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冉东旭、廖凤云手牵手向研究所走去，离远处就闻到花香扑面而来，也看到高低错落有序的片片花海。
　　碰到初中同学小李，东旭指着凤云：“小李，这是你嫂子，她叫廖凤云，是位书法家、古文学爱好者，自由诗词撰稿人。”
　　小李被凤云的外表惊呆一刻，听东旭介绍完：“哇！大文豪啊！这要是在文革前，我非跪下再磕三个响头认师傅不可！我说哥儿们，这些年不见，原来你是上天找玉皇大帝要媳妇去了？嫂妇人是七位的老几呀？”
　　廖凤云面带羞色的：“小弟真会说笑，凤云乃山野村妇，磕什么头？认什么师傅？只因东旭不嫌人老珠黄才带在身边，凤云乃三姐妹中老三。”
　　冉东旭用拳头顶一下小李：“你小子混的不错，今天来不是听你贫嘴的，是带你嫂子赏花的，等有时间再和你闲扯，我们可以进去吗？”
　　小李目不转睛地看着廖凤云：“东旭、嫂子，我去和里边说一声，唉！都是你那届同学，还是你自己去说吧。”
　　小李带他俩到执班室说一声走进果园深处，小李很自觉地离开。但还不住回头看着凤云的背影，小声自语：“真是美妙绝伦啦！这小子真有两下子，在哪淘弄来这样才女？又这般美貌佳人呢？”
　　冉东旭牵着廖凤云之手，在核果基地尽情的欣赏。廖凤云偶然想起，和东旭说：“坏了东旭！光顾玩了，误大事啦！小华说下午来，现在可能已经在家门口转悠呢，咱俩马上回去吧。”
　　冉东旭：“凤云，别急，咱马上走。”一边走一边余兴未尽，“怎么样？这里的花还过瘾吗？”
　　廖凤云急步行走中：“太美了！所以才引出留连忘返来。看，玩心太重是不是也误事？”
　　“凤云，难得看到你像今天这样高兴，就是让小华在门口等一会儿也值了。”
　　“东旭，我今天又像回到15岁那年心态，美极了！”
　　冉东旭和廖凤云牵手走出研究所核果科果园基地，一个大上午，没走完核果研究基地，虽余兴尚犹，终因早已过午。
　　这是凤云又一次在山花盛开时，踏入爱河。也是东旭搅尽脑汁，给他心上人圆大年夜里，凤云思念东旭词里一句，携手山花怒。
　　俩人乘上环城电车，东旭与凤云走下环城电车。在等三路客车时，有一帮小青年在等车上班，其中有三位是东旭中学同学。
　　中学同学见东旭和美女手拉手站着，一位主动打招呼：“喂！小东子啊！搞上了，给哥们介绍介绍，让大家看看。呵！人家东子搞的女娃真水灵！咱东哥做学问是顶好的，找媳妇儿谁也比不上，哎！小东子啊？是媳妇儿还是马子啊？照这样的给哥哥也弄一个好吗？”
　　冉东旭大声喝斥：“哎！小子们，听好了！她是你们弟妹，昨天才结婚，别沒大沒小的！”
　　三位小学同学，僵愣地站那动弹不得。冉东旭和廖凤云向前走了几步，冉东旭：“哎！几位哥儿们，擦亮眼睛好好看看小东子的媳妇儿！”
　　中学同学几位年轻人走到近前：“妹子，别见怪，东子是我们小时候伙伴，哥哥们给妹子赔礼了，原谅我们粗人说话糙浊，有时间登门拜访。”说罢，三位小伙子向小学生给老师敬礼那样，深鞠一躬，说一声，“请小妹妹谅解，我们上班走了。”
　　几位走后，廖凤云“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小东子，你的哥们真有趣，什么女娃真水灵？他们不比金山大多少岁，我到借你光变年轻成了妹子，谢謝你小东子，让我变年轻了，咯咯咯咯。”
　　冉东旭：“哎，凤云，我的这些朋友心地可是善良，他们靠肩膀扛麻袋养家。虽然都沒念几天书，但是从来不打架斗殴。在我小时候常到家里玩，爸爸妈妈都喜欢他们，我也是在他们呵护下长大的。这些人并不是没大没小的瞎闹，而是嘻嘻哈哈的随便惯了。他们都比我大三岁，比金山、之夏都大。”
　　“呵，小东子啊，我还真挺喜欢这些大老爷儿们儿的。起码他们直爽，心里想女人那点事一股脑的就都说出来。不像咱俩，憋在心里三四年的话，昨夜才都抖落出来。”
　　“那还不多亏小华呀，没有小华周旋，我看咱俩憋死、想死也不会走到一起的。”俩人下公交又走了一段路。
　　当东旭和凤云到家门口时，一眼就看到马新华坐在门旁阴凉处睡着了。
　　廖凤云见小华坐在门旁睡着时她的心里一热，眼泪扑漱漱地滚落了下来。急忙跑至近前蹲下身子，把马新华搂在怀里：“小华，都是妈妈不好，让我的小华受苦了。”哽咽着，说不出别的语言。她的泪腺又恢复功能。滴滴泪滴，洒在小华衣襟，感动得马新华用双手给婆婆擦泪。
