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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春耕

作品名称:风雨飘摇汉江边      作者:姜志宝      发布时间:2018-11-30 13:24:19      字数:6605

  ﹝5﹞
  正月底一天,天空落了一场牛毛细雨。天气一放晴,曹山忙着把牛圈和猪圈积层在一起的裹挟粪便之中的粪渣,要全面用粪筐挑在牛圈门前一块平地里堆放着。臭气熏天的猪牛粪便,不但沾上了曹山裤管和脚背,而且手上脸上被不少的粪便粘连着。这些准备春耕生产的家庭有机肥料,都是要分配给春播过程中各类种子发芽生长的营养成分。
  曹山一家人长期与土地打交道,都知道那些土生土长的家庭肥料和低效率传统生产模式的重要性。这恐怕是中国广大农村的贫苦百姓,在那个时代农业科技落后的情况下,只有单靠这些传统农业生产模式,才能够最大限度地去维系那个时代农业发展,自给自足的生存方式的一种唯一出路。
  在曹山从牛圈和猪圈挑出来的粪便和粪渣上,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飞虫和爬虫。一只母鸡从曹山家院坝一头独自跑到粪堆上,一边叫着一边跳跃着追着飞虫。淘气的黑狗也来到粪堆上,抬高后腿一只脚,撒了一泡尿水,一个箭步冲到那只母鸡后面,汪汪直叫唤;吓得那只母鸡连蹦带跳,一展翅就飞在了曹山挑着粪渣的粪筐里站着。
  挑着粪筐装满粪渣的曹山,一挑粪筐不由自主地摇晃了一下,那只母鸡就顺顺当当飞上了牛圈门口一棵李子树上站着。此时,黑狗似乎哪里也不去,只管摇着尾巴围在曹山周围。曹山挑着粪筐走进了牛圈,黑狗也跟进去;曹山挑着粪筐到了猪圈里,黑狗走在了曹山的前面也跟了进去。
  跟出跟进的黑狗被曹山连续踢了两脚,黑狗低垂着脑袋,离开了曹山身边才尖叫了一声。接着,黑狗又抬高头颅叫唤了几声,连蹦带跳奔向了一位衣衫褴褛要饭的乞丐。
  乞丐是位男性,看上去似乎是年轻人中的老年人,虽然身材短小瘦弱但很精干诚实。黑狗被挑着粪筐的曹山大吼了一声,急急忙忙离开要饭的乞丐,向茅草房屋檐下的狗窝跑去。要饭的乞丐一走进曹山身边,他说他姓王,叫王魁山,忙着向曹山讨要饭吃;说直到现在连早饭都没有吃一口,实在饿得不行了。要饭的王奎山还说他力气好,吃了饭可以帮着曹山挑粪渣。要饭的王魁山一边说着,一边要把曹山挑的空粪筐接过来,准备走进牛圈去挑粪便裹挟的粪渣。
  曹山一家人非常同情要饭的这类乞丐,他们是在生活上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逼迫走上要饭吃的道路。曹山放下粪筐,带着要饭的王魁山,到家里给要饭的王魁山,吃了一碗剩下的煮熟的红苕。曹山的母亲在铁锅里,又给要饭的王魁山,热了只有半碗剩下的白米饭。
  要饭的王魁山填饱了肚囊感恩不尽,非要留下不可帮助曹山干活。曹山许可了,给要饭的王魁山找了一挑粪筐。
  要饭的王魁山很是卖力,比曹山挑出的粪渣速度要快挑数要多。不一会儿,曹山家那条黑狗又摇头摆尾地来到了曹山的身边,被要饭的王魁山一逗乐,黑狗就高高兴兴跟着要饭的王魁山,一会儿到了猪圈,一会儿到了牛圈。
  连续挑了好一阵粪渣的王魁山,不得不问曹山:“牛圈一挑粪,猪圈一挑粪,是不是一层牛粪一层猪粪搅在一起,肥力更足些?”
  曹山简单地答道:“算里猜对了。”
  就在这时候,曹山家的一只公鸡带了一只母鸡,慌慌张张跑到了要饭的王魁山后面。那只公鸡老是跟着要饭的王魁山,不停地跳将起来啄一啄王魁山的臀部;走在公鸡一边的那只母鸡,也学着公鸡的模样,迈着小步跳将起来,却跳进了要饭王魁山的粪筐内。要饭王魁山也不动手去干扰公鸡和母鸡,只是乐呵呵地笑过不停。
  曹山看到这一幕,就问要饭的王魁山:“我们家的公鸡和母鸡,从来没有追着去啄人!”
