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逃婚女
作品名称:非我既你 作者:大都高原上 发布时间:2018-11-10 22:50:02 字数:4908
徐可自到乡政府报到后,感到百无聊赖。刚从大学校园走出来,角色的变化,需要时间适用。床头上放着一本《十日谈》,书已经看了一半。
徐可向窗外望了望,麻雀在厢房顶上跳来跳去,然而,他没有心思,他不知道他将被安排在哪个部门。
正在无聊的时候,电话响了。“喂,是徐可吗?我是乡政府秘书许明亮,通知你下周一到乡派出所上班。八点上班,七点半你先来政府办公室来找我,领导要和你先谈谈话。记住别耽搁了。”
“好的,许秘书,我记住了,谢谢你。”徐可接完电话,高兴极了,从下周一起自己就是乡机关人员,不再是待业青年了。
徐可兴奋极了,他要告诉婶娘季桂花。婶娘对自己帮助太大。从上高中直到上完大学,婶娘在物质上给予很多的帮助。婶娘拿自己如自己的孩子一样,并常常鼓励自己好好学习,如今大学毕业参加工作,要让婶娘知道从此以后自己开始独立了,能挣钱了,自己要回报帮助过自己的人。
徐可来到婶娘家,把消息告诉了她。婶娘乐坏了:“我说我们家你最有出息,现在工作有着落了,我告诉你,你今后要处对象也要找个在机关工作的,这样才般配。”
婶娘和徐可谈论起如何找对象的事情。婶娘是村里的热心肠人,就喜欢给别人做个中间人说说媒,每年都差不多给介绍成功一两对。婶娘是讲体面的人,每当给别人说媒成功了,在当事人的赞许下,她嘴里乐呵呵的,好像是自己的喜事一样,一脸的快乐和幸福,走路也格外轻松。
两人正聊着天,有人敲门。婶娘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两个女人,她把两个人让进屋,徐可站起来让座,给两人各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这两个人,一个是中年妇女,穿戴干净,利落,体型微胖,发福的女人。另一个是年轻的女子,三十岁左右,大大的眼睛,皮肤白皙,身段丰润,带有几分城里人的气质,像是没有干过体力活的女人。
中年女子先开口说话了,“大姐,我是邻村蚌埠村的,我叫郝淑花,今天来找大姐帮个忙,你看这女子长得多俊俏,哎,就是命苦了,求大姐帮她在你们村给找个主,大姐可是热心肠人,我是打听着大姐的名来的。”
“你们先喝水,我们慢慢谈。”
“这姑娘叫郑秀秀,今年三十二岁了,你看村里有没有合适的人,年龄大个十岁八岁的,不算大,只要老实知道疼女人就行,她是结过婚的女人了,男人死了。”
徐可打量着叫郑秀秀的女人,女人也不时地望望眼前的青年,当两人的目光碰在一起时,女人的脸有点红晕。
徐可知道她们是在说媒,在跟前不太自然,就到里屋去了。
“这位大妹子,我不瞒你说,我本家有个兄弟今年四十二三岁吧,还没结婚,跟着老娘一起生活,人是很老实,人老实大了就有愚,你说是吧,要是同意,我带你们去他家看看,我看这姑娘也是本分人,要是跟了我那本家兄弟,肯定不会受气受欺负。”
“行,大姐说看看,我们就去看看。”郝大姐拉起郑秀秀站起来,准备出去。
婶娘冲里屋的徐可喊道:“老二,你在家看看门,你等你叔回来再回家,省得他找不到我。”
“知道了,婶娘,你们去吧。”
婶娘季桂花带着两个女人去了本家的兄弟家。那兄弟叫徐成福,其父排行老四,季桂花称呼徐成福的娘叫四娘。
“四娘在家吗?”季桂花领着两人,走进院子里。徐成福正在院子里提水,一见本家嫂子领着两个女人,显得拘束紧张。
“兄弟,你有喜事了,给你领来媳妇了?”
