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纽约。
　　一个黑漆漆的夜晚。
　　华南虎绑架了欠债的黄老板。
　　在伊普尔镇东侧一间出租房内，古文明和蚯蚓叼着烟坐在桌子上。
　　衣大力带着其他人在外面放哨。
　　华南虎将黄老板的绑绳松开，他故作镇静。
　　“你们把我绑到这里来想干什么，这里可是美国！”
　　古文明说：“黄老板，我知道你很忙，没有时间接待我们这些虾兵蟹将，我们是被逼无奈呀，肖总一直催促我们回去，你知道肖总很小气的，我们这些人每天在这里住酒店、吃喝玩乐很浪费的，可是你黄老板深居简出，难得见一面，办不好事情，我们怎么向肖总交差呢？”
　　“你们想怎么样？”
　　“黄老板，您不是老糊涂了吧，问我们想怎么样，自古就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您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我没钱！”
　　“您当初贷款的时候，肖总可没有这么向您讲吧，我看您在市中心的那套房子也值不少钱吧，地理位置很不错！”
　　“那是我岳父的房产，和我没关系。”
　　“噢，是这样，那我就没辙了，我也帮不了你啦！”
　　黄老板心惊胆颤地看着古文明。
　　“哎呀，黄老板，我忘记向您打听了，您家里有几口人呀？”
　　说完古文明目不转睛地看着黄老板，他的脸变得惨白。
　　“我想您一定很爱自己的家人，否则也不会那么拼命挣钱，供儿子在牛津读书，三个儿子一年花不少钱吧，可怜天下父母心，对了，您还有一个女儿，是在哥伦比亚大学，还是普林斯顿大学读书，刚读二年级吧，我不太了解美国的大学，不知道是不是这样讲？”
　　“给我一支烟好吗？”
　　“蚯蚓，给黄老板点支烟？”
　　蚯蚓从桌上跳下来，点燃了一支烟递给黄老板。
　　华南虎走到黄老板跟前，他说：“黄老板，我可以实话告诉你，这次我来纽约向你追债，肖总已经做了交代，要么把钱带回去，要么把你的命带回去，我也知道美国是个讲法律，讲人权的国家，可是在美国，几个华人的性命，他们大概不会太在意吧！我知道剥夺别人的生命是不对的，但你可以当我是神经病，变态杀人狂，我真心地请您三思，生命可贵，是多少金钱都换不来的，钱没了可以再去挣来，生命只有一次，不能重来，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等你的好消息，别指望美国，美国保护不了你！”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房间里弥漫着烟雾。
　　蚯蚓和古文明摆弄着手里的匕首，发出嚓嚓的声响。
　　华南虎随意翻看着几本过期的杂志。
　　两个钟头过去了。
　　华南虎从身上抽出一支手枪，一颗一颗地将子弹压上膛，装上消声器。坐在那里的黄老板看着这一切，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
　　他胆怯地说：“现在我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给我点时间行吗？”
　　华南虎说：“我相信你，肖总不相信啊，你留着钱到阴曹地府花吧！”
　　华南虎用枪顶住他的头部。
　　“不要，不要，我还钱！”
　　当他面对死亡，瞬间变成胆小鬼，可是谁不惧怕死亡呢？
　　黄老板颤抖着接过华南虎递给他的烟猛抽几口，到鬼门关走了一遭，虽然没见着阎罗王，但他几乎吓破胆。
　　“蚯蚓，给黄老板倒杯酒压压惊？”
　　蚯蚓倒了一杯酒递给黄老板，他一饮而尽。
　　一周之后。
　　在古文明下榻的引马酒店。
　　蚯蚓说：“虎哥，你真有办法，在他家装窃听器，不然咱们还逮不着这个老狐狸！”
　　衣大力说：“蚯蚓，你不也爱看好莱坞大片，以后别老盯着女人的胸部，多注意一下动作和技术，向肯特学习，一定收获不小！”
　　“力哥，美国大片就那么一点好看的，错过了可惜！”
　　古文明说：“这次回去老子请你天天吃大馒头，叫你下不了地，怎么样？”
　　蚯蚓说：“文哥，你说话可要算数！”
　　“老子什么时候骗过你？”
　　其他人笑，蚯蚓也笑。
　　华南虎说：“现在事情办妥了，你们不能在纽约呆了，我已经给你们订好了飞挪城的机票，你们马上就得离开。”
