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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琪儿四字文,鹅黄七言诗

作品名称:心湖梦      作者:立文早页      发布时间:2018-11-14 10:29:37      字数:3014

  安平、悠韵送客。英子、向姑娘出院门。夜雨初歇,一勾新月西天。英子把向姑娘送到雨痕轩,自回不提。
  向姑娘敲房门,不应。推,门闩虚掩,门应声而开。进房,灯烛依明,鹅黄伏案而睡。向姑娘轻步案边,借光而看。鹅黄一手肘压纸稿一张。
  向姑娘随手抽起,看。上半纸是琪儿笔迹,四言文一篇:《母亲》吾眼关山,吾眼关海。吾想娘亲,泪从眶来。吾身游戏,吾身学习。用了心思,不思母亲。
  下半边纸画几棵花树,几个美人头像,虽不太逼真,倒也有模有样。细看,不似琪儿手迹,难道是鹅黄画的?向姑娘寻思。
  向姑娘看罢,进内室,见琪儿睡得正甜。回身来,轻推鹅黄:“夜深着凉,鹅黄,上床睡吧。”鹅黄一手握笔,一手揉眼,迷糊言道:“向姑娘,回来啦。等你,不觉就睡了。饿不?给你弄点吃的。”
  “嗯,不用,到床上睡吧!有话明儿个说。”向姑娘关怀。
  “嗯。”鹅黄应声而去。
  向姑娘洗漱,上床,无睡意。想起琪儿,鹅黄的事:琪儿年幼,背井离乡,想父母,也是理应,平日里呵护她少了。还有鹅黄,自已与她说话,多是分派做事,未解她心中郁结。今夜无意间见鹅黄素画,也不知她画的是何人?鹅黄好学,自己曾许诺教她东西,至今却无半点动静,说来惭愧。向姑娘轻叹一声,如芒在背,自语道:“知不足,而后改,来日方长,再说吧。”如此想着,心宽慰些,伸手挑灯花,又信手拈来枕边《山海经》,翻看几页,觉些累了,方才睡下。
  另日,中饭时,向姑娘交代:“鹅黄,今晚夜饭弄早点,食罢,我带你与琪儿到悠韵姑娘处走走。那儿有个云裳,你也认个伴,闲时说说话,免得孤单。”
  “嗯。”
  琪儿、鹅黄喜,自不必说。夜饭过后,向姑娘牵琪儿,与鹅黄一起,等来英子、莲儿、石头,大家同到悠韵斋。
  悠韵、安平,若梦早迎出院子。
  悠韵喜道:“石公子,英子姑娘,向姑娘,莲儿姑娘内面请!”
  安平上前拉住琪儿的手:“小姑娘,水灵灵的,叫啥名字?”
  琪儿看着向姑娘。
  向姑娘介绍:“呵,她是安平姑娘!跟我姐妹般。”
  “安平姨好,我叫琪儿。”琪儿仰脸打量安平。见此姨:十分美貌,仪态端庄。皮肤娇嫩似雪,秀发光滑如云。面带祥光,笑容可掬。
  “云裳,端茶来!大家随坐!”悠韵忙着招呼。房中一张长桌,众人围坐。云裳斟茶,杯杯茶水清绿,嫩幽。
  莲儿先品,赞道:“好茶,芳香宜人。”
  英子端杯也赞:“此茶好喝!长安人,什么极品?”
  “呵,俺那地方的,上等的紫阳茶芽,兑的后山涧水,味道更胜一筹。”
  向姑娘微笑:“悠韵姑娘,大家还惦记着你的烽火戏诸侯,我把屋里的两个萝卜头带来听故事。”
  “呵呵!欢迎新嫩粉。这是鹅黄吧,多大?长得眉清目秀。”悠韵紧握着鹅黄手,喜看不厌。
  “谢悠韵姑娘,你那个云裳多大?我十二,八月生。”鹅黄低声道。
  云裳跑过来,欣喜道:“我也十二,五月生的,你该叫我姐了。”
  鹅黄眨眼:“是么?那我叫你姐,云裳姐姐好!”
  “又好了一对姐妹。云裳,去找个凳儿,让你鹅黄妹妹坐。”云裳把凳儿找来,悠韵让鹅黄在自己身边坐下。
  “读得几年书,都有什么爱好?”悠韵问。
  “上得几年蒙学馆,喜欢画画,刺绣,唱戏。”鹅黄答。
  “好。喜欢写诗么?”悠韵又问。
  “在学。向姑娘的诗稿,有空也看着,写不出。唐诗宋词背得几首。记得最深的是一首七言诗,是妈妈在病床上反复吟诵的,是爹爹写给姆妈的。”鹅黄咬着嘴皮道。
  “妈妈不在?”安平轻声问。
  鹅黄答:“嗯,走了几年了。”
  悠韵轻抚其背,细言道:“鹅黄,能把那首诗吟出来,让我们听听么?”
