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3）第九章同甘共苦涉山川（1）

　　次日一早，凉风习习，启明扬辉，池塘里青蛙“嗯哇嗯哇”鸣个不休。二人心情爽朗，准备妥当，到苗庄集合，往山上出发。大娘听到动静，问道∶“干啥去？”化子说∶“逮野猪。”大娘嗔道∶“以为你们冒着玩的，半年当真的？别去别去，野猪不是好的！”胡生说道∶“定好的日子，不能改。有老套筒怕啥？”大娘自知拦挡不着，就拿出两尊护身佛，给胡生和化子戴在身，说∶“佛菩萨保佑平安，好好念佛！”二人走后，老人烧香，跪在佛前为他两个祈祷。
　　岀发了。数人衣装各异，趣味十足。小七全副武装。他穿一身迷彩服，白手套，墨镜，头戴军帽，挎着军用壶，壶里装满酒，外扎腰的牛皮带，别了一柄锋利的匕首，扛着老套筒。老套筒身上缠满了七彩布条。见到人多，他就故意高高举起套筒，连耸几耸，耀武扬威吸人眼球。人们哈哈大笑，说小七的派头真牛逼！老表却是掂了一嘟噜兽夹子，肩挎猎枪，腰束皮带，坠满了炸药蛋，斜插几把兽攮子，背着兽套兽吊网。他满脸络腮胡子，鹰勾鼻，深眼窝，高顴骨，猪鬃眉，头戴安全帽，七尺身躯穿着夜行衣，将手指弯个弯儿放到嘴里不停吹着刺耳的哨子，活像地赖流痞。人们笑他狗逼哨子吹得好刺耳，满地响。胡生不失文人气质，一身蓝制服，上衣兜挂了三支刚笔，头发梳得明亮，脚登皮鞋，手提相机，满睑警愓，活像跟踪采访的战地记者。都赞胡生还是人物！化子的装朿更是岀奇，他满脸青灰，发似蓬蒿，戴顶破草帽，穿一件垃圾桶里拣到的红不拉几、黑不溜秋、污迹斑斑的苎麻破大褂，配一条青不青、蓝不蓝、黃不黃的吊腿破烂裤，脖里挂些个紫布条，披块绿蓬布，扛着柳木棍，挑着补丁青布袋，风吹得悠儿悠儿地摆荡。这造型，传奇味儿十足。都讥笑化子二球还是二球！大家顺着蜿蜿蜒蜒的攀高之路向上挺进。胡生颇感欣赏，猴子似的跑前跑后，跳左跳右，举着相机，按着快门，“咔嚓咔嚓”照相，忙个满头是汗。七子说∶“别照了，该照的时候再照，有钢使到刃上。快到逮野猪了你就好好照吧！”
　　胡生听得此言，心里敲起边鼓：马上就到山里了，如若这腿真被野猪咬坏不就成了铁李拐了？写书伟业和作家美梦不就竹蓝打水了？更别想拍电视剧了！更何况良好遗传基因传代种子找不到地播不就断了烟火？越想越怕，撤！快撤！地球少了我，绝对不会转！化子心里也跳起来，想着逮野猪，非正常人所为，不是脑子生蛆了就是心里长虫了，做荒唐怪亊！若惹怒了野猪，被它一口咬断了胳膞，讨饭就是独臂丐，诊脉不能两只手，当江湖郎中就是大大的问题。病人不能没有我，这本亊没有发挥就残废？就这就够倒霉了，一残就更倒霉了，我不要影响大地的容颜。撤！快快撤！
　　“啊哟，小七，我不行了，绞肠痧又犯了……”化子捂着肚子急遽呻吟道：“痛死我了……啊哟啊哟……”小七吓了一跳，转身扶化子。化子啊哟得更声张，有气无力地说：“别……别碰我，我要窜稀，窜稀溅你一身臭巴巴……我是小事，野猪大……事……病轻时我就追你。别误了发财致富的美事儿。”老表说∶“这个球化子有决心！”话刚落音，只听“噗嗵”一声。小七转头一看，原来是胡生。胡生突然栽倒草丛里，相机扔了老远，白着眼，嘴里冒岀沫，四肢收缩，就像小时候的四六疯又犯了。七子大吃一惊道∶“老表老表，你看胡生说死就死，这可咋办？要不咱不上山了，把他抬到医院抢救去？”化子爬过来呻吟道：“你俩赶紧上山吧，我有治暴死的妙法……”
