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往事如烟

　　上章说到雪莲来到医院里看到的一切，使她产生了对徐志伟的怀疑，一连串的质问，使徐志伟有点下不了台。徐志伟一脸严肃的表情，对雪莲道：“我一个县委书记太无聊了吧！”
　　我疑惑地看着徐志伟，徐志伟接着道：“我告诉给你——雪莲.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你看到的只是现象！我再给你说一遍：杨辉为了你一辈子也没结婚！”
　　然后接着又道：“关于那几个孩子，女孩和先来的那两个都是杨辉收养的，后来来的那一对男女，是一对小夫妻，男孩是肖艳梅的儿子。但，他们与杨辉都有着不解的渊源。”
　　接着又强调道：“肖艳梅是杨辉的学生！仅此而已。”继而又道，“如果说还有关系，那就是所谓的‘亲家’。”
　　最后又补充道：“肖艳梅和杨辉有着生死之交，但绝没有暧昧关系！来的时候那一幕你也看到了，肖艳梅之所以能做到这些，正是杨辉人格的魅力所在，很多人都认为，男女之间没有纯真的情感，但在杨辉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其中的故事，即使我不说，也会有人告诉你的。”
　　徐志伟的话使我无语，强烈的知情欲促使我很想立刻知道事情的原委，我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表，才十点多，心想，即使回房间里休息，我也很难入眠，于是，对徐志伟道：“我很想听听关于他的故事。”徐志伟也看了一下表：“好吧！雪莲，你听我说。”
　　我点了点头，徐志伟陷入了深深地回忆：
　　徐志伟对我说：
　　那一年我们毕业后，回到了家乡，次年春天，我被分配到县委办工作，他被分配到林业局。
　　我们这里过去是一个很贫穷的地区，地处黑龙港流域，有一条小河纵贯我们县，叫清凉江，杨辉就住在清凉江西岸一个叫杨树湾的小村子里，因为靠近河流，土壤沙化，庄稼前期苗长得很好，后期收成不多。但很适合种植果树!
　　杨辉，兄弟二个，他为老大，下面一个弟弟，小他三岁，名字叫杨丽煌。母亲性格开朗。父亲早年去世，是他母亲一手把他们兄弟俩拉扯大。
　　杨辉是一个很有志气的青年，还没参加工作，就为他们村里规划了一个五百亩的果园，三四年后他们村的老少爷们便吃上了自家种的苹果。
　　就在他们村果园结果的第一年，一个秋天的下午，生产大队广播喇叭里传来大队长的声音：“社员同志们请注意，今年我们村果园里的苹果结果了，听到广播后大家都去果园分苹果，第一年长得不多，每人一斤，大家尝个鲜。来年丰收了大家再多得！”停了一下，大队长接着广播道，“说起来要感谢我们县林业局的大力支持，特别是我们村杨辉同志，今天的成绩，他功不可灭！”
　　听到广播，村里的老少爷们纷纷从家里出来，有的拿着布袋，有的背着筐头，也有的提着篮子，还有的拿着纸箱子，便向苹果园蜂拥而去。
　　果园里，在一块空地上，若干堆苹果摆放了一地。大队长杨建国对众人道：“今天分苹果，还是老规矩，预先分好了的，各堆有各户的名字，别乱了，自己找自己的苹果堆。”
　　听了杨建国的话，人们便在里面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一堆。
　　很快就认领完了，杨辉家自然是他母亲去的，回家的路上，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杨辉这小子真能，这几年学没白上，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回吃上苹果。”村里的张二妈道。
　　“咋、咋，瞧你说的，像是仙果一样。供销社里买的有苹果，我就不信你没吃过！”李二爷咂咂嘴道。
　　张二妈认真地道：“你说得倒不假，听说好几毛钱一斤呢，咱穷人家谁舍得买啊。”
　　喜子娘接过来道：“二叔，谁像你啊，光搞投机倒把，还是党员呢，不学好。”
　　“哼，啥不学好，谁不愿意过好日子啊！”李二爷不服气地道。
　　喜子娘接着又道：“听说这几年你投机倒把，没少剩钱。肯定你吃过！”
　　“喜子娘，都啥时候了，你们说的这话已经过时了，现在党的政策允许做生意！赶个集、上个店，做个小买卖，赚个零花钱，有什么不可呢。”
　　杨辉娘很认真地道：“二叔说的不错，听俺辉说，现在党的政策让人们发家致富！听说咱生产队的地很快就分包到户，就是这个果园也要承包给个人。”
　　李二爷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你们是不知道，中央文件早就在党员会上传达了。”
　　很显然李二爷觉着自己是党员有点趾高气扬。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对杨辉娘道：“哎，对了，杨辉他娘，说起你们家杨辉都快三十了吧，怎么还没把媳妇给你领回来啊？”
