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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东莞找工 51

作品名称:兵哥哥去南方      作者:遇上你是我的缘      发布时间:2019-01-20 09:09:46      字数:4960

  2002年9月至2004年12月,是我在东莞弘隆金属制品有限公司上班的日子。和我一起上过班的保安兄弟,我至今都还能清楚记得他们的名字来。
  他们是:队长冯天明(湖北);副队长曾全(湖南)。队员向绪波(湖南),段新意(湖北),李长江(重庆),黄超克(广西),黎大球(广西),黄耀宗(广西),吕国平(山西),都帮洪(四川),邓少云(四川),吴绍清(贵州),何留水(河南),韩复勇(四川),闫军(陕西),杨晓光(河南),何虎军(四川)。
  弘隆公司的保安兄弟都还算和睦相处。反正,大家伙都在一块上下班,平时有个啥事的也是相互关照。不像我以前所在的乔工厂,保安之间居然还有打架的,这样就很不好的了。从上面的简介来看,弘隆保安来自湖北,湖南,广西,四川,重庆,山西,陕西,河南和贵州。除了湖北和湖南外,其余都是西部地区。从地缘相近上来看,这些地方的经济发展都不平衡,人民生活水平总体上也不高,这也就是造成很多人背井离乡,忍辱负重都要涌入广东各地打工的真实原因。
  广西保安黄超克曾经和我都租住路东曾屋村房东曾镇安的出租屋,他就住在我对面的101室,我住的是104室。我和他上班大多数都是错开的,偶尔也会上下班一致。黄超克的眼睛大大的,爱笑,个子不高,嘴唇较厚。广西人中,大部分都是这样的,不过和他同是广西的黄耀宗就有些不太一样。
  黄耀宗走路很精神,留着吴奇隆那样的发型,爱微笑。不知从何时起,他迷上了香港六合彩,有一次一晚上就中奖了一千多,还是老规矩,保安队上班的每人均得到他买来的一罐可乐。我闻讯后恭喜他,他哈哈一笑:“这个没办法,灵感来了,就随手那么一写,哈哈哈哈,就中了。”听他这样一说,好像很轻松的样子,其实他也还是带着几分运气的吧。
  当时在保安队,悄悄买这种彩票的人也不少。反正只要晓得有人中奖,都可以喝到一罐饮料。我也常中过小奖,也买过饮料给兄弟们,相互的嘛。对不对?后来中方厂长樊景明也晓得保安买六合彩的事,笑道:“这种彩票我也买过的啦。中奖的次数不多,如果要买的话,最好还是去投注站买那种国家正规发行的福利和体育彩票,运气来了,中个大奖也不用害怕拿不到钱的啦。是不是?再说,现在路东治安队都在打击这种非法彩票。你们买的话要当心哦,我保证不讲,但是我不能保证别人都不讲的。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们,最好是少买,买小一点,当玩玩还是可以的。别买大了,就怕伤不起啊。”
  我晓得,加工课有个员工名叫林守海的,人称“老顽童”。他对香港六合彩似乎情有独钟,但他运气不佳,常买常输,有时候看他输得有些可怜;自己辛苦上班的工资,买六合彩就花掉了不少。然他中毒不轻,依旧继续坚持。当然,也许他还是中过小奖,尝到了一些甜头,自然才有兴趣。否则,早都偃旗息鼓下去了。
  我那个时候对六合彩也着了迷,大奖没中过,小奖还是中了一些。而且,还曾经和“老顽童”去了沙角顷八村一家地下彩窝点买过,可惜都没中奖。后来在弘隆的时候,才连中个几回。老顽童那里的有关六合彩的资料还真是不少,除了那种黑白的复印码报外,还有光碟和六十元一本的那种很厚的记录全年码料的书。
  “老顽童”是湖南人,在弘隆加工课车间负责抛光一职。我去车间巡查的时候,常见他戴着大口罩,白手套,眯着眼在电砂轮旁娴熟地转动着等待抛光的产品,“嗤嗤嗤”的声音不绝于耳,那些四溅的火星就像过年时燃放的烟花。他工作的空气中弥漫着灰尘与金属的粉尘,如果不戴口罩,手套,估计下了班就很难受,时间长了对身体也是一种伤害。
  就在他们车间,有一位湖北的工人,在上夜班时候发困打瞌睡了,可还操作着冲床,等他反应过来。早已苦不堪言。原来,趁他打瞌睡的当儿,由于手没有配合好一脚踩下去,结果是他的右手的拇指食指还有中指眨眼之间支离破碎,血肉模糊。出了工伤,公司全额支付了医疗费用,还依据工伤鉴定级别另赔付了他三万多块钱;后来见到他时,就看到他的右手指上,大拇指和食指紧密粘连,而且也变形了;再后来,又听说那伙计也不回家,就在外边东游西荡的,不到两三个月,就把三万多块钱都花掉了,真是替他惋惜。
  向绪波,湖南人。二分头,脸庞不大,小眼,爱笑和开玩笑。他还喜欢吸烟,喝不喝酒我就不大清楚了。他和李长江,都帮洪,冯队长,曾全的关系看起来还算不错,经常有说有笑的。我曾经和他合作过,也是在大门岗。对于我,他没有表现出异样的神色,上班时大家都轻松,他也没有轻视我是新人,照样地和我说笑。