  要饭的王魁山快人快语地答道:“我穿得破烂,又是要饭的,长得又丑。公鸡母鸡可能在嫌弃我吧!”
  曹山一听要饭的王魁山这么一说,不好意思再往下说了,曹山也就大声一咳嗽。公鸡和母鸡似乎通人性,蹦蹦跳跳从要饭的王魁山身边跑开了。
  在要饭王魁山的帮助下,曹山家的牛圈和猪圈内的粪便和粪渣,挑干净都堆放在牛圈门口一块平坦的地方了。要饭的王魁山和曹山一家人在一起吃完晌午饭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6﹞
  天尽管黑下来,但要饭的王魁山被曹山家要留宿一晚上。要饭的王魁山在和曹山睡觉前洗了热水澡,坐在火炉边烤了一会儿柴火,与曹山一家人又拉了一阵子家常,才和曹山一同睡觉去了。曹山家的那条黑狗,跳出狗窝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忽然狂叫着,似乎在追着路过的人在叫嚷什么。
  曹山家周围算是在黑的夜晚里安静下来了,偶尔也有不知名的野兽虫鸟,躲在山林里发出了不一样的怪叫声,怪叫声传进耳里似乎还是怕人的。
  睡在床上的曹满堂又听到黑狗叫唤着,实在放心不下就起床,摸黑穿上衣裤打开厨房门。曹满堂睁大眼睛趁着夜色,看到黑狗在狂叫,但没有看到人的影子在晃动。于是,曹满堂叫唤一声“黑狗”。
  黑狗忽然跑到了曹满堂的跟前摇着尾巴撒赖,又滚到曹满堂脚边,去舔舐曹满堂光光的脚背。这时,张桂芝也穿好衣裤,摸黑走到曹满堂身边,拍了一巴掌曹满堂的肩膀说道:“没有什么事,还不去睡觉,还和黑狗玩耍。这样冷的天气,你不怕冻凉了身体!”曹满堂也借着张桂芝的话,对现在趴在地面上的黑狗,弯腰也拍去一巴掌,调皮地说道:“黑狗,快去睡觉。”
  黑狗纵身一跳,从地面爬了起来,似乎很听曹满堂的话,向茅草房屋檐下狗窝跑去。在曹满堂和张桂芝关好厨房门时,他们一边走进睡房,张桂芝一边却悄悄对曹满堂踢去一脚。张桂芝一脚踢偏了,但张桂芝还是对曹满堂说了一句:“老烧包,刚才说话死难听!”
  曹满堂和张桂芝在睡房睡下不久,曹满堂鼾声如雷,鼾声有好几次把张桂芝炒醒了。张桂芝做了曹满堂大半背子夫妻,陪伴她的鼾声算也是习以为常了。不一会儿,张桂芝自己也时不时地打起了鼾声,在鼾声中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和曹山睡在一张床上要饭的王魁山,起床打开堂屋大门,赤裸着身体到院坝边沿一次小便。再返回时大约王魁山的脚板声,惊醒了熟睡在狗窝里的黑狗。黑狗一跳出狗窝,就扑向要饭的王魁山。王魁山一边向黑狗挥舞着双手,一边走动就后退到大门口。随着曹山的一声吼叫,黑狗很快退回到了狗窝里睡觉去了。
  曹山家的那只公鸡在夜深里第一声啼鸣过后,有人敲了敲曹山家的大门。有人在敲响曹山家的大门,但此刻黑狗很是怪了,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出现过。
  曹山被一阵阵急促地敲门声惊醒,但要饭的王魁山还在呼呼大睡。曹山穿好衣裤打开茅草房大门,有好几个挎着长枪的坎儿井镇的公差站在了大门口。其中一些挎着长枪的公差,都是曹山比较熟悉的面孔。
  一位领头的公差问曹山:“有人举报,铁匠郭中海这几天在你们家住着?”
