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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七、旧事重提

作品名称:寻宝记      作者:卧龙饮水      发布时间:2018-11-14 08:19:56      字数:4255

  刘磊并不知道李进和肖木燕的故事,但见二人结伴前来不免心中有点疑问,只是他看李进是北京来人,尤其上次更是代表武老送过来的贺礼,心中自然很是敬仰,忙客气地拉着他去旁边临时搭建的休息室坐下喝茶。连如江却认得李进肩章的变化,他用拳头敲打了一把李进,问道:“李大哥,俩月没见,升官了呀,师级领导了。”李进憨厚地笑笑,他个子太高,这个临时房明显建得太低,他站着的时候不得不低着头,甚至都要弯弯腰。刘磊听连如江如此说,忙打了自己一下:“看我傻乎乎的也看不懂军衔,应该称呼李师长才对。”然后又急忙斟上一杯茶说道:“李师长,请坐。”
  李进并不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人,只是久在军队系统工作,和地方上伶牙俐齿的官员坐在一起共同语言少了许多,见刘磊客气,于是大马金刀地坐在凳子上,问连如江:“如江,吴勇也说过来给老人送个别,他和你联系了吗?”
  连如江不敢久坐,他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和昨天一样宾客如云,一边陪李进说话,两眼不时瞟瞟外边。听他说吴勇,不由想起那根小栓眼里无坚不摧的电棒,心中暗想:自己拿了人家东西没还,别是吴大队长追讨上门的吧?忙说:“哎呀,别让吴大队长过来了,这安徽距离山东好远呢,跑这一趟有必要吗?”
  “没事,你别管他了。他可能是想在这儿偶遇他们领导呢。”李进促狭地笑笑,忽然门口人影一闪,肖木燕走了进来,李进急忙站起,可能起得有点急,只听见头顶上咚的一声响,好在简易房的房顶不是硬质材料,但仍让他不由发出“哎呀”一声。
  肖木燕白他一眼,刚要责怪两句,但马上醒悟这是在丧礼现场,于是不再理会,而是转头问连如江:“如江,你看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吗?”
  自从上次聊城人民医院一别,连如江也差不多接近二个月没看到肖木燕了,今日看到她略施粉黛,一身黑色衣服更衬托出面色白净。原来笼罩在脸上的愁容更是一扫而光,上次他就觉得肖木燕从面相上看苦尽甘来,从今后不管是生活或是工作都是一马平川,现在更加证实了自己当初的看法。他不由看了看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脸上还有点害羞一般神情的李进,心中感觉一片温暖,他说:“没事,木燕。肖叔叔昨天也在这里呆了一整天,今天有政府组织的人帮忙,我就老老实实在灵棚里。”其实连如江在老家也帮不上什么忙,很多的风俗他都不懂,为此马书记特意安排了一个人守在灵棚里,每当有过来祭奠的老亲戚,就专门给连如江介绍一下怎么称呼,在哪个村等等,连如江脑筋并不差,只是他看着许多陌生的亲戚都是一个面孔,反而有点累。现在李进和肖木燕一起来,很明显关系已经更进一步,他为二人感到由衷地高兴。
  刘磊也已经从肖木燕和李进俩人的不自然中,多少感觉到了一些端详。他半开玩笑地说道:“李师长现在春风得意,双喜临门啦,要请我们这帮老朋友的客呀。”肖木燕误以为他已经知道,脸一红说道:“刘书记,您现在和我们成了邻居,清平镇和临清市一水之隔,您升官的时候怎么没请我们客呀。”她没明白自己一个我们完全泄露了她和李进的关系。
  连如江刚要说什么,就听到身边传来报话机的声音:“正南方向来了五辆车,其中一辆车上有花圈,应该是过来吊唁的,请做好准备。”这是村口安排的人联系灵棚前边值守的人用的通讯方式,连如江和几个人打声招呼就去自己位置上跪着去了。
