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女人和白鹅 第一章 一生有幸认识你 无奈心痛你离去

　　到了你的空间，看你写的文稿，发现你是一位才女，字里行间里都在抒发自己的真实感情，把一个人寂寞时的情感与美好的愿望描写得淋漓尽致，对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老婆子，那盆君子兰要浇水啦！”
　　“老头子，我晓得了。”
　　“老头子，晚饭后，咱们俩去散步，你不要快走呀！要等等我老婆子，你牵着我的手好幸福呀！”
　　“老婆子，那是一定了，你是我的宝贝嘛！你还不晓得？我不牵你的手谁能牵你的手？”
　　“老头子，我晓得，我一生嫁给你，不后悔好幸福喽！”
　　夕阳下，天空还抹着一点点彩虹，一对恩爱老夫妻，手牵手朝公园蹒跚……
　　
　　——读者
　　
　　江苏省苏州市是一座美丽的城市，苏州郊区的风景也是美如画。这里发生许多动人的故事。
　　话说一对中年夫妻，老公禾福来，老婆阿成群，家住五彩桥，恩恩爱爱半辈子。他们年轻时喜得儿子，现在儿子禾孟琪就要上大学了，幸福的家庭生活让老俩口笑颜满面。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到这里，在村里干了二十几年木匠活的禾福来，这回真的是英雄有了用武之地，凭着他做木工活的精湛手艺，他敢走南闯北，他敢揽活包活，他带着老婆阿成群在附近十里八村和城里搞起装潢生意。江苏的农村不像东北的农村，东北农村人家家户户盖的是平房，院子是用木棒子围起来的。江苏人有钱没钱家家户户住的基本都是二层小楼，一楼装农具，也有做仓库的，二楼才是主人的卧室。白墙黑瓦的小楼一眼看去，心情舒畅让羡慕的人过足了眼福。
　　二楼主人的卧室经过禾福来的装修，一眼看去舒适漂亮。当地老百姓有句口头禅为证：要想美，请装修，要享受找福来！禾福来搞房屋装修在当地出了名。三年后，老禾家境好起来，在当地算是万元户，孟琪马上读大学，老俩口好幸福。
　　晚饭时，老婆把酒杯斟满，禾福来常常手里捏着酒杯，脸上挂着笑容，眼睛眯着慢慢品尝酒的美味。
　　谁能想到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孩子的爹病倒了！
　　“老天呀！太不公平，我家的顶梁柱就要倒了，幸福的家庭面临解体，老天呀！帮帮我吧！”阿成群呼喊着。
　　在市医院里，阿成群拿着丈夫的病情诊断书，泪水流满衣襟，天呀！肝腹水晚期。天呀，都怪自己粗心大意，天天想着赚钱，忽视了丈夫的身体健康，如今再多的钱也无法挽回丈夫的健康。
　　钱花在刀刃上，丈夫住院治疗摘除脾脏，钱串子倒提溜着，早晚也有光的时候。钱很快用完，后期治疗没有着落，禾福来无奈咬牙出院。
　　三个月过去，禾福来感觉死神在向他招手，他对阿成群说：“老婆，我要走了。”阿成群听到一个“走”字，心惊肉跳：“走”就是离开，离开就是永别了。阿成群还能坚强吗？丈夫还能坚强吗？阿成群的儿子呢？
　　那一天，夫妻俩聊起“分离”俩人泪流满面，他们的分离将是永久的永别，超出常人的想象，俩人默默地在商议着分离。
　　“群，别去忙了……我今天很有可能……真的要走了！你在我身边多陪陪我吧……以后你再也看不到我了！”阿成群强忍着心痛，强按着那根就要崩溃的神经，抹去满脸的泪痕，默默念叨：“冷静，冷静！不能哭，哭泣丝毫没有用。”
　　“福来，你没……事，你要坚强，想想咱们一家三口都在，想想咱们的儿子马上读大学了，咱们的家有盼头有希望了。你要好好地活着，你是咱们家的顶梁柱，你不能倒啊！”
　　“福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孤单的，我要日日夜夜陪伴着你。”阿成群盯着丈夫无光的眼神，哽咽着无语了。丈夫睁大眼睛，平静地离开了人世。
　　阿成群心中的一盏灯灭了，她用烧纸盖好丈夫的脸。黑夜里，没有哭声，儿子只有眼泪在流。他记住妈妈的话，你爸走了，深更半夜的不许哭！咱们家的事不要打扰邻居。
　　请别说我的儿子不懂事，请别说我的儿子没有人情味，我嘱咐他的话，他懂的。
　　就在儿子读大二时，儿子报名参军了，在军训期满下连队那天晚上阿成群接到儿子的电话。
　　“妈，我在部队服役两年以后才能看见你，妈妈你要多保重！我好想我爸呀！”儿子话音刚落，那边传来哭泣声。
