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二章
　　紫宸心中有了主意，便即刻命副官从军队冷库里弄来螃蟹龙筋凤髓等物。他先将龙筋用清水煮化，弄成龙筋冻。然后取出煮熟的蟹黄，和凤髓拌在一起。又加了香草叶山楂汁薄荷等物。先将龙筋冻盛在玉盘里，堆成一个底座，然后将蟹黄和凤髓堆在龙筋冻上。整道菜就如一座瘦骨嶙峋的假山一般。然后将这道菜放在冰柜里冷冻后装起来，乘着飞碟飞到了竹辉的茶舍里。一走进竹辉的茶社，只见水月梵希花魇破天等人俱都在座。这些人一看到他，立刻叫起来：“迟到了，迟到了，该罚。”紫宸走到茶桌旁，笑道：“快拿茶来，我都渴死了。”竹辉急忙奉上清风白露茶。紫宸将菜放到桌子上，那龙筋凤髓冻本来冰冻了的，就如一座假山般屹立不倒，此刻一见了空气。周围的空气一遇冷菜，立刻凝固了。那龙筋凤髓假山周围便凝聚了冷气云雾，如同庐山风景。众人一看，连声称秒。
　　竹辉笑道：“紫宸将军到底是雅人，做一道菜也是别具匠心。这黄绿的底座恰如秋水之波澜，上面的冰雪皑皑，再加上艳红的凤髓，到底是仙人之食。我等凡人吃它倒有点唐突。”众人赏赞不绝，只是没人来吃他。
　　花魇笑道：“紫宸哥哥，这道菜滋味必定轻浮美妙，我们不如供给茶神吧！”众人一听茶神，先是一怔，随即醒悟，都道：“茶神眼前就有，我们就供给竹辉。”众人都笑起来。竹辉接过庐山云雾，道：“我还舍不得吃它，等我慢慢的欣赏一番再说吧！”说罢拿起庐山云雾，藏到了冰柜里。众人又再笑起来。紫宸道：“这道菜专门是给你做的，也只有你适合来吃它。”
　　众人喝完茶，随即乘上飞碟，绕着铸剑谷转了一圈，降落在铸剑谷的停机坪上。众人出了飞碟，在铸剑谷的祭剑塔旁周围漫步。晚上祭剑塔上面的灯火辉煌，一层层的灯光昏黄冷蓝之色应有尽有，众人有如漫步在玄幻世界。此处的广场甚是宽阔，沿路有不少灯塔，不少行人都驻足于此，欣赏着美丽的夜景。一对对的情侣手牵手在广场漫步，不时的停在一起互相接吻。此时已是深秋，天气微微有些寒冷。紫宸看到灯光下花魇的容颜甚是静美动人，想到花魇平时的玲珑乖巧，不由得动了心，拉住她便去亲她的眼睛。花魇一时有些害羞，嚷道：“干什么你？这么多的人。”紫宸却不去管她，热吻落在了花魇明亮美丽的大眼睛上。花魇嗯唔了一声，小鸟依人般靠在紫宸坚实的肩膀上。紫宸摸着她的脸蛋，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身体，便将她搂在怀里。两人拥抱了一会儿，花魇道：“紫宸哥哥，你看他们都在笑呢？”紫宸根本懒得理梵希他们，笑道：“我们不理那些叫化子出身的人，让他们像讨饭一般的去讨爱去吧！”花魇想起梵希以前困苦可笑的经历，本来有些同情，但随即想到他们现在的辉煌，便笑了起来。
　　梵希啧啧道：“你们两个人搂在一起不如加入我，我们三个人搂在一起岂不更热闹些。”花魇于是张开双臂，笑道：“那你来啊！”梵希低头嘿嘿地笑了几声，道：“穷叫化子没钱啊！你们快给我一碗饭吃吧！”又嘿嘿笑。紫宸也想到了自己以前的讨饭经历，他比梵希更惨。梵希有技艺在身，他的讨饭是半卖艺半讨饭，而他自己根本没有什么技艺，纯粹就是讨饭。花魇微嗔道：“你又成了个叫化子了，一辈子脱离不了叫化子的俗套。”紫宸笑道：“花魇姐姐，我向你讨点爱，给不给我呢？”花魇笑道：“讨爱是最让人恶心的做法，亏你也做得出来。”紫宸笑道：“小的实在没人疼爱，求姐姐疼我一次吧！”花魇笑道：“快走吧！他们都走远了。”花魇收起笑容，竟先自己走了。紫宸看到她身上温暖动人之意，有点像自己的母亲，又有点像自己的女儿，忙拉着她的手也走了。