　　“唉，这孩子犟着呢，我催过他好几次，他老说不着急。我也拿他没办法！”
　　“人家是非农业，有工作，挑的真呗！”张二妈道。
　　杨辉娘接过来道：“二妈说哪里话，咱个人的孩子咱知道，他不是那种挑剔的人。可话又说回来了，听说他们单位有给他搞的，他一口就回绝了人家，有给他介绍的，他就说不着急！现在年轻人的心里想啥，咱真是琢磨不透！”
　　李二爷又道：“哼！这准是他暗中搞着的，现在提倡晚婚，不给你们说罢了。”
　　“没有，绝对的没有！好学的时候，搞了一个，临了让人家给蹬了。后来我问过他好几次。他都说没有。”杨辉娘很认真地说。
　　喜子娘听了，突然想起娘家有个远房侄女。便对杨辉娘道：“既是这样，我有一个远房侄女，人长得在咱们这三里五庄数得着，高中刚毕业——”
　　话说到这里，停住了，转而一想，人家杨辉是非农业，只好又道：“算了！别说了，我忘了，你们家杨辉是非农业，人家那里是农业人口。”
　　“什么农业非农业啊。他娶不上媳妇，我心里着急。你说去吧，这事我说了算！”杨辉娘底气十足地道。
　　“既是这样，俺就去给你们家杨辉说说。”
　　“行，你去说吧，要是成了俺得好好谢谢你这大媒人。”说着话他们各自回家去了。
　　几个月以后，喜子娘拿着一张照片给杨辉娘看：“嫂子，这是闺女的照片，你看看合不合你的心意。”
　　杨辉娘接过照片：“这孩子长得这么俊啊，像是画里的人一样，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叫王春艳，二十五，这孩子心气高，挑的真，我给他一说咱的条件，我看着她挺喜欢。杨辉娘，你要是觉得行了，把咱辉的照片也让人家看看。如果没意见的话，安排她们见个面。”
　　“行！”杨辉娘急忙到抽屉里找杨辉的照片，翻了半天也没找着，最后找到一张和他弟弟的合影，“哎呀，怎么杨辉的照片哪里去了。只有兄弟两的合影！要不他回来了让他去照一张？”
　　“嗨，得等到啥时候啊，一拖就凉了。你把合影拿过来我看看？”
　　杨辉娘将兄弟俩的合影递给喜子娘，喜子娘看了一眼：“把他拿去得了。”
　　“有他弟弟合适吗？要不剪开！”
　　“嗨，剪开，那半张照片，对人家多不尊重啊！人家还以为咱瞧不起人家呢。没事，就拿这张去吧，到时候我说明白了不就行了吗。”
　　就这样，喜子娘拿着兄弟俩的合影笑嘻嘻地走了。还没走出门，又回来道：“辉他娘，人家姑娘可是农业人口，这事你可想好了，别咱辉和人家见了面，两个人说岔皮了，叫我这当媒人的受埋怨。怎么说也是沾亲带故的，可别让我落个耍着人家玩儿。”
　　“他婶子，放心吧！啥农业也不要紧，前些日子，咱辉回来还说，想把村里的苹果园承包下来。若是真包下来，还愁没人在里面侍弄呢。我想要是这门亲事成了，媳妇在家侍弄果园，咱辉在外面上班，又懂技术，小两口准能干好！”杨辉娘幻想着将来，美滋滋地道。
　　喜子娘放心地点了点头：“这姑娘心高气傲，人又长得美，一心想找个上班的。”说完高兴地走了。杨辉娘送到门口：“他婶子你慢点！”喜子娘回眉一笑，摆了摆手回家去了。喜子娘走了以后，杨辉娘对二煌道：“二啊，人家喜子娘给你哥杨辉说了个对象，是柳坝子村的，你去哪里打听一下，姑娘的人品如何，家庭状况怎样？咱心里好有个谱，若是不中意现在还来得及！”
　　二煌听了道：“娘，俺一个小孩子家，问人家谁啊，又没个认识的人。你去吧，娘！”
　　“小子，你都结婚了，还小孩子啊。让你干点嘛事也怵头！”二煌咧着嘴嘿嘿地笑着。
　　没法，杨辉娘自己骑上自行车，去了柳坝子村。约么半天的时间，就回来了，又对二煌说：“不错，不光人长得漂亮，在村里干活还是一把好手，家里大人也说理说面的。”
　　“娘，你知道就行了，啥，我也没意见。”
　　“哼！家里的是和你无关是吧？就不该早些（提前）给你娶媳妇！”杨辉娘像是有点恼怒地道。
　　二煌“嘿嘿”一笑，办了个鬼脸走了。
　　约么过了一个多月，喜子娘又来了，还没进门，在院子里高声道：“嫂子，成了！”
　　杨辉娘急忙从屋里出来，将喜子娘迎进屋里。喜子娘兴奋地道：“姑娘看了照片，点点头，要见见咱辉！”
　　“行！”
　　“咱俩商量着定个日子，让他们见见面？”
　　杨辉娘想了想道：“眼下快到阳历年了，阳历年辉儿放假，让他们见面？”
　　“行！我去给人家说，也好让人家有个准备！”说着喜子娘高兴地走了。
　　喜子娘走了以后，杨辉他娘便让人给杨辉捎信，叫他回家一趟。杨辉听说母亲让她回去，不知道有什么事，向领导请了一个假，便回来了。
　　回来后，母亲高兴地对他说：“辉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到现在也没个媳妇，娘给你说了一门亲事，是喜子娘的一个远房侄女，人长得可漂亮了，不过就是农业户口。听说在村里干活还是一把好手。”说着拿出照片让杨辉看。
　　杨辉看都没看一眼，对他娘道：“我不想娶媳妇！”
　　欲知后事，下章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