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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春耕

作品名称:风雨飘摇汉江边      作者:姜志宝      发布时间:2018-11-23 10:53:23      字数:6573

  ﹝1﹞
  正月之前,天空忽然降了一场大雪。大雪过后,天气晴朗,落在大地上的厚雪,很快消失掉了。
  讨饭的贾连丽在大正月带着两个男孩子离开曹山家之后,曹满堂时不时地唠叨着曹山没有出息,连媳妇都不会去找,留不住贾连丽。曹山的母亲偶尔也唠叨几句,认为要饭的贾连丽人品好,太可惜曹山失去了这样好的机会。曹山心软也不犟嘴,不去有意顶撞父母亲的不是,面对父母的责难,曹山只是笑眯眯地说道:“这辈子娶不上媳妇,算球了!”
  曹山更是懂事的勤快人,一天听从母亲张桂芝的吩咐,提着两升小麦,到石头山一条山沟里去兑换苞谷种子。曹山兑换了苞谷种子,在石头上一户农家吃了晌午后,路过汉江边渡口,上了曹满堂的渡船。
  曹满堂正在船舱床上盖着被子睡觉。听见响声,曹满堂只是睁开了眼睛,看到曹山把苞谷种子朝船舱里一放,就对曹满堂说道:“今天不回家了,到坎儿井镇去看狮子舞!”曹满堂似乎一手扯紧了被角,又翻了一个身说道:“你也是,天还没有黑,把苞谷种送回家,再到坎儿井镇去看狮子舞不行吗?”曹山一屁股坐在船舱一只木头凳子上,侧着一副脸说道:“累了,不想回家。”曹山也关心地问了曹满堂:“天快黑了,您吃饭没有?”曹满堂答道:“没有吃。也不饿。”
  有一位妇女带着小孩看似是回娘家,就走上曹满堂的渡船,立即喊了曹满堂一声大哥:“我有急事,快开船!”
  睡在船舱床上的曹满堂,似乎没有听清楚是谁在说话,不高兴地答道:“大正月的,有什么急事要过船?”
  站在船头的妇女悲伤地说道:“我是石头山的葛美成。我娘屋的妈害病死了!”
  曹山走出了船舱,曹满堂没有起床,吩咐曹山把这位妇女渡过汉江。曹山摇着渡船,船在汉江水面上行进中,曹山主动与坐在船上的妇女说了话。妇女告诉曹山,她男人在他们那个保,一次派去支夫再也没有回家了。家中还有两个老人,又体弱多病,加之两个未成年的孩子,整个家庭负担就一人扛着。
  在坎儿井镇渡口岸边,那位妇女带着孩子要下船时,就把随身带上的大约十五斤左右的苞谷籽粒,妇女一打开麻布口袋看着苞谷籽粒,要把苞谷籽粒作为过河钱交给曹山。但曹满堂却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对妇女说道:“过河钱不给了,你带着小孩走吧!”
  那位妇女提着麻布口袋要到船舱给曹满堂苞谷籽粒,曹满堂一双手挡住又说道:“我说不给,就不给过河钱。快走!”
  那位妇女背着苞谷籽粒,就这样带着孩子走了。曹山下得船来,也要跟着那位妇女,顺便到坎儿井镇看狮子舞去。
  此时,曹满堂扬起了撑船的竹篙,对曹山说道:“曹山你真不懂事,等到坎儿井镇狮子舞开始了再去!”
  曹山回到了船上啥话不说,就一头钻进船舱内躺到了床上。就在这个时候,坎儿井镇铁匠铺的铁匠师傅郑三儿,在一根木头棍子上,挂了一把修补好了的锄头,相隔老远喊叫曹满堂的名字,扬着一双手要让曹满堂停船。
  铁匠郑三儿到了曹满堂的船上,脸颊上挂了几颗汗珠,于是气喘吁吁地对曹满堂开玩笑地说道:“给赵大成攀上儿女亲家,你曹满堂就高傲起来了。喊你几声都不舍得答应了!”