　　铸剑谷广场上清冷的氛围异常，昏黄的路灯又给人温暖之意。一干人就在这温暖与冷清之中游离。花魇看到广场之前有一家商场，便来了兴致，快步走向了商场。紫宸知道女人的性子，一见了高档商场，尤其是卖花衣服的地方，便走不动了。紫宸说不得只好跟她进去，摸着自己的口袋，看看带了多少钱。走进商场一看，却是卖各种土特产的，有茶有酒有食品，就是没有卖花衣服的。花魇便少了兴致，便想走出来。梵希却看到一家货铺在卖黄酒，便走过去，只见货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黄酒，琳琅满目。黄酒瓶子的造型很独特，有点日式风格。其中有一款黄酒，酒瓶是棕色的，上面画了一个古典美人，拿着一把琵琶，背景是月亮云雾。连花魇也看着这幅画面很静雅动人。梵希拿起那款黄酒，只见古妆美人旁边写着“忆故乡”三个隶字，旁边又有一首诗，写着明月动人忆故乡之类的诗句。梵希拿起黄酒将那首诗读了一遍。卖黄酒的女主人倒是很热情，倒了一小杯黄酒给梵希。梵希见那黄酒却不是黄色的，却是呈现红黄之色。拿起来啜饮一口，初始感到腥甜，随即酒体散发出雅香，有点像桂花之暖甜，又有点像橙子之清爽，还有点像兰花之高韵。梵希不禁叫道：“好酒，好酒！”随即说道：“我一个叫化子，哪里能喝得起这种酒。”花魇马上道：“梵希兄弟，你现在是画家，不是讨饭的。”梵希立刻悟到自己的身份，他已经不再是乞丐了，便高兴道：“那就来一箱吧！我要天天喝这个酒。”那女主人配笑道：“先生，这种酒一年只产三十瓶，每年特供十五瓶，只剩下了三瓶了。平时都是定制的，不散卖。”梵希叫道：“扫兴，扫兴。”那女主人笑道：“先生看看别的酒吧！”梵希喝了其他一些酒，都不如刚才那酒的清雅芬芳，便扫了兴，拔脚要走。
　　花魇也叹道：“可怜一个大画家梵希，还是那乞丐的命运，连黄酒也没有福去喝。”那女主人听到梵希二字，立刻道：“他是那个画画儿的梵希吗？”花魇眨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道：“怎么不是，可惜他以前是讨饭的。”那女主人顿时来了兴致，道：“这酒只剩下十瓶了，你要的话全都给你。”梵希道：“多少钱？”那女主人笑道：“不要钱。”梵希立刻悟到女主人要他的画，便笑道：“你要我画什么？”那女主人笑道：“这酒的包装虽然精美，瓶子上的古妆美人虽然也很精美，但陈旧了些，我们的酒是用现代工艺做的，你要能画一幅有现代意识的古典画在上面，这酒就送给你了。”梵希拿起瓶子一看，果觉那瓶子上的古典画虽然纤细秀美，却有些陈旧。便取出画夹来，思考了片刻，却只是不动手。花魇道：“你快画啊！”梵希怒道：“你一边去！”又想了片刻，心中的意境已然现出轮廓，拿起画笔，寥寥几笔，雪天冷风的意境成型。众人正要称妙，梵希又刷刷几笔，一个纤细秀美的女子裙秀飘飘，宛如仙境茉莉女神。众人正说：“好风景，好女子。”梵希换了笔，一个酒坊现了型，原来那先前的女子是在冰地里酿酒。此刻男主人也出来了，一见梵希的画作，立刻吃了一惊，只觉画面虽然简约，但那番缥缈浮华的意境真是不简单。这男主人原来是天界知名的酿酒师。他按照古书上的一种酿酒方法，试制黄酒，却效果不佳，那酿出来的酒又苦又涩，还有一种怪味。便试着独创一种方法，在寒冬天将红曲冰冻发酵，又在秋高气爽之时烧制黄酒。