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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 第七章

作品名称:“雷锋”恋歌      作者:邓州徐君泽      发布时间:2018-12-26 14:31:54      字数:4079

  第六章、踏勘邓州卫校
  
  儿子有关“精神”的话使春花又联想到高家……
  妈妈非常认真地望了望挺拔俊秀的儿子。觉得儿子又成熟了许多。这个花洲书院难道这么神气?她没有完全理解儿子说的“精神”,正因为不完全理解,更觉得儿子已经比她强了许多。
  “你高望春伯伯家也有‘精神’?”
  “那当然。他们那么艰难,但对生活从来都没有失去信心。信心就是他们的精神。”
  “可高秀水决心在家干活,怪可惜的。”
  “她心疼爹,孝顺妈,亲情也是一种精神。她应当有一技之长,这样会使她的善良更加大放异彩。”
  “咱村卫生所缺个打针的,她要是能学个护士,也好!”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我听说邓州市卫生学校培养的‘邓州护士’已经成了品牌,连北京、武汉、深圳都来预订呢。”
  “咱们去卫校看看。”
  “可中。”
  妈妈叫住一辆三轮,问:“到邓州卫校,多少钱?”
  “本该要30块,优惠,你二位给20块,上车。”
  冯效蠡敏感地想到,20元!这家伙想宰他们。此刻,他脑海中的“钱”又跑到了“精神”的前边了。他拉住了妈妈,冲三轮司机礼貌地说:“对不起,俺先不走。不耽搁你的生意,你快走吧。”
  司机恶恨恨地剜了冯效蠡一眼,嘟哝:“现在的年轻人,哪个不刁?”
  妈妈对儿子又高看了一眼:“可是,咱往哪儿找卫校?”
  “妈妈不是不怕花钱吗?”儿子激将说,“咱今天也奢侈一回,享受享受现代化,叫辆出租小车。”
  妈妈迟疑了。
  儿子说:“我看了出租车上写着起步价3元,包括2公里路程。邓州城能有多大?到卫校恐怕还不用出20元呢,车上有计程器,上不了当。”
  妈妈觉得儿子变精明了,就招手上了出租车。
  
  坐上出租车,眨眼间就到了卫校。他们说明了意图,门卫放他们走进邓州卫校宽阔的电动大门。
  暑假期间,平坦、洁净的校园显得静谧空阔,首先给人一个畅快的感觉。竖立在校院里的雷锋彩色画像和几块学习雷锋精神的标语牌,使他们心田里升起了一些向上的力量。
  冯效蠡和妈妈兴致勃勃地走过光洁的校园广场,上了一座外墙刷着灰白相间颜色的五层教学大楼。他们饶有兴致地一层层浏览。
  宽敞明亮的教室,整齐地摆放着单人书桌和结实的方凳。
  电教室,有通栏大窗帘遮掩,教人联想到里面的神奇。
  他们走到教具贮藏室,透过窗帘的间隙,往里窥望。玻璃大瓶里泡着各种人体器官标本,还有两架立着的人体全副骨骼骷髅。
  妈妈看得直皱眉头,连声说怕人、怕人。
  而儿子说,这就是科学,看来这个卫校还真像模像样的。
  他们上到五楼,透过楼梯间的大窗户,放眼北望,满眼的郁郁葱葱。那是风景秀美的邓州湍河游览区的沿河景观林带。
  风荡柳丝,婆娑多姿。艳阳下的湍河水,在绿树掩映下,明明灭灭地款款而下。妈妈说:“和咱丹江一样美啊。”
  儿子调侃:“祖国山河美如画嘛。”
  他们走下教学楼,顺着雕栋画梁的长廊往办公大楼走,右侧的视野里,一座崭新的公寓大楼引出了兴致。
  他们驻足细看,个别打开的窗子内露出了双层的铁架木板床,给他们的印象,当然是住宿条件不错。
  母子俩进了办公大楼,值班的老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他们喝着一次性杯子里的开水,相互补充着说明了来意。
  值班老师当即就从文件柜里找出一份《致新生的一封信》、一份《邓州市卫生学校招生简章》和最新一期的《邓州卫校报》一并递给了冯效蠡。
  母子俩分别看着,儿子侧身看看妈妈,妈妈没有走的意思。
  妈妈在专注地看《致新生的一封信》。她在合计,学费1900元,其他诸如书费、公寓费、隔离衣及血压计、听诊器等个人必备的医疗器具等费用,还需1040元,共计不足3000元,看来不算多,但对于高家来说,那是相当困难了,更何况,还有三年的伙食费。她有一些灰心。可是,还有两条国家政策,向她放射出了希望之光。她问道:“在校学生每年享受1500元国家资助,能兑现吗?”
  值班老师笑笑,肯定地回答:“这没问题。”
  “那么,”妈妈又问,“农村家庭贫困生,可享受免学费政策,贫困标准是啥?”
  值班老师诚恳地建议:“如果你们能下定决心,最好见见我们校长。”
  值班老师把他们领进了校长室。
  