  曹满堂无话可说,只好张开嘴巴微微地笑道。曹满堂扯开话题,一边摇着双桨,一边问铁匠郑三儿:“拿着锄头送人家?”铁匠郑三儿一口接道:“给一个朋友送去。”曹满堂把渡船已经摇到了汉江中心,不痛不痒地对铁匠郑三儿说:“正月十五都没有过,也不给朋友带上一点东西,空手两巴掌,有脸进屋不?”铁匠郑三儿伸出一只手,拍拍胀鼓鼓的上衣口袋,充满信心一口答道:“送朋友的钱,都装在这里呢!”
  摇着双桨的曹满堂和铁匠郑三儿,都只好带着一脸的笑容回敬了对方。
  船到了渡口岸边,曹山从船舱内走了出来。铁匠郑三儿见了曹山,忽然冒出一句话:“曹山媳妇找了没有?”曹山直戳戳地回答道:“找了。已经有娃日了!”
  铁匠郑三儿知道曹山在说气话,但曹山还是满载笑容,对铁匠郑三儿补充说道:“给你开玩笑的。找媳妇一定要请你!”铁匠郑三儿一边笑着,一边跳下船头,回过头来对曹山说:“其实,给你找媳妇的事情,我一直装在心里!”
  铁匠郑三儿走后,曹满堂站在船头对曹山说道:“坎儿井镇铁匠郑三儿,是出了名的只说大话,不干实事的人!”曹山也附和着说道:“我和石匠师傅郭中海,在坎儿井镇修理石磨听人说过不少!”
  曹满堂和曹山淡淡的一番心里话,多少代表了他们各自的希望和想法。
  一伙中年半纪的壮汉,带着满嘴的酒气味道,上了曹满堂的船,又很快进了曹满堂的船舱里,要求曹满堂马上开船,说是今晚要到坎儿井镇看狮子舞。曹满堂拿着竹篙在汉江渡口水面快速一点,渡船慢慢就离开了渡口岸边。曹山在在船尾扳了一次舵手,就和船舱里那一伙壮汉搭讪说话开了。渡船渐渐驶进了坎儿井镇码头岸边了。
  ﹝2﹞
  狮子舞彩龙船在正月里闹新春,是当地民间传统文化在春节里流传下来的一种娱乐方式。尽管坎儿井镇住居人口数量不多,但在正月十五之内,隔三差五玩狮子舞和彩龙船的民间艺人,在汉江边这个小镇夜晚里张灯结彩,也算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一番景象。
  曹山今晚要赶上在坎儿井镇去看狮子舞和玩彩龙船的热闹场面,打心眼里早在思想上做好了充分准备。当曹山听到坎儿井镇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狮子舞正当开始的时候,曹山在曹满堂一在劝说下,帮他又渡过了几船的人,而且天气已经黑了一定的时间之后,曹山才独自赶到坎儿井镇看狮子舞。
  在坎儿井镇街面玩狮子舞的场面很是特别,似乎都是在有钱的大户人家门前,头顶着狮子皮龙腾虎跃跳过不停。敲鼓的鼓手,打锣的旗手,自编自导的歌手们,他们之间的演奏配合得都很默契,还有那些向狮子喷射烟花的父老乡亲们,仿佛个个都在宣泄内心世界里说不明白的一点惆怅,又来通过锣鼓的旋律声释放出人世间不一样的情感历程。
  曹山在人群里钻出钻进看了一会儿狮子舞,高声演唱着花鼓调的那些说唱词,倒把挤在人群前面观看狮子舞的曹山,深深地吸引住了。热热闹闹的狮子舞场面,在坎儿井镇一户有钱人大门前,玩得空前高涨,观看的老百姓似乎是里三层外三层,围在狮子舞周围吆喝声嬉戏声一浪高过一浪。
  忽然,一股对准狮子舞的烟花火苗,飞错了方向,少数火苗扑向了曹山的身体上。曹山身上的衣裤没有烧着,倒把曹山的眉毛烧焦了。曹山伸手摸一把眉毛,眉毛上飘出来烧焦的味道,在曹山的鼻孔里似乎拐了一个弯,提醒了曹山的味觉神经,使曹山在有限的时间内,昂起头颅打了两声喷嚏,从鼻孔内偶尔又流出了两条清鼻涕。
