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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怒放

作品名称:风雨飘摇汉江边      作者:姜志宝      发布时间:2018-12-27 18:15:43      字数:6444

  ﹝5﹞
  当晚,曹山回到坎儿井镇码头曹满堂的渡船上,天快亮了。曹山的一根独木扁担引起了睡在船舱床上曹满堂的注意。曹满堂问:“麻布口袋呢?”曹山答道:“把公粮挑在船上,收粮的公差就叫我们离开了,麻布口袋也收走了!”曹满堂说:“啥世道。”
  曹满堂起床,曹山和衣睡在了船舱内的床上。坎儿井镇家狗的叫声,公鸡的啼鸣声,似乎还有耕牛的嗥叫声,稀稀落落在汉江上空弥漫开了。那些早起的打鱼船,上下来往的公船商船,匆匆忙忙都在汉江坎儿井镇码头岸边穿过。一些停靠在坎儿井镇码头的大小木船数量不多,尽管数量不多的木船,但在船上那些纤夫的身影,早早地也在木船上忙碌开了。
  那些经常操持家务,被家务活忙得不可开交的住在坎儿井镇的那些妇女们,弓着腰背着一背篓要洗的鞋袜衣裤,很早来到汉江岸边的浅滩上,随着一阵阵棒槌的响声,被洗净的鞋袜衣裤,有的晾晒在了汉江岸边的沙滩上。围绕在坎儿井镇周围土地上,绿油油的庄稼苗,被那些早起的农家人浇灌着水粪,松动着土壤和清除着野草。
  东方的太阳升上山顶,照在了坎儿井镇另外一座山顶上,普照的阳光带着斜线,不仅照亮了坎儿井镇半条街,而且一半的光线,也飘忽到了汉江河面上。今天不是坎儿井镇逢场的日子,所以曹满堂的渡船一直在坎儿井镇码头停靠着,暂时还没有从坎儿井镇要渡河的客人。
  有一队搬运货物的搬运工从坎儿井镇一出街门口,有的是扛着的,有的是两人抬着的,有的是一人挑着的,其实这些搬运工送上船上的货物,不外乎都是些汉江两岸土生土长的山货土特产:如桐油、生漆、药材、旱烟叶、棕榈、野兽的皮毛、牛皮、羊皮、狗皮等等。
  曹满堂在船舱里舀出渗进来的水源。一会儿曹满堂下得船来,在汉江岸边用冷水慢悠悠地去洗脸。曹满堂脸一洗毕一抬头,面前正好站的是赵大成。
  赵大成一见曹满堂就说:“帮个忙。”
  曹满堂甩了一把手上还留下的水珠问:“帮什么忙?”
  “给一位远方朋友帮忙运送货物到船上。因为人手又不够,朋友又要赶时间。”
  “是不是这帮人?”
  “你说对了,就是他们。不亏你,要给工钱的。”
  曹满堂碍于面子,就答应下来。赵大成走了。曹满堂回到船上,准备去给赵大成朋友搬运货物。此时,坎儿井镇镇公所有两个挎长枪的人,到了曹满堂的船上,要求曹满堂快速送他们到汉江对岸,有紧急公务在身越快越好。曹满堂不敢怠慢,在船舱里一把推醒了正在呼呼大睡的曹山。
  曹山眼睛一睁开,曹满堂站在眼前。曹山张口就问:“什么事?我要睡觉。”
  曹满堂说道:“你送两位公差过汉江,我到坎儿井镇有点事要做。”
  曹山还在磨磨蹭蹭不准备起床,但站在船舱外面的两位公差发火了:“还在干啥?”
  曹山其实和衣睡在床上,急忙扯谎答道:“起床了。正在穿衣裤。”
  曹山摇着双桨送走了坎儿井镇两位公差,曹满堂其实也不是对曹山说了谎话,给赵大成朋友帮忙做事,也叫做真人做真事。
  曹满堂参入搬运工队伍,来回扛了两麻袋药材到木船上,又帮着搬运工把木船上的货物码规范整齐。虽然曹满堂干活不多,但赵大成朋友这位商人老板却非常地道,给了曹满堂一瓶桐油。曹满堂假装推辞不要,最后还是把一瓶桐油接到了手里。
  木船栽着货物向汉江下游驶去,站在坎儿井镇码头上岸边的赵大成,还在向木船上的老板招手致意。提着一瓶桐油的曹满堂站在离赵大成不远处。赵大成看到曹满堂手里提着一瓶桐油,笑着说:“曹满堂当一会儿搬运工,挣回一瓶桐油多划算。一瓶桐油加工出来,需要花费多少劳力!”
