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设置初心牢，清泉支持志向高

　　34、（北京）文林凤莉夫妇家中
　　
　　凤莉在梳妆台前卸妆，王文林穿着睡衣，端着一杯葡萄酒，斜倚在床头。
　　凤莉（卸妆）：文林，你有把握吗，这可不是小事，一下子，就要拿五万，我的天！真有点狮子大张口，（走到衣栕前，拿睡衣）我看呀，咱还是少出点吧，我心里没底，你说拿个两三万，还不伤筯动骨，你说，行不？
　　
　　文林（一脸陶醉）：唉，说你头发长，你还不爱听，这是我过命地兄弟，他还能骗我不成！人家老吴做基金生意四五年了，一炮五万的生意，你知道赚了多少？
　　凤莉：多少？
　　文林：这个数，（伸出五指）——五十万！这社会，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风险大回报也大，老吴说了，这就是以时间换空间，只要你有胆量，钱投到股市上，比放在银行，会给我想不到的惊喜——你放心吧！
　　凤莉：这倒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儿狼——唉，我右眼皮咋总是跳呢？
　　文林（哈哈大笑）：“左眼灾，右眼财——好兆头，这是我们成为有钱人的前兆！哈哈——一件有洞的裤子，你让裁缝修好，你得付钱。商人买成买了你的裤子，多破几个洞做成新潮拉风的乞丐装，卖出大价钱，然后，给你一件新裤子。你心满意足，而商人赚得的是最大的利润，这叫资本运作。你懂吗？
　　
　　凤莉（忿然，走到床前，撩开被子，坐了下去）：哼，就你懂，就这个，——什么呀——，我觉得还是跟大姐，大姐夫，商量一下，我觉得姐夫，做事沉稳，眼光也比我们看得远——
　　文林（放下酒杯，坐在床上，两手相交，大拇指不停地环绕着，思忖着）：大姐夫，——他太稳了，有时和大姐夫聊天，你说话说了一大车，你也回你一句，“你觉得呢？”反来复去，他也不说个所以然，——
　　（决然，）唉，我看，还是不用商量了吧——再说，还有我们兄弟三个人呢，又不是我一个人，其他兄弟三个也不是有钱的主，人家能做的事，咱咋就不能做呢，有钱大家一起赚啊！
　　（望着凤莉）没事的，主要是咱们没钱，把这点钱当成事了，钱生钱，真有钱了，这五万块钱，算什么呀！
　　凤莉：好吧，不说了，睡觉！
　　
　　35、半夜，凤莉从梦中惊醒
　　
　　凤莉（在床上挣扎，啊地一声——猛然坐起身来，迷蒙中）：文林，文林——
　　文林（惊慌中打开床头灯，握住凤莉的肩头）：凤莉，我在这儿——凤莉——
　　凤莉（失魂落魄状，大汗淋漓，惊魂未定）：啊，文林，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看到一个人在数钱，突然一阵狂风，钱满天乱飞，街上好多人捡钱，不一会儿，人群消失的无影无踪——
　　文林（惊愕，喘着粗气）：老婆，你吓死我了——就这五万块钱，把你折腾的，睡觉都间、癔症啦——
　　凤莉（手抚着心口）：不行，我还是觉得不行。这事得我爸妈一定不会同意的。老公——给我倒杯水——
　　文林（下床倒水，递给凤莉）：你给二老说这个，他们必然不同意，他们不会懂基金生意呀，还是不说了吧？
　　凤莉(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决然)：文林，我问你，我们挣钱为了什么？（眼睛盯着文林）
　　文林（不假思索，不耐烦）：为了赚大钱呀，这还用问，唉——
　　凤莉：咱们赚钱以后呢，你能怎样？
　　文林：生活安逸，老人说的话，家里有粮，心里不慌。
　　凤莉：就是呀，你现在不安逸吗？家中没粮吗？