四娘从屋里出来,看到来了这么多人,不知道如何招待了。
还是季桂花老练,从墙根处拖了两把凳子,摆在门口处,让女客坐下。四娘知道是给儿子说媒了,开始慌里慌张地进屋泡茶了。
徐成福站在女人面前,不知道怎么办,季桂花笑着说:“兄弟,给你说媳妇了,别不知道如何调教女人。”说着看了看旁边的郑秀秀,郑秀秀的脸马上变红了。
郝淑花说:“大娘,这位大兄弟,不瞒你们,我来找着季大姐帮这女人找个好男人,大姐就把我们领来了,这女人叫郑秀秀,她说死了男人,走出来,受尽了苦头,我可怜她,收留了她,在我家住了十多天,看她老实勤快,就打听来找个主,她不图啥,只要找个本分男人一起过日子,我这人是菩萨心,愿做成人之美的事,今天你们乐意,就留下她,以后选个日子,把婚事办了。”
四娘一听,乐坏了,儿子打光棍这么久了,从天上降下个媳妇,真是喜事。连声说:“成,成。”
何成福早已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四十几的男人了,没接触过女人,今天竟然有人送来自己认为是天仙般的女人做老婆,能不兴奋吗,似乎一切在做梦。
“妹子,你同意留下?”郝淑花问郑秀秀。
郑秀秀脸红了,虽然她已经不是大姑娘,但面对这么多人,感觉还是不好意思,带着几分羞涩,点了点头。
在季桂花的授意下,徐成福拿出二百元钱塞到郝淑花手中,郝淑花没推辞几下就拿着了。
郑秀秀留下了,四娘的心里乐开了花,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还有福气遇到这么漂亮的女人做媳妇。儿子没有成家是娘的头疼事。
徐成福的心一直在砰砰乱跳,感觉像是在做梦,但眼前的事实却是真的,一个漂亮的女人,今晚就和自己同床共枕,四十多岁的男人,还没有碰过女人,今晚就要做真正的男人。
四娘把多年前做好的绸缎被子拿出来给儿子和女的铺床用。被子在衣橱里存放时间很久了,发出樟脑气味。
晚上,郑秀秀麻利地把被子铺好,手故意碰了一下徐成福。他全身像触了电似的,麻了,眩晕了。她身上散发出的香味,诱惑着他,他的呼吸短促,紧张。她看到他的样子,估计到了,他是没有接触过女人,心里有点想笑,但又不好意思笑。郑秀秀把外衣慢慢脱去,只剩下内衣,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越显得楚楚动人。她身上的体香,诱惑着他笨拙地脱着衣服。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紧张的一下子搂住了她光滑的身子,使劲地吮吸着她的体香,他饥渴了几十年,恨不得一下子吃下去。
徐成福的手在她身上不断地游走,她在他笨拙的抚摸中,激起了情欲兴奋,她渴望着他的粗鲁,渴望着他的进攻,她帮助着他……他此时感觉以前真是白活了,他的热血膨胀,像一股潮水汹涌而来,势不可挡。她积极地迎合着他,在他笨拙的动作中,她感觉到了久违的快感,她把双腿紧紧盘住他的腰。
第二天,徐成福的下身有了不适的感觉。
徐成福看着躺在身边的女人,想想昨夜的事情,如梦如幻。女人醒了,微笑着,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
“累吗?”
“累,不,不累。”
“你傻,怎么不累?”
“我感觉下面有点不舒服。”
郑秀秀明白,徐成福说下面不舒服,肯定是尿道感染了。自己是有妇科炎症的女人,自己的情况自己很清楚。
郑秀秀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她的男人并没有死。她的男人叫刘天宝,外号大刘,天天在外面赌钱,赌赢了,还好点,赌输了,回家一身的酒气,朝她发火,折磨她,不管她愿意不愿意,搂过来就和她同房。她很害怕见到他,他把她当成发泄性欲的工具。他借着酒劲在她身上肆意地宣泄着输钱所带来的愤恨,在外面所借的债务用在赌博,已经好几万了,债主天天跟在后面索债。他嬉皮笑脸的跟人家求情推延时间,有的债主甚至要求用他老婆陪睡来顶债务。
她的男人把家里能值钱的东西都卖掉了,换来的钱却在几个小时内输光。她结婚时的项链都被他拿去顶了帐。
一天夜里,他带着酒气回来了。她已经麻木了,任凭他在身上折磨。
当他在她身上宣泄完,说了一句让她心灰意冷的话。
“明晚上你陪“老鳖”睡一宿,我借他的钱就免去一半。”
老鳖是外号,专门放高利贷的人,对郑秀秀早就想入非非了,当他把钱借给郑秀秀男人时提的条件就是,到期还不上钱就和他的老婆睡一觉,顶一半的债务。
郑秀秀的男人,已经陷入赌博的深渊,谁肯借钱给他就是好人,别人想和他的老婆睡觉顶一半的债务,想想也不亏,反正就那么回事。
老鳖来了,带着淫笑,带着报复的心理,他看到一个嗜赌如命的男人竟然有那么漂亮的女人,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老鳖嫉妒,嫉妒她的男人,老鳖艳羡她,艳羡她的姿色,如今来了机会,他可以尽情地玩刘天宝的女人。
