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巧遇勾魂女.民工住店遭唠心

　　民工们在火车站卸了大半夜的货，两车皮货卸完了，空车皮也被拉走，货物堆放在离路不远的篮球场上，准备第二天让汽车转走。祥子被女老板留下来值班看护货物，民工们都各自走了，车站上空荡荡一片，看不到有人走动。虽然立了春，天气慢慢暖和起来，但初春的夜晚寒气袭人。车站的那边还有机车在不时地来回调动车皮，两道探照灯光柱还在四处扫射。
　　歇下来的祥子感到又冷又困，想找个地方避避寒，困一困。突然想到女老板临走时留下的话：“小伙子，你留下来，我可是另外给了你工钱的，可得把眼睛睁大大的，这地方时常有盗贼光顾，这些货物都是贵重物资，被盗了你可赔不起啊。”
　　祥子打消了闭闭眼的念头，见远处小卖部的灯光还亮着，想到买半斤酒喝多好，便朝着小卖部走去。
　　祥子拿着酒边走边喝，疲惫的身子在酒精的刺激下精神起来。快到堆放货物的球场边时，突然发现货物堆旁有人影闪动，不好，真的有盗贼来了，祥子提着酒瓶子偷偷摸了上去。人影显得不慌不忙，慢慢地蹲下了。
　　祥子急中生智，不声不响一步步慢慢接近，快靠近人影时，突然听到一股唰唰唰的冲水声响了起来，这声音很特殊，像似细细的山泉，从高高的岩缝上流下，冲刷在石板上，发出刷刷的交响声。祥子感到十分奇怪想探个究竟。接近人影跟前时，一个白白的，大大的女人屁股出现在眼前，使他感到十分惊诧。祥子一时不知所措，惊得目瞪口呆，他想及时离开，却又迈不开步子。从小长到三十几，从没见到过这样的屁股。长大后，祥子想过，在梦里也见到过，曾经为这样的屁股陶醉过，想象过许多的不让人知晓的情节……
　　他两腿之间雄性的物体自然本能地热起来挺立着。他想上前去摸一摸，但不敢。上前去一把将这盗贼抓住，又觉不行，这是一个光着屁股的女人，多么丢人的事啊，一个大男人，看女人拉屎撒尿，我成什么人了？但又一想，这可是个盗贼呀！
　　祥子正犹豫不决，女人拉上裤子起来了，嘴里不紧不慢地说：“是祥子你这小子吧？让你看盗贼，怎么看起女人来了，看够了吗，出来啊，我让你看个够。”
　　祥子一听是货主老板，心里咯噔了一下，糟了，这女人为人很凶恶，我看了她的身子，她会如何整治我？瞬间，冷汗从头顶冒出来，坚挺的下身像是一下掉进了冰库里，萎缩成一个小乌龟。
　　祥子站在女老板身前，心里紧张着，像是犯了很大的错误，他胆怯地说：“大姐，我不是故意看你的，以为是盗贼呢。”“看就看了吧，我知道你小子从没见识过女人，别紧张，大姐的身子好看吧，喜欢吗？大姐还可以让你看看别处呢。”女人上前一把搂住祥子的脸，脸上微微地笑着说：“别怕，这里四周无人，大姐让你摸摸这女人的秘密。”说着，抓住祥子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女人饱满的乳房隔着一层布料发出热气，像软软的一对肉球在衣服里跳动，脸慢慢地靠近祥子的脸。祥子紧张得魂不附体，心要跳出来。这是他打娘胎里出来从没经历过的现实，他惊恐，胆怯，这样一个漂亮的城市女人，一个大老板，现就拥在他的怀里，他惊慌失措，手一点也不敢动，脸侧在一边，心里紧张得怦怦跳动，腿也抖起来。
　　平时，祥子一个人在被窝里，每当想起女人，想起女人的那些神秘部位，两腿之间的那根东西就会自然地挺起来。现在，真的有女人在怀里了，可那家伙却软软地躲在裤裆里，像似冬眠的一条小蛇。
　　女人说：“祥子，你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不喜欢大姐吗？大姐就只大你两岁，我那老公有的是钱，就那玩意儿不好使，我们都结婚多年了，我还没好好地感觉到男人的魅力，你人正当年，又没有家室，如果满足了我，就给你一笔不小的钱，以后跟着我，保你吃香喝辣，有钱用，不用受苦受累。”
　　女人边说着，边抓住祥子的手在自己乳房上使劲揉着。祥子惊恐得魂不附体，身子打着抖，急忙拖回自己的手，结结巴巴地说：“大姐，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怎么不能？及时寻乐，男人搞女人，天大的乐趣，哪个男人不想女人，有钱的男人都在想方设法找小姐，难道大姐还不如那些小姐吗，何况大姐还要倒给你钱，你是走了红运了。现在的社会，不搞女人的男人才不是真男人，来吧来吧。”