酒曲经过冰冻之后，滤掉了那苦涩的火性，又加入了清甜的味道。这款酒先送给了天界高层。贵族一品，立刻命特供明殿，只有长老级别的人才能享用这款酒。只是这瓶子的包装始终是个问题，虽然请了天界画协的主席来画，但那主席年老昏花，只是按照陈旧的思路去画，精美典雅有余，却不见仙意。这时见了梵希的画作，立刻将梵希惊为天人。待到得知梵希的身份，方心中赞叹有缘。于是那男酿酒师拿了梵希的画作，先品赏一番，立刻送入画廊，命人加工成黄酒瓶子上的名帖。梵希得了十几瓶美酒，乐滋滋的和男主人握了手，约定以后为朋友。
　　众人出了门，这时夜已经不觉深了。广场上行人寥寥。昏黄的塔灯似乎更加明艳。空气被灯光隔离的有些迷离陆怪。回望刚才的商场，只见里面灯火辉煌，门口是素雅淡色的梅兰屏风，在低幽的灯光下现出迷离恍惚的梦境。众人走到飞碟前，只见左侧又有一家商场，里面金艳的灯光甚是璀璨。花魇想到里面肯定有卖衣服珠宝的，便嚷着要去。梵希却说那里是一个俗境，花魇于是打消了兴致，和紫宸上了飞碟。
　　飞碟盘上夜空，只见飞碟下面夜色中华丽的灯光点点闪闪，夜色深沉，灯火点缀其中，映照在玻璃幕墙上，勾引人心。
　　紫宸路过天桥，看到无数小摊贩在卖一些糕点和布玩偶之类的东西。紫宸走了一遭，看看有没有花魇想要的东西。花魇虽然已经二十几岁，但她的性格仍然像小孩子一样，喜欢一些布娃娃之类的东西。紫宸刚刚转身，看见一个老者身穿黑大衣，戴着礼帽，靠在天桥的转角处，悠闲地抽着一支烟。在他的旁边是一张纸牌子，上面写着看风水，算命运，问姻缘之类的话。紫宸看那老者目空一切悠然自得的模样，便知道是个高人。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算命其实是中国对于天地人三者关系看法的一个应用延伸。像易经，像渊海子平，之类的书都是讲的天地与人之间的关系。虽然这些学说已经是老古董了，但是其仍然是有一定的学术价值和理论依据的，从而也是有一定的应用性的。今日下界的数学物理等自然科学再过几万年，也必定要被更加新颖更加完善深刻的另外一套学术体系所取代。那时候人们不会再用分子原子力运动能量等概念来解释世界，就像今日之人们不会再用水木金火土等概念来解释今日之世界。人们看待数学物理这些自然科学的眼光和态度就会如同今日之人们看待阴阳八卦五行学说的眼光一样。阴阳八卦五行这些朴素的传统学说体系肯定是没有现代心理学和哲学那样的学术和应用威力的，但是它有其独特的一面，这是现代学术体系所不能取代的，从而传统学说还是有一定应用价值的。像气功，其在养身保健方面的价值就是现代西医所不能取代的。事实上像中医等理论和算命等混饭吃的手段根本就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虽然在现代社会很多人们已经不再关注这些东西，并且有很多人编排出很多话和故事说明传统文化中这些东西根本就是骗人的，但事实上他们其实并不了解传统文化中这些根本性的东西。当然传统文化中这些东西跟现代科学相比是粗糙的也是不深刻的。道教中认为世界是玄奥不可解的，当然现代科学不承认这一点，尽管现代科学发展到量子力学和相对论已经隐隐感觉到了这一点，就如同二十几岁的出卖体力的打工者已经感受到世态人心，但跟高校里的大学生讲这些话时大学生却嗤之以鼻。
　　紫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