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莉娟为还清债务 商铺兑给亲姐姐

　　
　　莉娟把自己筹备买楼的三万元钱递给大姐说道：“大姐，这是我的一点积蓄，你先拿着；剩下的一万元钱，我想把店铺兑给你们，生意你们继续做，我每月弄点生活费能活着就可以。我没儿没女，到我老去的时候商铺作为遗产我送给你们。”
　　“莉娟，这哪好？商铺是你的命根子，商铺你不能撒手呀！你还是老板我们给你打工。”大姐说道。
　　“不！我想好了，就按我说的办。大姐，我现在哪有精力经营商铺呀？”
　　“莉娟，我和你姐夫想好了，你今后的日常生活我们管，你好好养身体就可以。”
　　“好的，姐姐，咱们签个协议，亲姐妹也要明算账，今后好有个依据。”
　　“妹子，你做事好认真，二柱子要是有你这样子的菩萨心肠，他能骗亲骨肉吗？”大姐说完和莉娟签了兑房协议，大柱子在协议上添加一条：从今日起，刘大柱和马莉梅赡养马莉娟终身。莉娟看着协议，眼眶里充满泪水。莉娟想大柱子和二柱子是异父同母生的，他们的人生道路走得不同，他们做人的差距咋这么大呢？
　　不久，温州公安局来人传询马莉娟，调查邵总和二柱子非法集资搞传销的犯罪事实，警察弄清楚马莉娟是马二柱用欺骗的手段，把她骗进传销组织。警察破获传销组织起因是马莉娟逃离传销组织跳楼而东窗事发，马莉娟有脱离传销组织的决心，又不幸致残，温州警方决定不追究马莉娟的刑事责任，如果追回传销资金，给予马莉娟一定限额的经济补偿。警方这一决定增强了莉娟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不久，温州法院传来信息：传销组织头目邵总因非法集资、传销判处有期徒刑十年；马二柱判处有期徒刑七年；其他传销头目判刑时间长短不等。
　　莉娟得知二柱子将蹲大狱七年，恨恨地说道：“他是自己作的，他不作咋能蹲笆篱子？他把我坑苦了，搞传销害自己害亲人，我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我永远不会原谅死二柱子。”莉娟在轮椅上说着痛哭流泪。
　　“妹子，别哭了，事情的发生不可逆转，二柱子受到惩罚，应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是时间没到，时间一到善恶全报’。”大姐说道。
　　“大姐，是的。二柱子搞歪门邪道，不靠劳动致富，指望天上掉馅饼，不但自己参加传销组织，还坑害亲人，结果害自己害别人，他蹲笆篱子是罪该应得。我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选择跳楼在客观上警示了公安局尽早破案，也许能挽救许多要加入传销组织的人，让更多人不至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我也许做了件好事，也可能是做了一件蠢事，我无颜说三道四，唯有让世人评说。”
　　“妹子，你说的话有道理，你如果不出事，二柱子坑完你，下一个受害者就是我。妹子，不要想那么多了，你把身体养好，我们要向前看，还得继续生活下去。”莉娟听了姐姐的话，点头离去。
　　几个春秋过去，二柱子的老婆沙粒绢，蹲了两年监狱刑满释放。莉娟接到几次骚扰威胁她的电话，在电话里她听出这个女人的声音，莉娟活在阴影中。
　　“贱女人，你听着，是你把我家顶梁柱送进大牢的，你是丧门星，当初咋没把你摔死？你要是死掉了，能揭发这个检举那个吗？我家他也不能蹲七年大牢。记住，我这一辈子跟你没完！”女人掐了电话，莉娟愣住了，心里像五味瓶子被打翻，心如刀绞一样疼痛。
　　晚上，莉娟思前想后那个女的是谁呢？蹲七年大牢不是二柱子吗？对，是二柱子的老婆打来的电话。她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呢？明明是他害的我，沙粒绢倒打一耙说我害了他丈夫，这怎么是好？
　　第二天，莉娟接到一个敲诈勒索电话。
　　“丧门星，你听着，咱们之间的仇恨能解决，咱们私了你用钱买平安。你只要拿出五万元钱给我，我保正不再骚扰你；你要敢报案，我让你在人间消失，再烧了你的商铺。”
　　“我知道你是谁，二柱子是马家的败类，你是他老婆你也好不了哪去！二柱子搞传销误入歧途，把我扯进去，搞得我倾家荡产，五万元钱打了水漂。我警告你，如果我在人间消失了或者商铺被烧就是你干的，大柱子是我的监护人，他会报案的，到时候你的下场是可悲的。”莉娟气得撂下电话手还在抖。
