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鲜

　　77、金旺的表白
　　
　　场景：学校的花墙，平日里，是很惹眼的风景。当时春意正浓，攀缘而上的藤蔓上，开着些许的不知名的花，清浅的绿意，淡淡的花香。
　　
　　课间时紧张之余的同学们，有的结伴悠闲地漫步着，有的三三两两的围坐在花墙边的石墩上，说着笑着。
　　
　　旁白：一凡静静地等在花墙边的石墩上，她是与金旺约好在这里见面的。一凡心里一直琢磨不透金旺要谈什么事，她深吸了一口气，茫然地看着花墙下的风景。
　　
　　
　　陆一凡是一个聪明而漂亮的姑娘，自信而勤奋，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是学生心目中的佼佼者。
　　她羡慕那些考上学的人，对未来充满了热切的渴望，然而，是那不堪回首往昔，最亲最爱的人断送了她的未来。
　　几乎没有人知道她内心深处的伤痛，她在人们的面前，都是灿烂的阳光般的微笑。她不喜欢别人提及她的父母，她不喜欢回家，她恨让家破碎的妈妈，让自己失去温暖的爸爸。她心中时常想念着的只有年迈苍苍的奶奶。
　　
　　78、（切入）一凡的故事　　
　　
　　奶奶（坐在炕沿上，手里拿着母亲去年从外地给一凡买的红色的绒毛外衣，缝着白色的纽扣）：妮儿啊，奶奶老了，你看这眼也花了，腿脚也不行了，做什么事也不如以前了！
　　一凡（望着白发苍苍的奶奶，奶奶为了缝那扣子，枯瘦的手指离着眼睛很远）：奶奶，我自己缝吧，我大了，我自己能行的。
　　
　　奶奶（低下头来，凑近一凡，从上到下打量着一凡）也别说，俺孙女儿是大了，大姑娘喽！你看看，女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丫头，你和你妈妈年青时一样，长得俊。
　　
　　一凡（立马烦感地将身子扭向一边，看起了电视剧）：奶奶，不说了，我妈总是不回家。
　　
　　奶奶（拾掇着手中的红色外衣，唠叨着）：丫头，你妈心里的苦你不知道呀。是你爸那个东西不争气，家里就他小，脾气又倔，爷爷奶奶宠着他，你姑你大伯也都让着他，一家子人把他宠坏了。他心里没有别人，只想着他自己，容不得别人说他的不好。你妈进咱这个家门，开始也不和他计较，也让着他，你爸这个混帐，就是不懂人事呀！唉，这后来呀——
　　
　　一凡（回转过身来，看着奶奶）那我妈为什么在北京打工不回家呢？
　　
　　奶奶（把外衣披在一凡的身上，抻抻上，拽拽下）：丫头，你还小呀！大人的事，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的。不过奶奶给你说，你爸，你妈都是好人。就是你爸这心眼小，怀疑这，怀疑那，让一家人鸡犬不宁不得安生。
　　
　　（搂着一凡，揺晃着）说起你妈妈呀，她可是个有能耐的女人，也大气，我喜欢这样的儿媳妇。当年你妈与你爸赌气，到北京打工，怨你爸小心眼儿。现在你妈在北京生意也做了，应该说对得起咱们陆家的，逢年过节的，你妈都惦记着我，给我买我喜欢吃的东西。倒是你爸，好日子不会好好过，唉，是我们对不住你妈。不说了，一团乱麻扯不清，这就是命呀！
　　
　　一凡（懵懵懂懂，似乎明白些了什么，但是她最终还是没有听懂奶奶为什么这样说）奶奶，我还小吗，人间的事我什么时候能懂呢？
　　
　　一凡（头扎在奶奶的怀里，眼里含着泪，哽咽着）奶奶，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我想我妈。
　　