　　蚯蚓说：“虎哥，你不回去吗？”
　　“我不回去。”
　　蚯蚓说：“你一个人在这里很危险的，黄老板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古文明也说：“一起回去吧？”
　　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古文明从心里佩服华南虎，他不仅从纽约黑市搞到窃听器和汽车，还搞到一把手枪，他在哪里都顺风顺水。蚯蚓还告诉他当年华南虎看的场子没有人敢闹事，那一片的小地痞流氓都给他面子。现在搞公司，办周刊自己当老板，能文能武，真的很厉害。
　　古文明也承认蚯蚓的话，华南虎真的很厉害。
　　华南虎说：“没关系，我应付得了，他不敢把我怎样！”
　　衣大力说：“我留下，和你一起走！”
　　蚯蚓说：“虎哥，我知道你能打，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啊！”
　　华南虎说：“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众人只得住口，各自打着小算盘。
　　华南虎对古文明说：“回去之后叫肖总尽快派财会过来，我在这里等着。”
　　“我知道，你自己小心！”
　　“你们收拾一下吧，阿力，你也回去收拾行李！”
　　华南虎与衣大力离开引马酒店。
　　“阿虎，你真的一个人留下，很危险，我得留下来陪你，不然回去之后我怎么向川哥和嫂子交代？”
　　“对了，回去之后，宇飞的事情你要保密，习真也不能告诉，知道吗？”
　　“我才懒得理你们，两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所以我叫你赶紧回去，你就可以见到你的阿真了！”
　　“阿虎，咱们是好哥们吗？”
　　“是啊，怎么？”
　　“我知道我不该干涉你和宇飞的事情，可你要清醒一点儿，宇飞结婚了，她是别人的老婆，你也结婚了，于茜才是你的老婆，你这么做，对得起于茜吗？她平时是怎么对你的，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勤勤恳恳，无怨无悔，为你的事业那么拼命，而你呢，这一切我们大家都看在眼中，这件事我不会挺你，我想川哥，艾森和蒲宁也不会挺你，你自己好好思量吧！”
　　衣大力说的不错，他心里也常常内疚，他并不爱于茜，虽然于茜已经和他结婚，做了他老婆。他爱的是宇飞，一直就是宇飞，甚至和于茜做爱的时候他也是把于茜当成宇飞，他很痛苦，无法摆脱对宇飞的思念。
　　这次来纽约，他拨通宇飞的手机，本来他是不希望拨通的，可是电话那边传来宇飞熟悉的声音，他的心又被宇飞俘虏了。他以为宇飞结婚之后会把他淡忘，可是宇飞的情感更加强烈，难以抵挡。
　　在伊普尔小镇的草坪上，宇飞叫他闭上眼睛，他乖乖的把眼睛闭上，可是睁开眼睛之后发现宇飞不见了。他以为像当年一样，宇飞一去不复返，他茫然失措，无助地呆在草坪上，一阵微风徐徐吹来。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是宇飞。
　　手机那边传来宇飞甜美的声音。
　　“阿南，你来找我，我躲起来了，看你找不找得到我？”
　　他的心一下子又兴奋起来。
　　他沿着伊普尔镇街道慢慢寻找着，他找啊，找啊，终于在一所木屋前停下来，因为他看到门口贴着一张便利贴：宇飞可能在这里哟，傻瓜快来找啊！
　　他笑了。
　　这是当年他们热恋时候的甜蜜暗号，宇飞竟然还记得。
　　他轻轻地推开门走进来，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其实她身上的香水味已经暴露了她的位置，她躲在门后。
　　忽然两只柔软的手臂紧紧地搂住他的腰，她坚挺的胸部紧紧地贴着他的背，他能感觉到她火热的情感以及难以抑制的情欲，就如同一头饥饿的狮子在荒野的草原上发现一只走散的羚羊，猛然扑上去将羚羊按住一口吃掉。可他不是羚羊，他是一头凶猛的老虎，她反而成了羚羊，他凶猛地扑过去，将她按倒在床上，用狂吻和粗野的抚摸征服着他的羚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