　　文林：安逸呀，有呀，可是，（迟疑）咱那些钱，太少了吧——
　　凤莉：老爸，常说一句话：“俭以养德”，财以润屋，德以荣身，苦日子里要禁得住金钱的诱惑。这多少钱是算多，钱能改变我们的一切吗？不行，绝对不行。
　　文林默然。
　　凤莉（温情，双手搂着文林的脖子，神情中泛着哀求）：老公，这回听我的好吗？咱不要什么以时间换空间，我觉得还是以空间换时间更稳妥，你说呢？
　　文林（对望）：好吧，老婆，可是，对老吴咋说呢？
　　凤莉（坐下来，擢一下文林的脑袋）：这还不好说，你说我不同意，不就行了吗？不然，我，现在就给老吴打电话，把钱要回来！
　　文林：没事，说好了的，我们兄弟三个，明天一起去办手续的。到时候，我把钱要回来，就好了。
　　凤莉：老公，你真好！（凤莉，扑倒文林）
　　
　　
　　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一所新的学校——临江县职教中心，在原来城郊荒芜的学校旧址上，变得有模有样了。
　　
　　36、职教中心欧阳办公室
　　
　　欧阳神色有些凝重，在一张纸上，匆匆地写下了几个数字。略微迟疑了一下后，快速地拨打了电话号码，几声嘀嘀的电话音后，传来沈清泉局长亲切的声音，“是欧阳吧，有事吗？”
　　
　　欧阳（右手握着铅笔，拿起电话）：沈局，您好！打扰您了！
　　沈清泉：没事，欧阳，你说！
　　欧阳：沈局，‘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沈清泉：哈哈，欧阳，咋穷得揭不开锅了呢？
　　欧阳：沈局，是这样，职教中心招生，从数字上分析，很不乐观。我计划在中考填报志愿之前，与各位初中校长开个知情会。
　　沈清泉：啊，你继续说。
　　欧阳：依照市、局招生文件精神，职教中心今年招生人数是500人。一、按照学籍人数统计，今年应届毕业生人数全临江县考生是3426人，临江县一中录取2500人之后，其余的考生仅926人将是二中与职教中心招生对象。一般情况下，二中也将会招收400人。由此，我们职教中心最终也只能有526人。
　　沈清泉：是，统计数字是这样。
　　
　　欧阳：您知道，咱这职教中心仅三个月，还没有一百天，初中学校的校长们对国家大力发展职业教育的大趋势，可能了解得不准确、不到位。实现倾斜职教中心的招生力度，会打折扣，这样下来，实现500人的招生任务，无疑是很困难的。
　　
　　其二，就应届学生的变动性分析，如果按放弃升学的比例5%计算，3426名考生，乐观的情况下，或许职教中心也仅有355人。
　　还有，如果周围县市的职教中心招生的渗透，我们招生的结果或许不到300人。
　　
　　沈清泉（感叹着）：唉，形势很严峻呀，——可是，这就是现实！（不禁苦笑了一声。）欧阳老弟，未雨绸缪，能做到的我们尽力做到，也不急于一时，有困难我们一起面对，一起解决！——“中考学生填报志愿之前，与初中校长知情会”，我让任局长安排一下。
　　
　　欧阳放下电话，透过玻璃窗，向远处望去。
　　
　　37、教体局沈清泉办公室
　　
　　欧阳一早，便走进教育局沈清泉办公室。
　　
　　沈清泉（不慌不忙走到文件柜前，在从文件橱的顶层，拿出一桶“西湖龙井”，向欧阳扬了扬）：上等的好茶！（沏好茶，俯身端给坐在沙发里的欧阳面前。）老弟，没有时间静下心来，喝茶了吧？
　　
　　欧阳：沈局，在职教中心的专业设置上，我们还是要做大文章的！（用眼睛扫着沈清泉，观察着他的反应。）
　　
　　沈清泉（苦笑了一下）：哈哈，老弟，你这脾气呀，不是我说你，你说过不下三次了，我感觉不行，别坚持了！——补充一句，开局务会时，大多数是不赞同的呀！
　　
