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曲· 第一章
作品名称:“雷锋”恋歌 作者:邓州徐君泽 发布时间:2018-12-24 21:19:32 字数:2845
序曲
在丹江库区梨花沟,一个健壮有力的男子汉高望春,面对长期卧床不起的病妻,得不到丝毫柔情。他的承包田和冯岗村一个具有相当姿色的寡妇春花的承包田相接,两个人在相帮相扶当中,产生了相互尊重的爱情。妻病故后,本可梅开二度,然而,库区移民大迁移,使他们天各一方,只能心心念念的相思、相望、又难相聚……
他的女儿高秀水,为了更好地护理瘫痪的母亲,毅然到邓州卫校学护理。一个双休日,她在邓州公园捡拾废品,被三个不良少年纠缠调戏,引发了一个当代“雷锋”救“美”的传奇故事。男子由怜香惜玉发展成了矢志不渝的单恋爱情。由于门第的悬殊,男子的母亲坚决不同意他们的爱情;加之高秀水一心要回故乡侍奉病母,一再拒绝这种含恩的爱情。但是,爱情却亦步亦趋紧相随,直到气势如虹的移民工程迅猛推进时,她才一步一步坠入情网。他们的爱恋,又诱发出了另一双男女跌宕曲折、引人入胜的恋爱金曲。
大移民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三对有情人也终成眷属。
一组《恋歌》的大联唱,优美、动听、扣人心弦、余音绕梁。
可是,故事中的主人公说,雷锋是他们共同的楷模;
“奉献是幸福”,是他们共同的信念;
学雷锋,使他们结缘;
他们要一辈子学习雷锋;
而且,将来,还要引导他们的孩子学雷锋;
为此,称作《“雷锋”恋歌》最贴切。
究竟怎样命题,还是由读者来决定吧。
您不必期待,帷幕马上拉开……
第一章、妈妈中风卧床
高秀水,一个让人有许多美好联想的名字。“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她似乎生来就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好女孩。她不仅有如水般的清秀,水洗般的明净;而且,她在淅川县花香镇梨花沟村是人人称道的乖女孩、懂事女孩、孝顺女孩。也许是乳汁般的丹江水滋养了她的灵魂。
座落在碧波如银的丹江口水库畔的花香镇,是她读初中的地方。知识点燃了一个花季少女许多美丽的理想。她希望将来能到淅川县城去读高中,然后考大学。上了大学,她才有可能飞出梨花沟。梨花沟属于冯岗行政村管辖。160多户人家,傍着一条溪流冲成的大沟,在沟两岸,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一座座民房。潺潺清流,穿村而过,林木苍翠,掩映着村落;桃江柳绿,梨花如雪。她热爱这个铭刻着她生长记忆的美丽故乡,但又觉得有许多的不便。她向往淅川县城的现代文明,哪怕在花香镇街上工作,也算走出了小山沟。
然而,这一切就在这个花香四溢的花香镇全都变成了泡影。初中三年级,正当她以百倍的努力,奋勇攀登初中知识高峰的关键时刻,她勤劳的母亲,连同一筐沉重的玉米棒子一起摔倒在玉米地里。母亲中风了,从此,苦难的阴霾就沉重地压到了她家的上空。她迷醉的课桌啊,再不是她专注耕耘知识的园地,她的心飞到了梨花沟,飞到了淅川县人民医院。
每个星期六,别的同学都能全天候听一听各科老师的重点辅导;而她,在星期五的下午就匆匆忙忙赶回了家。放下书包,又急忙爬上了岗坡,到冯岗村去接临时寄宿在冯二婶家的弟弟。冯岗村是冯岗村委会和冯岗小学所在地,弟弟高青山在那里上小学。
登高望远。然而,她和弟弟哪有闲情逸致去鸟瞰那美丽夕阳下更显郁郁苍苍的一个个村落和起起伏伏镀上金色的丰收原野。他们沿路拔着猪草,早已汗湿衣衫。姐姐背着一捆沉重的猪草,弟弟拎着几只嫩玉米棒子,踏着苍茫的暮色,进了自己家的院子。狗儿围着他们欢叫献媚,弟弟只是拍了拍它的头,命它一边呆着。姐姐直奔猪圈,把猪草一把一把地扔给两只肥猪。
饥饿的猪,争抢着狼吞虎咽起来。
姐姐在灶膛里点燃了柴草,弟弟把弄干净的嫩玉米棒子放进了锅里。昏暗的电灯光下,咬一口从花香镇买回的馍馍,啃一嘴嫩玉米,这就是他们的晚餐。
吃饱了,解决了生命的第一需要,青山说:“姐,我想妈。”话还没落音,两行清泪已经从稚嫩的脸蛋上流了下来。
姐姐强颜作秀,郑重着面孔说教弟弟:“没志气,眼泪解决不了问题。咱们得学会坚强,你好好睡一觉,明儿起五更,带你上县城看咱妈。”
安置弟弟睡了觉,高秀水用煮嫩玉米的水烫了些猪饲料,又将啃光了玉米粒的嫩轴芯儿剁碎,搅和进去,倒进猪食槽里。
高秀水堵严鸡窝,闩牢了大门,刚掏出英语课本,就听到邻居大伯喊门的声音。他是爹请来帮助看庭院的。一进大门就冲着她说:“赶快叫你爹回来把这两头瘟猪卖了,叫我提心吊胆的,天黑了睡不安生!”