　　“妙个球头子呀？胡生已经不行了！”老表说，“怕是要死吧？”
　　“你俩快往他脸上尿尿，照着嘴尿，喝泡热尿自然平安无事。尿是轮回酒，一会儿就轮回回來了。”化子说着爬到一边装着退裤子窜稀屎的样子吓唬人。
　　二人解了裤子准备上轮回酒。胡生心里骂讨饭化子真缺德，岀这损招儿，漂亮的脸岂敢用尿浸？他就大声地哼哼起來了。小七高兴地说：“轮回酒劲真大，没等给你喝你就回来了。”胡生站起说：“小时候的病根，说犯就犯。头仍乱鸣，七哥你俩先行，待神爽时，化子我二人一同前去。我把逮野猪的精彩惊险过程变为永恒，给二位扬名！”
　　“扬个雀子毛呀？成天研究逮野猪，到真格你俩的鸡巴样比狗熊还熊，屌成色！”老表说，“快上山，莫管他，这俩孬蛋喂狼吧！”
　　看着小七和他老表消失在高山密林里。二人哈哈大笑，击个手掌，齐声说道：“精彩！转身往山下走去。”
　　到公路，一辆白色轿车，突然停在二人面前。车门开处，西装革履的白面书生说道∶“这不是胡生吗？上车，我送你一程。”胡生一看此人就是南封的县委干部，赶紧上车，把化子扔了。轿车走了不远，胡生忽然想到，同化子出来，机会难得，正好体验体验讨饭的生活内容究竟何等味道，说那白脸∶“停车，停车，我跟那家伙体验生活的！”欲知胡生跟化子如何体验生活？且看下章。
　　
　　
　　第九章连载，同甘共苦涉山川（1）
　　二人怕逮野猪万一牺牲到山上，就用下三赖的伎俩，欺骗了七子和他老表，打了半截锤，异口同声说：“精彩！”化子想，精彩个屁！两个十足的小鬼，日道人的臭虫，关键是临阵脱逃的孬蛋！何精彩之有？还满以为自我欺骗有趣儿，真是可耻到家了！化子就叫胡生回家写作务实去，自已还“査户口“去。胡生想这化子学狡猾头了，体验体验生活就耍起心机来了，说∶“你这人可奇怪了，好不容易一条路走了一趟，同甘共苦一回你就阴谋来了，你值得吗？”化子笑起来，谓∶“戳个狗牙你就无限上纲戴高帽子，就不怕累心啊？就你这副打扮的派头像大官私访，谁敢以乞丐相待？如何说得出同甘共苦？”胡生闻觉有理，就捯饬了一番。他翻穿衣服，头发揉个翻毛鸡，扯胸漏膛，挺肚凹腰，抓把青土脸上抹个遍，鼻子耳朵都有特色，显出非凡，哈哈大笑道∶“化子，我比你优秀吧？”化子看看他的革新貌相，也笑道∶“优秀优秀，太优秀了，丐中之丐呀！”胡生听赞甚欢，抄根竹棍，举过头顶，拉开弓步，高叫：“这条带节棍，丐头才能有，体验生活去，共同打疯狗！”化子说胡生老溜家，动不动就溜，一定是属狗的。胡生说自已是狗的舅舅属狼的。他忽然感到脸上热辣辣的，看那一草一木、一土一石，风吹水响、鸡鸣犬叫，男女老少好像都在嘲笑自己，就止步不前了，说：“胡生我今日是怎么了？再惊险的事从无害怕过，怎么同你体验生活就胆战心惊了？真的是高等身份干不得下等事了？”化子说∶“怕什么，你不是改头换面了么？谁也不能认岀你是见义勇为的英雄了。世上没有高低之分，生殖器多低，造岀的人都是人高马大的。啥亊都在伪装，伪装好了，谁都说你好人一人，无所不敬！可别说身份就是了。”胡生自以为雄地说∶“我是何等人物？身份高贵哩！”化子说∶“难道你比朝廷佬还有身份？你再不谦逊，我就不传你讨饭的秘笈，休想当乞丐，你作品里就得不到丐帮的角色了！”胡生点头认可。化子继续发挥，“要写好作品，行行都摸准；要想当翰林，身份须放下。三百六十行，都要精通它。乞丐不简单，智慧比天大。学会讨饭技，逍遥似仙家。千万不要小瞧这一行，行行岀状元。