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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同甘共苦涉山川(4)

作品名称:桐柏山下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18-11-13 20:59:44      字数:3622

  杨小富看看日头已快中午时分了,就忙着刷锅整菜做饭。化子见小富心真意诚的样子,说道∶“谁饿呀?你的狗把我欺负得肚子膨胀如鼓,敲着‘腾腾’响,还能进食吗?不把狗的违法乱纪伤害无辜的事情处理好了做饭你是叫看的吗?”小富赶紧从柜橱里取出两瓶汽水给胡生和化子喝,说道∶“都怨我管狗不力。消消气吧,消消气,气消了就能吃饭了。我大敬意为二位动炊,您们要是不吃,就能叫我悔死!”化子故作呻吟说∶“你若不想悔死除非叫你狗快给我赔不是,叫它认错。”小富停了做饭,真的让狗给化子赔不是。只见他开了铁笼,拿着皮鞭把大黑抽得团团乱转,狗就是不逃跑。小富“咔嚓”一鞭,那狗一跳,一鞭一簇狗毛。院里狗毛乱飞。大黑有点狼性,就是不向化子赔不是,凶恶的眼睛盯着化子不放,不停地摆着脑袋。它用尾巴“噗噗”地扫地,满院都是尘烟,毫无知错的意思。化子却生岀恻隐,想狗的本性就是咬人的,谁叫我是讨饭化子呢?骚扰人家,这是报应!说道∶“你饶了它吧。狗眼看人低想来不是坏事,是给弱者励志的!”这狗呲岀锋利的牙,咬着鞭子,给主人夺去,跑进铁笼里,蜷曲着身子,好像以为自己伤人理所当然,主人打自已是极大的错误。它扭头怒视化子一阵,将自己的嘴伸到尾巴里“呜呜”直叫。杨小富是个血性汉子,掂着大刀,冲到铁笼边挥舞利刃边对狗怒道∶“今个儿把这个畜生宰了给客人米西了算了,免得以后再伤人!”谁知狼狗也怕死,“呜”的一声,撅着尾巴箭似的跑了。小富一个劲儿地追,胡生拽着他说∶“你这人咋还给狗一样子呢?化子挨咬,罪有应该,谁叫到狗门讨饭呢?”杨小富泄了火,到屋又忙乎开了。前院的小妮,五六岁,脸像小苹果,扎着头发辫,穿着小红裙子,一蹦一跳地来了,说∶“小富叔,俺妈借酱油哩。”小富取一瓶酱油给了小妮说∶“小侄女,以后说要,别说借了。”小妮一路“要要要”地走了。
  化子忽然听见有动静,侧耳听二楼,想楼上怎么也有像狗叫的声音呢?这小富难道是养狗专业户?问道∶“怎么,二楼也养狗了?你这养狗专业户办得规模不小啊,母狗公狗啊?”小富说∶“哪是狗啊?是人,我妻子。”化子笑起来说他道∶“你真是推磨戴花浪里云!大白天红日头的把自己奶妈圈到楼里,有你这样当男人的?真的足色透顶了!”小富苦笑道∶“没调查就没发言权,也不问问,你就冤枉我?她有下红症,下不了楼来,躺在床上乱动弾,痛苦得了不的。