　　女人急不可待地将手伸向祥子两腿之间，朝里捏了又捏，然后停了停，慢慢地又把手伸了出来，失望地说：“哎呀，真想不到，你这大小伙，外表壮得像头牛，想像中一定会是金枪铁炮，怎么也和我那死鬼的一样，像根淹过的豆芽菜。外强中干顶不了火，害得老娘的心像似悬在岩上怦怦乱跳，真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一个饥肠辘辘的青壮小伙，老娘看得起你，才让你走桃花运，人财双收，哪知你却是个有福享不了的窝囊废。”
　　
　　祥子躺在《民工住店》的屋里，眼呆呆地望着屋顶。夜很深了，屋里黑洞洞一片，民工伙伴们都熟睡了，想着头天发生的事，心里矛盾着，一直难以平静。过去一直想有个女人一起过日子多好，想了许多年，想够了，想得失望了。曾下过无数次决心，这辈子不讨女人了。
　　自从那次在建筑工地出了那一场大事后，对找女人成家立业更彻底断了这份欲望。
　　兰芳说要帮着找对象，人家女子又很不错，真是天底下打着灯笼火把也找不到的好事啊！当初要出来打工，临出门时父亲讲的话：要带一个媳妇回家去。父母亲的盼望，早已成了泡影。在兰芳面前曾经许下的承诺，要把自己找的钱，帮着兰芳把她的孩子们养大。要对得起死去的丁大哥。
　　人，不能言而无信，不能背信弃义。兰芳多好的一个女人，善良勤奋，吃苦耐劳，好一个贤妻良母啊！哎，我这辈子能有这么好的女人该多好啊！想到这里，祥子突然后悔了，他不该这样想呀，这怎么对得起丁大哥呢？
　　祥子想着想着，睡在对面床上的民工伙伴那边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祥子知道这床板发出响声的原因，知道工友们的苦处和祈求，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人，长期在外面打工，身边缺女人，就算是一头牛，一匹马，它都会有发情的时候呀，何况还是个有七情六欲的大男人呢！
　　对面床上发出的嘎吱嘎吱声，由缓慢变得急促，由轻微变得浓重，这个声音使人心乱不安，使人幻想联翩。慢慢地，这响声渐渐地消失在黑夜里。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这下半夜是个什么时晨，祥子迷迷糊糊中被床板嘎吱嘎吱的响声又惊动了。祥子仔细一听，声音是从墙角那边传过来的，祥子知道这个民工朋友是谁，哎！都是苦命人呀！一个大活人，三四十岁，出门打工一年多了，没回过一次家，想老婆了。平时工友们在一起开玩笑，每一件事都会把女人扯进去，谈起女人，阴霉的脸上很快就会泛起红润。谈起女人，情绪就高涨，干起活来劲头就加大了。
　　嘎吱嘎吱，这声音越响越急，越响越大，祥子被这声音缠绕着，他完全没有了睡意，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头天晚上夜半发生的情景，那女人多可爱呀，妩媚的样儿，丰满的身姿，那火辣辣的眼神，那……那……祥子不敢再想下去了，她两腿间火一般地热，那家伙也开始躁动起来。
　　祥子不敢用手去碰一碰，他曾经有过多次的经历，多次的教训，明知不该那么做，可身子强忍不住，他还像以前那样，不同的是想起了那个老板女人，那个女人对他的一举一动，他激动得强忍不住泻了。一时间像放了气的皮球软下来，身心也平静了，看来，这人也和牲口一样，憋的时间长了，也会欲火攻心的。
　　祥子的身体软软的，全身像被抽空了一样，一时间又感到内心十分的空虚无聊。
　　往常的《民工住店》里，每到夜半，总会发出床板的嘎吱声，这声音十分撩人，能勾起大伙的窝心事，使人想入非非。
　　可怜呀，可怜我们这些离乡背井的人，可怜这些有家不能归，夫妻分离，牛郎织女清贫寡欲的农民工兄弟。
　　祥子想着，这地方不能再住下去了，唠心啦。
　　屋子里又一次恢复了平静，黑暗中，时而有人翻身叹气，有人咳嗽，打被，有人叭叭地吸着旱烟，吐着圈儿。
　　一道阳光刺破窗户射进屋里，工友们慌忙披上衣服，蹬上裤子，背着背篼上街了。屋里空荡荡，真的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