  校长寸平头,方脸盘;粗粗浓浓的黑眉下,目光深邃;健健康康,举止非常儒雅;未开口,面部已荡漾着一团和气。
  “说说你们的事吧。”
  春花似乎怕占用校领导宝贵的时间,一口气不间断的把高望春家的经济困境和高秀水的优点说得清清楚楚。
  校长和蔼地看着她问:“你说的,大概不会是旁边坐着的这位英俊小伙吧?”
  她歉意地笑了:“当然不是,这是俺儿子。”
  “但是,”校长稍带风趣地,“我还不知道你们是哪个乡镇哪个村啊。”
  在得知他们来自淅川县花香镇冯岗村时,校长风趣地说:“花香四溢的一个地方,也有贫困学生啊!花香镇本属邓州管辖,1970年代,为了支援丹江库区建设,才将其划给了淅川县。那时,俺邓州还叫县,县里舍不得,花香的老百姓也不愿去。但国家利益高于一切。现在,南水北调中线工程已经启动,温家宝总理亲临渠首工地视察。丹江口大坝要加高170多米,蓄水深度当然要增加。看来,库区移民迫在眉睫。你们住的地方高吗?”
  冯效蠡说:“俺冯岗村在岗头上,是村部所在地,地势高。高秀水家住的梨花沟自然村,在岗下。那条沟,往前不远就是丹江口水库的一个水汊,雨季水位上升时,丹江水就倒灌到梨花沟里。看来,这个自然村保不住了。”
  校长很认真地听着。他对原来属于邓州的花香镇似乎有一种亲近情愫,所以真诚地规劝:“年轻人需要有一技之长,这样才能很好适应变化了的环境。我听移民局的人说,淅川库区移民的去处可能是新乡、郑州、许昌、平顶山、南阳、邓州这些地方。这些地方的耕地都很少,像咱邓州人均才1亩多地。如果将来搬迁到这些地方,光靠种庄稼肯定不行。”
  春花已经替高秀水下了决心,直接了当地问:“刚才我已经说了高家的困境,如果高秀水来上卫校,能免多少学费?”
  校长没有藏着掖着之意,很透明,痛快地回答:“我想1000元是有把握的,再多怕有困难。”
  春花为高秀水在校长处挂了号,并且要了他的手机号,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
  高秀水能不能到卫校深造……
  
  第七章、村支书调戏春花
  
  库区移民的信息,决不是空穴来风。水利专业人员已经到梨花沟测量水位线。关系到每个人命运的丹江口水库的大坝啊,如果再加高170多米,那么整个梨花沟村将要沉入湖底。湖底不是龙宫,谁也不能在水下享受太平。许多村民跟着工作人员跑前跑后,问这问那。但,人家个个嘴上都像贴了封条,什么也不回答。但他们总要报数字,聪明的村民,从测量人员口中流露出的只言片语推敲,梨花沟村最上面一户也只是挂在海拔160米线上,看来,全村搬迁是不争的实事。
  这一天,高望春站在岗坡上自己的承包地里,眺望着水天相接的丹江口水库。从水面上吹来的阵阵湿润的凉风,清爽着他的思维系统。他担心,将来在遥远的搬迁路上,不能自理的老婆,能不能承受颠簸劳累。如果能在坡顶的冯岗村里盖两间房屋,那该多好!他很快又推翻了自己这个天真想法。承包地都淹到水里了,往哪儿去种赖以生存的庄稼呀?
  看来,春花极力主张秀水去上卫校,有一定道理。然而,即便学校免收1000元,还要交2000元,加上三年的伙食费,这样大的开支何处去弄?
  他深思着,一步一步缓慢地往上坡道上走着。他要找春花讨主意,但又迟疑着。似乎有心灵感应,春花竟从冯岗村向他飘来。
  春花看着他六神无主的样子,问:“这么多天,你们总该商量个眉目了?”
  高望春嗫嚅道:“看秀水那个样,嘴说不去,可心里愿意。”
  “你表个态,去还是不去?费用问题,我帮你们张罗。”
  高望春吭哧了一会儿,说:“去吧!”
  “好!”春花干干脆脆,“你不好意思找支书,我去找他个鳖孙!”
  