  曹满堂假装没有听见赵大成的说话声,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曹山摇着渡船,从汉江水面渐渐飘到坎儿井镇码头岸边了。
  赵大成离开了坎儿井镇码头,曹满堂提着一瓶桐油却上了自己的渡船。曹山问:“上街就是买一瓶桐油?”
  曹满堂没有回答,只是“嗯”了一声。曹满堂还是说了真话:“也算买的。”
  “为什么?”
  “给船上老板搬了两回货物,就给了我一瓶桐油。也可以了!”
  曹山知道此意了,又到船舱床上睡觉去了。曹满堂摇着渡船,开始向对岸汉江渡口驶去。
  ﹝6﹞
  曹山在船舱里迷迷糊糊睡了一阵,睡醒了的曹山,一翻身从床上下了床,走出了船舱连曹满堂影子都没有看见。曹山知道自己的父亲把渡船摇到汉江渡船口,为了不打搅他的睡觉,一定是回家劳动去了。不是逢场的日子,曹满堂渡船所在的渡船口,前来赶场的山里人是非常少的。所以,曹山能够在船舱床上睡了一个安稳觉,没有谁来干扰他。走下船头的曹山,肚子呱呱叫开了。于是,曹山在汉江岸边拴好船绳,带上一根扁担阔步向回家的路上走去。
  急于要赶回家吃饭的曹山,按照天空太阳运转的速度和方向判断,恐怕早饭早已吃过了。吃过了的早饭,一定还给他曹山留着的。从汉江渡船口岸边通往曹山家的路算是一条大道了,这是源于曹满堂一家人长期修缮维护的结果。所以,在路的两边疯狂生长的野草和树木,也到不了宽宽的路面上。
  可是,在曹山行走的路面上,却出现了一条乌梢蛇,在沿着路面快速地前行着。乌梢蛇正值壮年期,身材修长,体格健壮,在曹山眼中这条乌梢蛇足有三斤多重。
  曹山算不上逮蛇的高手,但对看中的蛇,无论如何曹山也要把它逮住。蛇肉可以吃大补身体,蛇皮可以卖钱补贴家用,都是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
  乌梢蛇被曹山追了一段路程,钻进路边一片绿草丛。曹山绕过绿草丛,乌梢蛇却用最快的速度跑出绿草丛,又拐上了路面。等到曹山到了路面时,乌梢蛇奔跑的速度缓慢下来,还昂起头颅歪着脖颈看看曹山。
  曹山加快了在路面追赶乌梢蛇的速度。此刻,曹山首先快速逮住了乌梢蛇的尾巴尖,就在地面拖行着乌梢蛇的身躯。大约,乌梢蛇累极了,瘫软的身体任凭曹山怎样摆布了。曹山一把捏住了乌梢蛇所谓的七寸,把蛇的身躯缠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曹山大获全胜心满意足了,一手拿上扁担,一手带着被逮住的乌梢蛇。蛇肉有了,蛇皮也有了。喜形于色的曹山,走着走着便哼起了山歌。
  在一条路的岔道口,被曹山送过汉江的坎儿井镇,那两个挎长枪的公差,忽然押解一个山里人出现在岔道口。曹山本想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走到曹山前方挎长枪的人,一眼看到曹山手臂上缠着一条乌梢蛇,对曹山说:“你捉的蛇吗?”
  曹山脸带笑容说:“刚才逮的。”
  挎长枪的人和被押解的山里人,他们都停在了曹山的身边。
  挎长枪的人又说道:“我们镇长大人,就是要乌梢蛇作什么用途。吩咐我们到了乡下,看到了乌梢蛇一定要捉住,如果捉不住,死蛇都要。你听明白了我的意思吗?”