　　奶奶（抚摸着孙女的头）妮子呀，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妈何尝不想你呢？每次给家里打电话，都问你身体怎么样，学习进步了吗？
　　
　　一凡（从奶奶怀里爬起来，面对着奶奶）可是他们一点也不关心我，一点也不爱这个家，好像我不是他们亲生的。不然，我中考不会考那么低的分，我还能有美好的未来吗？
　　
　　奶奶（又拉过一凡的手，将一凡搂到怀里，若有所思地）妮子，是陆家的宝贝闺女！谁不疼你也不行。你爸你妈会有那么合好的一天的！
　　什么是福呀，咋是一辈子？你爷爷在世时常说的一句话：平平安安的就是幸福的一辈子。你考得不好，现在上职教不也挺好的吗，谁说上职教就没有好出路了呀！金子放到哪都是宝贝！
　　
　　正说着，一凡的爸爸陆志清从厂子下班回来了。
　　
　　陆志清（一脸疲惫沮丧，走到屋子里，看到祖孙二人亲热的样子，不耐烦地）娘，又给妮子讲什么呢？
　　
　　奶奶（看儿子不高兴的样子，将一凡扶起来，忙走上前，担心地问）又咋了？
　　
　　陆志清（坐到沙发上，闷着头，点着烟，吐出一口烟来，答道）能有什么事呀，单位效益不好，停产整顿，车间主任说是又要裁人呢！
　　
　　奶奶（一边为儿子端出早饭、咸菜，一边愤愤地说）有山靠山，没山独立。自个有能耐，还怕他裁人呀。自己有本事，比什么都强。一凡她妈现在不也挺好的吗？
　　
　　陆志清（半晌没说话，看了一眼一凡）说那些有什么用呀，当初要不是我逼她，她也不会去打工的，我现在还有什么脸见你媳妇呀？
　　
　　一凡（似乎听懂了，爸爸和妈妈之间是有什么事纠结的，故装作什么也不懂的样子）爸，昨天妈打电话说五一回家的。说带我去公园玩。
　　
　　陆志清（吃惊而又有些欣喜，放下筷子）妈，陶美茹打电话来了？
　　
　　奶奶（笑着）你说呢，陶美茹想妮子，考虑到周末一凡可能在家，就打电话来了。就你个白眼狼，什么事也不惦记。陶美茹说是五一回来，好好陪陪她的宝贝丫头。　
　　
　　79、职教中心花墙，金旺大胆表白
　　
　　金旺：“唉，一凡，想什么呢？”（金旺从花墙里转出来，坐到一凡的对面石墩上，看着陆一凡宁神静思的样子轻声的问道。）
　　一凡：“啊，啊，没想什么。”（一凡从记忆中反过神来，看着眼前突然闪出的金旺。）
　　金旺：“你看，我写了一首小诗。”（金旺从上衣兜里拿出写的诗递给一凡）
　　
　　
　　自由憧憬
　　
　　仰望蓝天，伸展我们青春的双臂
　　像一只雏鹰展开翱翔天空的羽翼
　　
　　即使山高路远，对你依然执著的寻觅
　　即使狂风暴雨，对你依然热恋的痴迷
　　
　　在梦里，你是我生命的惟一
　　在梦里，每一个黎明都充满的诗意
　　
　　一凡：（读着小诗，能感觉出诗中透出的青春朝气和激情。但是她感觉意犹未尽，随口吟道）：
　　
　　在花开的春天我们憧憬秋天的金黄
　　在夏雨的淋漓里绽放冬天雪的奇迹
　　
　　如水的时光里
　　季节的风成熟繁茂枝叶里青涩的果实
　　
　　金旺坐在石墩上，随着一凡的吟诵，拿出一张纸写着，一字一句地重复着，唱和着。
　　一凡（略有所思，停下来，不好意思地）：“就这样吧！”
　　金:（将纸放在石桌上，细细的品味着，一边由衷地赞叹）：太好了，太有才了，才女！（眼里也透出兴奋与钦佩的目光。）
　　
　　一凡（听到这样的夸赞，心里很高兴，但还是有几分羞涩地说道）：什么呀，是你诗起的头好，我是凭感觉，禁不住加上几句，算是锦上添‘草’吧。哈哈——金旺，还有什么事吗？
　　金旺收好诗，听到一凡追问他，反而局促不安起来。
　　
　　一凡顽皮地凝视着金旺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让金旺浑身的不自在。金旺不敢抬头，心砰、砰、砰跳得厉害，左手摩挲着后脑勺和脸颊，感觉脸有些红了，