  曹山从人群里钻了出来,走在坎儿井镇另外一条街面上,却碰上一队闹新春的彩龙船,在一户经营的饭馆门前喜气洋洋唱着花鼓歌调,唱词多半是赞美饭馆老板财源滚滚人丁兴旺等夸夸其谈之词。其中还夹杂一些对唱的百姓歌手,赢得周围百姓们的一阵阵掌声和喝彩声,似乎在坎儿井镇的夜晚,又展现了不一样的热闹场面。
  不少的百姓观众,都尾随在彩龙船的队伍周围走上走下。穿梭在百姓队伍之间的曹山,对玩彩龙船的女歌手眨巴着一双眼睛看了又看,最后曹山跟了彩龙船到了几户人家,认认真真听了玩彩龙船女歌手的唱词。曹山只能听见女歌手一阵阵嘹亮的歌声,但遗憾的是看不见女歌手的相貌特征。直到在彩龙船中飘出了男歌手的声音,曹山才从观众队伍中退了出来。
  闹新春的唢呐声,在坎儿井镇一条巷道里传了出来。走在坎儿井镇街面上的曹山,一听到唢呐声感觉到并不奇怪,在大年三十晚上他们家就接待了两位吹唢呐的民间艺人。曹山在这一阵子,无论玩狮子舞的吼叫声,或者是玩彩龙船传来的热闹声,对于现在的曹山好像什么兴趣也没有了。
  现在曹山在黑黑的夜晚里,莫名其妙地蹲在坎儿井镇一条巷道里,趁着黑夜望望周围的一切。在巷道不远处,两个黑影由远及近,向曹山身边走来。
  蹲在地面上的曹山,站立起了身子,一听到两个黑影还在不断地说话,曹山试着胆量慌忙问了一声:“你们是谁?”
  对方有趣地答道:“我们是人,又是在坎儿井镇开油坊的赵大成。”
  曹山隔着夜色如梦初醒,看着赵大成的一副脸蛋,只是“嗯”了一声,又看看赵大成身边跟随的是坎儿井镇卖米馍的寡妇刘春燕。
  寡妇刘春燕在赵大成身边拉开了一点距离,但这时赵大成问曹山:“黑灯瞎火的,你在这里干啥?”
  曹山听了赵大成的话很不舒服,直截了当地答道:“我是专门到坎儿井镇看彩龙船和狮子舞的。看累了,我就在这儿歇一下!”
  赵大成接着说:“曹山看完了彩龙船和狮子舞,要不到坎儿井镇我的家住一晚上?”
  曹山很固执,含含糊糊地说道:“不麻烦你了,我晚上在船上还有事。”
  寡妇刘春燕走近赵大成身边,扯了扯赵大成的衣角,督催道:“等我们吃夜饭的人家,可能饭菜都凉了。还磨磨蹭蹭啥,走吧!”
  曹山望着赵大成和寡妇刘春燕在黑夜中消失了。站了一会儿的曹山想着想着,又不由自主地向坎儿井镇玩狮子舞的一条街面走去了......
  ﹝3﹞
  曹满堂把渡船停靠在坎儿井镇码头岸边,在船舱床上睡了一大觉,又一直等到夜深了在坎儿井镇看狮子舞和彩龙船的曹山,还没有回到船上。
  深夜里,那些游逛在坎儿井镇码头岸边的野狗和野猫,它们带着一阵阵尖叫声,在坎儿井镇码头岸边时不时地阴森森的飘荡着。
  和曹山一样专门坐曹满堂的渡船,到坎儿井镇观看狮子舞和彩龙船的那伙中年壮汉,深夜里比曹山早回到了曹满堂的船上。其中一个壮汉很不幸,在坎儿井镇一条巷道里小便,碰上了两个带枪的镇丁,不由分说就把这位壮汉,当成壮丁带走了。
  这伙壮汉很不规矩,一上曹满堂的渡船,不但急着要让曹满堂快些开船,而且在曹满堂的船上从船头溜至船尾,又在船舱里躺在曹满堂的床上,嘻嘻哈哈与同伴说笑话取乐。然后那伙壮汉们每人又掏出一杆旱烟袋装上旱烟叶子,抢着挂在船舱桐油灯上,点燃一窝旱烟叶子津津有味的吸着。
  曹满堂站在船头,拿上撑船的竹篙停了停,抬头望望黑黑的夜空,又看看从坎儿井镇隐隐约约闪射出来的一点点灯火。此刻,曹满堂忽然放下撑船的竹篙,一屁股坐在了船头上。一位壮汉从船舱内走了出来,脱口说了一句脏话,曹满堂只好忍气吞声,低着头回答了:“等我儿子一起过河,他和你们一样在坎儿井镇看狮子舞和彩龙船!”