  曹山急慌了:“没有啊。我和铁匠师傅郭中海在坎儿井镇,修理完石磨后,他走了我们一直没见过面。”
  曹山在向公差说明情况的时候,另外一些公差已经叫起了,曹满堂和张桂芝夫妇点燃了桐油灯。曹满堂端着桐油灯,带着公差们在屋内搜查一片,没有查到石匠郭中海,却把要饭的王魁山从床上叫了起来。
  坎儿井镇的公差们,似乎都认识石匠郭中海。要饭的王魁山在大门口一站,领头的公差问曹满堂:“这是谁?”
  曹满堂答道:“他不是石匠郭中海,他是要饭的王魁山。”
  张桂芝也补充说:“他要饭今天刚到我们家。在我们家要了一口饭吃,给我们家干了活,我们见他要饭可怜,就留他住一晚上!”
  领头的公差把挎在身上的长枪摸了一把说道:“石匠郭中海我认识。不过他曾经是曹山的师傅,他要是最近与你们有来往,一定要告诉我们。因为他是政府缉拿的要犯!现在我们也不为难你们,念起你们与坎儿井镇油坊老板赵大成是儿女亲家关系!”
  曹满堂一家人都站在了茅草房大门口,听取了坎儿井镇公差们的训话。一直端着桐油灯的曹满堂一双手,这时就不由自主地颤颤微微起来。领头的公差一眼看到桐油灯光闪忽闪忽的,就对曹满堂说:“把你吓成这样,我们是来找石匠郭中海的。”
  另外一位公差把曹满堂的桐油灯接过手,在要饭的王魁山身上照上照下,给领头的提议,这算是一个好壮丁。领头的眼睛又一亮,拍着要饭的王魁山的脑袋说:“当兵去,有你吃的有你穿的。是跟着我们走,还是我们绑了你走?”
  一位工作积极的公差,很快把曹山家堂屋内吊在石磨上空的磨架绳子取了下来,在要饭的王魁山身上一抽说:“是自己走,还是我们捆你一绳子?”
  要饭的王魁山啥话也不说,低着头就走出堂屋大门口。但要饭的王魁山回过头,对站在堂屋大门口的曹满堂一家人说道:“我走了。今天麻烦你们一整天,我永远记得你们给了我饭吃!”
  同时曹满堂在领头的公差督催下,点燃了火把要到汉江渡口,送坎儿井镇公差们过汉江。
  坎儿井镇挎着长枪的公差们带着要饭的王魁山,就这样离开了曹满堂的家。但让人匪夷所思的是,那条黑狗却一直在狗窝里睁着一双眼睛,望着茅草房大门口的一切情况。在曹满堂一家人各自上床睡觉时,只有心软的张桂芝和曹满堂谈到,要饭的王魁山被带走可怜时,张桂芝扑簌簌地掉下了几颗眼泪,才开始慢慢入睡了。
  ﹝7﹞
  在曹山家里发生的一场拉壮丁的风波,曹山一家人并不感到害怕。至于石匠郭中海在过去说是地下共产党,一直在陕南区域活动。在曹山眼里石匠师傅郭中海,什么也不是,是一位对人真诚朴实受尊重的师傅,与贫苦百姓生活没有什么区别。在曹满堂一家人看来,这简直是对石匠郭中海的诬陷。
  过了几天,曹满堂一家人不谈此事,只是对要饭的王魁山在他们家过夜,被坎儿井镇公差们带走当了壮丁深表同情。不过,事有凑巧一个国民党的逃兵,路过曹山他们的家一定要给一口饭吃。逃兵当着曹山的母亲张桂芝说,他是四川人要住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走,逃兵还说留他一宿可以帮着他们家做点啥。
  张桂芝一听心里发慌了,就当着逃兵的面把要饭的王魁山在他们家过夜,被坎儿井镇公差们拉去当壮丁了。逃兵也害怕再次发生此事,在曹山他们的家吃饱了张桂芝煮熟的两碗苞谷糊糊。逃兵临走时,张桂芝还给了逃兵一斤大白米带在身上。
  在土地上给破土生长的洋芋苗松土锄草的曹山,中午太阳当顶回家歇息时,却带了一位要用苞谷籽换取他们家红苕种的贫苦百姓。张桂芝先是不同意,找到理由说,红苕种子不多了,开春以来地窖里的红苕,在慢慢发霉腐烂了,恐怕自家做红苕种都不够。
  曹山还是与他母亲张桂芝商量,到堂屋里地窖下看了红苕种子的数量,觉得有多余的红苕种子可以出让一些。在曹山家换取到了红苕种子的贫苦百姓似乎感激不尽,硬要帮助曹山去给洋芋苗锄草松土。
  那位贫苦百姓很快在曹山家的墙角处,找到了一把旧板锄,扛在肩上就走出了堂屋大门口。跟在贫苦百姓后面的曹山,劝说回自己的家劳动去吧。贫苦百姓最终不啃答应,一直跟着曹山到了洋芋地锄草松土。
  贫苦百姓姓党,叫党正凯,住在石头山十多里的一条大山沟里,家境贫穷都是写种田地的山里人,一年除了交够租子之外,剩下的粮食年年都不够吃。与党正凯家境贫穷程度,在那个时代中国农村百姓恐怕都是普遍存在的。
  党正凯是位中年汉子,话多有一股蛮力气,在锄草松土时很少伸直懒腰。这一点曹山在劳动强度上,越干越跟不上党正凯的劳动节奏。党正凯尽管劳动强度大,但出汗少。曹山尽管劳动强度不大,但满脸的汗珠流淌不止。
  曹山坐在锄柄上歇息时,党正凯不肯休息继续锄草松土不止。
  党正凯一边松土锄草一边问曹山:“洋芋地里准备套种苞谷?”