　　欧阳：是，我这个人的脾气，老兄是知道的。我不想重复或是复制，不可否认临江县的职教中心曾经没落过，大家也大多是缘于过去的，而惧怛未知的将来，哪怕是一点自信，坚持走过去，或许是海阔天空。
　　
　　欧阳（充满自信，他站起来，走到沈清泉的办公桌前）：沈局，我相信坚持的力量，但是我不会盲目的自信。我知道，对于当下，我们更需有一种对责任与使命的担当，在职教中心这个位置上，绝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业，它的发展更不属于哪一个人。只要心系临江县委县政府与人民的重托——
　　
　　沈清泉（打断欧阳，目光中充满赏识，信任，坚定）：好吧，老弟！就冲这一点，你不会错的。关于职教中心的专业设置，我支持你！或许应了那句话，“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哈哈，你放手去做吧！　
　　
　　38、职教中心欧阳办公室　　
　　
　　五月的田野，满目涌荡着的麦浪，仿佛沉静空气里飘逸的只是成熟的麦香。
　　
　　“好熟悉的麦香呀！”欧阳深吸了一口气，情不自禁地赞叹道。小时候，也就是十来岁的时候，在晨曦里，月亮还挂在天上很亮，与父母一起拔责任田麦子时的场景，瞬间闪过。
　　
　　父亲（“打腰”走在前面）：娃儿，快点喽，看见地头喽！
　　小欧阳（高兴地应声，虽腰很酸疼，也不珍惜力气地，加快节奏往前赶着）：唉——我看到了！
　　母亲：（打捆走在后面，欧阳在中间）：别急，娃儿，别累着——
　　
　　东方映出灿烂霞光，太阳跳出地平线时，一家三口坐在麦子个上、垄沟上，休息。
　　
　　母亲（从篮子里，包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白麻布包里，拿出咸鸭蛋，分给父亲与欧阳）：娃，累了吧？
　　小欧阳（躺在麦子个上，苦苦地）：嗯，腰好酸，好疼！
　　
　　父亲（大笑，疼惜地看着儿子，慢慢走过身来，趁欧阳不注意，一双满是老茧的手迅速咯吱着小欧阳）小孩子家家的，哪有腰呀，知道什么——是腰疼啊，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小欧阳挣扎着，笑着，一家人都开心地笑着。
　　
　　39、欧阳办公室。
　　
　　荣主任（招生办公室主任，满脸的喜悦，轻快地走上楼，兴高采烈地喊着）：校长，许多学生家长还电话咨询我们职教中心招生情况呢？
　　
　　欧阳：好消息，好消息！说明招生宣传有效果了！——多是咨询什么问题呢？
　　
　　荣主任（思忖了一下）：多是咨询我们职教中心的学前教育，机电汽修，计算机专业，再焦点问题还是国家资助的问题。有的家长质疑入学免费，并享受国家资助！特别是有些家庭困难的家长——。
　　
　　林主任（继续）：这其中，有一个学生的奶奶打的电话，她那家庭情况叫人听着，挺可怜的。
　　
　　40、（切入）荣主任办公室，与学生的奶奶通电话
　　
　　老奶奶：老师呀，我是孩子的奶奶，我听孙子上学回来说，今年咱们县有职教中心了，国家免学费，上学期间国家还给发资助金，有这回事吗？
　　
　　荣主任：是呀，老人家，是真的。这是国家的政策，上职教的学生都免学费，上学期间国家每年还资助学生一千五呢！您孙子他们初中学校的老师都知道的，我们学校在县电视台上也打飞播字幕了。
　　
　　老奶奶：是呀，孙子放学回来说起这事，看孩子的欢天喜地地高兴劲儿，我悬着的心也放下了。老师呀，你是不知道呀，我这孙子命苦呀——
　　
