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马二柱坑二姐姐 马莉娟跳楼自残

　　莉娟跟着二柱子左拐右拐到了一座老式楼房前，二柱子小声对二姐说：“就是这地方，门口有便衣保安，公司的规章制度很严，到了门口你不要吱声，由我搭话。”
　　“二柱子，今天咋带来一个？”一个保安问道。
　　“别问了，她是我姐。”二柱子看见姐姐莫名其妙的样子，伸手拽过姐姐的手往里走。
　　“二柱子，这是一家啥公司？门口连一个招牌都没有，不会像人们说的是皮包公司吧？”
　　“二姐，看你说的，人家有产品。这个产品是公司新研制的紧俏货，所以推销的时候需要保密。”
　　“二柱子，我知道了，他们怕专利权受到侵犯呗！”俩人说着来到一间办公室。
　　“邵董事长，这位是我联系要入股的女士，别忘了给我记录在册。我留一句话，我和她是亲属，请你多加关照。”
　　“知道了。哪个不是亲属？都想照顾能照顾过来吗？你可以走了。”二柱子看了二姐一眼说道：“来到这里要听话。”
　　“你叫啥名字？把这张表格填上。”邵董事长递给马莉娟一张纸。
　　“我是马莉娟。”
　　“好，你准备入股多少钱？”
　　“我带来一万元钱，全入。”莉娟把一万元递给董事长。
　　“好，我们公司有规定，为公司的新产品的研制不泄露，新入股的人需要把身份证、手机上交公司保管。这也是为了公司员工的安全考虑嘛！”
　　“马女士，一万元入股起步，一个月内需再加三万元，再推荐新人入股，你每月能拿工资五千元，工作突出再给奖金三千元。”
　　“谢谢董事长，我会努力的。”
　　“徐秘书，这是马女士的身份证和手机，你保管好，再安排马女士住下。”徐秘书带着莉娟向一栋破烂不堪的三层小楼走去。一路上，莉娟问这问那，徐秘书一句“无可奉告”打发了莉娟。
　　晚上，莉娟躺在散发霉气的大木板床上，心中忧虑久久不能入睡。回想起二柱子的诡秘行踪深感蹊跷，看着衣装不整的姐妹们，有的人在梦中呐喊：“想发财，找邵总！想致富找二柱！想发财，找邵总！想致富找二柱！”有的人鬼哭狼嚎面目狰狞可怕。吓得莉娟慌忙拉过充满酸臭味的被子蒙在头上。
　　一天过去了，没事；两天过去了没事。第三天早晨，莉娟胡乱吃一口饭，听见紧急集合声，莉娟随着人群来到会议大厅。
　　所谓大厅，就是一间空房子，能容纳百十号人。莉娟看见大厅上方有新制作的横幅，上面有彩印字：你有胆量拿百万吗？想发财找邵有财，想致富找马二柱。
　　会议开白场，莉娟傻眼了，知道是二柱子为发展下线把自己带进传销窝点，莉娟恨起二柱子。莉娟开始在会场寻找二柱子，有人摇头说没看见，有人说这小子太坏，把自己骗进传销窝点。莉娟正懵懂时，有工作人员告诉莉娟快去经理办公室有人找。
　　莉娟敲开经理办公室，走进去一眼看见坐在经理座上的二柱子，心中怒火在燃烧。
　　“二柱子！好你个二柱子！你谁都敢骗，连你姐姐都敢骗？把钱快还我，我要回家！”
　　“二姐，息怒，到了这里容不了你啦！想回家行，必须发展下线，让大柱子汇款三万元，算你的还是算大柱子的都可以。”
　　“二柱子，你够缺德的，这事不要把你哥哥扯进去，我要和你哥哥联系，快把手机还我！”
　　“好！二姐，你做事就是痛快，你帮我渡过难关发展下线，经理的位置我才能坐得住，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呀！”二柱子喊来保安，对保安耳语几句。
　　“二姐，保安陪你取手机，咋和大柱子联系，你听保安的吩咐。”莉娟按照保安的意图拨通了大柱子的电话，说好汇款钱数、账号，保安没收了莉娟的手机，把她送回宿舍看管起来。
　　几天后，三万元到账，莉娟满以为二柱子可以放自己走，可是保安一句话，让莉娟的心彻底凉透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有人入股几十万都走不了，你想走？马二柱有话，想逃跑就不能留活口，知道吗？”保安做了一个用刀抹脖子的动作，把莉娟吓傻了。
　　“我想见二柱子！我要见二柱子！”莉娟喊道。
　　“马二柱留话，他不想再见你。你喊也没有用，这地方偏僻，没人会知道。老老实实在这里发展下线是你唯一的出路，别无选择。”保安说完把门反锁走了。