　　晚上，莉娟把接到恐吓电话的事和大姐说了，莉娟并没有明确说电话是二柱子老婆打的，大姐提醒莉娟多注意点，没事少外出以防不测。莉娟答应姐姐，过后思过，想想自己这一生多灾多难，婚姻不幸，一辈子没后，老了老了还成了残废人，将在轮椅上度过余生。她想大声呐喊，喊冤喊屈喊人世间对她不公平。静下来，她要捋一捋自己的人生，写回忆录《自传》。
　　
　　盛夏的一天，莉娟拿起笔在稿纸上写下这样一段话：
　　这是我接到的第八个恐吓电话，意思和以往的别无二样，无非要钱了事。可是我没有钱，就是有钱也不会给二柱子老婆半文钱，这时我产生了好奇心，二柱子在狱中蹲了五年，应该说他老婆会探视的。现在的二柱子经过监狱五年的法制教育，是认罪了？悔悟了？是想重新做人了？还是顽固到底死不悔改？是暗中唆使老婆敲诈恐吓他人，还是老婆沙粒绢自己所为？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一意孤行，一不报案，二不换手机号，三不把实情告诉大姐，看看沙粒绢到底猖狂到啥程度。
　　我接到沙粒绢第十个恐吓电话，她在电话里对我说：“二柱子再有一年多就会走出监狱的大门，如果在一年内你不把钱给我，二柱子会轻饶你吗？”我的脑子很乱，我想一个人扛，不想把大柱子和姐姐牵连进去，我无助，我郁闷，我精神恍惚，神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我该怎么办？
　　今天电话铃又响了，是沙粒绢的，我神经质地把手机摔在地上，用力过猛手机碎了。
　　我想过，去监狱探视二柱子，听听他的真实说法，按理说我应该向他讨回我的五万元血汗钱，想到我和二柱子毕竟是一个爹爹所生，我还是泄气了不去监狱探监，只要沙粒绢不再胡搅蛮缠倒打一耙说我欠她五万元钱，我不再追究二柱子骗我钱的事。
　　
　　莉娟把《自传》找个地方藏起来，摇着轮椅去了鞋店。
　　“大姐，好多天我没有来店里，不知道最近生意咋样？你和姐夫辛苦了，我一个残疾人帮不上啥忙，心里有愧啊！”
　　“妹子，看你说的。最近店里很忙，我们没有好好照顾你，难为你了。”
　　“姐，没事，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只是有件事心里憋屈，这事与你们没有关系，我自己来解决。”
　　“妹子，啥事？有事要和我们说，我们才能帮你呀！”
　　“姐，这事等二柱子出狱再说，我希望他蹲七年大狱能改好，能重……重新做……做……人。”莉娟结结巴巴说完，从轮椅上一头跌下来，昏死过去。大姐慌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跑过来，把莉娟扶起来喊道：“大柱子，快来！莉娟晕倒了！”
　　刘大柱急忙拨打120救护车，几分钟后救护车呼啸奔驰过来，医护人员把马莉娟抬上车，莉梅和大柱子陪同，救护车呼啸着向医院奔去。
　　莉娟进了抢救室，在医生的尽力抢救下，莉娟苏醒过来。医生对莉梅和大柱子说道：“病人患有严重的低血糖，家属和本人要警惕。此病比高血糖的病人危险得多，要是抢救不及时，就会失去生命。病人要在这里住院再观察几天，没有别的症状，就可以出院。”
　　苏醒后的莉娟脸色苍白，喃喃地对大姐说道：“姐，你不要瞒我，我是不是得了绝症？告诉我，我好有思想准备，我不能这样死去，我和二柱子的恩怨还没有了解呢！”
　　“我的亲妹子，姐姐啥时候骗过你？放心吧！你有点低血糖，今后要加强营养，病就好了。莉娟，二柱子他不是在监狱里吗？他犯了罪，在接受改造，咱们希望他能改好，能重新做人。”
　　“大姐，我何尝不希望二柱子能变成好人，嗨！说心里话，他没有摊着一个好老婆，嗨！不说他了，啥事都顺其自然吧！”
　　“莉娟，啥事想开就好，你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你帮了我们把商铺让我们经营，可以说你是我们一家人的救命恩人，我和大柱子一辈子忘不了你，一辈子感激你。”
　　“大姐，看你说的，我没有后人，不帮你帮谁？我想帮二柱子，可是他不是那样的，二柱子他欺骗了我，他的老婆沙粒绢更不是东西，我的心让她伤透了。”
　　“莉娟，现在啥也别想，好好养病，好日子在后面呢！有我们在就会养你一辈子的。”大柱子说完回鞋店了，大姐留下和莉娟继续叙说家常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