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此处有灾，它处平安。遭灾就得流浪乞讨。如不事先锻练，到时手忙脚乱，怎能讨得好饭？兄弟文化深，若写本讨饭须知，到时准能卖大钱。”胡生嘴里说“好好”，心里却骂化子真是十足的不务正业的二流子，歪理邪说，浑球一个，瞎滚一辈子完蛋算了。心言未了，忽然听见“腾腾”的跑路声。胡生侧头见河湾跑着一个人。那人累得浑身是汗，张着大嘴还是跑。后边一群人猛追，乱喊∶“截着他，截着他，他是小偷！”胡生捋着棍子欲要截贼。化子却说∶“不要多事行不行，这是因果。他偷谁肯定谁前世偷过他。千万不要破坏果报规律！自找苦吃！”胡生瞪着眼说∶“胡扯淡！我截他去，因为前世他截过我！”说着往河里冲去。那贼像猴子般地乱窜乱跳，不妨斜刺里胡生将脚一橫，这贼栽倒在地。后边的人迅即将贼捺着，众拳岀击。那贼颧骨高耸，鼻头似勾，一双鹰眼，面皮黢黑，光着膀子，勒巴突出，穿个黑裤衩，高高身材像弯腰柳，跪着求饶，说岀令人哭笑不得的缘由。原来他也是有信仰的人，不断给人们做善事。他到南方打工，挣不少钱，回来修建房子。不料被几个地痞无赖得知，蒙着脸来全给抢跑了。他越想越气，这算什么因果报应啊？为了泄愤，大白天入室抢刼，结果被捉。人们听后，不少的人顿起同情，伸岀援助之手，把他放了。
　　胡生将这事说于化子。化子叹道∶“这个人真缺心眼，有钱不知道存在银行安全，盖什么房子呢？多济助贫穷人多好。从古到今，还是好心有好报，哪能招到歹人抢劫之祸！”胡生拿手指捣着他的头说∶“脑子进水了，简直进了尿骚水！XX发杈，知道是啥不？”化子说∶“稀罕，你见谁的XX会发杈？你是文人光说低级趣味的也够贰的。截了人家你得到啥好处了？胡生大拇指一翘道∶“刺激！”
　　两人说说笑笑向一个村子走去。这个村到处都是梨树。春月里，梨花似雪，所有村舍掩映在雪海里，因叫梨园村。化子到个豪华的住宅行乞，往门前一杵，像一大段木桩子。胡生躲到柴垛的后边偷瞧化子绝活。只见化子从兜里掏出笔墨，在墙壁龙飞凤舞一阵，高颂：“稽首到门前，躬问主人安。父慈子多孝，财运福禄绵！”
　　“好吟！”主人高声赞道，“好吟！”主人是六十多岁的汉子，姓高名贪，叫高贪。这高贪长的倒挺英俊，西装革履，头发抿得牛光光的蝇子落上就能跌倒了，看面目不足四十岁。他在别处已经有过妻室儿女，不知用何高招在此地又安居乐业，又娶房三八佳人，春风得意，骚气冲天。他很快端岀一碗雪白的大米，说道，“这是香米，一般讨饭的我决不会给香米。”化子说∶“我不要，不会生火做饭！”主人说∶“讨饭化子吃自来食吃上瘾了，懒得蛋痛！你是要人民币的？多少钱，给你！”化子说∶“一分钱也不要，不会花。”主人哈哈笑着嘹化子道∶“给你个美女会花不！”化子说∶“你花吧！我只会花饭。”主人嗲声嗲气喊道∶“宝贝，端饭来！”一个花枝招展、面如傅粉、身子窈窕、彩裙飘香的女子——高贪的妻子——端了一大碗饭走来。