  段新意,跟冯队长一样都是湖北人,他的脸型和刘少奇同志颇为相似。当我这样告诉他时,他就笑着拍我一下说:“哪有那么巧的呢?我要真的是就好了,不用在这里上班,直接当演员去了。”他也是一名退伍军人,至于是什么兵种,部队在哪都告诉过我的,只因我这时好时坏的鬼记性,忘记得也挺快的。一般而言,公司招聘保安人员,都以退伍军人为优先考虑的对象。那是因为他们的身上有着模范遵守规章制度,能够吃苦,甘于奉献的牺牲精神。还有他们身上有着服从管理,听从命令,顾全大局,不计得失的优秀品质。
  第一次听到黎大球这个名字的时候,就跟在卓维手袋厂第一次听到版房一个叫做黄统球的女孩子的心情完全是一样的。也不明白为啥他们的父母非要放着那么多好听的名字不用,非要取这么怪怪的,让人很是费解的名字出来?难道这样取名,才能彰显出他们父母与众不同的能力?不过,也不知知道人家当初是怎么考量的?其实嘛。说白了,一个人的姓名,也就是一个符号而已,自己用的少,别人用得多。可是,如果说,一个男孩子取名带个球字,倒也无妨,可是让一个女生名字中带有球字,确实叫我没法理解。当然了,如果是在四川,像黎大球这样的名字,往往都带着贬义,有些污辱的味道。如果放在一个女孩子的名字中,那就更加有些不可思议的了。
  虽然,黎大球是广西人,但和我的关系还算不错,我们同住一室,有时也互相帮助一下。听他说话,尽管有些吃力的样子,可还是能说清楚意思出来,我总算还是能够听明白他想要表达的内容。
  吕国平来自山西,他的身材匀称,眼睛不大,但很有神韵。一口略微带着山西口音的普通话,和洋溢着自信的微笑与爽朗的性格,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很阳光的人。北方汉子的粗犷豪放性格一览无余,不像南方人,内心很是复杂,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有时候还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很难叫人难以琢磨和揣测话意。有的时候,我都看不起自己是南方人的性格来,大家既然是朋友,那就有共同的语言,就应该坦诚相待,有啥说啥,非要相互堤防,隐瞒有意思吗?这个时候,我倒是有些羡慕他们北方人来了,即使当时有啥解不开的疙瘩,火气太大而动了手后,不等半天时间就又握手言欢和重好于初。大家只要把话说出来,别憋在心里,那就还是哥们和朋友。之前的矛盾也会消失得荡然无存,这真是“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那个时候,也不知从谁开始的,在整个弘隆公司保安队,都时兴叫某某师兄,在加上一个姓,就有点意思了。比如说吕国平吧,其他保安兄弟就叫他吕师兄。后面的保安也是如此招呼,大家似乎这么一叫,就把所有的距离一下子拉近来了,也显得格外亲切些。你还别说,起初我还真的有些不习惯,因为这样叫,有点不合时宜。比方说,在我之前进厂的兄弟,这样叫人家,似乎有点自大和不尊重人家的意思。可时间一长,见大家相互之间也都这么叫,渐渐地也就适应了。
  吕师兄喜欢打篮球,但凡厂里有人在生活区的篮板下打篮球,只要他经过时,都会奔跑着向前抢个篮板。等到篮球到手,便娴熟地拍打着,然后弯腰下蹲屈腿,两臂托球朝着眼睛瞄准的篮圈方向气沉丹田,然后猛地一蹬腿起身,手臂上举,乖乖,脱手而出的篮球就很听话地钻进篮圈里了。
  都帮洪是四川简阳人,因为排行老二,保安兄弟们都喜欢叫他都二娃。他个子和我差不多。一张马脸,三角眼,一笑起来就很有深度,满眼角的皱纹。尤其是他嘴角那颗黑痣上的一根黑长的胡须,有时候还在迎风飘拂呢。吸烟是他的爱好之一,他的性格还是比较随和,时不时还会开点小玩笑来活跃气氛。
  在电镀岗的时候,听他说起当初结婚的情景来都还活灵活现的。“因为迷路司机多走了一段路,结果到了他爱人家里时超过了预定的时辰,他老丈人老丈母有些不太高兴就表现在脸上。都二娃一到就解释一番,但他们依然不依不饶的样子,一下子就把他给惹火了:‘啥子不得了嘛,我也不是故意的,随便你们,让接走的话就继续整起走,不接的话我就走了。’我也是想吓吓他们,就装作硬是马上就要离开的样子。当着啷多(四川方言,就是很多的意思)的父老乡亲的面,他们还不是服软了,主要还是怕自己的老脸没地方放。”
  “见我雄起了,他们就叹了一口气,说:‘今天是个大喜日子,也不跟你计较了,你赶紧的,都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了。’嘿嘿,两个老家伙,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还以为我当真好逑软的啊。”
  听他绘声绘色地讲完他有趣的婚礼故事,当时就给他竖起了大拇指来点赞了一个:“二娃,你好牛皮,吃得住老丈人了老丈母了。”
  “是三,啥子不得了嘛?就算这婚不结了都逑不愣滕(四川方言,就是无所谓的意思)。我是有错在先,但作了说明,并不是故意干的。鬼晓得请的司机居然迷路,我都郁闷了。我婆娘也表示了理解,理解万岁嘛。”
  都二娃和李长江师兄一样,都喜欢叫我邹哥。我也乐意答应,反正都是一条战线上的兄弟,还有啥子那么多讲究的呢?