　　“我——我——”
　　欲言又止，他不敢了，他胆怯了，他左右毫无目的的张望着，他想掩饰自己的慌乱。
　　
　　一凡（性情开朗，也是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她有些着急，不知金旺到底想说什么事，看他不好意思说，耐着性子问）：“遇到什么难事了，还不好意思说，我——什么呀？快点！”
　　
　　旁白：金旺脸憋得通红，他不敢说出那三个字，他喜欢一凡而他怕说出来，他怕与一凡之间那么美好的友谊会瞬间散落，更担心在一凡眼里成为不求上进、像其他同学那样沉迷儿女情长的人，他更担心一凡会瞧不起自己而彼此蒙上阴影，他只感觉心提到嗓子，只感觉自己的表现在一凡面前是多么狼狈，他只感觉到了“怕”。
　　
　　一凡：“快点好吗，如果你把我当朋友，那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旁白：一凡似乎感觉到金旺想说什么，语气和缓了许多，在心里也荡漾起一种莫名的幸福和快乐。毕竟被优秀的男孩喜欢是值得高兴的事，但是她又不敢确定。她有些紧张了，气息也有些急促了，她想到了“逃”，而不再紧紧地盯着金旺。
　　
　　
　　俩个人在默然相对着，感觉着春风从脸上拂过，吹响了身边的藤蔓。金旺从来没有感觉到嘴边的话，是那么难以说出来。他再一次鼓起勇气，眼睛对视着低下头去，显得更加楚楚动人的一凡。
　　
　　金旺：“一凡，我——我——喜欢你！”
　　
　　旁白：金旺没有对哪一个异性同学有这样的感觉，这时一种男子汉凛然的果敢，让他无所顾忌地说出这句话来。而当他说出这句话时，他感觉自己仿佛是一个极其渺小的人，犹如海里的一枚叶片，随着浪涛沉浮，他感觉自己仿佛不再是自己，那声音轻轻地好像是从天边飞来，慢慢的又飘走了，远了。
　　
　　一凡怔在那里，她的心乱了。她听到了那美好的声音，一股幸福的暖流从心底升腾起来，她想躲闪，她不想触碰，而又想抓住娇鲜花蕊上滑落的晶莹的晨露。她对金旺是有好感的，但是她从未意识到那是爱恋，只是在紧张的学习生活中，很想看到金旺的身影，有时也会装作无意地接近金旺，觉得他们在一起时会充满快乐，即使是脸红耳赤地争论一个问题。
　　
　　一凡不知道这时该如何回答金旺。是婉言拒绝，还是欣然接受这份美好的爱情？她沉静地坐在石墩上不出声，她好像听到自己的心跳，她好像又等待着什么。她渴盼爱情，也渴盼属于她的爱情有一个美丽的开始，她似乎平静而内心却像怀揣着一只欢快的小鹿挣扎着，跃动着。她把手交叉起来，放到嘴边。
　　
　　金旺：“一凡，你能接受吗？”（金旺艰难地说出那深情的第一句话后，一种为了爱情无惧无畏的情绪膨胀着他的内心。）——即便你回绝，我依然会喜欢你，也会祝福你，而我不想错过，对自己心爱的人表白的机会！我想牵着你的手，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去领略人生最美的风景。”
　　
　　金旺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能说出这样诗一样的语言，他看着一凡的眼睛，或者说是逼视着一凡，他想尽快得到答复。
　　
　　一凡：“我会给你机会的。”一凡骄傲的站起身来，像个高贵的小公主。“不过，我随时有收回这个机会的权利。”
　　
　　金旺：“beutiful,youbemysky!”（犹如灵魂瞬间得以救赎，金旺他高兴地跳起来。不顾身边依然散步，聊天的同学们，他高呼）：“shy!,mysky!”