　　（话筒里传来老人家的哽咽声）：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这败家的东西，至从接了他爹的班儿，三年后，就不停地给媳妇闹离婚，说什么感情不合了，没有共同语言了——这都全他妈的瞎话，就是看不上俺那好媳妇了。说起来，也没有办法，这媳妇心眼好，但就是脾气太犟了，不会说软话，这不嘛，孩子五岁上，媳妇一气之下，就离了，随着就嫁了别的人家，可怜了我这孙子呀！只好跟我着这老婆子——
　　
　　说起来，俺这孙子可听话了，从小就招人喜，帮我做饭，洗衣服，晚上有空还给我洗脚——我这孙子呢，让我好心疼——”（听得出老人在抽泣中）：唉，老师呀，你看我，给你说了这么多，老师呀，为了我，孙子就想上职教，因为职教中心免学费，以后就能给我省下点养老的钱——
　　
　　荣主任：“大娘，有这样有孝心的孙子，你老有福了！”（荣主任同情孩子的命运，但也为孩子能这样乖巧懂事，而感到欣慰。）“你放心，只要孩子喜欢报名我们职教，我们会让您如愿的，您放心，这孩子一定会出息的，这孩子一定有出息！大娘，您说一下，孩子的名字吧——”（荣主任一边重复着，一边在记事本上，记下了孩子的名字“钟庆伟”。）
　　
　　41、（返景）欧阳办公室，欧阳与荣主任。
　　
　　
　　欧阳（感慨）：真是难为这么小的孩子了——（面向荣主任）这些不幸孩子未来的幸福，也就是我们努力的方向！为了这些孩子们，我们的努力，是值得的。——不幸的人各有不同的不幸，我们要让这样的孩子，得到本应属于他们的最美好的东西！
　　
　　欧阳（在办公室里踱着步）：林主任，是不是可以这样讲，只注重宣传国家大力发展职业教育的大趋势，我们的招生的政策，还不够全面。
　　职业教育要“面向人人”，面向社会各个阶层，这一精神实质，我们要深入地领会，换句话说，我们要清清楚楚地明白临江县的父老乡亲在想什么，他们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相比之下，贴近百姓的生活实际，就能更好地服务于临江县经济发展大局，这才是我们职业教育努力的方向。
　　
　　欧阳（坐下来到办公桌前，一边在笔记本上写着，一边对荣主任）：“荣主任，我看下一步，我们得把工作重点调整一下。
　　第一，通过初中学校的班主任，着重了解应届毕业生中家庭贫困情况，对志愿报考职教中心的学生学习情况，作细致而全面地掌握；
　　第二，招生宣传要切合老百姓实际，将“升学与就业”作为宣传重点，将对口升大学的优势，和学前教育，计算机，机电汽修专业的就业前景进行大力宣传。
　　第三、将国家的惠民政策，说到人们的心坎上，更重要地是让有困难的乡亲们看到孩子的未来与希望；
　　
　　还有，加强与初中学校的沟通，让全县所有的初中学校领导，所有的初中老师们，心里清楚明白职业教育面对的群体。如果能这样的话，我们的工作才会有实实在在的意义并收到应有的成效。
　　
　　准确的定位，我们中职学校面向哪些学生群体，是我们招生的关键。
　　
　　荣主任（听了欧阳的话，脸上现出兴奋地的神色，他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欧阳校长，先前，对于职业教育，我头脑一片苍白。今天经您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我算是明白什么是职业教育了。”
　　
　　欧阳（开心地笑了，也不无自嘲）：哈哈，我们都一样。谁也不能说真正地懂得职业教育。但是，只要我们去努力，要相信坚持的力量，更为主要的是，我们为什么而努力。——（欧阳充满信心）今天啊，我们也算是触摸到职业教育的脉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