  那位壮汉,不听曹满堂的解释,把没有吸完的一窝旱烟,在船沿上一磕,顺手把旱烟袋别在裤腰带上,拿上撑船的竹篙在岸边一点,曹满堂的渡船就“哧溜”一声响,离开了坎儿井镇码头岸边。
  渡船在水面上飘了一会儿工夫,那位壮汉放下竹篙,又摇起了双桨。曹满堂的渡船快要到渡口时,一直蹲在船头的曹满堂,接过了从船舱里走出一位壮汉的过河钱。壮汉们跳下船,一窝蜂似地奔向了汉江岸边一条小路上。一会儿,在这条小路上燃烧起了火把亮光,随着火把亮光的放大,飘飘浮浮的那种明亮的光线,越来越显得渺小了,甚至在深深夜晚中,渐渐地暗淡起来了。
  曹满堂急急忙忙摇着双桨离开汉江渡口,沿着汉江水面向坎儿井镇驶来。曹满堂摇着渡船刚刚离开渡口不久,在坎儿井镇码头岸边,相继传来了曹山的声音。曹山的声音非常洪亮,虽然曹满堂摇起的双桨溅起的水花,不断地淹没了声音的传播速度,但曹满堂特别熟悉曹山拉长的音调,从音贝特质方面曹满堂更加明确了曹山的喊叫声。
  就这样,曹满堂一边双桨快速摇动起来,一边大声回答了曹山的喊叫声。曹满堂的渡船靠近了坎儿井镇码头岸边。曹山上船就直接进了船舱。曹满堂问曹山:“看的什么名堂,夜深了才晓得回家?”曹山竟然回答道:“耍狮子舞的越玩越好看,狮子舞不玩了我才回来!”
  曹满堂把渡船点开了。曹山从船舱到了船尾,并且坐到了船尾的船沿上。曹满堂只是摇开了单桨片,看到曹山在船尾只顾坐着,没有什么睡意。曹满堂摇着单桨片督催道:“曹山也得睡觉了,还在看什么东西?”
  曹山从船尾起身到了船舱,算是对自己父亲曹满堂的回答。曹山和衣睡下了,透过桐油灯光曹山明显地看到,放进船舱内的苞谷种子没见了。
  曹山在船舱内床上盖好了被子,问起正在摇着单桨片的曹满堂:“船舱里的苞谷种子呢?到哪里去了?”
  曹满堂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今晚过船的人多,我也不知道,哪一个顺手牵羊把苞谷种拿走了!”
  曹满堂还蛮怪曹山的不是,又说道:“我让你先把苞谷种送回家,再去坎儿井镇看狮子舞。苞谷种丢了,还不是你做得不对!”
  曹山只好静静地听着曹满堂的诉说。渡船刚好被曹满堂摇进渡口岸边,曹山就“呼噜呼噜”睡着了。曹满堂跳下船头,拿上固定渡船的绳索,把绳索一头拴在渡船口一棵小柳树上,就匆匆返回到船舱内,准备上床脱掉衣裤睡觉了。
  曹满堂刚刚吹灭桐油灯光,在船舱门外有人轻轻地叫唤曹满堂的名字。曹满堂也轻手轻脚地起了床,走出船舱一见面,四个中年人好不陌生,说出口的话让曹满堂好多听不明白,但说话柔和谦虚非常有礼貌,首先就把过河钱塞到了曹满堂的手掌心。
  曹满堂很高兴地把四个外地人,送到了坎儿井镇码头,其中一位中年人跳下船时,在松开的上衣下摆似乎露出了一把短手枪。曹满堂在摇着渡船返回汉江渡口,心里有些颤抖:幸亏自己与这些拿枪的人没有多嘴,否则命将不保。曹满堂在船舱内上床睡觉时,还偷偷地这样想过。
  ﹝4﹞
  关于曹山把兑换回来的苞谷种,放在渡船口船上弄丢了,当母亲的张桂芝没有直接怪罪曹山,把过错都集中在了曹满堂身上。为这件事情,曹满堂和张桂芝还吵了几句嘴,他们之间还憋了一两天的气,谁也不愿意跟谁说话。
  在正月里,曹山出门带上修理石磨的工具,在坎儿井镇大约十四五里的一个山沟里,修理了三四户人家的石磨。曹山没有收取修理石磨的现钱,换回了苞谷种和水稻种子。