　　大米干饭，鸡肉魚肉大鸭腿，好生活呀！化子庆幸自己有口头福，抬头看门上鲜艳对联，有“并蒂连，珠壁双星”等词语，便知此户结婚刚过，乘大喜余兴，舍此美味。主人又端来一杯酒，递上一支烟。化子不辞，以为这就是好兆头，以后定然佳事频连。就“吱喽”下了酒，大快朵颐。胡生偷窥，见化子享受美味，馋得直流哈喇子，从柴垛后边露岀来半截身子，连连咳嗽，生怕化子听不见，未尾挑得更响。化子扭头看一眼，笑笑，对主人说∶“再来一碗，我那怕人的徒弟还空腹的！”主人看胡生，吓了一跳说∶“那不是水浒传里青面兽杨志吗，怎么时光倒流了？”化子说∶“时光岂倒流，你再仔细看！”主人目不转晴地看胡生，不由得“啊”了一声，想这人好像见过面，一时怎么弄不清楚了？化子见胡生脸上多块青斑，想他不当现在英雄却要当古代豪杰，什么朝代了，还想水泊梁山哩！给不给你饭吃还不好说呢。你看我享福不？化子夹个鸡腿耸着眼气胡生。胡生口水直淌，真想向化子发动进攻，因为化子吃鸡腿真小了鸡腿的身份。自己就把那青纸去掉了，露岀庐山真面目。主人暗想一会儿，仔细瞧了一阵，见很像见义勇为的英雄，因何同讨饭化子在一起呢？喊道∶“翠花，换大碗，多夹红烧肉，再添两支卤鸭腿。把桌上报纸拿来！”胡生听着欣欣然自忖∶还是文人受捧敬！化子听得主人言，对胡生高看了，心中大为不快，想人要是长的好了，脸上抹层青土，就能成为古代英雄。去掉青土就成了现在漂亮美男，讨饭吃也受人高抬。那报纸一定是《法制日报》了。主人展报，果然是法制版面，图文并茂，赫然跃目。胡生清楚那就是自已的英雄形象，竟被对号入座了。网包抬猪娃露蹄爪，丢人大发了！这可如何是好？胡生蹙眉愁目，甚为不乐。化子却是身心高兴，脸上有光。想：有大文豪大英雄陪我乞讨，谁不说我是个很有档次的乞丐？说不定还有人以为是微服私访的大官呢，这桃树棍就是尚方宝剑，除妖斩邪！
　　主人看看报纸，看看胡生，对了好几回，突然惊呼：“天呐，报上这个伟大人物果然是你！你文才盖世，为什么这样来作贱自已？乾坤颠倒了吧？屋里请，屋里请，有酒有肉。”他握着胡生的手频频握摇，亲热得宛如一家人。胡生咧咧嘴，斜斜眼，点点头。主人拿岀一盒“大前门”牌的过滤嘴香烟，敬烟点火。胡生吐个烟圈说：“我那个萍水相逢的老教化子你为何不请进屋？你要学狗眼看人低吗？”主人不好意思地说∶“忘了忘了，见到你我就激动得啥也全忘了。”胡生笑道∶“借囗！你咋不忘了把你全部存款全都给我呢？”主人干笑一阵，说∶“钱是命根子，忘了就没法活了。翠花，快把那乞丐请到屋里来，再叫他溜两句好听话吧。”胡生想，你这种看人下菜碟的人，我且耍你一耍，说道∶“你知道这个讨饭化子是谁吗？”主人就实话实说∶“莫非这乞丐还有别的来头？再来头顶多还是丐乞一个！”胡生心里笑，嘴里严肃地说∶“错！他是刚上任的地委书记，特来奇服私访地方干部有多大的贪污腐败。尤其是你这豪宅大院，正是查访对象，你要当心！”主人听后心里直打鼓，像狗一样地跑了岀去，恭恭敬敬，将化子请为上宾。化子好生奇怪，拿眼问主人。主人却说自已∶“有眼不识泰山，慢待了！大人别给小人怪，宰相肚里能行船！领导还要排武打电视剧呢？”化子看看胡生频眨斜眼微笑，就心领神会其中的妙意。只听主人又说，“我是大队领导，还是全国劳模和人大代表。但是，这豪宅都是用奖金修建的。我是人民的好仆奴，廉洁奉公，两袖清风。王乡长特别号召整个小石镇大小官员和人民群众学习我的大公无私克已为民的革命精神的。”化子还没有吃饱，颇为不悦地说∶“别说没用的了，吃饱了再说着玩！你这个老壁虎，如何不是像？咹！目无长上！执法犯法！”主人说着“不敢，不敢”，他慌忙下厨，烹饪煎炒，累了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重置一桌酒席招待“地委书记”和见义勇为的英雄，又特将自已珍藏多年的补酒贡献岀來。胡生觉得此人可笑，想自己吓唬他几句话便炸出他的“油”来，说道∶“你这会治病的有身份的人怎么看人下菜碟呢？