  吴绍清是贵州人,个子小小的,是一名武警退伍士兵。我们保安队的新式擒敌拳就是由他来当教练组织训练的。吴绍清有一个特点就是与人说话时眼睛里带着笑,而且不紧不慢的,很有耐心,反应迅速。冯队长对他的印象总体上还是不错,偶尔也会当面表扬他一番。
  和他在电镀岗上班,也是冯队长安排的。尤其是夜班,只要不在岗位上打瞌睡,一般而言就没有问题。不过也实在太清闲,无所事事,他就找来一本厚书慢慢地看。我则三抄古典著名兵书《孙子兵法》,他见我有点认真地样子,就挑起大拇指:“邹师兄,你好厉害。也有耐心,一个字一个字地写完,没有一点耐性和坚持的决心,肯定是完不成的。我连想都不敢去想,就更不用说去写了三。”
  “吴师兄,客气了。我这不是闲着没事干吗?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做,用来打发时间呗。”
  何留水,河南人,个高,嗓门大。随便在保安队那么一站,自身的海拔优势自然就凸显出来了。河南那面的主食是以面粉为主,不像我们南方人以水稻为主食。很多人都说,面粉的营养价值明显要高于水稻,再加上他们喜欢锻炼,所以体格上就很健壮敦实。
  何留水分在另外一个班上班,似乎没有做多久就辞工了。也是在宿舍岗,早上换班的时候,就常听到他这样讲“我代表党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向你们表示亲切的问候”,知道的晓得是在说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人的脑壳有毛病呢。你是谁呀?你都能代表党中央,国务院和中央军委了,那还在这里上啥子班哦。
  何虎军,白白胖胖的,特别是他的后背,几乎平成一块板了。国字脸上,浓眉嘴大,爱说笑,为人大方。某次一时兴起,要邀请我按摩,我推却不掉,只好随他了,我顺便在路东医院附近的梦蝶美发厅里理了一个平头。他却享受按摩去了,还说要请我。我笑着拒绝了:“我不太习惯按摩,你就慢慢享受吧,我等着你就是。”
  他脱掉了上衣,一个翻身扑在按摩床上。哦哟,不得了,背板真的快平了。按摩技师是一个红衣女子,长得有些苗条,样貌还行。那时是夏天,按摩那地方也不宽敞,摇头电风扇来回吹着风都是燥热的。技师使劲按着,脸上涨得通红,可何虎军还说人家没用力,希望人家站在背上用力踩背。还说:“再不用力我就不按了,投诉你去。”
  女技师苦笑了一下:“帅哥,我的力气都差不多快用完了,你还说我没用力,反正,我就这样了。”
  我坐在床沿:“算了,你小子倒是舒服,没看见技师妹妹一头热汗。差不多就行啦,赶紧按完好回厂去了。”
  我无意中一抬头,就和女技师的目光相遇了,她朝我笑笑,算是对我刚才为她解围表示感谢了吧。
  韩复勇是个眼镜。中等身材,爱笑,干活还行吧。操一口流利的四川话,光从外表上看,他还真的有些学者风度呢。如果出现在某知名大学的讲台上,几乎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来了。
  闫军和杨晓光都是喝着黄河水长大的农家子弟,他们也有一个共同的饮食习惯就是吃面食和说普通话。从地域上讲,他们都很接近,闫军在陕西,杨晓光在河南。
  闫军离厂的那天我赶着接班,时间很紧所以没有和他多说什么,只好目送他背着包渐渐远去。而杨晓光呢,小白脸,个高,说话温柔和气。后来和业务部的湖南美女小匡成功拍拖,最后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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