  曹山当然逃脱不了挎长枪人的无理要求。他们看上什么,就给他们什么;他们说什么,就听从什么。曹山就乖乖地从手臂上取下乌梢蛇,笑眯眯地递到了一个挎长枪的手里:“小心,逮蛇要捏住蛇的七寸。”
  挎长枪的人非常熟练地把乌梢蛇,接在手中捏着蛇的七寸,看了一会儿乌梢蛇的相貌。挎长枪的人又对曹山说道:“是一条好乌梢蛇,你要钱就到坎儿井镇,镇长那儿要去吧!”
  曹山知道挎长枪的人,他们都是在说假话不给钱耍不要脸的人。他曹山能够想到这一点,为了一条蛇的钱,他曹山能向坎儿井镇镇长要蛇的钱吗?他曹山该不会愚蠢到如此地步。
  挎长枪的人押解着山里人,带着曹山的一条乌梢蛇,急匆匆地走开了。曹山望他们远去的背影,把手里的扁担向空中一摇晃,嘴里骂道:“瞎眼了,狗东西,抢了我的蛇!”
  曹山回到家,推开了厨房门页,吃了他母亲张桂芝放在锅里的热饭菜。这时,张桂芝打了一背篓猪草走进了厨房,没有问曹山一句话。张桂芝一放下一背篓猪草,开始拿上剁猪草的刀,用力躲起猪草来。
  吃完饭菜的曹山主动问了他母亲张桂芝:“爸呢?”
  张桂芝一边剁猪草一边答道:“薅苞谷草去了。”
  曹山再不多问了,转身在木桶里舀了冷水喝,又在厨房墙角顺手拿了一把缺豁的薅锄,要到苞谷地去薅草。
  张桂芝一看曹山扛着薅锄要走了,急忙说道:“你爸说了,你在渡船口守一天的船,免得有人喊叫要过船。他要薅一天的苞谷草!”
  曹山只好把缺豁的薅锄又送回到厨房墙角里。曹山准备到茅坑里大便,但曹山刚一出门,一位不相识的老头,路过曹山家门口,捎话对曹山说:“坎儿井镇的公差,让我带话叫你们赶快到渡船口,送他们过河!”曹山只好不高兴地答道:“知道了,马上就去。”
  曹山匆匆忙忙一扭头,首先向自家的茅坑方向走去了。
  ﹝7﹞
  曹满堂在苞谷地蒿草,飘飞的尘埃不断地在曹满堂薅锄前方出现着。这些尘埃混合着曹满堂一脸的汗水,在曹满堂整个面部上,就自然留下了不少的污垢。在苞谷地蒿草的曹满堂浑身上下的汗水是流不完的。尽管曹满堂用一双沾满灰尘的手,提起衣角在脸上不停地擦去汗水,但脸上淌不完的汗水始终混合着尘埃,慢慢在面部形成了不透明的汗珠。这些不透明的汗珠落在在曹满堂的身体上,一双手上,苞谷苗上,土地上依稀可见。
  苞谷地生长的野草不多,曹满堂在清除野草的同时,主要是给苞谷苗松土,用松土固苗稳苗保墒是关键。曹满堂是传统农民,对传统农业的耕作方式和耕作规律,算得上是行家里手。种庄稼抓好季节,是看好一年庄稼收成的希望。在培养曹山从小种植庄稼方面,他曹满堂不但手把手地教,而且在记住一年二十四节气方面对种好庄稼的影响,曹满堂硬是在一个月里让曹山记熟记牢。什么季节一到,曹满堂就认认真真去考验曹山该种什么庄稼了。
  曹满堂该歇息的时候,放下锄头就坐在苞谷地一个圆形的石头上,用衣角扇一会儿凉风。当曹满堂静下心来的时候,绿汪汪的苞谷苗,在曹满堂眼前浮现着,绿色包围了曹满堂的视野。绿色的光辉闪耀着,曹满堂知道庄稼苗的绿色,就是庄稼人的一种希望。在绿色的大地里,不管绿色多么浓烈,庄稼人的最终结果,流出的汗水换回来应该是装满一口袋一口袋的粮食。
  一只红尾巴野鸡从山洼里,飞进了苞谷地。曹满堂屏住呼吸看在眼里。曹满堂立刻想到,现在要是有一支火枪在身边多好。不容曹满堂多想,红尾巴野鸡摇晃着尾巴,在苞谷地跳来跳去寻觅食物。红尾巴野鸡扇着翅翼一声啼鸣,飞向低空又落在苞谷地。
