒背脊呈乌黑、全身条纹斑、腹部呈灰白状，两眼像铜铃般放射着幽光。只见那蟒昂首挺胸高扬着黑铁头搜寻着前方。只见它：
　　张口牙似刀，狰目掣电光。
　　拉开五丈满，躯体真榔槺。
　　独占溪壑里，精修成蟒王。
　　活过五百岁，久来无鲜尝。
　　忽有贵客顾，填腹堪正当。
　　若还不相从，此地作战场。
　　那条大蟒径直抢到牟茂这边来，老远便张开巨口，两只剑把粗的信子露出唇外像两把软剑足有三尺长，一袅一袅地搜寻着猎物。可能是闻到生人气息的缘故。见了牟茂这送到嘴边的食物当然是来者不拒，张开血盆大口向牟茂袭来。
　　此时牟茂觉得有一股凉气吸绕，强大的吸引力足以将人吸进腹中。牟茂运气发力终是抵抗不了那股吸引力，慌忙纵身横向跳开，从这边跳过了五尺余宽小溪。那大蟒见食物飞走，便立起身来足有七八尺高，头搭桥般跨过小溪，后半截身子迅速向前推动，很快尾部全都过了小溪，便向牟茂赶将来。
　　牟茂使出轻功又一跳，战兢兢跳回到原处，立即用钢刀砍了一根楠竹，削成了一管竹枪擎在手中。等大蟒二次过小溪将头伸向对岸时，牟茂严阵以待。他双手紧握竹竿，见蟒蛇张开大口时，奋力将竹竿喂进大蟒口中。
　　然后闪身丈余立定观看，那竹竿刺进大蟒咽喉约五尺来深，只见那蟒负痛难忍，将头立起又打在地下发出“啪啪啪”山响；后面身子不停地翻滚，将大片杂草荆棘压倒在地。血水顺着竹竿流了出来，染红了小溪中溪水。不大一会工夫，大蟒渐渐地不能动弹了。
　　牟茂长嘘了一口气，心里想道：此处不可久留，肯定大蟒还有同类，若是再来为同伴寻仇，我却难得对付。
　　牟茂急急地走了约三十里路，只听见“呼”的一阵狂风顺山谷吹来，牟茂心情顿时一阵紧张：刚消灭了一条大蟒，难到它的同伴在这里？牟茂吓得不敢向前。
　　要知牟茂如何走出山谷，下章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