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包办婚姻

　　他娘道：“辉儿，说什么混话，你都三十多了，是不是嫌弃人家是农业人口！”
　　“这倒无所谓，我就是不想娶媳妇！”
　　听了杨辉这句话，杨辉娘似乎心里踏实了许多，心道：儿子并不在乎农业非农业，于是缓了口气对儿子道：“傻孩子，你不嫌弃人家是农业户口就好，我是这么想的，你不是上次回来说要承包咱们村果园吗，等过了门，你在外面上班，就让她在家里侍弄果园。眼下我已经快六十的人了，能帮衬你们点就帮衬你们点，过几年有了孩子，我就在家里给你们看孩子。”
　　“娘，你就别瞎操心了，我现在不想娶媳妇。”
　　“你存心气我是不是，你一天不结婚就是娘的一块心病，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说着说着就来气了。
　　杨辉见娘真的生气了，口气不那么强硬了：“娘啊，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这事急不得。”
　　“你不急，我急！你爹死得早，这事我说了算！”缓了口气杨辉娘接着道，“前几天我和喜子娘定了，阳历年你们见个面，要是人家没意见，我想年前就让你们把婚结了。”杨辉娘一鼓脑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杨辉听了：“娘，我给你说了我不想结婚，要见，你去见！反正我不想娶媳妇。”说完一使撅裂子走了。
　　气的杨辉娘直跺脚，我的小祖宗哎，这可怎么办啊？关键是和人家见面的日子都订好了。
　　杨辉娘一时没了主意，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半天——
　　想了想，叹了口气自语道：“唉，不行，我得和喜子娘商量个对策！”说着迈步从屋里出来找喜子娘去了。
　　杨辉娘向喜子娘一说，喜子娘无不惋惜地道：“我说是吧，这不拙跟脚了吗。我去回了人家，就说咱辉不愿意！这事到此为止。”
　　杨辉娘忙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他娘那个X，都这么大岁数了——他不着急，我着急！好不容易碰见个中意的，不能就这样黄了。”
　　“感情你不是来辞我啊，那你说怎么办？”
　　“这孩子死犟死犟的，这不是来找你商量的吗？”杨辉娘无可奈何地道。
　　“我说你们家杨辉也是，说他挑剔吧，你说不是。连傻子都知道要媳妇，也不知你们家杨辉，整天价想啥？”然后又道，“俗话说母子连心，你回去跟他好好唠唠，究竟是为啥。
　　杨辉娘把话接过来道：“唉，实话跟你说吧，上学时搞了一个，毕业时让人家把他给踹了，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这就对了，兴许现在又联系上了，还没成之前，不愿意告诉你们，回去等佳音吧！嫂子。”
　　“哎呀，你别开玩笑了。毕了业他给人家去过好几封信，人家一封也没给他回。我也劝过他，别让他等了，可他就是不听，他对我道，‘娘啊，你不知道在学校里我俩有多好，我忘不了她。’后来我就说，你总不能不娶媳妇啊，要不你去那找她吧！咱辉说，‘她娘死活不同意，人家又没给咱回信。能有什么结果呢，这不是自找没趣吗？’你说我那个气——叫他去不去，又迈不过这个坎，气得我骂他窝囊废！前几天我还问他呢，有哪里的音讯呗？他说没有！我已经下决心了，这个事再也不能拖下去了。我不能让他打一辈子光棍啊，要是有一天死了，见了他爹怎么向那老东西交代啊。”
　　“唉，说的也是，那你说眼下怎么办吧。”
　　“哎呀，快把我急死了。喜子娘，我要是有主意好来找你吗？快帮我想想办法。”
　　喜子娘想了想：“要不这样，让你家二煌替他哥去见面，其实你们家老大比你们家老二长得好看，只要老二相不呲，见了老大准满意！”
　　“别逗了，不是让人家看照片了吗？”
　　“没事，那照片是我偷偷让姑娘自己看的，到时候就说她弄错了。”
　　“这事我看有点玄乎！”
　　“事到如今，你说怎么办，要不算了，我回人家，就说咱辉不愿意！”
　　“别，别，别！他婶子，你别急嘛。”杨辉娘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又怕这事黄了。只好叹了口气，“唉，也只能这样了。”
　　想了一下又道：“那得跟俺二媳妇说好了，别让人家两口子闹矛盾！”