　　
　　一凡笑着，转身悄悄的消失在花墙的深处。　　
　　
　　80、姚绮梦的生日
　　
　　初春的清晨，一切都是那样的温和。
　　虽然空气里还有一丝的寒凉，但是走在校园里，弥散着清鲜的花和草的气息，隐约中还能听到远处潺潺的清泉流淌的声音和清晰悦耳的鸟鸣。
　　
　　姚绮梦一边嘴里哼着小曲，一边轻巧的走着，跳着，双脚不时地跳过跟前的小石块。她的心欢快的跳着。
　　
　　旁白：她内心汩汩地涌起满腔的甜蜜，因为她的生日快到了。她出生在春天，也就是对春天充满了与生俱来的热爱。姚绮梦是个感性的孩子，她爱春天，一枚叶片，一朵花，一株草，也会牵扯她的心。她又是有梦的女孩子，她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她梦想着都市的生活，北京、上海、广州——她以为那里会有她心中的梦。
　　
　　
　　春天来了，她的生日来了，她心中憧憬的的春天，或许就要来了——
　　
　　
　　乖巧的姚绮梦有一个幸福的温暖的家。姚绮梦聪明伶俐，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她也是父母的开心果。
　　
　　妈妈经营一个服装店，爸爸以前在临江县工商局上班，后来下海也作了商人。俗话讲：穷养小子富养女。
　　
　　姚绮梦从小就是被父母宠着爱着的，穿什么衣服那就不用说了，妈妈心灵手巧，负责包办，打毛衣，做裁剪，这都不在话下。吃的那就要看爸爸了，爸爸喜欢厨艺，即使白萝卜，红萝卜，姚绮梦爸爸也能琢出些许的花样。先报一下菜名吧：山青水秀，梅鹤同寿，白玉满堂，孔雀开屏——。
　　
　　爸爸：“开饭喽——”
　　“这次宝贝女儿考了第一名，爸爸为你特意做了一道‘阳春白雪’，以示隆重地奖励。”
　　
　　妈妈：“那么，丫头就是白雪公主了。”（妈妈看着自己温柔体贴的丈夫和聪明可爱的女儿风趣地插语。）
　　
　　绮梦：“我会再接再厉的，绝不会让老爸老妈失望。”
　　
　　旁白：每当爸爸出远门回来，总会新自下厨准备一桌丰盛的饭菜。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亲亲热热的倾诉小别后的相思，享受着其乐融融家的温馨和甜蜜。
　　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在人们的眼里，是那么的幸福！
　　
　　校园广播：“姚绮梦同学，你的家长在门卫室等你。请听到广播后，速到门卫室。”
　　姚绮梦感到意外，怀疑自己听错了。
　　
　　绮梦：“在喊我吗？是喊我吗？”（姚绮梦回头，正好一凡从后面赶过来。）
　　一凡：“姚绮梦，姚绮梦，喊你呢！”（一凡提醒着姚绮梦。）
　　
　　姚绮梦牵着一凡的手，轻盈的跑着，快到门卫室的时候，姚绮梦远远地看到了妈妈那熟悉的身影。
　　
　　“妈——妈——”姚绮梦飞似得跑向她的妈妈，与妈妈紧紧的快乐的拥抱在一起。
　　
　　妈妈（抚摸着姚绮梦的头，温情）：“丫头，想妈了吧？”
　　绮梦：“就是，就是。做梦也想。爸爸呢？”（姚绮梦依偎在妈妈的怀里，狠狠的点头，又仰起头，询问着妈妈。）
　　妈妈：“他，他出远门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妈妈淡淡的说，语气中有一丝的幽怨。）
　　姚绮梦感觉出妈妈说话时，有点迟疑，似乎是有意避开什么。
　　
　　绮梦：“是吗？不是说好了，你们一起为我过生日吗？”