  曹山说:“是这样安排的。”
  “我们大山沟种洋芋,都是满天星。种一块洋芋是一块洋芋,种一块苞谷就是一块玉苞谷,不讲究套种。”
  “我们汉江边土地肥厚阳光好,所以大部分土地都在套种,也能多收粮食嘛。”
  党正凯谈论最多的是发生在石头山远远近近的逸闻趣事。一件是贫苦百姓抗丁抗税,壮丁们拉帮结伙,在石头山周围与官府对抗。那些强拉壮丁的公差,有的公差被壮丁们逮住暴打一顿,令人发指的是壮丁们把收税官差逮住了割去舌头,挖去双眼等;还有一件事,石头山通往省城那条大道,经常有土匪出没,许多过往商人要么被抢劫,要么就丢了性命。不过土匪终究斗不过商人。后来商人手里有了枪,据说在石头山这条大道上,最近被商人持枪打死了不少抢劫的土匪......
  党正凯帮助曹山把一块洋芋地松土锄草完成之后,已经是块要吃下午饭了。曹山在回家时,把洋芋地里锄出来的青青野草,用事先准备好的竹篮,装满了一竹篮猪草,而且被党正凯抢在手上提着。
  一路上回家时间虽然短暂,但曹山和党正凯闲聊得不亦乐乎时,前面突然有三五几只斑鸠聚在一起嬉戏。一只斑鸠追着另外一只斑鸠,衔上同伴的尾巴尖,一只猛然骑在了另外一只斑鸠的脊背上。
  党正凯看到了就说:“曹山你见过斑鸠踩水没有?”
  曹山认真地答道:“没见到过。”
  党正凯一边指着斑鸠,一边对曹山说道:“没见过,这不就看见了。”
  曹山对于面前的斑鸠当然早就看在了眼里,慢腾腾地答道:“这是看到斑鸠踩水第一回。”
  曹山带着党正凯在吃下午饭的时候,迟到的曹满堂从汉江渡口牵回放养耕牛的时候,一入席有陌生人在饭桌上吃饭菜,就急忙对陌生人说:“坎儿井镇拉壮丁的那伙人,向我们家的方向走来了,你还是赶快躲一躲!”
  党正凯见势不妙,吃完了最后一口饭菜,快速走出了厨房门口,向曹山家屋背后一片树林走去.....