  曹满堂此时对红尾巴野鸡产生了好奇感。红尾巴野鸡明明知道苞谷地有人的存在,却偏偏要在苞谷地寻觅食物游逛,不怕有人伤害了它。曹满堂一边看着红尾巴野鸡在苞谷地行走的方向,一边在身边摸上一个不小的石头,静悄悄地向红尾巴野鸡掷去。飞去的石头砸断了一根嫩秧秧的包谷苗,站在一边的红尾巴野鸡,只是双脚一跳,稳定了以下身体,仍然在低头寻觅食物。
  曹满堂越发对红尾巴野鸡感兴趣了。不声不响地偷偷摸进红尾巴野鸡的前方,再次拿上一个尖嘴石头,向红尾巴野鸡掷去。此刻,红尾巴野鸡在包谷地腾空而起,飞向空中又飘飞到一片树林。
  几声汪汪的狗叫声,从树林里传了出来。红尾巴野鸡突然在树林里,一边叫着一边飞上了树林的上空。枪声一响,红尾巴野鸡似乎在天空飞得更高了,一头又向另外一个山头飞去。
  狗停止了叫声。一个扛着火枪的人站在了苞谷地边沿。此人向苞谷地里的曹满堂摇手打了招呼。打招呼的人是石头山的刘清云。
  刘清云带着狗到了曹满堂身边,微笑着说了几句客气话。原来,刘清云到曹满堂家邀请曹山给他家修理石磨,曹山和曹满堂都不在家,只有在家的张桂芝说了,曹山在渡船口撑船今天没有时间,曹满堂在苞谷地薅草。喜欢打猎的刘清云要等待曹山。所以,刘清云就自然把曹山家的火枪扛上,带上曹山家的黑狗,就到了苞谷地相邻的一座山坡上去打猎。
  黑狗在苞谷地亲热起了曹满堂,被曹满堂一声吼叫,黑狗就摇着尾巴跑出苞谷地。刘清云在苞谷地在火枪内装好了火药递给曹满堂,让曹满堂去打野物,刘清云帮着曹满堂在苞谷地薅苞谷草。
  曹满堂许可,接过了火枪就在苞谷地周围,一边巡游一边却看到了,一对斑鸠从树林一棵树上,飞向了苞谷地边沿。黑狗很听话,静悄悄地跟在了曹满堂身边,等候着曹满堂向一对斑鸠开枪。
  一只斑鸠飞进苞谷地,一只斑鸠紧跟其后。两只斑鸠间隔距离不利于曹满堂开枪。这样,曹满堂向一对斑鸠试图开枪,一次两次都没有机会成功。机会一来,曹满堂在苞谷地开枪了。一只斑鸠只是打伤了腿停止了飞跑;另外一只斑鸠迅速翻腾着身体飞进了树林。
  受伤的斑鸠,被扑过去的黑狗,一口咬住了,送回到了曹满堂的身边。曹满堂把受伤的斑鸠拿在手上一看,不光是斑鸠腿上受了重伤,而且斑鸠一个翅翼也被一颗铁蛋珠穿透了,鲜红的血液正在流淌着。
  曹满堂把火枪扛在肩上,吆喝着黑狗,招呼正在苞谷地锄草的刘清云,该扛着锄头跟他回家吃中午饭了。
  ﹝8﹞
  曹山没有按时从渡船口回家吃中午饭。石头山的刘清云在曹满堂家吃过中午饭,帮着曹满堂家去薅苞谷草去了。
  守在汉江渡船口的曹山,送走坎儿井镇公差之后,也不在船舱里等待有过河的山里人,而是跳下船头,顺着汉江岸边的浅滩,在浅滩里,在石头底下摸鱼抓鳖,碰碰运气;能抓上就抓上,抓不上鱼和鳖,也是一种高兴。曹山赤着一双脚,站在汉江岸边浅滩里,也是这样想的。
  在汉江两岸时不时地出现纤夫们拉着大木船,呼喊着号子声从汉江的下游,向汉江上游慢慢前行着。从汉江上游顺江而下的那些大木船,纤夫们摇着一排排桨片,同样呼喊出了一阵阵的号子声。在汉江岸边浅滩里忙得不亦乐乎的曹山,也高兴地直起了要来,学着纤夫们的号子声,不断地附和着也吼出了号子声的韵律。