  春花走进了村委会,理直气壮地冲冯支书说:“我找你有事。”
  冯支书眉开眼笑地热情着,又是倒茶,又是让座。
  “嫂子,咋保养的,还是这么鲜亮亮的?”
  春花全当没听见,说:“我给咱村卫生所推荐一个打针的。”
  “谁?”
  “高秀水。”
  “初中刚毕业,一个黄毛丫头会屁?”
  于是,春花把邓州市卫校的情况一五一十说给支书听。最后强调说:“那女娃又聪明又有责任心,去学三年,保证能成个品牌护士!”
  冯支书酸酸地说:“那叫她去学嘛,我又没权力阻挡人家。”
  “你又不是不知道高望春家的困难。村委会得帮助她解决点学费。订个合同,学成后,她不能上北京,下深圳,必须回冯岗村服务!”
  “凭啥?”语气中显出一些油滑。
  “凭你是支书,你应当为你村里老百姓就医困难办点好事。”
  冯支书离开老板桌前的转椅,坐到紧挨春花的沙发上说:“可是。”他好像不经意地拍拍她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背,“只要有村委会支持帮助,想去的人多啦!”
  春花拿眼盯着他:“这事也得给你送礼?”
  冯支书摇了摇头,色迷迷地睨视着她:“有人说,支书是村里皇上。皇上都有三宫六院。可富财哥当支书时,从没有在外彩旗飘飘,不知道嫂子都好在啥地方,能把他拴在身上?我很想尝尝味道……”
  怒气,噌一下冲上了头顶,春花顿时两颊绯红,但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小老弟,咱不开这样的玩笑。说句真实话,你哪能比得上俺家冯富财?他不死,你永远也当不上村支书。信不信?”
  冯支书恼羞成怒,坐回到转转椅上,下流地说:“高望春哪点好?不就是有点力气嘛?”
  春花反倒平静下来,轻蔑地望着眼前这个脑满肠肥的丑八怪,一字一板,挖苦道:“你比他差远了。他是个堂堂正正、老实巴脚的优秀农民典型。他的一身力气用在种庄稼上,用在担负家庭责任上……”
  冯支书腾一下子站了起来,气得发抖的手指着她,刚张开口要说话。春花也站了起来,不等他说出一个脏字,就先发制他道:“我最清楚你肚里那点坏脓水。你多报地,领粮补款;良种、化肥补贴、扶贫款,你冒领多少,我也知道;甚至还捏造花名册领扶贫的猪娃钱;你从招待费中一年多报多少?你吃喝嫖赌,拈花惹草,村里打工走的人家,你摸过多少女人?你别惹恼了老娘,咱一切都好说,还是乖点好……”
  “算了算了,女人难缠。”冯支书软了下来,“你让高望春亲自来找我说。”
  聪明的春花,见好就收。她得给这个好大喜功的腐败分子一个台阶下。她知道他的手段和神通。现实还没有人能搬倒人家。你告状,他总能整出个“查无实据”,逍遥法外。
  “好吧。”春花站起来欲走,又强调,“你别欺负人家老实人!”
  冯支书甚至还假惺惺地把春花送出了村部。
  “嫂子,别生气,老弟给你闹着玩呢。”
  春花无奈,只好去动员高望春亲自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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