  “嗯。”鹅黄理了一下刘海,吟道,“《槐花》石子岭下小河开,水草游丝戏鱼来。五月槐花生浪漫,蝶伴豆娘上青台。”
  “你爹有文采,也懂得浪漫。”向姑娘安慰道。
  “嗯,谢向姑娘!他是个穷秀才,教过几年私塾,对母亲感情深。”鹅黄鼻子酸。
  悠韵也劝:“苦命的人要坚强。鹅黄,此地有你向姑娘关照,还有我们,莫难过。命运捉弄了你,老天会替你补回来。好了,开心些。”
  鹅黄笑。
  “今夜不会只是喝茶吧?长安人,你那倔老头的枣,还有么?”英子玩笑。
  “没得了。枣都用来馅糕了。云裳,随我同去,把铁壒糕端来。”俩人出去。
  向姑娘轻呷茶水,目光左右,见:悠韵居室大而敞亮,北面白墙贴着昨夜的《灞河乐居图》,中间是一草贴画:黄草堤岸,奇崖怪石,蓝天河洲间,蒲公英许许飞舞。浑黄水路几转弯,褐黄色的羊皮筏漂在波浪上,棕黑色的摆渡人几个撑篙,几个落划手。下行小字,向姑娘近前,细看,见字:灞柳古渡口。
  正看着,悠韵和云裳端着铁甑进来。“向姑娘也过来吃壒糕。”悠韵叫。
  “嗯,等会儿。我在琢磨这幅草贴花呢。想不到枯柴,茅草,落叶,也可做画,稀奇!”向姑娘啧啧称赞。
  石头凑过来,也用手触摸,道:“真材实料,看得见,摸得着,有质感!”
  “那是粘贴艺术,这是饮食文化,两位雅士,要不要选择?”安平笑。
  “当然,大凡艺术的东西,石某人都不错过。”石头说着取块壒糕放到嘴里,“嗯,白里透红,形色俱佳,粘甜带劲。”
  “这糕看着都想吃,悠韵姑娘是怎样做出来的?”向姑娘也轻拈小块吃着说。
  “壒糕是长安人的最爱,它有个地道的做法,就是把糯米,红枣,云豆淘好,洗清,放在一个大铁锅里蒸。一层糯米,一层红枣,一层云豆,连着好多层。一甑蒸一夜,细蒸慢熟,三味渗透,一起吃,甜而不腻,有劲道,有嚼头。想甜些,也可放蜂蜜或白糖,味道同南方粽子般。”悠韵姑娘如数家珍。
  “嗯嗯!听悠韵同学描绘,都会流口水。悠韵姑娘说史说民俗跟讲书似的,今晚俺是来陶冶文化情操的。”石头嘟囔。
  “是么?活经典,到时莫用砖砸我。”悠韵笑。
  “不会的,石头愣而不傻。”莲儿回。
  “‘烽火戏诸侯',我这就讲来!”悠韵笑着开言,“话说西周末年,有个周幽王。幽王时,周国是个军事强国。都城外每五里置设一烽火台,敌寇来犯,点烽火为号,诸侯见火驰援。一日,幽王携褒妃驾临骊山,在城头大摆夜宴。月朗星辉,美味佳肴,褒妃却无半点喜色,幽王不爽。有佞臣出馊主意,幽王一听,正中下怀。于是,下令城信号兵,点燃烽火台。刹那间,狼烟四起,火焰冲天。各路诸侯见烟火,以为敌军来犯,仓促调兵遣将,连夜长途跋涉赶至都城镐京。一时间,城下战旗猎猎,战马嘶鸣,士兵漫山遍野涌来。仰头见城楼上,歌舞升平,幽王却平安无事,揽褒妃入怀,酒醉熏熏。众诸侯目瞪口呆,被戏耍,却无从发泄,只得统率军马,灰溜溜原路返回。褒妃见此狼狈场面,大笑。尔后又二次,幽王如法泡制,点烽火,戏诸侯,讨得褒姒开心笑。后来,犬戎真的来侵,幽王再点烽火求救,诸侯不信,不发兵。幽王被围困,寡不敌众,命丧刀下,最终亡国。”悠韵讲完。
  英子恭敬上茶,道:“长安姑娘,讲得精彩,我是认认真真、一字一句洗耳恭听,刘讲书的课,我都冒如此用心。”
  “是么?许是心系故乡的缘故,我多用了一份情感。”悠韵道。
  琪儿靠在安平怀里眨眼睛,似在说:“还有么?我不吵,也不闹,侬讲来。”鹅黄也是,向姑娘第一次见她如此专注。
  石头憨笑两声,道:“长安姑娘,我真的要拋砖引玉,不是抱砖砸你哟。说到幽王与褒姒的事,我想到一个典故。《琱玉集》有记:褒姒生性不喜笑,但‘其一笑有百二十种媚’。因此,幽王为博其一笑,遍访良策。让乐工奏美妙音乐,让歌妓唱动人歌曲,让人撕帛摔陶,让杂艺人顶缸转碟,让评书人说笑话,请人斗牛,请人斗鸡,请人斗蝈蝈……花费千金资财,褒似就是不笑,这便是‘千金难买一笑’的典故。说到长安,还有一个典故。古之长安,东西皆山,多林木,日久形成东西二木材市场。后人说去东西山上买木头,慢慢演化成‘买东西’,这便是‘买东西’之由来。”
  安平点赞:“石经典,名不虚传。”众人正说,旁一人开腔,语惊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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