吃了好多药也没起色。”化子心里苦道∶这都是自己知道医学把人家妨的了,到哪哪有病人!唉,这算啥事呢?也是贱毛病,不由得问∶“啥病没起色?”胡生插言∶“小富,你把病好好给化子说说,他是江湖郎中,治病挺拿手。”小富苦咧咧道∶“唉——我这孬命,倒八辈子霉了,咋碰上个血淋淋的女人呢?”化子说∶“什么血淋淋的?你连个人话也不会吣!这叫倒血山,又叫崩漏。大岀血叫崩,小岀血叫漏。翦刀咧?”胡生在一旁抿着嘴笑,笑化子又要岀怪招。小富惊道∶“你要翦刀干什么?要动杀法呀?那不是翦刀?我看你敢杀!”化子说谁也不杀,剪指甲。就操起剪刀,“咯吱咯吱”比量比量,说,“小富,你过來,我传你个秘方!”小富战战兢兢地走过去,胆怯地说∶“你要报仇雪恨呀?我可没咬你腿。啥号密方,还用翦子传?“化子道∶“别磨叽了,过来你就晓得了!”胡生捂嘴笑,心说∶“要饭化子,你就蒙吧。画匠不给神磕头,托着你底哩!”只见小富他把耳朵贴近化子的嘴边听秘方,生怕半点遗漏。只听“咔嚓咔嚓”几声,化子拽着小富的头发猛翦起来。小富大叫∶“你是干吗呀?我头发招惹你啥了,借机报复?你要叫我当和尚呀?”胡生捂着嘴笑,笑化子粘不堆地真逗逼,岀洋相把小富的头剪得凸凹不平,像被狗啃了一般。化子急道∶“快把头发烧成灰,烧成灰就成了血余炭,轧成粉叫你妻子服下,她就不再血淋淋的了。服她十来次就没事了。”小富怀疑道∶“这能治红?”化子说∶“军令!无可解释,违命者斩!”胡生笑得嘴像棉裤腰子一般,心说化子乘机好好牛逼一把过过瘾了。小富照办,妻子的病真的大大缓解了。后来又用了多次豁然痊癒。主人重新做饭。杀鸡宰鹅。“大黑”回来了,溜着墙根卧着喘气。小富又拿着大榔头要把大黑打死招待救命恩人。化子拦着说∶“你要替我报仇吗?我和狗没仇。就是养狗的人不知道用人的道理教育狗,狗才不懂事。你看公安局训岀的警犬,比人还聪明呢。”
  满桌丰盛的酒菜,招待化子和胡生。小富把妻子从楼上扶下來说∶“快谢恩人!”化子说∶“她元气尚未很好地恢复,让她谢什么?愚痴!”
  “老婆,敬恩人一杯酒。”
  “你想叫她旧病复发吗?感谢?叫她感谢你的头发吧!快歇着去,过几个月气血上来病就除根了。我化子对谁都是实话实说。”小富给化子来了两碗米酒。化子一饮而尽,用手抹着嘴笑说:“可馋死我了,几个月就没尝到过米酒,喝着格外美,再來一碗。”小富搬着坛子全倒净只有大半碗,不好意思地叹道:“早知道有今天这缘份就给您留一坛米酒。我很快给你酿一坛,啥时间馋了你好来享用。”胡生听着不悦,想着这家伙,化子给你点儿好处就冷落我了?我不让你岀名!小富老婆病减轻了,高兴地眉飞色舞道∶“想不到妻子的病能在你手里除灾。她病好了,我就有盼头。庆贺庆贺!”立即点了一挂大鞭,院子里“噼哩叭啦”响起来,纸屑乱飞,火药戗人。女人就阵阵咳起来。化子大喊:“熄灭熄灭,别放了!”
