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感觉好吗？”
　　“好，从来就不曾有过的好。”
　　“真的吗？”
　　“真的！”
　　“你骗人，我才不信！”
　　“没有骗你，真的很好，棒极了！”
　　“知道吗？”
　　“什么？”
　　“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
　　“现在不是秘密了，我知道了它的存在！”
　　“它也属于你，是我们两个的秘密基地，不许告诉别人！”
　　“不行，我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宇飞将他压在身体下面，吻住他的嘴，吻得他喘不出气来，他抚摸着宇飞滑嫩的肌体，激情的火焰又将他的身体燃烧，两人像核反应堆一样释放出巨大能量，爆炸声响彻在纽约的上空。
　　那声响持续了很久，很久，直到夜幕降临，皎洁的月光透过木屋的天窗照射进来，他们躺在那里看着迷人的月色。
　　“宇飞？”
　　“别说话！”
　　她捂住了他的嘴巴。
　　夜，静悄悄的，静悄悄的，很美，很美…
　　“阿南，我们犯了错？”
　　“不，把它推给现实吧，去他大爷的！”
　　“对，去他大爷的！”
　　“你还要犯错吗？”
　　她吻了他一下，“要犯错吗？”
　　“要，现在就要！”
　　“不行，”她嗔怪道，“好孩子是不能犯错的！”
　　“我是BADBOY！”
　　她忽然说：“阿南，你还爱我吗？”
　　“爱！”
　　“不，我要你考虑一下，不要马上给我答案！”
　　“你已经知道了答案。”
　　“不，那不是！”
　　“是，那是我的真心！”
　　“不，不是，阿南，你告诉我，那不是！”
　　她的眼泪如大雨一般哗哗撒落，敲打着他的心，这一次他紧紧地将她拥在怀中，长久，长久的沉默。
　　美丽的夜空，星星眼睛眨呀眨，多么顽皮。月儿像一位美貌少女不知忧愁，整天开开心心，看到的永远是她妩媚地笑。地上的虫儿奏出美妙悦耳的乐声，使人仿佛进入神秘的庭院，又仿佛是坠入安妮的仙境。
　　120秒的时候，她的眼泪没有停住，150秒，1500秒，无论多久，他都会放任她，此时他愿做那虚伪的绅士，但不是要赚取眼泪，而是慰藉她受惊受伤的内心，她需要这样躲在他温暖的怀抱里。
　　次日清晨。
　　当第一道阳光透过缝隙照进木屋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醒来。
　　他们甜蜜地拥抱着，迎接新一天的来到。
　　虽然这样的时刻很美妙，但华南虎没有忘记自己来纽约的目的，追回肖总的那笔巨款。
　　宇飞挣脱他的怀抱站起身来，光着脚下了地。
　　她来到镜子前坐下，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躺在床上的华南虎，他也在微笑着看着她，一副懒洋洋的姿态。
　　她从抽屉拿出烟点燃了一支悠闲地抽着，吐出的烟雾在木屋里四处流窜。
　　这时候的女人是最美的。
　　他看着她，她从镜子里看着他。
　　木屋外面有稀疏的脚步声，偶尔传来一声汽车的鸣笛。
　　他们这样沉默着。
　　“ROBBER？”
　　一声尖利的喊叫声打破他们的沉默，是宇飞的邻居MRSJONES。
　　“Whatareyoudoing？”
　　两人无聊的听着外面的对话，忽然华南虎的手机响了。
　　是衣大力打来的。
　　昨晚华南虎没有回酒店，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本不想打搅这两人的美梦，可是古文明带着蚯蚓来酒店找华南虎，他只得打电话，顺便提醒华南虎他们这次来纽约是追债的，不是来风花雪月的。
　　华南虎说：“阿力，叫他们回酒店等消息，到时候我会通知他们！”
　　衣大力也说不出什么，只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
　　他挂断了衣大力的电话。
　　宇飞说：“是阿力打来的电话？”
　　他嗯了一声。
　　“如果事情紧要，咱们回去吧？”
　　“不用，叫阿力安排人去做就行了！”
　　她说：“这样不像是你的作风，一天就能改变吗？”
　　“你觉得呢？”
　　她笑了笑，站起来。
　　他说：“你真美！”
　　“有多美？”
　　“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陈词滥调！”
　　“哦，像JESSICA一样，性感迷人！”
　　“这还差不多，给你60分。”
　　“这么少！”
　　“你想要多少？”
　　“100分。”
　　她走到床前把他拉起来，“起床吧，坏小孩！”
　　他又懒洋洋地躺下。
　　她故作嗔怒，瞪着他，他不理睬。
　　他忽然抱住她，把她按在床上，疯狂地吻着她，木屋外面没了世界。
　　他吻得累了，才放开她。
　　她也累了。
　　好一会儿，她说：“出去走走吧，别错过早晨的清鲜空气！”
　　他说：“好，现在就去。”
　　他们穿好衣服离开木屋，沿着伊普尔镇的小道一直往西走，一刻钟之后他们来到一片郁郁葱葱的白桦林。
　　宇飞张开双臂尽情地呼吸着大自然的清新空气。
　　我不想故作潇洒
　　只想活得真实
　　就像无拘无束的风
　　在时光里轻盈地走
　　既不是标榜
　　也没有解释
　　