  曹山在山沟里修理石磨时,听当地人说他的石匠师傅郭中海,在年前还在这里修理过石磨。当地一个保长传言说修理石磨的郭中海是一个共产党的地下分子,要报告镇公所逮捕石匠郭中海。石匠郭中海闻讯连夜逃走了。
  当然,曹山更不知道自己的石匠师傅郭中海是不是地下共产党,也不当着山沟里百姓们说郭中海就是自己的石匠师傅。回到家里,曹山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听到石匠师傅郭中海的情况,给母亲张桂芝说了。张桂芝对曹山说道,郭中海是不是地下共产党,与我们家无关紧要,现在没有来我们家,是我们家的福气。要是你的石匠师傅郭中海是地下共产党,那就给我们家带来了麻烦,我们一家人是会坐牢的,国民党还会砍了我们一家人的脑袋。张桂芝郑重其事地说道,倒把曹山说得低下了头。
  曹山换回来的苞谷种和稻谷种,由于曹山粗心大意,其中一些苞谷种出现了虫眼,曹山母亲张桂芝一看到这些被换回来的苞谷种,有了不少的虫眼就满腹牢骚。张桂芝把筛选出来的苞谷种虫眼,在特锅里炒了一个二面黄,递给曹山青口尝尝是什么味道。曹山不知道其中缘由,当着他母亲的面说:“很好吃。”张桂芝表现出难堪的脸色答道:“这就你换回来的苞谷种!”曹山哑巴吃黄连,无言以对。但曹山同时也受到了母亲张桂芝的表扬,换回家的稻谷种是当年种植的很新鲜好种子。
  心细的曹山误认为母亲张桂芝,对他换回来的种子不好是假话,就悄悄地来到晒在太阳底下苞谷种是否有虫眼。曹山一双眼睛一亮,的确又发现了苞谷种有虫眼存在,并且把捏在手中炒熟的苞谷种虫眼,一边嗑吃着一边还在对照,晒在太阳底下完好的苞谷种子。
  一位目不识丁的贫苦农村青年,居然一颗心灵有如此的细致与讲究,连自己母亲的话都要去核实一次,在这里曹山是否去思考过没有,这样去做是否正确呢?
  曹山在家里扛着锄头挖了几天地边,把挖好的地边又回填了土层,下一步就等着再一次用耕牛去翻耕土地了。备耕是农民开春以来,在土地上精耕细作精打细算的第一道耕作程序。小到一锄土壤,大到一块耕地,这些规划和实施都要经过深思熟虑,才能在土地上最终种上什么和不去种上什么。
  土地是贫苦百姓的命根子,虽然写种田地的贫苦百姓,是从有钱人中租种过来的天地,但对土地的珍爱程度,那些贫苦百姓不亚于自己的生命。就拿曹山一家人来说,租种赵大成的土地到现在,年年深挖土地整理好土地都是一年开春的第一要务。当砌石坎的砌石坎,当回填土壤的地方,就把土壤一锄一锄地填回去,当能够多刨出一寸土壤的地方也不放过。这也许不光是曹满堂一家贫苦农民对待土地的一种心态,也可以代表了在那个时代中国贫苦百姓对待土地的共同心愿和希望......
  一天,曹山在大蒜苗生长的地方,准备种几窝南瓜籽。曹山在茅草房堂屋内要取走南瓜种子时,曹山的母亲张桂芝看到了,问曹山:“你懂不懂节令,春分还未到能下种子吗?”曹山辩驳道:“我去年就是这个时候,种下的南瓜籽照样生长好,生长出来的南瓜苗没有被冻死!”
  曹山有种南瓜的经验,就是没有到春分时刻,他也要把南瓜大胆地种下地去。曹山牢牢记住了这样一句话,土里温度是热的。洋芋在冬季都能够种下地,难道南瓜籽快要到春分了,还不能下地吗?
  所以,曹山还是执意把南瓜籽种在大蒜苗生长的地方。其实,曹山的母亲张桂芝也没有过多的去阻拦曹山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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