　　妈妈：“哎，你爸出远门还回来，或许不能一起过了。——不凑巧，我过几天也要出趟门，该进些换季的服装了。不要埋怨妈妈，好吗？”（妈妈尽量平静地对着姚绮梦。）
　　
　　绮梦：“没什么的，妈，我也长了，不能一起过生日也没什么的。妈妈你出门可要小心，你也不要太累了，我都长大了，将来找到工作，赚了钱我养你。”（姚绮梦天真的抓住妈妈的肩头，像一个成熟的人。）
　　
　　叔叔：“丫头，给你一个生日蛋糕！”（叔叔笑着从门卫室里走出来。）“你爸爸特意叮嘱，给你买一个菠萝味的蛋糕，祝你生日快乐！”
　　
　　姚绮梦（转过头，看到二叔，忙挣开妈妈去接过红红的圆圆的蛋糕）：“谢谢，二叔！”
　　
　　姚绮梦没有注意到，当她忙着去接蛋糕的时候，妈妈转过身去，悄悄抹去眼角的泪珠。她心中的孤苦，不敢在可爱的女儿面前，有一丁点儿的显露。
　　
　　81、医院，绮梦的妈妈
　　
　　她的丈夫，在去东北做生意的途中天黑路滑，出了车祸。现在还躺在医院重症病房的床上，不省人事。
　　她是一个娇小的弱女子，当她听到噩耗传来的时候，她惊呆了，头脑里一片苍白。
　　“天塌了——！”犹如雪山瞬间的崩塌，她颓然的坐在家中刚刚还是那样充满温馨些许浪漫的沙发床上——幸福远去了，破碎了，象狂风暴雨中的片片梨花飘零、散落。自己仿佛飘摇在苍茫海上的一只孤舟，失去了依靠，眼前一个又一个的滔天巨浪裹挟着刺骨的冷风向她袭来，生命是如此脆弱，一刹间便将跌入万丈深渊。
　　
　　残酷的现实让她明白，自己要坚强的挺过去，只有她才能支撑起这一个家，即使是心在淌血，眼在流泪，也要艰难的挺过去。她意识到自己的角色，没有人能替代她，生活不会可怜她是一个弱女子，不管以后什么样的艰难，不管未来等待她的是什么，她都需要咬着牙，坚强地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厄运。
　　
　　在春天，雪花却肆意飘飞着，雪花很大，大地一片苍茫。春寒料峭的初春，白雪皑皑，玉树琼枝，也确实增添了些许“倒春寒”中的生动。
　　
　　窗外的雪景，已不能勾起姚绮梦妈妈昔日久远的情思。她辛苦地守护在丈夫的病床前，悉心的照料着，期盼着心爱的人早日能够醒来。病床边上的各种监护仪器，不断的闪动着。三天三夜了，她没有一丝的睡意，她静静地端详着摩挲着爱人的脸庞，默默地祈祷着，静静地凝视着输液管里药液一滴一滴的滴落，仿佛感觉自己丈夫一点点在苏醒着，生命的气息在一点点儿增强着。
　　
　　二弟：“嫂子，你先去歇会儿吧，这里有我们呢，我们来照看我哥。你三天三夜，没有休息了。”二弟关切的劝慰。
　　弟媳轻轻走过来，拉起着她的胳膊。二弟和弟媳不忍看她通红的眼睛，也不忍心她的身心如此的垮掉。
　　女护士：“周大夫来查病房了。让一下。”
　　女护士先走进病房，周大夫也随着轻轻地跟了进来，他仔细逐一地检查过监护仪器的数据，松了一口气，对着姚绮梦的妈妈说：“请你们家属们放心，不用着急的，现在伤者的生命体征恢复的很好，相信不会有太长的时间，就会康复的。”
　　
　　“谢谢您，周大夫！”姚绮梦的妈妈，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她仓促地向周大夫道过谢后，随即便轻轻的俯下身去，脸贴在丈夫的脸上，不知是幸福的泪还是压抑太久的泪水，从眼中倾刻涌出。
　　
　　二弟：“大夫，手动了！我哥的手动了！”二弟在病床的右侧看着嫂子，不禁鼻子一酸，眼睛里也噙满了眼泪。猛然间，他看到哥的手在动，微微地。众人都将目光投过去。
　　周大夫（惊喜地喊着。）：“是的，是在动，太好了。小艳，快记录下来。”
　　
　　透过病房明净的玻璃，姚绮梦妈妈看到，窗外飘起了雪。雪花很大，这时她感到冬去了，春天就在身边。