  这次来的是连如江在聊城工作的一些同事,人特别多,有男有女,他们是昨天晚上得到消息今天一早过来的。有两个人是临时得到消息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其中有个粉红色连衣裙的女同事格外尴尬,她上身借了一件同事的灰色外套,但仍掩盖不住飘摇不定的粉色裙摆,只好站在人群后面,低着头不发一言。大家鞠躬行礼后就被连如江带到家里坐了一会儿,他们中很多都是第一次来连家,自然就是安慰连如江,呆了半个小时就告辞回聊城了,出门前穿粉色裙子的小姑娘凑到连如江跟前解释自己来得匆忙,没换衣服,连如江大度地笑笑说:"没关系的,我爷爷是喜丧,你没看灵棚里跪在最前边的我大伯都带着一点红线吗。”小女孩很感激地向连如江点头致意。
  肖木燕坐在旁边临时房里却认得中间的好几个人,她原来在建筑局上班,没少和市委市政府打交道,只是调到临清后想彻底的和原来那段历史划清界限,现在忽然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未免心中说不清楚的滋味。她知道在聊城自己的相关流言蜚语,很担心在这里再遇到一些原来的同事,既然连如江的同事都过来祭奠,那么不出意外的话王凌雪同事肯定也会来,那可也都是自己的同事,大家见面后七嘴八舌不知道要说什么,人多嘴杂,万一说出什么自己不愿意听的话语在这种场合又不能反舌相讥,那就只有吃哑巴亏了。想到这里不禁紧张起来,本来她来的时候和李进商量着要在这儿帮一天忙,现在看来这绝对不是好的主意。
  李进依然是大马金刀地坐着,身为军人他的马步扎得稳妥之至,即使不穿军装,认识的人也都会从他的姿势上判断李师长绝对一名标准军人。肖木燕变颜变色并没引起他的注意,他看着外边前来祭奠的人一批接一批,甚是热闹,就对肖木燕说:“燕妹,没想到连家亲戚这么多呀,上次他订婚都没见过这么多人。”
  肖木燕随口应了一句,终于下定决心,她回头说道:“李进,我对天泽总不放心,他在我妈家里太调皮,也不知我妈会不会忘了给他喂药,大夫说他要调养身体,这半年都不能断药的。”
  李进笑笑:“当妈的就是这样,让你带他来你又不愿意。”他又不自觉地加了一句,“等有了咱们的孩子,还不知道把你累成什么样子呢?”肖木燕脸一红啐了一口,说道:“今天我看自己在这儿也帮不了什么忙,要不我回去吧,你反正不能走,你的那些战友们都等着见你呢,其实再过半年你转业后也成了山东人了。”
  李进有点舍不得让肖木燕离开,但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他问道:“你怎么走呀?临清市距离这儿挺远呢,刚才咱们带来的司机早就回去了。”
  肖木燕看着灵棚外边人来人往,不时有哭声传出,有点担心万一王凌雪来了自己走不脱,她倒丝毫不知道王大小姐怀疑她和连如江不清不楚的事情,就说道:“老李,我觉得今天你战友一来,晚上肯定要快快乐乐大喝一场是吧?我在这儿反而不好介绍,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人家本来是丧事,咱俩再办成喜事,会叫如江家里人不高兴的。”
  李进笑着说:“他们可都喝不过你。”他领教过肖木燕的酒量,那可以说是千杯不醉,他几个熟悉的战友酒量都相差不大,今天本来有把二人的事情在战友面前公开的想法,但听肖木燕一说,觉得很有道理,人家家里老人离去,本来都很悲痛,自己要是公开和肖木燕的关系,那可就不伦不类了。想到这里不由叹口气,说道:“下次吧,咱们夫妇联手,我们战友里肯定无人能敌。”说到酒量问题,他忽然想起那个济南军区联勤部的张团长来了,奇怪地问道:“今天张团长怎么没来?他那个很嚣张的老婆居然也没来,这不应该呀?那个女人可是很好事的呀。”
  肖木燕撇撇嘴,她一直看不惯管玉楼飞扬跋扈的高调性格,现在听到李进问,不由说:“肯定济南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你没看见哪里有一个济南的吗?别人可以不来,连如江那个最好的朋友,傻里傻气的秦汝阳两口子还不是一样没来吗?”