　　“呵呵！儿子呀！咋这样呢？你是男子汉，你要坚强，你是妈妈的精神支柱，你不要哭不要悲伤，要学你爸爸诚实善良做事认真，要在部队干出一番成绩来，妈妈就放心啦！”阿成群装笑脸说完，满脸泪水涌入嘴里，无奈地品尝着泪水淡淡的咸味。
　　“妈！你放心！你一定在家好好等着我，在我爸爸二周年忌日时，你要替我给爸爸送纸钱。到那时我们很快就要见面啦！我的好妈妈，再见！”
　　“我的好儿子，再见！”妈妈缓缓地撂下电话。
　　那天晚上，阿成群哭个痛快。没有人看见她，更没有人听见她在哭泣，漆黑的夜晚谁能跑在野地里听她哭泣？
　　
　　阿成群在日志里留言
　　
　　《脑海里想着你》
　　
　　老公，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运是认识你，而最大的不幸是不能永远拥有你，你不再会遇到第二个像我一样爱你的人。我想开了，先走的那个人是幸福的，因为在病床前有人呵护他；留在世上的那个人将成为孤家寡人，寂寞得很，孤独得很，临终时要悲惨得很。咱们村的姜大娘不是活生生的例子吗？姜大爷七十岁瘫痪在床，老伴无微不至伺候他十年，活到八十的姜大爷含笑离开老伴。老头子刚刚走，姜大娘卧床了，一个儿子出国了，床前没有人伺候大娘啊！大娘硬是饿死了。可怜的大娘啊！去世半个月无人晓得，那是三伏天，人没个样了……老公，这是你走以后发生在咱们村的事。
　　老公，如果爱你是我的错，我情愿一错再错。
　　爱你，却不能与你永久厮守，这是一种无言的痛苦；等待和你在一起却不晓得结局，这是一种无奈。但求此时此刻能再牵你的手，陪我走完下半生。
　　老公，不再相见并不一定等于分离，不再思念也不一定等于忘记，因为你的幸福和快乐在另一个世界。
　　老公，我祈祷你快乐，在你快乐时请你不要把我忘记，因为我是你心中的那个唯一，老公你说好吗？
　　
　　《儿啊！妈想你》
　　
　　儿啊！你爸爸走了，你在大学里穿上军装走向遥远的兵营，妈妈好想你！想你时好心酸好无奈。每当我梦见你时，我牵挂你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我的眼窝是湿润的。我不知道我的梦是否能抚平我心灵上的创伤？
　　儿子在电话里每次都提醒我：“妈，你早上几点起床？几点吃饭？中午几点吃饭？晚上几点吃饭？不许等饿了才吃饭！要按时吃饭。”
　　“妈，你晚上几点休息？不要熬夜写诗做文章，要早点睡觉呀……”
　　我听了儿子的唠叨，眼睛湿润了，泪水像开了闸门似的涌出来。
　　“儿子，妈妈现在就睡觉，好儿子，拜拜！”我话音刚刚落下，麻溜撂下电话，我哭出声来。过了一会儿，我平静许多，上床安然睡去。
　　母亲的心有多坚强，儿子的心该有多坚强？脑海里的梦又把我这根敏感神经带了进去，这根敏感神经不能乱碰，它把我带到儿子上大学和参军时的情景。
　　在一间已经建完装修好的屋子里，儿子跪在父亲面前说道：“爸，我去吉林读大学放假就回来看你，你和妈妈好好在家过日子，等我回来了，我带你们去吉林游玩，在那里租上一间房子，妈妈照顾你，我继续读大学，我课余赚钱养你们。”
　　“儿子，别说了，都是我不争气，这时候病倒了，你走时我送送你。”禾福来说完，想挣扎起来，可是眼前他这点力气也没有了……
　　儿子，记得妈妈去武装部送你那一天，你穿着崭新的军装，好帅气！你看见我，掉下了眼泪。我含笑看见你时，心里默默祈祷你要坚强，就在儿子你一步几回头上车的当儿，妈妈不顾一切冲了上去，紧紧抱住你：“儿子，让妈妈再抱你一次！”瞬间的真爱传递给儿子。
　　“妈，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那我就放心了！”儿子在提醒妈妈。
　　“儿子，你放心，家里有我！儿子，你现在已经不属于妈妈的，你自己已经属于国家的，属于党和人民的，属于社会的。不要担心我，今后政府会照顾我的，你放心去为人民站好岗放好哨。”
　　车已经开出很远，妈妈还在招手望着即将消失的车子。
　　参军不单单是儿子的梦想，也是妈妈和爸爸年轻时的梦想。儿子本想大学毕业再参军，之所以提前，都是因为爸爸去世家里没有了收入，爸爸治病欠下债务，妈妈身体也不是太好的原因。军属可以享受低保，可以得到大病救助，你可晓得，那时丈夫一个月需要两瓶“人血白蛋白”，高额的药费让一年多没有任何收入的家庭早已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