　　马新华笑着，看着廖凤云：“妈妈，大喜的日子咱不流泪，又逢山花盛开时，该不是去赏山花才把孩儿忘了吧？”
　　“唉！你东旭叔还记得我喜欢桃花、杏花，把妈带到一处人工桃李杏花海中。妈只顾疯玩，把我小华忘掉，妈该罚！小华你看该怎么处置妈妈？”
　　马新华把头凑在婆婆耳边小声：“妈，快给小华生个弟弟吧，小华也好有个妯娌唷！不然的话，这一代金家可就我一个女人了哇，好孤单啊。”
　　“鬼精灵，又拿妈妈开心说笑是不是？”
　　冉东旭也走过来：“哎，小华来多时了吧？你看看我们这老一辈人比小孩子还没正事，玩起来什么都不顾了。”
　　马新华笑着：“东旭叔，马新华代表金家女人感谢您，是您给了我婆婆真正的人生。是您圆了我婆婆的梦，让她再次尝到人间快乐，我马新华从心里感谢您。东旭叔，我也是刚到，昨夜一夜未眠，大表姐和二姨妈唠起沒完，把婆婆说神了。哎东旭叔，咱去饭店吃饭吧。”
　　三人走进一家饭店用午餐。
　　东旭与凤云和马新华吃罢午饭，回到冉宅。
　　马新华在客厅落座后：“东旭叔出去买点冷饮好吗？我感觉胃热，冰棍也可以。天太热了，降降温吧。”
　　冉东旭笑着走出客厅，心里猜测婆媳定是有话说：“好的，我也想吃点凉快的。”
　　东旭刚出屋，她凑到婆婆身边，躺在怀里看着脸问：“妈，成功沒有？哎，小华多傻，好不容易地盼着到家了，盼望已久时刻，怎能再错过呢？”
　　廖凤云不好意思说出来：“小华，妈会永远记住你的，这道关妈终于闯了过来，谢谢小华，妈连累你了。妈在小说里看过孝心儿女，沒读过媳妇为婆婆的幸福付出这么多的先例。将来妈写个长篇文学，一定让更多人知道我的小华。”
　　马新华用手捂住婆婆的嘴：“妈，不许说谢，咱们是婆媳，也是朋友，前世积缘太多，今生才能走在一起成一家人。只有这些才凑够条件有来世。妈，这就是三生吧？”
　　冉东旭提着冷饮冰棍走进来，笑着看着二位，把冷饮等放在茶几上：“让小华受苦了，你看我们这么大人了，玩起来也忘了正事，东旭心里相当的不安呢。”
　　马新华从婆婆怀里坐到沙发上：“妈和东旭叔，昨晩我把我的计划和表哥表姐，姨父和姨一汇报，姨父和表姐笑的直不起腰来。表姐说到是挺新鲜，有点像抗战时期地下工作者的婚礼。婆婆结婚，就五个人，儿媳妇主持司仪，古今中外少见，我们家小华首创。不过小华，你想过以后的岁月里，每当你想起这些不感到寒酸与冷寂吗？这两天把我家小华真是操劳够呛了。”
　　冉东旭将冰棍儿包装纸去掉，亲手递到俩人手中。马新华在客厅里到处看了一遍，走进冉崇伦书房坐下看了一遍看到几幅字帖。
　　马新华大声向婆婆喊道：“妈妈，您看这‘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帶伤心碧’。和很多字帖的笔峰和您的太相似了！妈妈，很多都很像哎！”
　　廖凤云并没有去书房：“小华，那些都是我写的，是你东旭叔带回来的。不是太相似，而是出自一人之手。”
　　马新华又从书房走回来：“东旭叔，看来冉爷爷是真很喜欢我婆婆的字啊！”
　　“是的，家父常说，字如其人。东儿，可以的话把你老师带到家来，让我见一见。小华，我爸为人非常爱才。”
　　“是啊，我姨父也爱才。他说：好了小华，我们何家能有你婆婆这样亲家，也是我们和小华的福分，知书达理，为人和善。不敢说奇女子，也是女人中豪杰，亘古来红颜薄命，你婆婆出身名门，确是在农村长大的农妇。初次一见，气度不凡。这么办吧，你大哥明天正好休假，他做摄影，你大姐带上两个服务员，用一个小时布置典礼现场，我和你姨做证婚人，这样行吗？我当时答应了姨父，不知道二老能不能接受？”
　　廖凤云有些害羞：“又辛苦了何书记一家，东旭你看这样好吗？”
　　冉东旭笑着：“小华表姐说的多好，别让以后岁月中回忆起来不感到寒酸与心存冷凉，就按你姨父说的办。”
　　三人同聊一个主题，新颖的婚礼。次日清晨，冉家别墅院内银杏树的串串白粉色花团，比昨天更鮮艳夺目，两墙角樱桃花正笑看新主人。
　　廖凤云起床后到院内银杏树下自语：“银杏树，我年年岁岁盼着山花怒放，我又怕这个季节的短暂，银杏树，您能为我四季常开吗？”
　　冉东旭早早把早餐弄好，到院里看见爱妻还在树下，看着她笑着和银杏树对话。他笑着喊道：“哎！亲爱的，请用膳，早些收拾完毕，今天还有重要节目，你我可是主角呀！咱有的是时间欣赏这个大院子，今天不行啊宝贝，一会儿要完成人生最大的夙愿呢。”
　　廖凤云应喊声走进屋，俩人共进早餐。太阳刚刚升起，把金子般光芒洒落在冉宅别墅幸福小院。