  二人正说的时候刘磊推门进来,看房间只有他俩在场,就有点不好意思,说道:“李,李师长,不好意思,打扰您俩了,我过来喝口水马上就走,今天上午有点小忙。”肖木燕问道:“刘书记,你这边有车吗?我临清有点事情想回去一趟,但来送我们的车刚才回去了。实在没有,我就给我爸爸打个电话让他派人来接我。”
  “这点小事就别麻烦肖市长了。你稍等,我马上安排车送您,李师长也一起走吗?”刘磊今天特意安排了四五辆轿车随时待命,就是担心来的朋友出行不方便。
  “我不走,下午可能有几个战友过来,我看看如江需不需要帮忙?”李进说道,他想起刚才二人讨论的事情,就问道:“刘书记,是不是济南那边没人报丧呀,怎么一个济南的朋友也没看见呢?上次如江订婚我记得济南来了不少人呢。”
  这句话提醒了刘磊,是呀,怎么把济南的朋友都忘记了?无论是国资委的魏主任,还是国安局张处长等几个都是好事之人呀,他一拍大腿:“这事怨我,我去找如江商量一下。”看他着急要走,肖木燕则是一把拉住他:“刘书记,安排车送我后你再去找连如江。”她见刘磊出门去找司机,又对李进嘱咐道:“老李,你可别喝多了酒呀。你们那帮战友一见面就好像和酒有仇一样,非要喝个你死我活有意思吗?”
  李进嘿嘿笑着并不反驳,但心里知道他们那几个战友虽然都已经四十岁左右的年龄,但依旧是在军营时候的性格,别的什么都好说,就是喝起酒来不服不忿,无论哪一次喝酒总要有一两个人人事不省才算罢了。现在听肖木燕叮咛,却又不敢表达异样意见,只好显露出很听话的姿态就行了。他俩都是成年人,突破界限后更是彼此珍惜,此刻的李进能感觉得到肖木燕的真情流露。肖木燕继续嘟囔着他:“酒多伤身,我最有体验了。”那年要不是自己在怀着肖天泽的时候和别人拼酒,也许不会生下来后孩子如此体弱多病。
  肖木燕坐车走后,刘磊才跑过去找连如江商量和济南几位朋友联系的事情,连如江对此兴趣不大,他总觉得这是给别人添麻烦。今天上午看场面越来越大,简直有点失控,连如江很是后悔同意武义程和殷部长联手前来的举动,这一下子就像蝴蝶扇动一下翅膀,几百公里外骤然起了狂风暴雨,听着灵棚里自己的堂兄弟以及侄子们纷纷议论这几天见到了多少大人物,人人都是很骄傲的姿态,他却是很为自己已经跪肿了的膝盖担心,这还有一半的时间未到,谁知道到最后自己是不是连走路都不能走了呀。今天来祭奠的客人除了开始是自己的同事比较熟悉以外,到得后来几乎都不认识了,听着灵棚外值班的人高声朗读着来客的官衔和称谓,语气中充满了自豪,他就是机械地趴在地上,头放在手里,跟着别人声音哭喊着“爷爷,爷爷!”
  刘磊看他并不愿意给济南朋友联系,就知道这家伙又犯了犟的毛病,却又不好多说什么。连如江也知道自己的这种情绪不太对,但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尽管从刘磊眼睛里看出几分无奈的神情,但仍是不愿意给秦汝阳几个人联系,他们来赵家寨并没有什么意义。
  一上午客人来来往往到没有什么意外的客人,连如江迎来送往忙得也不轻快。很多并不熟悉的机关干部他都仔细地留了联系方式,滴水之恩不能忘记,就在快到中午的时候,他忽然接到了一个南京的电话,接起来竟然是凌红岩。
  凌红岩一定以为他还在上课,问道:“如江,放学了吗?”连如江虚应一声:“嗯。红岩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这个药还真行,你嫂子拿着药方去抓药,中药店的人都说这个药方有点胆大,竟然敢用砒霜。结果我喝药,你嫂子吓得腿都打哆嗦,我说怕啥,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信不过别人,还能信不过如江你呀。哈哈。”
  连如江没敢笑,毕竟灵棚内都是悲恸的场面,他问:“红岩,你有事吗?我这边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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