  ﹝8﹞
  春分一过,广大贫苦百姓就忙着春耕生产了。曹山家的第一步春耕生产安排,是准备在院坝一头下红苕种。完成下种红苕种的任务就交给了曹山。
  曹山利用空挡时间在院坝一头,用木头棍子规划设计好了长方形的苕窝。在苕窝里垫上一层厚厚的枯黄树叶,再铺上山林里面的一层黑土皮。把红苕种子挨过在黑土皮上排列好,用水粪适当一浇灌,连续在红苕种子的顶端覆盖上一层黑土皮。之后,在下红苕种子的苕窝周围,围上带刺的荆棘葛条,防止飞禽走兽到苕窝里,糟蹋被黑土皮掩盖的红苕种子,这样算是完成了下红苕种子的任务。曹山独自一人忙活了一整天,按照下红苕种子的生产程序完成了。
  所不幸的是,曹山的母亲张桂芝把发霉腐烂的红苕,倒在院坝边沿荒草丛中,被两只下蛋的母鸡吃了一些,第二天,那两只下蛋的母鸡却死在了鸡圈内。这样一来,倒把在汉江渡口驾船的曹满堂,似乎气昏了头脑,曹满堂差一点扬起一只手,去搧打曹山的母亲张桂芝。
  虽然曹满堂一只手没有打向张桂芝,但曹满堂一张嘴巴却在骂骂咧咧吵道:“两只下蛋的母鸡,死了多可惜。鸡蛋卖了还能打杂用。这下倒好了,少了收入了,给我们家带来的损失不小!”
  张桂芝不甘示弱,挺着胸脯说道:“鸡蛋里不能生小鸡了吗?再说每年鸡蛋在春季生小鸡,不是还有接脚下蛋的鸡吗?”
  曹满堂知道一直斗不过张桂芝的嘴皮子,再沿着思路朝下说,那就甘拜下风了。但张桂芝仍然对曹满堂顶回一句:“没有道理的话,少对我讲!”
  一直站在曹满堂和张桂芝前面的曹山没有插话。曹山最后建议道:“把死了的两只母鸡用开水烫出来不吃它,挂在火炉墙壁上熏着,种苞谷时请活路再吃吧!”
  两只死母鸡是由曹满堂用开水烫出来,在给死母鸡开膛破肚时,曹满堂发现还有没有出肚的鸡蛋。曹满堂幸灾乐祸地让张桂芝煮着吃了。曹满堂觉得这种鸡蛋吃了不要紧,但曹满堂想错了,在当天晚上,曹满堂到汉江渡口撑船的时候,渡船还没有到汉江的中心,曹满堂一阵呕吐。曹满堂干吐了一阵子,什么东西也没有呕吐出来。曹满堂吐在汉江水面上的只有一些唾液分子,在汉江水面上漂浮着。
  就这事,曹满堂回到家里,把吃了死母鸡的肚子里的鸡蛋,浑身好难受的痛苦症状,给张桂芝说了。张桂芝一思考,说恐怕连死母鸡肉都不能吃了。曹山见状献计道:“干脆把死母鸡肉拿到坎儿井镇卖了。”曹满堂一家人说到做到,谁也不多去想一想,死母鸡卖给别人吃了,如果有毒是病鸡,那不是也害了别人吗?这就是中国贫苦百姓一时的想法,你说他们有错吗?能不能说是单单用文化来解决的中国的事情,这样判断出去对吗?
  接着曹山的确在坎儿井镇缝场时,把两只还是新鲜肉的死母鸡,提到坎儿井镇去卖了。卖去的对象只有两人要买,一个是赵大成,一个是坎儿井镇铁匠郑三儿。
  赵大成在买曹山的母鸡时,曹山不要赵大成的钱,让赵大成拿去吃算了。赵大成强调说是给油坊帮工买去吃的。但赵大成在曹山心里是记很他的。曹山这种心理因素,连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要赵大成,不单单是曹山的妹妹曹萍萍,平白无故地被赵大成智障儿子所占有。可是,赵大成自己也忘了问一问曹山,为什么要把两只母鸡杀成肉卖了。曹山可是对赵大成说明白了。曹山说,两只母鸡被黄鼠狼咬死的,保证母鸡是好肉。理所当然,赵大成听了曹山的实在话了。
  比较精灵的铁匠郑三儿,在买曹山一只母鸡肉时,产生了一定的怀疑,不仅问曹山:“哪有像你们这样的人,母鸡肉自己留着不吃,倒要卖了!”曹山竭力解释说:“我们缺苞谷种。本来要卖活母鸡,可是被黄鼠狼给咬死了。你放心是好母鸡肉!”
  铁匠郑三儿没有计较什么。铁匠郑三儿把买到手的母鸡肉,给曹山付了钱提在手上,回转身便对曹山说:“要不是我家的客人多,我不会买你的母鸡肉!”
  曹山把两只死母鸡肉很快卖成了一手的现钱,在坎儿井镇买了一斤大青盐和五个芝麻饼馍,才快速离开了坎儿井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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