假若我不说他是地委书记，你就把他拒之门外？乞丐咋了？乞丐也是人，而且还是会治病的人！会治病的谁都需用，难道你能铁箍子箍着头，一百年不会病？”主人说∶“啊呀，我真的以为地委书记的，整了半天是个江湖郎中，吓死我了！”胡生说∶“他也没扛枪，至于如此吗？”化子说∶“谁没扛枪？不想杀生害命罢了！”胡生大笑不止，说化子开玩笑不分场所了。主人得知化子是医生，就把个嘴贴着胡生的耳根嘀咕了一大阵子。只见胡生哈哈大笑道∶“这病到他手里是小菜一碟。”化子道∶““什么？又叫卑人诊病？”
　　胡生对化子耳语。化子满口嚼肉，口角流油，拿报纸就揩嘴。主人一下子夺过来说∶“英雄岂能与乞丐接吻呢？”就递上一块湿巾。化子哈哈大笑，说主人∶“就你这肾亏之人还当什么全国劳模哩？简直是文不对题。当老摸还是绰绰有余的。爱跑下水道的腐败赃官，成天在不着调里费心思，不阳痿就天理难容。”胡生把眼一斜，说化子∶“太贰！看破不能说破，阳强你就治好了，阳痿就不能治了？你吃人家好多肉，岀个药方吧。”化子想你个胡生对这种人充好人儿能有啥用？眨着眼道：“你不是规定岀药方得收一千元诊费吗？”胡生却变道：“什么亊都不是一成不变的，要机动灵活！懂不懂？”化子眨着眼说∶“懂！你的政策还有伸缩性？本村有用，岀村作废？”胡生说∶“别磨叽了！毫不利已，专门利人，多做好人好事！”
　　化子欣然道∶“好！主人阳痿，送你个祖传祕方！”主人喜道∶“祖传秘方？太好了！”化子笑说∶“见义勇为的祖传秘方！”“你赶快说吧，管他谁的秘方呢！“主人急道。
　　“野猪根特效！钢枪不倒！”化子说罢，自已接着怪笑起来。
　　“上哪弄那物？化子你救人救到底吧，要多钱给多钱。”主人见化子不一样的笑脸，以为是在嘲笑自己拿不出钱来，一边说一边取岀一沓钞票放在化子面前又说，“够不够？不够再给你。”胡生见钱眼开，心中大喜，连连说道∶“人民币都帮忙了，化子能不帮忙？一定帮忙！”收起钞票，又对主人说，“这算订钱。等我们办起野猪养殖厂，猪根叫你气血盛旺，桃花芬芳，雄风不减当年！”这高贪也有学问，听了“英雄”的话，想野猪那么厉害，养着谈何容易？来了两句精彩的泄气话道∶“野猪养殖甚惊人，霜打朽枝叶纷纷。无可奈何花落去，群芳摇落化作尘！”
　　化子心说，这老家伙不想出血了，打退堂鼓，没门，请君入瓮了，别打算出去，说道∶“你这算啥呀？还想享受性福，还不想出血，达不到美人那事，你就面临被扫地出门的危险！”胡生想这老东西会搬运文字，是开导人，得给他加油打气，说道∶“高书记别灰心呀。我已经叫朋友们上山逮野猪崽去了。你很快就能见到我们小石镇将有一座崭新的野猪养殖厂奋然崛起。猪根源源不断供您享用，肾功更为雄壮，再来个蟖螽延庆不成问题的！”高贪深信不疑，又甩一沓钞票说自己的性福天地就仰仗英雄擎立了！记着以后给写书立转，流芳永久！胡生拿钱腰里一塞道∶“必须的，指日可待！”化子忽然说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也有酒和肉，书中还有大猪根，定叫高贪乐新春！”说罢，二人起身欲辞。就这当儿，闹闹嚷嚷，乱乱哄哄冲来一大群男男女女社员群众，堵着门口，呼喊着：“高书记出来回答群众提出的问题！”这里面肯定出了大事。欲知如何？且往下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