高秀水只能喏喏应充着:“明个去看我妈,俺对爹说。”
第二天一大早,在雄鸡高昂的叫声中,高秀水用家里一辆破旧自行车,带着弟弟上了路。
满天的星斗,银光闪烁;一座座丘岗,在天边形成了黛色的剪影。沙石路面的上坡道,阻碍着自行车轮子潇洒地滚动。姐弟俩在这广阔无限的静谧中,寂然前行。
丹江汇集着来自秦岭的山泉清水,沿着伏牛山麓的丘陵岗地,迤逦而下。梨花沟村就挂在丹江多如牛毛的一根牛毛般的小支流上。那是一个出门必上坡的地方,很少有平坦的路段。高秀水推着弟弟,吃力上行。尽管清风拂面,但还远没有到达岗顶,她已气喘嘘嘘,汗湿衣衫了。
弟弟跳下自行车,推着后衣架,帮助前进。到了岗坡的尽头,他们只是擦了擦汗水,就上了自行车,控制着车闸,向坡下滑行。一岗又一岗,上上下下的,在东方吐出瑰丽的晨曦时,终于到达了花香街。赶早市的人还不太多,骑在车上的高秀水,很有一些畅通无阻的轻快感觉。
“青山。”她喊了一声弟弟,以便引起他的注意,“将来,咱俩无论谁能在花香镇上干事,咱们就不需要起这么大早,出这么多汗了。”
“那是。”
“好好上学,只有知识才能改变咱家的命运。”
“可是,”弟弟犹豫着,“咱爹太难。”
“再难,你也得上。你这么小,帮不了爹,我还能帮上一些。”
“可是,”弟弟并不抱希望地说,“你要到淅川县城上高中,你啥也帮不了。”
高秀水沉默了。她感到家庭生活的担子很沉重。悲怆地低语:“妈治病花光了咱家的钱,爹拿啥供我上高中啊?”
他们把自行车寄放在一个熟人家,上了去淅川县城的早班汽车。
妈在病房里输液,看见姐弟二人,只是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她的眼泪山泉似地顺着苍白的鬓角流在洁白的枕头上。姐姐哽咽,而弟弟简直是嚎啕。
高望春赶紧揽过一双儿女。
“别哭,都别哭,大夫叫咱安静。”
高秀水抹一把自己的泪水,就去给妈擦泪。她握住妈的另一只手,呢喃道:“妈,别怕,输输水就会好……”她的眼泪不听话,又流了出来。
高望春仍然揽着儿子,爱抚地问:“没吃饭吧?我知道这么早赶到,肯定没吃饭。”
高青山诚实地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姐姐刚才买的馒头,叫爹吃。爹说:“你快吃吧。我给你倒碗开水。”
高望春从暖瓶里倒了一碗开水。高秀水一边从兜里掏馒头,一边对爹说:“大伯叫你赶快把猪卖了,他怕丢了。”
“他不催,我也得卖。医院真是个吞钱的无底洞。”
高望春说完就走出了病房,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两袋果奶饮料。儿子插上吸管就解决了一袋。细心的女儿,插上吸管后,把吸管一端送进了妈妈的嘴里。妈妈摇头示意女儿喝。在这个因病而拮据的农家,饮料对于他们简直是一种奢侈。
高望春也吃了一个馒头,喝足水,然后,给女儿详细交待了护理的注意事项,他带着儿子,匆匆地回家卖猪弄钱。临行前,口袋里只留下两个人的车票费用,把剩余不到百元的全部家当交给女儿守在妈妈身旁。
他最快也得等到第二天中午返回。女儿只能在星期一下午赶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