　　莉娟心急如焚欲哭无泪，想死的心都有了：我如果逃不出去，报不了警，下一个受害者准是大柱子。她看见有些人执迷不悟，洗脑后像着了魔似的，嘴里念叨，想发财找邵有财，想致富找马二柱……都在想方设法发展下线，坑害熟人和亲属。
　　莉娟想到这里，只有舍身救受害者，用死暴露传销黑窝点。三楼的窗户有护栏，莉娟用力试着掰几下，没想到护栏竟然被掰下来，这是年久失修的缘故。莉娟抱着死的决心，望着楼下的不经常走人的土路，心里在想，死在无人走路的时间段，也许是白死。莉娟看着土路犹豫起来，离开窗子在屋子里徘徊。猛听有“咚咚”敲门声，莉娟惊慌失措，跑到门口又回头跑向窗口，往楼下望去看见一个邮差骑车经过土路，莉娟毫不犹豫从楼上跳下去……
　　事情该然巧合，莉娟重重砸在邮差身上，呻吟几声昏死过去。
　　邮差被突如其来的重物砸得晕头转向，几秒钟后明白是咋回事。他看见地上的昏死的妇女，急忙拨打120救护车，又拨打了110报警电话。
　　两辆车几乎同时到达出事地点，警察在出事现场拍照，随后把莉娟抬上120急救车。
　　保安敲门没结果，带着怒气找二柱子。刺耳的警车铃声，惊动了二柱子，俩人砸开反锁的门，看见窗户护栏掉下来，屋里没有了莉娟。
　　“坏事啦！坏事啦！我叫你看着马莉娟，你是干啥吃的？”马二柱和保安趴窗台一看，医护人员正抬着马莉娟往救护车走，明白了马莉娟跳楼自杀了。
　　“废物，还不赶快向董事长报案，一切都完了！”马二柱对保安吼道。
　　马二柱转身跑向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老婆不解问道：“咋回事？”
　　“快带上钱，破烂东西不要了，快逃吧！二姐莉娟跳楼了，警察马上到，跑晚了来不及啦！”
　　马二柱和老婆拦住一辆出租车，慌慌张张上车对司机说道：“哥们，去火车站，快点！我们赶车。”出租车向离弦的箭一样，向目的地飞驰而去。
　　邵总接到保安报告的信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脑袋一片空白。
　　“董事长，110警车就来三个警察，我们现在跑还来得及。”保安提醒邵总。
　　“这买卖早晚得出事，我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你赶紧通知大家找地方躲一躲，”邵总说完直奔小金库，把账本拿出来一把火烧了，带着部分现金和银行卡转账支票及私刻的公章跑了。警察在现场抓住几个无关紧要的物业保洁员，连保安都跑光了。警察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跳楼女子身上，紧急开警车向医院奔去。
　　莉娟伤势严重，被紧急送进手术室抢救。在没有任何家属签字的情况下，警察代签。当地公安局安排警力日夜守卫医院，等待马莉娟苏醒后，生命体征正常再询问她。
　　再说，马二柱带着老婆潜回老家新城，准备小住十天半月，再反转南下潜逃。几日后，二柱子找到大柱子，谎称二姐在温州不幸病倒，需要一笔费用住院治疗，让哥哥嫂子帮忙凑集一万元，自己近日返回温州护理二姐。
　　二柱子拿着大哥送来的一万元刚刚转账，准备第二天潜逃，让二柱子没有想到的是，就被当地的公安局抓捕归案。温州公安局来新城押着马二柱夫妇回到温州。
　　马二柱供出传销头目邵总及线上的人，并交出传销人员明细册，温州警方出动大量的警力在追捕。
　　马莉娟生命是保住了，却造成下肢瘫痪，没有行走能力，后半生将在轮椅上度过。大柱子把二妹莉娟接回老家，夫妻俩担负起护理妹妹的重任。
　　“莉娟，我说你心眼子咋那么实呢？二柱子是啥人你不清楚？撒谎撩屁的，总想赚大钱还想不出力。他这回算是栽了，准备在牢里蹲着吧！”大姐莉梅说道。
　　“嗨！我做梦没有想到二弟会坑我。现在说啥都晚了，四万元打水漂了，抓住他有用吗？钱让他挥霍掉了。”
　　“莉娟，童年时那个二柱子溺水死了，后来我妈又生男孩，又取名二柱子。这个二柱子不争气，又犯了国法，蹲大狱是板上钉钉的事，他在我手里又骗走一万元，我恨死他了，就是枪毙他都不为过。”大柱子说道。
　　“大哥，说得是。大哥，二柱子骗走的四万元钱记我账上，这钱是该我还。要是没有二柱子，我能跳楼致残吗？大姐，我后半生咋活呀？”莉娟说完痛哭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