  汉江上的各种水鸟,特别是漂浮在汉江水面上的那些野鸭子,一群接着一群,一队排着一队,从汉江上下游钻出水面,带着一阵阵喧闹声,扑扑腾腾似乎去追赶远道而来的一只只大木船。偶尔有的水鸟甚至一直飞奔着站在了,行驶在汉江上大木船的桅杆和船帆上鸣叫不停。淘气的燕子和同伴们在汉江上空飘飞的时候,居然能够排着整齐的队伍,一前一后落在大木船桅杆上,像是站岗的哨兵那样庄严肃穆。这些燕子在汉江水面上送上大木船一段路程,又返回到汉江上空飘舞着。
  青山绿水太阳高是汉江两岸景色的真实写照。自然界的风光秀丽,造就了汉江两岸一种天然的美。雄浑的大地沟沟壑壑叠叠嶂嶂,刻画出了不同的山川美景。水是柔情之美,山是刚毅之美。一棵树长在水中,有人说它是一座山,是月亮的化身。还有人说一棵草长在山顶上,是遥不可及的山峰,山峰在变,却变成了太阳的化身。
  太阳照亮了不仅仅是汉江上的一棵树,而且照亮了生活在汉江两岸人民发展的勤劳史。汉江的山里里外外都通向了外面的世界,汉江的水也同样曲曲弯弯连接上了外面的世界。山和水是美好的,从古至今汉江水源远流长,它浇灌的是人们的一种幸福一种希望。
  曹山的一双手从汉江浅滩里石头底下,抓出了一条鲫鱼,两斤有余,甩在了岸边的沙滩上。曹山要继续在抓出鲫鱼的地方,扩大范围以便有更多的鲫鱼被抓到。埋着头在石头下面摸了一阵鱼儿的曹山,运气很不好,鱼没有摸出来,反到一个尖尖的石头,划破了曹山一个指头,流血不多却钻心的痛。
  曹山坐在岸边一个石头上歇息了片刻之后,认认真真在汉江岸边浅滩,一排石头底下又开始摸一摸,却什么也没有摸出来。曹山又一鼓作气在浅滩中,抓摸了一会儿。曹山有了收获,一手从水底一块石头下面,摸出了一条水蛇,被曹山甩在了沙坝上,水蛇还在奔跑。曹山在汉江里摸出水蛇的次数太多了,他并不惧怕,任凭沙坝上的水蛇无论怎样奔跑,水蛇却又跑进了汉江水中。曹山仍然在浅滩里抓摸起来。
  这一次,曹山抓摸的收获好极了,一只不大不小的鳖娃子,被曹山牢牢地控制在手里捞出了水面。曹山上了浅滩岸边,曹山高兴之余带上了那条鲫鱼,要快快地回到汉江渡船口。
  上了渡船的曹山,用一个小木盆盛上水,把鳖娃子丢了进去。那条鲫鱼曹山用一颗细草苗,穿过了鲫鱼上嘴唇,被曹山吊在船舱门上一根木棍上。
  太阳渐渐地偏西了,从汉江下游有一只木船,在纤夫们的一阵阵号子声中,不知为什么却停靠到曹山渡船口。木船一停靠在汉江渡船口,纤夫们就在渡船口沙滩上,架起柴火准备煮饭吃了。
  一会儿,木船上走下四五个挎长枪的国民党士兵,在沙滩上游玩了好一会儿,为什么又莫名其妙地上了曹山的渡船。这时,曹山在船舱里走了出来。挎长枪的国民党士兵含糊不清的说话声,曹山根本听不懂。
  一个国民党士兵很讲规矩,见曹山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就非常文明地指着木盆中的鳖娃子,示意他们要了,还有挂在船舱门上那条小鲫鱼。
  曹山把鳖娃子和鲫鱼不敢不全部给挂长枪的国民党士兵们。曹山只好从木盆中拿上那只鳖娃子和鲫鱼,恭手送给国民党士兵。
  至于国民党士兵们把鳖娃子和鲫鱼,在渡船口沙滩上如何处理,他曹山就赶快在渡船口,那棵柳树上系好船绳,也向沙滩上的国民党士兵和纤夫们,打了招呼他要回家吃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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