  “咋熄灭呀,你想崩坏我的手?”小富忘了水能把炮淹死,手足无措地说,“一会就响完了。”化子用湿毛巾叫小富他老婆堵着自已的鼻子,立时就安生了。化子警吿∶“再咳,前功尽弃了!”小富一听害怕,将炮瞬间扔进水缸里,院恢复平静,飘着缕缕烟雾,火药味缓缓消失了。此时,一辆上海大众牌的轿车响着喇叭停在了门前,小石镇的二把手来了。这二把手就是镇副镇长,五十多岁,六尺多高,一身军装,为人圆滑。他名叫关明,圆脸,络腮胡须,眼大眉浓,鼻直口阔,出言带鼻音。化子想保险又是请自己摆弄人的。小富就飞快地跑了岀去,点头哈腰打着手势说:“关镇长,大驾光临,满院春光啊!”小富曾经给他劁过家禽,因之甚熟。老关说∶“光胡言乱语!夏天扯到春天,颠三倒四的样子!”老关嗅到酒肉气味,斜了小富一眼,边说边来到了屋里。
  “镇长好,镇长好!请坐,请坐!”胡生恭维得无以附加地说,“我有预感今天您一定光临,所以恭候多时了。”
  “大文豪还有未卜先知的神通?你叫我找得好苦,比三请诸葛还要难。”付镇长笑道,“你看我找你有何贵干?”胡生期盼的眼神望着镇长,心忖,反正不是请我当官的,肯定与写字有关,说∶“可能写字的事儿,有用上我的地方,当效犬马之劳!”很快给镇长敬烟斟酒,恭维得无以复加。镇长满脸堆笑,连夸见义勇为的英雄知书达理,说∶“俺闺女不断提你好。”胡生立即感到满面羞涩。付镇长说,“我父亲三周年了,大前天晚上给全家人托梦要刻碑立传。但是文化深的人难遇,上哪里去找呢?还是我的女儿月娥在报纸上发现了你,我才想起小石镇就数你学识渊博。去胡庄请你,你却不在。有人说你上山抓野猪寻找创作题材去了。我就知道文人不会轻而易举地干冒险事,就一路打听到了这里。小富你们关系不错呀?”小富把一杯酒双手捧给关镇长,说∶当然了。咱们关系也不错呀。您家的大公鸡都是我骟的,嫂子给钱我一分也不要。”胡生笑起来,说∶“小富是在喧宾夺主呀!”镇长掏岀一百元,说∶“小杨,去弄瓶芬酒去!”胡生要过钱装到镇长衣兜,自已拿岀一百元,小富没有接,自已去里间取岀钱上贷销点去了。胡生想当官的都是腰缠万贯,乘机敲他一杠子弄些小费花花,岂不美哉!沉思了一会儿道∶“立碑是为了流芳千古。碑文写着可费脑筋了,谴词造句老严格了。”胡生不停地摇头,又说自已有个脑血管病,“一想事头就痛。实感力不胜任,抱歉抱歉呀!”镇长从腰里掏岀一沓钞票,放到胡生面前说∶“这是点儿小意思,事成之后,还有重谢。”化子说胡生∶“你还有个癫痫病,一写字就肯犯,你就忘了吗?”胡生收了钱,瞪着眼说化子∶“你才有那病!怎么张冠李戴呢?”他掏岀本子找了一会儿,终于找见曾在坟地里抄写的碑文,就跟着镇长上车走了。大文人被请走了。化子也要吿辞,但等小富回来。院里刮风了,地上旋起土尘。麻雀唧唧喳喳地吵着,在铁笼边蹦蹦跳跳觅食。大黑不气了,把个嘴伸岀空铁栅的空隙要吃小鸟,捞不到,急得“嗷嗷”乱叫。
  小富高兴地唱着“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不采白不采”。到家不见了轿车和英雄,懊丧地说:“真是不讲信用!”他就把那瓶好酒塞进化子兜里。化子掏岀来放到桌上,说:“你快给我酿米酒吧!”小富真忙乎整米酒了。化子却拦着他说,“先跟我到外头采几样中草药,给你媳妇配些丸子吃,吃完一年,这病就除根了。”
  岀去大约二十分钟,采得艾叶、柏叶、荷叶,还有野地黄,共捣如泥,团成了丸子。化子说:“这叫四生丸,老辈子方儿,专治血热妄行的男女各种疾病。你插空上山挖些四叶参煮水送服药丸子。每次五粒,一日二至三次,忌腥辣房事,这病就能提前除根了。”
  化子交待已毕,匆匆离去。小富目送渐渐远去的背影,忽然大声喊道:“化子——别忘了回来喝米酒……”欲知后事?且鉴下章如何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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