　　
　　她挺直了腰，一切的疲惫远去了，命运向她又打开一扇明亮的窗。
　　她仿佛又看到了丈夫做的那满桌子的菜，其中还有热气蒸腾的用白萝卜做的——“阳春白雪”。
　　
　　
　　
　　82、节外生枝，一凡、金旺受处分
　　
　　晚自习，教室
　　
　　晚自习第三节的铃声响起，校园里的每一个教室里都传来，疲惫之后情绪亢奋的欢呼声。“解放了，我们——解放啦！”“向快乐出发！”———此起彼伏。
　　学生们三三两两离开教室，校园里，走廊里，一时的沸腾着。
　　
　　一凡（合上自己的作业，叫住了将要走出教室的金旺。）：“金旺，你一会儿再走，给你说点事儿。”
　　金旺：“什么事儿？”（金旺收住了脚步，走到一凡的桌边，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花开的声音》随意的翻看着、读着。）
　　
　　“春起，采撷满怀的相思，凝成猩红的豆，洒在素笺的文字中，试图让痴痴的等待，在愈加浓郁的思念里，根植成篱。”
　　“心，沉浸在风和雨的散韵里，我与你在文字的间隙里不期而遇。那婉约的文风，渗透出古典的气息，见证了一场场深情的对白，柔软的情话，一如那醉人千载的杏花春雨。”
　　
　　金旺：“——好美的文章啊。”（金旺沉浸在美好的文字之中，反而忽略了一凡的存在。）
　　一凡：是呀，——（一凡沉静地坐座位上，吟诵）：
　　
　　那婉约的文风，渗透出古典的气息，见证了一场场深情的对白，柔软的情话，一如那醉人千载的杏花春雨。
　　
　　同学们一个一个地走了，———教学楼上的灯，一个个熄灭了。
　　
　　教室里，只剩下了一凡与金旺，不觉间，黑板上的时英钟，时针已然指向了十一点。
　　
　　
　　一凡：“金旺，关灯！”（金旺不知为了什么，听到一凡这样说，恍惚间无意识地匆忙关掉了教室前面的灯，而教室后面的灯，也被一凡关掉了。教室里顿时黑了下来。）
　　
　　金旺：“什么情况！？”（金旺不解地轻声地问。）
　　
　　一凡（黑暗中传来，一凡有点颤抖的声音。）：“老师们查教室呢！唉，太晚了，千万不要查到我们——”
　　
　　不一会儿，楼道里手电的光束晃动，传来值班老师的脚步声。
　　
　　一凡：你听，可能还有政教处的陈主任。
　　
　　金旺：听到了，落在老陈手里，就麻烦了！
　　
　　近了，过去了，远了——。
　　
　　
　　一凡的心咚咚咚急速的跳着，听着脚步声远去，长舒一口气，手抚在胸前，过了好一会儿，她真的好怕被值班的老师查到。不然，有些事情，真的又要说不清了。——（老师们对异性交往异常的敏感。）
　　
　　一凡：“快点，别开灯了，快走——”
　　
　　夜色中，教室里两个人快速地走向教室的门口。
　　
　　金旺（逗着一凡）：“你是怕被误认为早恋吧？多点儿事呀。我们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肮脏，总把我们往坏处想。——可是，我们之间算什么关系呢？”
　　
　　一凡：“不算什么！”（一凡平静下来，转尔又淡淡地说），“我明白的，希望我们能彼此珍惜，也能相互理解。我不想让老师和同学们对我们有太多的误解。可以吗？”
　　
　　金旺（装出一副可怜的相，委曲地说）：“当然可以了，只是，只能深埋在心底了。”
　　
　　一凡（话头一转）：“不说了，金旺，咱们班的姚绮梦——”
　　
　　一凡话还没有说完，教室的灯亮了——陈主任一脸恼怒地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