　　“嘿嘿，那是你的事，要是不行的话，咱就吹！”
　　杨辉娘忧心忡忡地回到家里，来到二媳妇的屋里道：“媳妇，娘想跟你商量个事。”
　　“啥事啊，你说吧，娘！”
　　“我想让二煌替他哥去相媳妇，中不中啊？”
　　“啊，你说什么？不行！”媳妇一口回绝了。
　　然后又补充道：“那可不行！俺哥他不愿意，听说那姑娘长得漂亮，要是二煌相中了，把俺踹了怎么办啊？”
　　“他敢！”杨辉娘缓了口气又道，“嘿嘿，二家，不用担心，人家冲你哥是非农业，有工作！要是没工作，别说你们家二煌，多少个，人家都没瞧上！”
　　二煌媳妇想了想道：“那我得和他一块去！我不放心。”
　　“你去，算怎么回事？”
　　“我就说我是他的叔伯妹妹陪哥去的，这样可以了吧！”
　　对儿媳妇开玩笑道：“哼！醋坛子，小心眼。”
　　“嘿嘿......”二煌媳妇诙谐地笑着。
　　杨辉娘松了一口气：“就这么定了！”
　　晚上，小两口坐在炕上，二煌媳妇道：“二煌，你娘给你派了份美差，你愿意去不去？”
　　“啥事啊？”
　　“你娘让你替你哥相媳妇！”
　　二煌感到新奇，兴高采烈地道：“真的啊？”
　　二煌媳妇一把揪住二煌耳朵：“叫你高兴！”
　　疼的二煌只叫娘，一手捂着耳朵恼了似地说：“我怎么高兴了，问问还不行啊！”
　　“瞧你们男人这德行，没有不吃腥的猫。”说着举手又要打。
　　二煌委屈地求饶道：“我也没说要去啊。”
　　“去呗，你娘的旨意谁敢不听啊？”
　　二煌对媳妇献媚道：“这事我听俺媳妇的，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
　　二煌媳妇噗嗤笑了，怪不得都说：“麻野雀，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
　　二煌诙谐地笑着，媳妇又道：“我已经答应你娘了，咱两一块去！”
　　“你去干啥，要是漏了陷，俺哥的媳妇相不成咋办？”
　　“不会的！俺装成你叔伯妹妹，这事已经和媒人说好了。”
　　然后又道：“我就要全程监督你，去了两人谈话，不可以窃窃私语，不可以说肉麻的话，更不可以有亲密的举动！”|
　　“是，是！谨遵媳妇圣旨！”
　　二煌媳妇噗嗤一笑，两个人搂在了一起，吹灯入睡。
　　元旦这天，杨辉娘特意给二煌买了一身新衣服，从兜里掏出六十块钱递给二煌，嘱咐二煌道：“人家要是没意见，就递到姑娘手里，说是买身衣服，姑娘收了钱，这事就成了。这叫见面礼！”二煌点点头。
　　就这样，媒人领着二煌和媳妇三个人骑着自行车便上路了。
　　约么半个小时，便来到了柳坝子村。
　　喜子娘前面带路，二煌两口子各骑一辆自行车在后面紧跟。
　　因为是娘家，熟人很多，时不时有人和喜子娘打招呼：“他大姑，你们这是干嘛去？”一个中年妇女道。
　　“呵呵，给俺侄女说了门亲事，今天让他们见见面。”
　　“哦，听说还是在城里上班的。”
　　“可不是吗。”
　　“春艳这孩子真有福气，挑了半天，终于找到如意的了。”
　　“嘿嘿”喜子娘看了看天：“回头咱再说话，二嫂！”说着急匆匆的来到王春艳家门口。
　　王春艳的家人听到动静，一家人出来迎接，见了喜子娘：“他大姑，来了！”
　　“嗯，大嫂，咱们艳儿呢？”
　　“在屋里呢。大家快进屋，暖和暖和！”说着话，春艳的家人把他们三人的车子接了过去，推进院子里。
　　三个人在春艳娘的陪伴下进了屋子。
　　堂屋一张八仙桌子，四个凳子，桌子上放着糖果，香烟。三个人坐定，春艳娘忙着沏茶倒水。
　　喜子娘忙介绍道：“这是杨辉，在城里上班，这是他叔伯妹妹，陪他一块来的。”
　　春艳娘点点头，拿起桌子上的香烟，抽出一支递到二煌面前笑着道：“抽烟！今年多大了？”
　　二煌接过香烟，麻利地点着：“婶子，俺二十九。”春艳娘皱了一下眉，喜子娘看在眼里忙接过来道：“岁数是大点，岁数大了知道疼人！”
　　“嗯，没啥。家里几口人？”
　　“俺娘、还有一个弟弟。”
　　二煌媳妇见没说自己，脚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踩了二煌一下。
　　春艳娘点点头，看了一眼喜子娘：“她大姑，要不让他们谈谈话？春艳在屋里呢。”
　　“行！”喜子娘对二煌道，“辉，姑娘在屋里等着你呢，快去吧！”二煌站起来，看了一眼媳妇兴高采烈向里走去。二煌媳妇看他那得意样儿，不免有点醋意。
　　欲知后事，下章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