老鳖借给刘天宝多少钱?总共借了三千。他和刘天宝的老婆睡一晚上就得减去一千五,这一千五对老鳖来说,那不是钱。但对刘天宝来说,那是他的债务,压在他身上的石头,他要去掉这块石头,他把老婆卖了,卖了的不仅是肉体,还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出卖了自己的尊严,出卖了自己的人格。
老鳖是吃了壮阳药来的,他心里想,他要一夜不睡觉,这样才不吃亏。老鳖在郑秀秀那白皙的身体上宣泄男人的龌龊。这个龌龊的男人换着花样玩弄着她,她像一具尸体,任由摆布。
她流泪了,这是悲哀,这是凄凉,这是痛楚。
她记不起他在她耳边说的话,其实,他说什么对她来说无关紧要。是的,她生活在魔窟里,她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宣泄着,兴奋着,自豪着。他说,他不是为了刘天宝的债务才这样对待她,他是羡慕她的美丽,他要给她快乐。
她在麻木中,痛苦中呻吟,这不是快感,而是痛苦。
整个夜晚,老鳖累了就停下来休息,抽烟,刺鼻的烟味,使她感到恶心。
天色渐亮,老鳖在她身上已经宣泄的筋疲力尽。
她跑进卫生间一遍一遍地冲洗着身体,她想洗尽那污垢,洗尽那屈辱,洗尽那噩梦。
她的身体感到不适,到医院检查,医生说宫颈糜烂,需要抓紧治疗。因没有钱治疗,就开了点消炎药回来了。
她知道身上的病怎么来的,刘天宝和她做爱,从来不注意卫生,在她看来,他根本不在乎她的健康,只是把她当成自己的泄欲工具。
她的心已经死了,她的幸福就在他的赌博中牺牲了。她,想到了死,或许死可以解脱。但是,她还年轻,她不能死,她死了,父母亲怎么办?在好友的劝解下,她打消了死的念头,她在好友的帮助下,买了车票跑了出来。
因为在外面没有亲友,自己没有什么特长,没有找到什么工作。身上的钱几乎快花光了。
在外面,没有钱住旅馆,没办法交了一百元去了劳动中介,谁知道又被人骗了,骗到一家小饭馆,说管吃住,好容易干了一天,谁知道小饭馆的老板是个色鬼,想占她的便宜,她不从,幸亏老板娘就住在小饭馆里,饭馆老板没有得逞。她从小饭馆出来后,身上只有二十多块钱了,她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随着人流稀里糊涂上了车,幸亏碰到进城办事的郝淑花大姐,看到她的气色不好,关心地询问,并带回自己的家收留住下。
郑秀秀看到忠诚老实的徐成福,不忍心欺骗他,就如实将实情说出来。徐成福看到身边这么漂亮的女人竟然有如此可怜的经历。他说,你不要走,就在我家住下,我要好好对你。
郑秀秀把头枕在他的胳臂上,噩梦仿佛已经远去。
徐成福带着郑秀秀到乡卫生院看病。医生开了药,要求两人都要吃,并且叮嘱,吃药期间避免同房,一个月后才能同房。
有了女人的徐成福,气色好看了,精神状态也好了,满脸的幸福洋溢着。郑秀秀帮着徐成福洗衣服,帮着四娘做饭,把饭菜调理的有滋有味。四娘乐了,逢人夸“儿媳”贤惠能干。
左邻右舍都知道憨厚的徐成福找了个漂亮媳妇。
这个消息传到村长孙诚勋的耳朵里。他虽然是一村之长,却是心术不正的人,常借手中的权力,欺压他人,调戏妇女,有姿色的女人都是他要猎取的对象。虽然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去使他的淫威,但是他会借别人有求于他时,把他的色胆呈现一下。那些不自重的女人,或者说贪图小恩惠的女人,愿意上钩。
孙诚勋得知老土的徐成福得到了年轻的女人,心里放不下了,他要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是怎样的女人。
孙诚勋来到徐成福家,他看到四娘在往锅灶里添柴火,年轻的女人往锅里添水。他想这就是徐成福的女人了。四娘看到是村长来了,赶忙起来迎接。
“村长来了,有什么事?”
“成福呢?”村长说着话,眼睛细细地看着成福的女人,要透过衣服看穿里面似的。
看到女人高耸的胸部,村长的嘴里咽了几口唾沫。
“成福去菜园里,您找他有事?”郑秀秀不敢直视村长,她感到村长的眼睛能穿透她的心。
“嗯,你就是成福的媳妇?我早听说了,你家是东北的吧,我呢,也是关心成福,论辈分,我是成福的哥哥,你当然就是我兄弟媳妇了,咱是一家人了,不过呢,你们早点登记,把事办了,省得叫人说闲话,你说是吧?”说着这些话,村长的眼瞟了一下女人的胸部。
郑秀秀有点不好意思,她明白村长话里的意思,没有登记就同居,那是非法的,她明白这个事理。
“村长,我会和成福早点登记的,你放心,不会让你的工作出麻烦。”
“是,是,还是未来弟媳妇明事理,我也是关心兄弟的婚事吗,行了,你们抓紧把事办了,我走了”,孙诚勋说着,看似不经意,实质上故意拍了一下郑秀秀的肩,那肉嫩的肩,让他的心里起了波澜。
“村长,你不坐会儿就走哪?”四娘说。
“不了,我回去了。”村长说着话,又看了一眼郑秀秀,走出成福家的大门。
在回去的路上,孙成勋心里骂着徐成福,这么憨的男人,竟然得到如此漂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