　　我喜欢自然
　　就像喜欢流逝的往日
　　无论花丛还是蒺藜
　　过去了的
　　总让人染上莫名的相思
　　“阿南，还记得这首诗吗？”
　　“记得，你还是一样喜欢汪国真的诗！”
　　“他的诗永远是那么打动人心，还是你把他的诗介绍给我的！”
　　“那时我们受蒲宁的影响，都喜欢他的诗，而你最痴迷。”
　　“你用短讯传他的诗给我，每天晚上传一首，习真她们羡慕的不得了，还以为是你写的，我也上了你的当，做了你的女朋友！”
　　“后来艾森出卖了我，从蒲宁那里把汪国真的诗集拿给你看。”
　　“我又气又恼，发誓三天不理睬你，可是到学校见了你，就把什么都忘记了，我知道那些诗句也是你的心情！”
　　“这个汪大叔真了不起，我又不认识他，他竟然了解我的心思！”
　　“你还说呢，当你知道是艾森把书拿给我的，竟然和阿力、蒲宁把艾森折磨一番，第二天艾森告诉我，他说，宇飞，为了你我可受尽折磨，闻了三个臭男人的袜子，你可得为我报仇啊，乐得习真只想揍他。”
　　“我们对他已经很客气了，谁叫他出卖我们男人的面子呢！”
　　“三个可恶的小男人！”
　　“小男人也是MAN，我们要坚决维护MAN的尊严！”
　　“从那时起我就喜欢他的诗，你还记得那首诗吗？‘我不是你的风景，你也不是我的梦，对你来说，我是自由的空气，不羁的风，对我来说，你是真实，也是幻影。’”
　　“当然记得，那是我们都喜欢的一首诗。”
　　“他就像一个预言家，我们的命运被他言中，‘你是真实，也是幻影，’阿南，我真的很害怕，我害怕从梦里醒来，看不到你的身影。”
　　“别胡思乱想了！”
　　“阿南，你还会接受我的爱吗？”
　　“我不知道。”
　　他沉默了。
　　她温柔的依靠在他肩膀。
　　一阵风疾驰而来，吹乱了她的头发，丝丝发打在他的脸上。他把她吹乱的头发拢了回去，又是一阵疾风带着尘土沙刮来，他把她抱在怀里。这一次风没有吹乱她的头发，她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他用手护住了她的头发。
　　“谢谢你，阿南，谢谢你的坦诚，你已经给我太多，我不该再向你奢求什么，对不起，谢谢你给我的爱，我知足了！”
　　“我们是两个犯错的小孩，我们用小孩子的方式面对犯错，悄悄地将它埋藏起来，就像洛丝一样，当后人找到的时候，如果我们还活着，无论是谁，我们都要毫不保留地将我们的故事讲出来，他们会理解我们的！”
　　“就像那个故事，一定很美，很美，我们是故事的男女主角，对吗？”
　　“对，那时洛丝，我是杰克。”
　　“我是洛丝，你是杰克。”
　　又是一阵疾风呼啸而来，黑黢黢的云遮住了天，紧接着传来轰隆隆的雷鸣，只见一道闪电划破黑暗，豆大的雨点儿从天而降，哗哗地雨声淹没了一切。
　　他们一道小跑奔向木屋。
　　雨点儿越来越密集，最后混成一片，瓢泼大雨。
　　他们回到木屋，全身都湿透了。
　　洗过澡之后。
　　他们裹着浴巾坐在窗前看雨。
　　他说：“我喜欢雨。”
　　她说：“你骗人，刚才还跑那么快，像个兔子！”
　　他纠正说：“是老虎，不是兔子。”
　　她说：“反正是骗人！”
　　他说：“我喜欢那个雨，也喜欢这个宇，我怕那个雨把这个宇浇湿淋感冒了，所以舍弃那个雨，拉着这个宇在雨里狂奔，快点儿回到宇的秘密基地。”
　　“也是南的秘密基地！”
　　“对，是南和宇的的秘密基地！”
　　“你喜欢吗？”
　　“我比宇还要喜欢，因为宇在这里。”
　　“我希望雨一直下，就这样不停的下呀，下，直到我们老去。”
　　“雨听到了，你看她下得多起劲啊！”
　　“是啊，我听到了她的回答，她说，祝福你，和我同名的女孩，我会一直下个不停，希望你们幸福，相伴到老，不离不弃！”
　　“她还说，你这个坏小孩一定要爱宇飞哟，不能欺负她！”
　　“你也听到了吗？”
　　“是呀，你听，她还唱歌呢，哗哗哗，ＩLOVE，ＩLOVEYOU！”
　　两人四目相对，脉脉含情。
　　哗哗的瓢泼大雨，仿佛唱得不是情歌，而是一首愤世嫉俗的摇滚歌曲。
　　雨哗哗哗地下个不停，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难道这雨真的要下个不停，知道他们慢慢老去吗？
　　雨同情他们的命运。
　　雨为他们制造再来一次的机会。
　　雨祝福他们！
　　雨让他们又相爱了。
　　雨哭了。
　　雨被他们的爱情故事感动的哭了。
　　雨一直下个不停。
　　雨忘记了停下来。
　　就这样一直下啊，下啊…
　　小闹钟的时针已经指向下午四点钟。
　　宇飞说：“阿南，这样好吗？”
　　“好，别停下来，就这样一直下。”
　　“真的这样想吗？”
　　“你不这样想吗？”
　　“可是雨总会停下来的，天不遂人愿！”
　　“可是雨并没有停下来，你看，它不是还在下个不停吗！”
　　“你真像个孩子！”
　　“你也是！”
　　她依偎在他怀里，幸福地闭上眼睛。
　　听啊，那雨声多么美妙
　　像少女美丽的容颜
　　听啊，那雨声多么美妙
　　又像少女迷人的歌声
　　雨啊，下吧
　　一直下吧，一直下吧
　　你看，那少女多么美丽
　　你听，那歌声多么迷人
　　你见证了他们的爱情
　　你是多么幸运啊
　　雨啊，下吧
　　请你不要停下来
　　一直下
　　直到天荒地老沧海桑田
　　宇宙更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